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泳兒挺了挺胸膛,很自信地說:「他現在已經有了變化,對我慢慢好起來了。」
「就因為他去酒吧找你,幫小姐教訓幾個小混混,把你接回公寓住下,小姐就覺得他對你開始好了?」
喬泳兒點頭。
mike突然嘆了口氣:「小姐是不是跟聶先生已經……」
喬泳兒見他猜到了,並沒隱瞞:「你是想說他是為了負責才對我好,是嗎?沒關係,就算這樣我也願意。願意負責,說明他對我還是有好感的,我相信日子久了,他總會有那麼一點真心喜歡我。」
mike冷笑:「如果他是想為小姐負責倒還好,只怕小姐太高看他了,他對你好,根本就不是為了負責。」
喬泳兒神情一動,蹙緊了秀眉:「我不懂你說什麼。」
mike拿出手機,打開傍晚時分在公寓門口拍到的視頻。
得知喬泳兒住進聶亦霄的公寓後,mike就帶着下屬在公寓門口守着。
嘉意來找兩人時的情形,下屬也看到了,並用手機及時拍下來了。
視頻上,聶亦霄和嘉意的對話字句不落地飄到喬泳兒的耳里。
尤其是聶亦霄的冷淡聲音:
「……我對她沒什麼。」
「我去酒吧找她,留她下來,是不想你們擔心……要是喬泳兒出事,或者向她大哥哭訴在雲嶺差點被人輪-奸,喬宗翰肯定會大怒,到時候影響了霍喬關係,你願意看到嗎?」
喬泳兒心臟仿佛被什麼揪住,漏跳了好幾拍。
原來他終究還是為了楚小姐?
滿城瘋狂找到自己,只是因為怕自己出事,霍喬兩家關係破裂,楚小姐難過?
讓她住在他的公寓,對她這麼好,也只是為了安撫她,讓她不會對大哥哭訴在雲嶺差點被人輪?
所以,一切的一切,仍只是為了楚小姐?
她還以為他是拿走自己的第一次,想負責任,才會對自己好。
「小姐,你現在知道了,聶先生對你所謂的好,只是為了讓那位楚小姐高興。」
mike咬咬牙,語氣多了氣憤。
喬泳兒回過神,捻熄了眸子中的失落:「他喜歡楚小姐,我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mike聽她的意思,像是對聶亦霄還抱着希望,急了:"小姐明知道聶先生心裏從頭到尾只念着楚小姐,還願意接受他?」
喬泳兒攥了攥拳,強行勾出自我安慰的笑容:「他和楚小姐已經不可能了,我相信,我能焐熱他。」
mike再不猶豫:「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就不會買避孕藥給你吃了!」
喬泳兒抬起臉,直直望向>
mike陰着臉色:「我剛派人去查那幾個差點兒欺負你小混混時,無意發現聶先生昨晚開車載着你回公寓,在門口一家藥店買了避孕藥。我估計你一醒來,他就讓你吃了吧。一個真心愛護你、想要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會瞞着你給你餵避孕藥嗎?他生怕你懷孕,生怕對你負責任!」
喬泳兒心裏被什麼重重揪住。
對,她一醒來,他給自己端來牛奶,硬逼着自己喝下。
就是那杯牛奶里加了避孕藥麼?
她死死咬住下唇瓣。
兩天的甜蜜,原來都是曇花一現的自作多情。
從頭到尾,他對自己的心意根本就沒改變過,一直都討厭自己。
剛剛在樓上還滿胸的粉紅肥皂泡一顆顆破掉。
她竟有些無所適從,夜風拂面而來,才感覺臉頰有些涼涼的。
正這時,腳步聲一步步走近。
她從恍惚中抬起頭,看見聶亦霄就站在面前七八步之遙的距離。
顯然,她和mike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夜色中,聶亦霄長軀挺拔,如屹立在晚風中的高塔,桃眸迷人,薄唇優雅,卻褪去了書房裏的柔和,添了幾分肅靜。
喬泳兒搖晃着身體,慢慢走過去:「mike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只是為了楚小姐和霍家,才對我這麼好,真的……餵我吃了避孕藥?」
她等待着他的答案,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只要他說不是,或者願意解釋,她就打算跟他重新上樓,再不去想mike的話。
哪怕被人瞧不起,覺得她這樣很賤,她也認了,誰叫他是她選定了的男人?
他安靜地盯住她,看到了她死死捏住的微顫粉拳,良久:「mike說的是真的。」
還沒等喬泳兒開聲,mike已經忍不住了,幾步上前,舉起拳頭朝男人砸過去:
「你他麼以為你是誰,竟敢欺負我們龍鼎社的小姐——」
「住手!」喬泳兒深呼吸一口氣,兩個字狠狠吐出口,仿似用幹了力氣。
聶亦霄一直以為她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在自己次次的打擊下,她都能迅速站起來,臉皮厚得像城牆。
可此刻,她的臉上,卻有絕望。
「其實你不用這麼難過。」他淡淡開口。
既然已經傷了她,那麼就徹底與她拉開距離吧,這樣她的痛可能會減輕一點。
她抬起頭,眸子裏已經盈盈盛滿了液,疑惑地看着他。
他緩步走近她,嗓音像夜一樣寧靜:「你說過你很愛你哥哥,是不是。」
mike知道他想對小姐說什麼,一訝,卻沒說話。
這樣也好,小姐可能會震驚,但也會對他徹底死心。
喬泳兒不明所以地望着聶亦霄。
「你哥哥幾年前因為參與過一場軍火案,被國際刑警追捕,受了重傷,九死一生,保下了命,卻落下病根,到現在還沒好,身體一直很差,是嗎。」
她睫毛重重一彈,心中似是猜到了幾分。
「捉你哥哥的局,是我策劃的。你哥哥的身體垮了,也是我害的。所以,對着一個害了你哥哥的仇人,不必有什麼難過,甚至應該慶幸能夠早點知道。」他一字一句。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喬泳兒握緊着掌心,後背卻已經被冷汗浸濕。
那一年,她才十三歲,小學剛畢業,卻記得很清楚。
因為對於她來說,那年差一點失去哥哥,是她險些承受滅頂之災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