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對望一眼,先出去了一個,估計是問閻斌的意見去了,兩分鐘後,匆匆回來,皺眉:「鬆開繩子」
另個保鏢上前,解開了仔仔身上的繩子。
嘉意鬆了口氣,蹲下身:「仔仔,你就在這,媽咪先出去有點兒事情。」
仔仔卻意識到什麼,拉住嘉意的手腕:「媽咪,是不是這些壞人要你做什麼才肯放了我們」
嘉意想讓仔仔放心,低聲說:「他們讓我電話給霍叔叔,只要霍叔叔同意他們的條件,他們就會放了我們。」
說這話,她卻有些底氣不足,閻斌一行人分明是喪心病狂的兇徒,就算那男人真的答應了他的條件,他又真的會放過自己母子兩人嗎
不過現在哪還有別的辦法只能照着閻斌說的做。
嘉意安撫了幾句仔仔,跟兩個保鏢走出了倉庫。
倉庫外,方便視頻通話的筆記本電腦早就準備好了。
「怎麼樣,楚小姐,可以聯繫霍少了嗎。」閻斌冷意森森。
嘉意完全沒把握那男人會為了救自己和仔仔而對閻斌妥協。
前幾天,她打電話給那男人的美國電話號碼求助,他連電話都沒,後來還掛了電話,此刻,她怎麼會有信心他會搭救她和仔仔。
可到了這個境地,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嘉意朝着閻斌,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閻斌身邊的親信上前,摁了一下視頻通話鍵。
電腦屏幕一閃,通話框裏,赫然出現了男人俊偉的身影。
通話視頻的那一邊,是美國的白天,全手工英國手工辦公家私的辦公室內,慵懶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宛如潑金,灑在霍振暘的黑色訂製西裝上。
視頻里的他,眼神清漠,唇角輕抿,似乎正在辦公室里處理公事,依舊英俊無匹,只是輪廓稍消瘦了一點,臉色也略微有些蒼白,仿佛剛剛生過病,卻顯得五官更加屹立如山巒般突出,隱藏不住君主般的尊嚴。
阿德的也在旁邊。
視頻電話連接上的一瞬,阿德顯然也看到了,一驚,走近b身邊。
霍振暘看清了視頻里的人是閻斌,薄唇一動,放下手中的派克金筆,露出一絲輕蔑至極的淺笑,戲謔:
「閻副市長原來還沒進監獄,也還沒被龍鼎社團的人拿去餵魚填海,竟然有空跟我打電話啊。」
筆記本電腦雖然沒對着嘉意,但嘉意在旁邊也看到了視頻里的男人,只是因為角度的原因,霍振暘並沒看到她。
她呼吸微微滯住,攥緊了手心。
「霍少貴人事多,今天可總算聯繫上您了。」閻斌看着視頻里這個把自己害得如此之慘的男人,隱住滿腔的憤怒,語氣不無冷意。
他鬥不過這個男人,只能認輸,眼下不能跟霍少鬥氣,最重要的是讓霍少網開一面,先放自己離境。
「聯繫我幹什麼讓我幫你選風水墓地,看葬在哪裏比較好」對於手下敗將,霍振暘從來不掩飾嘲諷。
閻斌已經是喪家之犬,根本不值一提。
虧得有臉竟然還敢打電話來。
他只要指尖一動,轉個線到國內,分分鐘有人定位出這喪家犬的方位,不管是警方,還是龍鼎社,二十分鐘之內一定能將他擒獲。
呵,是這幾個月被黑白兩道的人圍捕追擊,傻了麼
居然還敢找他
閻斌忍住被男人奚落的憤怒,唇一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我是想問問,我那天打電話給霍少秘書提出的要求,霍少考慮好了沒」
霍振暘雙眸眯了一眯,俊臉上添了一抹狐疑光澤。
閻斌只當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一股氣湧上喉嚨,冷笑:「我的要求很簡單,霍少要是肯放我一馬,給我一艘快艇和一千萬美金,讓我順利離開華夏,我就會放了你的乾兒子和你乾兒子的媽。」
霍振暘臉上神色一凝,瞳仁不易察覺地微微縮緊。
阿德亦是一訝,楚小姐和仔仔母子兩人被閻斌抓住了
「怎麼樣兩條命,換我一條生路,很划算吧」閻斌說罷,啪一下,將筆記本一轉,屏幕正對準嘉意,又丟了個臉色給她,示意她可以開始求情了。
霍振暘的電腦屏幕上,赫然出現了那小女人的身影。
阿德很是震撼,望向b,還未來得及開口,卻見霍振暘長睫一動,似是示意他不要出聲。
男人的眸色有些變幻,卻轉瞬即逝,一張天怒人怨的臉上依舊沒有半點表情。
嘉意感覺手心全是冷汗,看見屏幕上的男人,只能按照閻斌的意思,一字一句:
「霍先生,我和仔仔都在閻斌的手上。仔仔已經被關了三天,不可以繼續再被關了請你在三天內,安排一艘快艇和一千萬美金給閻斌,不然,」吞了吞唾,「我和仔仔都會死。」
我和仔仔都會死。
一句話在空曠而冰冷的倉庫迴繞了一圈,又通過無線電波,傳送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國。
阿德心跳得厲害,閻斌現在已經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沒有什麼害怕的事了,說得出,絕對做得到。
若b拒絕了,楚小姐母子保不住性命。
不,閻斌被b逼的得走投無路,憎恨b憎恨得要命,就算b答應了,只怕閻斌得到好處後也會反悔,為泄恨將楚小姐母子撕票
阿德額頭上滾着冷汗,望向霍振暘。
沉默數秒之後,霍振暘微眯眸子,輕一勾唇,笑意瀰漫在雕塑般的臉上。
閻斌被這男人笑得背上發寒,走到屏幕面前,近乎低吼着:「你笑什麼」
「我笑你不自量力,傻到了極點。你以為這女人能值一千萬美金嗎閻斌,你是不是也太瞧得起他們母子了。」
男人的聲音戲謔而嘲諷,在倉庫里迴繞,令人心驚。
嘉意身子有些發軟,這男人不肯救自己很仔仔,任由自己和仔仔自生自滅麼
閻斌雖然早知道不會那麼容易,卻也沒想到他拒絕地這麼快,完全不將這對母子放在眼裏,一時臉色漲成了驢肝色:「這個小男孩可是你在華夏認的乾兒子,你真這麼絕情寡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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