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仔仔一副恨其不爭的樣子,坐起來,叉着腰:
「楚嘉意,你還睡得着啊,要我是你,都得急死了,狐狸精都上-門來了。」
她哭笑不得:「那怎麼辦,拿個大棒子把人家打出去嗎。這是你爺爺安排的,而且對方家庭也跟霍氏合作了多年,你爹地總要給對方一點面子。」
仔仔似是聽懂了幾分。
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能隨心所欲,就算是再厲害的人,像爹地這樣,也不可能想做什麼做什麼,每個人,都是有軟肋的。
爺爺是爹地的爹地,是霍氏集團的董事長。
爹地要是不給面子,惹怒了爺爺,可能會不大好吧。
唉,當大人真不好玩,什麼事都要那麼理智,什麼事都要衡量利弊,都要考慮後果。
爹地明明不想相親,媽咪也明明不想是爹地相親嘛。
小包子表示不開心,囁嚅着唇,對對手指:「反正我不喜歡爹地跟別的女人相親,更不想看着爺爺的老婆帶着不認識的阿姨跑來我們家,更不想她們對爹地那麼親熱!看見她們,影響我的心情。」
唉,小不點兒還會心情不好呢。
嘉意哭笑不得,不過她最怕看見仔仔不開心,小包子不高興,她的心也會跟着懸起來,只得狠狠親了親小肉球幾下:「好啦好啦,媽咪保證,再不會有陌生阿姨來了好不好。」
仔仔一臉「你行嗎」的懷疑,看着嘉意。
嘉意趕鴨子上架地鄭重點點頭,將他塞進被窩,關掉燈。
走出仔仔的臥室,門合上的一瞬,她微微凝神。
從安排相親飯局,到今天帶着相親對象登門,蘇妍越來越猖狂。
再過幾天,是不是就要將女人直接送上他的床了?
她要是再沒反應,蘇妍恐怕會步步緊逼下去。
嘉意回到房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不僅自嘲,難怪那位黃小姐看着自己時臉上露出不屑一顧。
取下鯊魚卡,放下了頭髮,秀髮瀑布般潑灑在雙肩,又脫下了油膩膩的圍裙,丟到了旁邊。
她洗了個臉,換上一件連衣裙,想了想,又化了一個淡妝。
看着鏡中人,才舒了口氣。
她要用行動告訴蘇妍,這裏是她的領土,別想隨意侵犯。今後更別想隨便帶些女人過來。
更重要的是,要搶回屬於她的男人。
媽咪今天的電話里的話,在腦海里盤旋着:「……你真的想看見他跟別的女人相親嗎……就算只是為了應付老爺子,就算只是逢場作戲,你真的願意嗎……」
當時她沒回答媽咪,可現在,答案卻呼之欲出,那樣的清晰。
不想。
她不想。
一丁點都不想。
他是她的男人,是只能疼她寵她呵護她一個人的男人。
嘉意走出去,帶上門。
一轉身,看見霍振暘不知道什麼時候上樓了,站在走廊前方,一雙黑黢黢的眸子饒有興趣地望過來。
他怕她不高興,正好趁黃小姐清理衣服,上樓來看看,以為她像個鴕鳥一樣,躲在房間避而不見。
沒想到這小女人出現在他面前,卻讓他眼前一亮。
鵝黃色的連身裙是他給她新買的衣服中的其中一件,異常合身地貼在她身上,顯出柔美的曲線。
他是典型的直男審美,很喜歡給她買能凸顯她身材優勢的衣服,但又沒有直男審美的落後。
為她買的這條裙子是大牌名家最新設計,顏色充滿少女氣息,但v領和微露背,又有些輕熟的風情,配上她的雪膚黑髮,純美中夾雜着誘-惑的嫵媚感。
自從她搬回帝盛,他給她重新購置了太多衣服,她來不及一一穿,所以他看着她久了些,直到她開口:「你怎麼上來了?」
他走過去,目光卻沒挪開:「嗯,看看你。」
「看我?」嘉意明白他的意思:「你怕我不高興?」
「你這么小氣,很有可能。」他將她滑到前面的一縷秀髮送到耳根後,不無謔肆,又俯下頭,將俊臉湊到她耳邊,吐着熱氣:「怎麼樣,今天嘗到了厲害吧?還想我去相親嗎?」
她被他灼熱的呼吸燙了一下,渾身熱熱的。
正在這時,身後不遠處傳來咯噔一聲開門聲。
是走廊盡頭的浴室處傳來的。
應該是黃小姐整理完衣服,出來了。
嘉意條件反射,馬上輕輕踮起腳尖,雙手勾住霍振暘的脖子。
他在短暫的疑惑之後,立刻明白了她想要幹什麼,這小女人終於開竅了。
雙眸凝視面前的小女人,饒有趣味卻又浮出幾分撩撥,雙臂慵懶地放在身體兩側,並沒去迎合她的主動擁抱,
他不介意她更主動一點,更熱情一點。
她看出男人眼裏的故意,再顧不得什麼,一咬貝齒,腳尖踮得高高,仰起臉蛋,欺上他線條優美的薄唇。
他再沒遲疑,大手托住她纖細的腰背,迅速將她調轉了個方向,讓她的身體抵在走廊的雕花欄杆上,迎接她熱情如火的甜蜜香吻。
間隙的換氣中,他貼住小貓兒耳邊,氣息沉沉地教導着:「想讓她更生氣,可以更賣力一點。」
嘉意當然知道他說的「更賣力」是什麼意思,臉頰一熱,卻乖乖按照他的意思,縴手沿着他的後背上慢慢往下滑去,到達男人的脊骨尾部,尖尖蔻指停住,掐住他賁張健碩的肌肉,動作顯得極盡纏綿。
他有些刺痛,卻又無比舒爽地輕呼一聲,反客為主,乾脆雙臂一用力,將她托抱起來,抱在欄杆上。
「唔……」她還沒回神,坐在了欄杆上,瞪圓了杏眸剜他一眼,還沒說話卻又再次被他堵住唇——
她察覺到他的蠻橫用力,瞳仁微縮。
只是想演演戲,讓黃小姐快點走人,卻沒想到將這男人的興趣挑起來了!
天,玩過火了!誰來救命……
正在這時,身後的高跟鞋清脆聲一止,響起黃小姐的驚呼:
「你,你們在幹什麼——」
趁他鬆開自己,嘉意趕緊推開他,跳下欄杆,看着花容失色的黃小姐,輕拭了一下微腫的唇角,眸子像貓兒似的靈巧,眨巴兩下,抬起纖細的手臂,環住男人的頸項,如佔領領地的女王:
「黃小姐不是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