霍天沛從震驚中醒悟過來:「晴染是你媽咪的表外甥女,也是你的妹妹,你們兩個怎麼會……」
霍振軒唇一挑:「爹地,什么妹妹啊,表妹而已,而且我們是遠房親戚,都不知道隔着多少代了,法律上絕對是可以結婚的,」說着瞟一眼早就目瞪口呆的譚主任,「是不是啊,譚主任。」
譚主任愣了一愣,回答:「是的,按照婚姻法三代之外的親戚是可以結婚的。」
霍振軒浮出笑意,將慕晴染的手抓得更緊:「所以,爹地,該跟晴染結婚、照顧晴染母子的不是大哥,應該是我。」
慕晴染臉色一下子變了,整個人也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自己之前都是有老爺子保着,她才能暫時逃過做親子鑑定……
今天霍振軒這麼一揭露,老爺子肯定會讓自己做了!
她意識到,自己和霍振的婚事,徹徹底底地完蛋了!
若是眼光是一把刀,她快要將霍振軒身上捅出十幾個洞了!
為什麼!他為什麼又中途變卦!
為什麼那個美勒酮不起作用?為什麼不快點把這個紈絝子弟給毒傻!
與此同時,霍天沛感覺血壓都快上升了,想不到事情忽然來了個大轉彎,慕晴染肚子裏的孩子一下子又成了老二的。
霍振見老爺子臉色很差,身體也搖搖欲墜,劍眉一蹙:「先把爸扶上樓休息,」臉一轉,目光落到臉色蒼白如紙的慕晴染身上,淡道:「再送二少和慕小姐去醫院,做親子鑑定。」
這會兒,就算慕晴染肚子裏懷的再寶貴,做親子鑑定對胎兒再有損傷,霍天沛也不阻止了,顫抖着:「去,歐管家!你陪兩人先去把親子鑑定做了。」
無論如何,總得先搞清楚,慕晴染肚子裏的這個種,到底是誰的!
歐管家忙應了一聲,先去喊司機準備車子了
慕晴染還未還過魂來,霍振軒已經輕哼一聲,將她手一抓,朝外面走去,聲音卻故意溫和,讓眾人聽見:「晴染,我們這就去醫院。」
直到走出霍園別墅,慕晴染才驚醒過來,拼命掙紮起來:「不是說好了嗎?你,你為什麼要」
話沒說完,她的手已經被霍振軒牢牢捉住,一下子拉到了他的下巴邊!
霍振軒壓低聲音,惡狠狠:「你想一個人當大少奶奶,毒傻我,然後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做夢!」
慕晴染瞪大眼睛,他知道了!原來他知道了!難怪要來揭穿自己!
一股寒意竄遍全身,她牙關亂響:「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麼你不報警,為什麼不打我罵我……還要跟我結婚,還說要照料我和這孩子……」
剛才在客廳里,霍振軒在眾人面前對自己,儼然就是一副未來的好丈夫、好父親的態度!
「呵,報警讓你坐牢?打你罵你,我怎麼捨得?我還要你們母子陪我演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讓老爺子滿意呢!」
她明白了,身體有些發毛!
霍振軒是要利用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博取老爺子的好感,方便他上位!
一旦她真的跟他結婚了,他想折磨自己,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一邊榨取自己的剩餘價值,一邊將自己困在身邊報復投毒之仇,兩全其美!
慕晴染冷汗直冒,想要逃!
不,她才不要跟這個男人結婚!
可即將生產的臃腫身體哪裏逃得了,還未走出兩步,慕晴染的手臂就被霍振軒一拉,狠狠扯回去!
霍振軒在她耳邊低狠道:「現在你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路,你跟我結婚,霍家的大少奶奶當不成,好歹還能當個二少奶奶。第二條路,我馬上讓你坐牢,坐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信不信。」
男人的宛似一把鋼刀,徹底阻斷了慕晴染的腳步!
坐牢,她沒坐過,不過她爸爸卻是個長年進出監獄的賭鬼!
小時候,慕父因為欠債坐牢,她偶爾探監,每次都能看到爸的臉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五官腫得看都看不清楚。
第五次出獄時,慕父甚至還瘸了一隻腿,聽說是在監獄裏得罪了獄霸,被活活打殘的。
監獄有多黑暗多恐怖,光看那個賭鬼老爸,慕晴染都已經能深刻體會到了!
連一個男人坐牢都這個樣子,她一個女人坐牢,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況且霍振軒也不會讓她裏面過好日子吧!
想到這裏,慕晴染不寒而慄!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捏住了喉嚨的雞,只能被霍振軒牽着鼻子走了!
可,不對……
霍振軒只是個紈絝子弟,花花公子,玩女人、燒錢倒是一把好手!
他要是能這麼有心計,早就會利用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了,……怎麼會等到現在才這麼做?
難道是有人教唆他的?
慕晴染渾身一個激靈,瞳仁縮緊,下意識朝別墅內望去……
正好,霍家的車子已經從車庫開出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霍振軒大力拉開車門,將她推到了車子裏。
與此同時,別墅的二樓露台上。
一襲嬌小的身影倚在露台的欄杆邊,安靜地注視着下面的動靜。
客廳內,因為霍天沛受了刺激,突然身體不適,被攙回了臥室。
霍家人也回到各自的房間。
霍振安排了老爺子,後腳回到了臥室,一眼便看見落地窗敞開,嘉意站在露台上,俯瞰樓下。
他眸色微眯,邁出露台,正好欣賞到了霍振軒和慕晴染之間的拉扯,直到霍振軒將慕晴染塞到車裏,車子揚長而去。
「做得不錯。」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嘉意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來了。
男人的嗓音飽含着淡淡的讚許。
做得不錯?這是表揚自己麼。
是啊,她回來的目的,就是幫他搞定慕晴染,現在解決了這筆麻煩,當然值得表揚了。
嘉意望了一眼朝醫院而去的車子背影,轉過身,擠出一絲微笑:「我也是為自己出口氣。」
霍振俊臉上泛出涼色,語氣摻着譏諷:「所以,我該說我們兩合作愉快?」
她沒做聲,她和他本來從開始到現在就是合作和契約,深吸口氣,正要從他身邊繞過,進去臥室,他阻住了去路,將她腰肢一卷,昂長上身一彎,將她強壓到露台的雕花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