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人都知道禾汀不好惹,畢竟她的身後是有冷君池撐腰。
冷君池目光斜斜就坐在他們的不遠處,一雙陰鷙如冰的眸子淡無波瀾的盯着他們,卻讓他們心中一慌。
霍家的人都訕笑着,倒是霍正東開口說道:「禾汀,你能代表禾家嗎?」
「可以。」禾汀語氣沉沉,她倒要看看霍正東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那好,禾清與霍語有婚約在先,現在霍語死了,我們想給霍語舉行一場冥婚。」霍正東正色地說着,樣子一點也不想在開玩笑。
禾清卻像是快要哭出來,雖然今時不同往日,可是誰願意和一個死人結婚。
她第一次感受到恐怖。
如果禾汀不幫自己,禾家的人又迫於霍家的淫威,那她寧可一死,也不要結婚。
「好。」禾汀清清冷冷的點頭答應。
「禾汀,你……」禾清被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毛雪華聽後也是大失所望,險些昏了過去。
「你是認真的?」這次輪到霍正東有些迷糊了,他分辨不出禾汀那張冷清清絕的臉上的每一個微表情的意思。
「禾清和霍語舉行冥婚,這是否意味着禾清是你們霍家真正的兒媳婦,在你百年的那一天,禾清是否會得到她應得的財產?」禾汀不慌不忙的說道。
剛剛心情沉到谷底的禾清和毛雪華就像是滿血復活一樣,她們知道霍正東一定不可能給,也明白禾汀是在幫她們。
可是禾清明白,禾汀是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助一個人的。
她的心底有蒙上一股恐慌。
霍正東微微遲疑,剛剛還在激動討論的霍家的人也都不敢出聲,生怕成為眾矢之的。
霍言見禾汀三言兩語就平息了這場鬧劇,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我可以答應。」霍正東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按照規矩,霍言和霍語各有一般霍家的財產,我把霍語的都給禾清,你看如何?」
禾汀神色如常,她頷首,「可以,但是要在舉行冥婚前進行財產公證,不可弄虛作假。」
霍正東臉色稍霽,他沒有想到禾汀倒是聰明,懂得未雨綢繆。
「好。」霍正東咬咬牙,為了自己死去的兒子,他點頭答應。
禾清雙眸溢滿淚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霍正東和禾清,他們居然就這麼把她給買了。
毛雪華更是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幸好幫忙的人將她扶住,拖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為什麼?」禾清聲音有些沙啞,她的婚姻為什麼不能自己做主。
禾汀語氣薄涼,「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禾清全身一顫,沒有再說話,她低下頭雙手捧着臉,痛哭起來。
事已然成了定局,就沒有改變的機會了。
霍家的事情弄得差不多,禾汀開着車子送禾清和毛雪華回去。
她們三人自然是有話要說。
「禾汀,你為什麼要讓禾清嫁給一個死人啊?」毛雪華直到醒來上車都是哭哭啼啼的。
雖然禾汀有些聽煩了,但是忍着沒讓她下車,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仁慈了。
不過,她載着她們自然也是有話要說。
「禾清,就算我不答應,你覺得等到霍家去和爸爸提,爸爸會拒絕嗎?」禾汀冷眸掃了一眼後車鏡。
禾清在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顫。
禾汀聲線沉冷繼續說道:「你不同意就會給禾家帶來麻煩,到時候禾雲如也會逼着你嫁過去,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至少你能夠得到一些實在的保障。」
禾清不傻,禾汀的分析她也早就想到,她知道這些話其實是說給毛雪華聽的。
毛雪華哭着哭着就收住了,她用手帕擦着眼淚,「可是這守寡……」
「有錢比什麼都重要。」禾汀冷聲道。
毛雪華無奈一嘆,心疼着自己的女兒。
車子緩緩開進禾家的大門,不遠處的房子還亮着幾盞燈,顯然大家都沒有睡。
禾汀讓毛雪華先下車,她還有話和禾清說。
漆黑的車廂里,禾汀與禾清前後坐着。
「致幻劑是哪裏來的?」禾汀直截了當的問着,一雙冷眸在暗黑中格外的明亮。
禾清的面容有些猙獰,「你在胡說什麼!」
「mp256,這可是m國違禁藥物,一般是給罪犯用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禾汀的語氣越來越冷。
她知道隔離山和禾雲如有着脫不開的干係,可是這種藥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得到的。
禾清咬咬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哼,禾清別和我賣關子,當年我是怎麼被丟進隔離山的,你比我清楚!」禾汀冷意森森的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隔離山!」禾清一口搞定死不承認。
「呵!」禾汀語氣薄涼,「下車吧,禾清,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殺你們是因為我喜歡折磨人。」
「你想幹什麼?」禾清有些不安的問道。
「你覺得我是為什麼要讓你媽媽來到禾家?」禾汀冷笑着問道。
禾清全身一個激靈,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禾汀讓毛雪華住進禾家,一是給禾雲如母女二人樹立新的敵人,而是為了牽制禾清的行動,讓她分心。
禾清並不驚訝禾汀的算計,畢竟她的聰明是顯而易見的。
可是她不敢多說什麼,聽完禾汀的話後立刻推門下車,不再回頭。
看着禾清有些倉皇的動作,禾汀的嘴角露出狠辣的笑意。
她是不會忘記那些疼痛的,永遠不會。
轉天,禾家傲就知道這件事情,他先是大發雷霆,然後又在雲秀琴的勸說下平息了怒火。
可是禾汀心裏清楚,這不過是做做樣子,他禾家傲精明着呢,只要一說他就明白其中的貓膩。
這不過是做給禾清看的,只是希望穩住她的情緒,也希望她到了霍家可以不要生出事端。
飯桌上一家子都非常的安靜,誰也不敢說話。
禾汀想了想,對禾清說道:「讓你嫁給死人已經夠委屈你的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
禾清知道禾汀這是給自己獅子大開口的機會,不過她又擔心禾雲如和雲秀琴會阻攔。
禾汀望向禾家傲,「爸,你小女兒出嫁了,你不表示一下嗎?」
禾家傲微微蹙眉,怎麼又扯到了這個話題上來了。
不過心中想着,禾清嫁過去也是為了禾家,他點點頭,「恩,說罷,你想要什麼?」
禾清聽到禾家傲這麼說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要什麼。
雲秀琴聽得有些堵心,為了防止禾清會要的太多,她笑呵呵道:「不如把你送我的那套祖母綠的首飾給禾清做嫁妝吧。」
禾汀搖頭淺笑,「一套祖母綠的首飾買你禾家一世太平,還真是穩賺不賠啊。」
雲秀琴被禾汀奚落的有些耳根發燙,她笑道:「我這不是看你爸爸為難嗎?」
「我爸爸是在問禾清要什麼,而不是自問自己可以給什麼,怎麼懷孕以後你的耳朵出了毛病了嗎?」禾汀冷聲反駁道。
雲秀琴知道禾汀是禾家唯一不給自己面子,而且想訓斥就訓斥的人。
若是五年前,禾家傲還是以爸爸的身份強壓禾汀,讓她賠禮道歉。
可是五年後,禾汀變得不受控制,甚至連禾家傲都無可奈何。
她也只能忍氣吞聲,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會有這麼一天。
禾汀笑眯眯的看着王秀琴,她知道王秀琴以為自己會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說。
可是當年她在隔離山忍受折磨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唯有強者才會讓人畏懼,只是永恆不變的道理!
禾家傲不想看見禾汀和雲秀琴爭吵起來,他沉聲道:「行了。」
雲秀琴有些委屈,卻只能低下頭,至少在禾家傲的面前,她也不敢表現的太潑婦。
「禾清,你就說你想要什麼吧?」禾家傲雖然不喜歡禾清,但是總覺得是虧欠了她。
禾汀的那句話是沒錯的,至少禾清肯嫁過去,禾家就免受一場災禍。
禾清認真的想着,沉吟片刻才道:「我想送我媽出國。」
「什麼?!」飯桌上最最吃驚的人終於出現了,毛雪華神色怔然,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禾清要送自己走。
她才剛剛和禾清團聚,她不想走。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禾清說着違心的話,她默默低下頭,不再去看她。
禾雲如和雲秀琴心裏自然是高興,而且他們也稍稍的放了心。
禾汀一點也不在意禾清會這麼說,她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飯,神情淡漠就。
毛雪華眼眶泛紅,「你在說什麼,你捨得嗎?」
禾清心下一狠,「你當初是怎麼把我拋棄的,我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說完,禾清撂下手裏的刀叉,拿起身邊的皮包轉身出門。
毛雪華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她不知所措的看着禾汀,不知該如何是好。
禾汀清冷一笑,卻沒有說話。
只是禾清想讓毛雪華走,她以為真的會那麼簡單嗎?
——
禾汀回到醫院上班,她在辦公室里給冷君池發了一條短訊。
片刻,就接到了回復,只有簡單的一個單詞「ok」。
她嘴角扯了扯,他居然也開始玩兒深沉了。
還沒有到晌午,禾汀就接到了禾清的電話,電話那邊禾清的口氣非常不好,「是你做的對不對!」?!
「沒錯,是我。」禾汀沒有否認,「我說過我要折磨你們,可是你卻想要打亂我的計劃,那麼我不介意毀掉點什麼來警告你。」
禾清的聲音有些發顫,「你太狠了。」
「不及你們當初的十分之一。」禾汀笑呵呵的說道。
禾清深吸一口氣,「說,你怎麼才讓人把我媽從警察局裏放出來,現在霍家正在托關係想要給我媽定死罪。」
「那就別讓你媽走,繼續和王秀琴作對,最好呢,就是讓雲秀琴的孩子保不住。」禾汀直言不諱的說道。
禾清雙眸暗沉,「你明知道……」
「我明知道什麼?」禾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卻故意引導着禾清去說出實情。
禾清訕訕的閉上嘴巴,她恨禾汀的精明。
禾汀明明知道雲秀琴的孩子是假的,卻還要讓她媽去背黑鍋,她怎麼肯!
「我只是說讓雲秀琴的孩子保不住,可沒有說讓你媽媽做什麼。」禾汀笑吟吟的說道。
「你就不怕我錄音?」禾清威脅道。
禾汀走到醫院走廊的窗前,窗外是明媚驕陽,可是她全身都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慄的戾氣。
「那你就試試看吧。」禾汀非常有信心,她篤定禾清不敢錄音,她沒有那個膽子。
「好,我不讓我媽走,雲秀琴肚子裏的孩子我來想辦法,但是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禾清明白若是被禾雲如知道自己的背叛,她沒有好下場。
「好。」說完,禾汀率先掛了電話。
她隨後給冷君池傳了短訊,讓他放人。
禾汀冷冷的笑着,看來事情非常的順利,至少雲秀琴肚子裏的孩子的事情,她可以高枕無憂了。
禾汀忙碌了一下午,來醫院看病的病人很多,雖然依舊多半是無病呻吟,可是禾汀還是要認真對待。
下班之後,她揉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脖子,準備換衣服回家。
「咳咳!」不知何時,步俊瑜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輕輕地咳了兩聲。
禾汀不慌不忙的脫下白大褂,換上長款的黑色西裝,她偏頭看着他,「何事?」
「想要約你去……打球。」步俊瑜故意拖長後面的兩個字說道。
「沒興趣。」禾汀冷冷的拒絕着,她拿起皮包越過步俊瑜朝着外面走去。
「你平日裏都沒有什麼興趣嗎?」步俊瑜邁步追了上來。
「有,我喜歡解刨,怎麼你願意讓我解刨嗎?」禾汀冷不丁的問道。
步俊瑜笑容險些垮掉,他的嘴角抽了抽,「沒有想到你的興趣會這麼……特別。」
禾汀白了他一眼,沉聲道:「我上次說過了,我們不要牽扯工作以外的事情,你明不明白?」
「我當然明白,可是禾汀,那是你的想法,我的想法你要不要聽一聽?」步俊瑜有意引導着問道。
誰知禾汀清清冷冷的回道,「不聽。」
「我喜歡你,我想追你。」步俊瑜索性也不顧慮那些,直接了當的表白。
他們正好路過護士站,今晚的值班護士和醫生都在那裏,而禾汀和步俊瑜的對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小護士們一臉的花痴表情,更是羨慕禾汀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命,居然能夠得到這麼多優秀男人的喜歡。
禾汀白了一眼旁邊已經放倒一片的小花痴們,然後冷聲對步俊瑜說道:「你該去看腦科。」
步俊瑜微微蹙眉,「我就是腦科大夫。」
「那你沒救了。」禾汀冷冷的說道。
禾汀邁步繼續前行,步俊瑜還沒有明白禾汀的話。
在一旁的小護士有些看不下去的解釋道:「步醫生,禾醫生的意思是你腦子有病。」
「不對不對,禾醫生的意思是他是腦科大夫卻沒有治好自己,所以才說沒救得了。」另一個小護士也跟着說道。
步俊瑜滿臉的黑線,說白了,就是再說他腦子有問題就對了。
禾汀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冷君池又準時無誤的出現在門口等着他。
今天的天色有些涼,可是他卻穿着單薄的黑色襯衣和黑色的西褲,正在瑟瑟的秋風裏,卻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他看見禾汀展顏一笑,露出皓白的牙齒,笑容有些天真。
禾汀微微感嘆,冷君池真是惡魔與天使的結合啊,不笑的時候冷若冰霜,傲然於天,可是笑得時候,笑容乾淨不然纖塵,真是難得。
「你在想什麼?」冷君池見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你來做什麼?」禾汀問道。
「先上車吧。」冷君池非常紳士的打開了車門。
禾汀沒有任何的猶豫,她直接鑽入車裏,然後冷君池關上了門口。
她回頭看了一眼後邊的車座,上面放着一個很大的運動包,等到冷君池上了車這才問道:「你要去運動?」
冷君池微微一笑,「我帶你去打球。」
禾汀微微蹙眉,嘀咕道,「怎麼都說要帶去打球?」
冷君池載着禾汀離開醫院大門,他聽見禾汀說的話,問道:「還有誰這麼說?」
「步俊瑜。」禾汀沒有任何的隱瞞。
「該死的,敢挖我牆角。」冷君池面容陰沉,低聲咒罵。
禾汀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該不會是要去同一個地方打球吧?」
冷君池嘴角浮現一抹邪笑,「沒錯,我們有個貴少爺俱樂部,今天有一場籃球賽。」
「呵,你們還真是幼稚啊。」禾汀嘲諷道。
「傻瓜,這不過是為了維持人際關係。」冷君池寵溺的一笑,眉絲眼角都蕩漾着笑意。
其實冷君池根本不屑於這些交集,可是今天他在辦公室里絞盡腦汁的想要捕獲禾汀的內心的時候,展堯提醒他說,「禾汀之所以性子冷,是因為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不如你就像是追求小女生那樣試試,也許管用。」
當時冷君池一頭霧水的問道:「什麼叫做追求小女生那樣?」
展堯頓時滿臉黑線,他怎麼忘了對愛情看似吊兒郎當的冷君池,其實也沒有談過戀愛啊。
最後沒有辦法,展堯只能講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給了冷君池,希望有用。
禾汀原以為冷君池會帶着自己去什麼運動館或者籃球俱樂部,卻沒有想到他直接將車子開到碼頭,碼頭停靠着一輛很大的貨輪。
這艘貨輪是專門用來運送車輛到對岸的一個小島上的。
他們用了十分鐘來到小島上,冷君池繼續開車,繞着環島路開了一會兒,就見不遠處居然有一個很大的俱樂部。
果然如冷君池所說,上面寫着「貴公子俱樂部」。
冷君池將車子停在門口,才下車就有一個穿着火辣的兔女郎湊了上來,嬌滴滴的說道:「冷少,你來了。」
冷君池從後座拿出自己的運動包,拎在手中,另一隻手攔住禾汀的箭頭,而後對兔女郎問道,「展堯呢?」
「他們都在樓上等您呢。」兔女郎一看冷君池帶了自己的女伴,而後就退了下去。
禾汀不是傻子,她問道:「看來若是來這裏的人沒有女伴,就會有兔女郎相陪啊。」
「是啊,不過我可沒有這種需要,我都是拒絕的。」冷君池急忙解釋道。
禾汀冷哼,鬼才信!
冷君池帶着禾汀走了進去,他們乘坐電梯來到三樓。
這棟俱樂部一共是五層,五層是一個非常開闊的天台,剛剛禾汀注意到籃球場就在那裏。
而三樓是一個非常大的休息區,他們從電梯裏走出來,迎面就看見休息區的沙發里坐着很多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非常的熱鬧。
而冷君池一來,那些男人的表情就變得非常意味深長,而女人則是多了幾許的痴纏。
禾汀冷眸微眯,冷君池真是一個妖孽。
「君池,禾汀,這邊。」展堯是第一個站起來衝着他們打招呼的人。
冷君池將手裏的運動包交給走上前來的侍應生,而後帶着禾汀走了過去。
坐在展堯身邊的人,很快就讓出兩個位子給他們。
冷君池入座,禾汀一臉清冷的坐在她的身邊。
她感覺全身不自在,就像是被人拉到了動物園的孩子,任人觀賞的感覺。
「冷少,這就是那天破壞你訂婚典禮的女人吧。」坐在冷君池對面的一個穿着白色運動裝的青年男人問道。
他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臉頰消瘦,臉色有些發黃,一看就是腎虧,可是卻還依舊左擁右抱。
「梁少才是,別來無恙啊,聽說你身患頑疾,怎麼還沒治好就出來溜達了。」說着,冷君池意味深長的看了梁少凡的雙腿間,笑容燦燦。
誰人不知,這個頑疾是梁少凡的心病,別看他現在左擁右抱好不歡樂,可是一到床上就完蛋。
所以被冷君池這麼一嘲笑,他立刻面紅耳赤。
他紅着臉反駁道,「你才有頑疾,媽的,當初老子就不該救你!」
冷君池冷冷一笑,「你救我?你在發燒嗎,還是失憶了?」
展堯擔心禾汀聽不懂冷君池和梁少凡的對話,他低聲解釋道:「當初他們一起在海里游泳,接過忽然起了大浪,不知道哪裏衝來一個木頭,正好懟在了……」
後面的話展堯已經說不下去了,不過他知道禾汀一定能夠明白。
禾汀點點頭,冷冷道:「就是完蛋了唄。」
「噗!」在場的眾人被禾汀的言簡意賅的話逗得大笑。
確實是完蛋了。
梁少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斜着眼睛看着冷君池,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冷君池找個女人都和他一樣的腹黑嘴賤!
冷君池神色寵溺的看着禾汀,看來帶她來是對的。
其實他不喜歡禾汀太過封閉自己的內心,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成為那個讓她安心訴說心事的人。
所以他打算一點一點的滲透到禾汀的生活里去,到最後讓她無法自拔的愛上自己。
「行了行了,君池好不容易來,你就別嗆聲了。」展堯笑道。
「咱們換衣服吧。」坐在左手邊的一個男人提議道,他穿着棕色的休閒褲,身上穿着粉色的襯衣。
雖然是粉色卻不娘氣,反而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步俊瑜還沒來呢。」梁少凡說道,他知道冷君池和步俊瑜有過節,所以這次有意安排兩人都來。
正說着,步俊瑜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也將自己的運動包交給侍應生,在看見禾汀和冷君池的時候,神色一怔。
他這才明白禾汀為何會拒絕自己,原來是早就有約了。
「你來了太好了,趕緊換衣服吧。」說着,梁少凡就起身,其餘的人也跟着站起身來,準備去隔壁的更衣間換衣服。
冷君池起身對禾汀笑道,「等我。」
「沒關係,容兒那個小丫頭也來了,不過雷翰帶着她去下面吃飯了,一會兒就來。」展堯也擔心禾汀會不自在,這讓雷翰把容兒也帶來。
聽到容兒的名字,禾汀蹙起了眉頭,那個小丫頭更是聒噪。
話音未落,就聽見門口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姐姐!」
接着容兒一蹦一跳的來到禾汀的身邊,興奮的說道,「你終於來了,這裏的人我都不認識,我就認識姐姐你了。」
禾汀黛眉簇起,沉聲道,「我寧願你也不認識我。」
容兒臉色一暗,嘟着嘴,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冷君池等人去了隔壁換衣服,禾汀和容兒就坐在休息區等着。
除了她們,在坐的兔女郎都紛紛退下,剩下的都是其他人帶來的女人。
剩下的四個女人,只有兩個有交流,其餘的都是自顧自的幹着各自的事情。
不是吃東西就是補妝,看起來很是融洽,卻有一股暗流在休息區的上空飄蕩着。
「你就是冷君池的新歡?」其中一個穿着紅色包臀短裙的女人,很是不屑的望向禾汀。
禾汀見她態度如此,她裝作視而不見。
「我叫敏敏,知道冷君池很多事情,你要不要聽?」敏敏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有意無意的透露出冷君池和她有什麼的感覺。
禾汀繼續視而不見,這種小兒科的挑釁,她向來不屑。
另一個穿着粉紅色洋裝的女人,嗤笑道:「敏敏,你放棄吧,人家根本不鳥你。」
其餘的女人也跟着笑起來,這個敏敏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一看禾汀的穿着打扮和行為舉止就說明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而且她們早就聽人說過,她是禾家長女,是禾氏集團的繼承人。
「那又怎麼樣,冷少男女通吃,今天喜歡女人明天就喜歡男人了。」敏敏譏諷道。
啪!
敏敏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手裏的玻璃杯驀地就碎了,而且她感覺手上虎口一同,接着就有鮮紅的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
「啊!」敏敏嚇得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虎口,臉色難看,「好痛啊。」
所有人大驚失色,紛紛側目看向禾汀。
禾汀清清冷冷的望着敏敏,她的手裏還擺弄着兩顆彈珠,看來她是用這個打碎了敏敏手中的玻璃杯。
容兒早就知道禾汀身懷絕技,看着她出手,她既興奮又激動,讓她們看看自己姐姐的厲害。
這時,有換好衣服的男人回來,看見敏敏的手受了傷,心疼道:「你這是怎麼了?」
敏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面容有些扭曲,別看她敢在這些女人的面前嚼舌根,可是當着這些男人的面前,她根本一個字都不敢說。
男人立刻叫來了同樣換好衣服的步俊瑜,步俊瑜看了看,安慰道:「沒事,上點藥就行了。」
禾汀冷眸微眯,嘴角卻露出駭人的微笑。
敢說冷君池的不是,根本就是找死!
俱樂部頂層的籃球場。
這次的籃球賽只是一個藉口,真正的目的是冷君池和另外幾個人準備合作開發一個高端項目,這次眾人是來探討細節的。
至於籃球賽不過是一個消遣罷了。
冷君池穿着紅色的籃球服站在籃球場上,他身材高挑,肌肉線條勻稱,本就已經非常惹眼,再加上他魅惑眾生的俊臉,加上漠視傲天的神情,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禾汀坐在觀眾席上,一雙冷眸淡淡的看着冷君池,清冷的眼神中蘊藉着一絲溫暖。
冷君池全神貫注的在打球,但是禾汀的目光他卻也是一絲不落的盡收眼底。
容兒坐在禾汀的身邊,手裏拿着甜筒,笑呵呵道:「姐姐,你別看了,再看冷大哥都沒心思打球了。」
禾汀冷冷撤回自己的視線,她沉聲問道:「他沒心思打球和我有什麼關係?」
容兒卻有種想要哭的衝動,禾汀真是冷情,可是在這方面也未免有些先天不足了。
她耐着性子解釋道:「姐姐,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喜歡你,他最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的眼神,你明白了嗎?」
禾汀微微蹙眉,「所以說,我的眼神有什麼問題?」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眼神除了殺氣就沒別的東西了,怎麼讓容兒這麼一說,自己的眼神就變有些微妙了。
容兒嘴角扯了扯,一副很有經驗的神色,「姐姐,你怎麼不懂呢,冷大哥喜歡你,你看他,他當然受不了了。」
禾汀不由得點點頭,「看來是我的眼神不夠殺氣,我會注意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容兒快要哭了,怎麼好像越解釋越錯,而且她好像幫倒忙了,還不如不說呢。
然,禾汀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不能接受。
如果真如容兒說的,那麼就會出很大的問題,冷君池若是因此誤會了什麼,解釋起來真的很麻煩。
別的人多好說,唯獨冷君池,他是什麼性格,她還是很了解的。
他若是不依不饒,自己根本甩不掉他。
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習慣於冷君池的存在,絕對不能。
禾汀和容兒正在嘀嘀咕咕的說話,而籃球場也是熱火沸騰,冷君池和步俊瑜是對手,兩個人較量得是難捨難分。
觀眾席上的女人們都已經沸騰了,恨不得將自己的嗓子吼破,也要表達出自己的愛意。
而且先對的,冷君池的呼聲是最高的。
就連容兒都忍不住吐槽道,「冷大哥就是來搶風頭的。」
禾汀清清冷冷的一笑,容兒的話未免也太直言不諱了,完全不給他人留面子。
上半場的比賽結束了,冷君池一下場就做到了禾汀的身邊。
展堯立刻遞來了礦泉水和毛巾給他,他一一接過,笑着問禾汀,「帥嗎?」
展堯和容兒都是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誰知,禾汀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我沒看啊。」
「咳咳……」冷君池險些被水嗆到,他明明看見禾汀一直在看比賽,她根本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不過他也習慣了,就當是禾汀在害羞吧。
「君池,一會兒要來個人,我估計你見了會很高興的。」之前那個穿着粉色襯衣的男人坐在冷君池的身邊笑眯眯的說着。
他換上了白色的籃球服,摘掉了無框眼鏡,額前的碎發用髮帶固定住,雖然運動裝扮,隱隱中還是透着一股斯文。
「還有誰?」冷君池舉起礦泉水飲了一口,勾結順着吞吐的動作一動一動的,非常的性感。
「我就是提前告訴你,至於是誰,你等下就知道了。」男人神秘兮兮的說着。
冷君池不再問,不管是誰,他都沒有興趣。
這次的他的目的就是要促生這次的合作,畢竟公司掙錢才是關鍵,其餘的,他不關心。
男人看着禾汀,發現她真的是與眾不同,她容貌和氣質都是屬於那種清冷的感覺,卻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而是一共暗黑的清冷。
隱隱中透着一股駭人的戾氣,這樣的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男人能夠駕馭了的。
他悠悠一笑,伸出手對禾汀道,「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朱一航。」
禾汀眼尾掃了一眼他的細長如竹節的手,沒有伸手,只是淡淡的說道:「禾汀。」
朱一航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他並沒有覺得尷尬,倘若禾汀和別的女人一樣,他也就沒什麼興趣了。
禾汀目視前方,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想法。
冷君池看着朱一航那張帥臉居然在禾汀這裏吃癟就覺得好笑。
朱一航有些憤憤然,就讓他笑吧,看一會兒他還能不能笑出來!
正說着,不遠處卻傳來嗡嗡的聲響。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不遠處的夜空中有一顆紅色小點在不停的靠近。
引擎聲越來越大,一家私人飛機緩緩的停下了樓下的停機坪。
朱一航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些感興趣的女人都跑去圍欄前一探究竟。
接着就聽見有人在喊道,「是黎晨和馮若曦!」
禾汀不認識這兩個人,但是她發現展堯的臉色有些難看,而且他還看向了一臉平淡無波得了冷君池。
他低聲道:「君池,是她。」
冷君池微微頷首,「那又如何?」
展堯神情一凜,細細想來也是,那又如何,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容兒非常好戲,她拉着展堯的手臂問道,「展哥哥,是怎麼回事啊?」
雷翰在一旁陰沉着臉,說道:「瞎問什麼,好好看着不就得了。」
容兒吃癟,她嬌哼一聲,也就不問了。
冷君池鳳眸深深,他看向禾汀,低聲道:「馮若曦是我們曾經的好友,但是關係大不如從前。」
「女人?」禾汀見冷君池等人對這個人諱莫如深,想必一定是有什麼不能言說的過去吧。
冷君池驚訝於禾汀的洞察力,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她,他淡淡淺笑,笑容狂狷,「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只喜歡你。」
「咳咳!」禾汀清了清嗓子,「請不要說出讓人誤會的話,我對你沒興趣。」
約莫過了五分鐘,通往天台的門口出現了兩個人。
男人高高大大留着非常清爽的板寸頭,五官立體而深邃,隱隱中有幾分中東人的感覺。
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裝,身體挺拔。
而他的身邊站着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她有一頭烏黑猶如海藻的長捲髮,嫵媚而不失可愛。
身上穿着吊帶抹胸的墨綠色洋裝短裙,給人清新爽朗的感覺。
「好久不見了,各位。」男人開口問好,聲音低沉卻有一絲的沙啞,似乎是長期抽煙所致。
他的目光一路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神情冷峻的冷君池的臉上,然後不着痕跡的收回目光,嘴角露出優雅的笑容。
「大家好。」女人也笑着和眾人問好,同樣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看向冷君池。
梁少凡站在起身,介紹道:「介紹一下,黎晨,黎氏集團的少東家,馮若曦,著名的歌后。」
這時,坐在禾汀身邊的容兒恍然大悟道,「哦,我說她的名字和樣貌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是那個唱歌的啊。」
雷翰輕輕的用手戳了戳她的腦袋,低聲道:「除了吃,你什麼也記不住。」
容兒氣鼓鼓的撇撇嘴,「我生活在m國,對c國的明星不熟悉,能夠認出來已經不錯了。」
此刻,黎晨帶着馮若曦來到冷君池的面前,他笑容淡淡,語氣平淡,「君池,好久不見了。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國外,聽說你訂婚了恭喜你,這位是你的未婚妻嗎?」
冷君池鳳眸深沉,他冷硬的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誰不知道他的訂婚儀式沒有舉行成功,黎晨故意這麼說,不但噁心了自己,也噁心了禾汀。
「你是去了國外,不然我還以為你去了外太空。」冷君池冷幽幽的笑着,「你的手下怎麼還是這麼不長進。」
黎晨面色一沉,旋即又笑道,「看來是我誤會了,你好,我是黎晨。」
禾汀見黎晨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她對這個男人沒什麼好感度,她微微頷首,既不說也沒有握手。
黎晨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他淡淡的收回自己的手,笑道:「很有個性。」
「君池,你還好嗎?」馮若曦也跟着問好,她的眼神有些複雜,有種想要和冷君池親密卻又擔心冷君池會抗拒的不安。
「很好,多謝。」冷君池清清冷冷的回答,看樣子對馮若曦一點也沒有好感。
梁少凡見人都來齊了,他這才說道:「行啦,今天的比賽就到這裏吧,咱們也熱身完了,咱們也該去談談合作的事情了,至於眾位小姐,可以在島上隨便逛逛,這裏有私人溫泉,還有超市便利店。」
冷君池不理會站在自己面前神情有些尬尷的黎晨和馮若曦,他對禾汀叮囑道:「今天在島上可能要住上一晚,你和容兒去買些日用品吧。」
「嗯。」禾汀微微頷首,「你的副卡還在我這裏。」
這話禾汀是故意說得,因為她知道馮若曦在看着自己的眼神的時候,總有一副不咸不淡的敵意。
明明黎晨和她的關係十分親密,可是她卻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真是不正常啊。
果然,馮若曦一聽到禾汀這麼說,她的眼睛還是來不及掩飾就露出了一絲嫉妒的神色。
禾汀不以為意,她拉着容兒離開了俱樂部,讓冷君池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禾汀和容兒在小島上閒逛,原以為這裏是私人小島沒人居住,卻發現還是有一些民居和民宿的。
而且沿着上山的小路上有很多的便利商店,餐廳甚至服裝店。
禾汀和容兒都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他們來到全島上最大的一家服裝店,買了一些內衣內褲還有泳裝。
因為容兒說想要去游泳和泡溫泉,沒有泳裝是不行的。
然,容兒有些看不過去禾汀挑選衣服的方式了。
款式要最簡單的,顏色要黑色的。
都這麼普通的,一點時尚感都沒有。
「姐姐,你不換顏色也可以但是能不能挑選別的款式啊,我看你穿着打扮都很不錯的,怎麼今天變得這麼土呢。」容兒實在是忍不住的吐槽。
「我的衣服都是冷君池給買的。」禾汀簡簡單單的解釋着。
說來,自從她離開隔離山,她的生活日用品似乎都是冷君池在打理。
就算她回到了禾家,平日裡冷君池都會派人將搭配好的衣服送到禾家,所以她都是這麼穿的。
而且一個月不重樣,下一個月冷君池還會送來新的。
「裏面的也是嗎?」容兒有些驚訝的問道。
禾汀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害羞的問題,她點點頭,「是。」
「omg!」容兒驚訝的捧着自己的小臉,她居然不知道原來冷君池和禾汀已經親密到了這種程度。
禾汀見她反應激烈,默默的繼續挑選着衣服。
這時,一間更衣室的門推開,馮若曦和今天在休息區見到的穿着粉紅色洋裝的女人一起走了出來。
她們的手裏都拿着試穿好的衣服,看見禾汀和容兒,馮若曦第一個開口打招呼。
「你們好,原來你們也來選衣服啊。」馮若曦露出非常和善的微笑。
可是只有禾汀的心裏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似乎她的眼神中蘊含了太多的東西。
容兒對馮若曦似乎也沒有什麼好感,都是天生敏銳的人,這間服裝店也不大,更衣室也不隔音,想必剛剛自己和禾汀的話,這兩個人都聽了去。
而馮若曦一看就和冷君池曾經的關係非同一般,她這麼說難道不是別有深意?
「嗯。」容兒知道禾汀性子冷,而且也不好意思不給面子,她就點點頭算是回答了。
容兒拿着自己和禾汀選好的衣服也去了銀台結賬,她的手裏握着禾汀的金卡,等待着。
馮若曦她們在前面結賬,可是刷卡的時候,她的卡似乎出現了問題。
店員非常有禮貌的說道:「抱歉您的卡刷不了了。」
馮若曦的臉上露出尷尬的微笑,「哎呀,今天黎晨陪着我在杜拜購物,卡刷到上現了。」
而陪同她的另一個人也只是笑笑,卻沒有什麼表示。
馮若曦見自己的同伴不為所動,而她的身上卻只有這麼一張卡可以刷。
她最後不好意思的笑望着站在身後神情寡淡的禾汀,說道:「我可以刷你的卡嗎,等我回去了再把錢給你。」
禾汀面無表情,她點點頭,反正是冷君池的錢,她到不在意。
馮若曦笑容滿面,她笑呵呵的對店員說道:「那好,一起結賬吧。」
店員點點頭,她拿着掃描儀在禾汀和容兒購買的衣服上掃了一遍,然後對禾汀說道:「一共是兩萬三千員。」
容兒嚇了一跳,「我天,你們都買了什麼?」
她對自己禾汀買的東西的價格是了如指掌,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千塊,反倒是馮若曦東西沒幾件,卻都是死貴死貴的。
馮若曦微微一笑,「都是牌子的,不是名牌的,我穿不慣。」
容兒癟癟嘴,什麼嘛,在這裏的人誰不是有錢人,真不知道有什麼可炫耀的。
容兒不情不願的將金卡遞給店員,「結算吧。」
店員接過卡,然後那禾汀輸入密碼。
馮若曦卻搶先一步道,「我來吧,我知道君池卡的密碼。」
店員也覺得有些尷尬,這卡明明是人家的,可是馮若曦卻喧賓奪主,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容兒非常不高興,她嗆聲道,「阿姨,你能不能守點婦道啊,你都有男人了,居然還和冷哥哥裝曖昧。」
馮若曦笑容淡淡,並沒有因為容兒的話而生氣,「小姑娘,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和君池只是好朋友,知道這卡的密碼也沒什麼吧。」
說着,她又望向一臉面無表情的禾汀,卻看不准,她是喜是怒。
「容兒,讓她輸吧。」禾汀清清冷冷的開口。
容兒有些氣不過,她覺得禾汀真是對她太仁慈了,就該像以前一樣,好好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禾汀神情冷漠,反正馮若曦是絕對輸入不對的。
冷君池的密碼是她的生日,馮若曦怎麼會知道。
她既然想出醜,自己就給她一個機會罷了。
馮若曦有些得意,她染着紫色指甲的手指按在鍵盤上,可是提示音提示輸入錯誤。
她的臉色瞬間有亮轉暗,別提多尷尬了。
容兒險些笑出聲音,她終於知道禾汀為什麼讓她輸了。
店員也有些尷尬,「請再輸入一遍。」
馮若曦的手指僵硬在半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禾汀走上前,她默默的將密碼輸入,這時提示音提示輸入正確。
店員快速結賬,然後將卡遞給了禾汀,「謝謝。」
容兒笑容滿面,「哎呀,有人老老實實的不就得了,幹嘛丟人現眼啊。」
店員很快就將她們的東西打包,而後親自遞到容兒的手中,「歡迎下次光臨。」
容兒沒有說話,她拿過東西,跟着禾汀趾高氣昂的走出了服裝店,真是解氣!
回去的路上,禾汀和容兒吃了一些東西。
容兒不是很餓,她知道禾汀從醫院下班直接來到這裏,所以就陪着她一起吃。
可是到了最後,容兒吃得比禾汀都多。
吃完飯後,她們這才回到了俱樂部。
——
冷君池等人還在開會,禾汀和容兒回到俱樂部後,有專門的引領她們去了各自的房間。
容兒讓禾汀換好衣服陪自己去泡溫泉,禾汀原本想要拒絕,可是想想累了一天,她也想要放鬆一下就答應了。
禾汀和容兒來到位於地下一層的溫泉,原來這棟俱樂部就是基於這個地下溫泉建成的。
這裏有很多的泉眼和水池,而且都分隔開,一間一間的非常注重私隱和隔音。
禾汀和容兒來到一間能夠容下四個人的溫泉,準備舒舒服服的泡一泡。
容兒率先下了溫泉池,她不由得發出酥麻的聲音,「好舒服啊。」
禾汀也脫下身上的浴袍,一幅玲瓏有致完美的身材呈現在容兒的面前。
容兒微微發出感慨,「姐姐,你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雖然平日裏禾汀都是穿着襯衣西裝,她的身材卻很難被烘托出來,可是今日一看,容兒險些噴出了鼻血。
足足有d罩杯啊!
為什麼平日裏都看不出來呢!
「姐姐,你的身材是不是作假了?」容兒非常好奇的問道,她甚至大膽的用手戳了戳禾汀的胸口。
咚!
禾汀狠狠的敲了容兒的腦袋一下,沉聲道,「閉嘴,還有別亂摸!」
禾汀微微覺得有些尷尬,其實她平日裏都會用裹胸,這也是為何冷君池無法估量她胸圍的真正原因。
容兒捂着自己的腦袋,心裏連連感嘆,冷君池也太幸福了。
二人正在說着,門倏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拉開。
禾汀和容兒齊齊回頭去看,真是冤家不聚頭,沒有想到居然是馮若曦。
容兒不由得蹙起了眉頭,真是陰魂不散。
而禾汀卻是一臉的冷漠,她走到溫泉池的一個角落裏坐下,而後閉目養神。
容兒也學着禾汀的樣子閉目,懶得去理會馮若曦。
明明外面有那麼多的溫泉池,她偏偏選擇了這間,也真是夠了。
馮若曦微微一笑,「其他的都滿了,只有這間人少,你們不介意吧。」
容兒冷笑着,心想着,我們說介意,你不也進來了嗎。
馮若曦見禾汀和容兒沒有回應自己,她也不覺得尷尬,她慢條斯理的脫下自己的浴袍,走進了溫泉池裏,而且坐到了禾汀的對面。
容兒有些忍不住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馮若曦的身材也是好的沒話說。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有些平坦的胸口,微微感嘆上天的不公平。
馮若曦一臉的有話要說,容兒知道冷君池就算什麼都不說不做,就是站在那裏都能招蜂引蝶。
馮若曦有了男人,卻還想着霸佔冷君池,也真是夠不要臉的。
「禾汀,你和君池是怎麼認識的?」終於,馮若曦開始出招了。
禾汀冷冷的睜開眼睛,語氣冰冷道,「和你有關係嗎?」
馮若曦不怒反笑,「你對我很有敵意啊,我不過是問問,你別太激動。」
禾汀冷眸如冰,她沉然道:「我沒有怒,因為你還不值得我動怒。」
馮若曦神色泰然,繼續說道:「你很厲害,居然可以把君池的訂婚儀式都破壞了,而且還沒讓了冷家的人對你怎麼樣,我可是知道謝潤兒顯得氣得都快發瘋了,就快要住進精神病院了。」
她故意誇大其詞的說着,希望可以從禾汀平淡無波的臉上看透什麼。
誰知,禾汀卻一點表情都沒有,而且陰寒的讓人心寒。
「我和君池還有展堯都非常的熟悉的,想當初我們還一起闖蕩過呢,那時候特別開心。」馮若曦神秘兮兮的說着,「我那時候就和這個小姑娘一樣大,每天都被他們寵愛着。」
容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吐吐舌頭,什麼叫做被寵愛着,真是夠噁心的。
禾汀慢慢悠悠的再次閉上眼睛,冷笑道:「你的話里所傳達出來的意思是說,你和冷君池他們關係親密,而且非常不一般是嗎?」
馮若曦以為禾汀感興趣了,嫉妒了。
她眉眼深深,「是呀,我們……」
禾汀沒有讓她說完,而是沉聲道,「這麼說是你自願成了他們的玩兒物了?」
「你!」馮若曦大怒,畢竟禾汀的話說的太直白了。
禾汀倏然從水裏站起身來,她身材本就高挑,給馮若曦很大的心理壓力。
而禾汀雙手抱臂,冷意森森的斜眼看着她,「我覺得冷君池和展堯等人還沒有低等到玩兒一個女人吧。」
「你別太過分!」馮若曦大聲吼道。
禾汀冷冷一笑,「我過分嗎?」
馮若曦被禾汀的雲淡風輕氣得不輕,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搞定禾汀,卻發現根本不可能。
禾汀邁步走上池邊,容兒也跟着起身,反正留在這裏沒什麼意思。
而且誰會願意和這種女人泡在一個池子裏。
馮若曦卻不依不饒,她見禾汀要離開,立刻起身去抓禾汀的手臂。
禾汀的動作很快,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
而馮若曦因為一腳踩空,地板又有些濕滑,她身體失去重心,整個人向水池裏倒去。
這裏的溫泉池都是天然的,雖然溫泉池裏的水有半米深,可是卻有很多石頭。
馮若曦這一摔倒,腦袋正好磕在石頭上,她哎呀了一聲,發出痛苦的聲音。
不過,她並沒有昏過去,而是掙扎着起身來,她半身浸在水中,一隻手捂着腦袋,鮮紅的血液順着她的手指縫溢出,瞬間她的手臂都是血,而她所在池水區域也都被染紅了。
「啊!」馮若曦高聲吼道,「殺人了,救命啊!」
禾汀和容兒一臉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她,這個女人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她們算是大開眼界了。
馮若曦的聲音招來了很多人,就連在二樓開會的眾人都被吸引來了。
黎晨是第一個衝進來的,他急色沖沖,看見馮若曦全身是血,身子都涼了半截,他跑進水沖,扶着暈暈欲絕的馮若曦,「若曦,你怎麼了?」
馮若曦一把倒在黎晨的懷裏,「黎晨,我被人欺負了,嗚嗚……」
黎晨憤怒的瞪着禾汀和容兒,篤定是她們傷害了馮若曦。
容兒想要爭辯,卻被禾汀攔住。
這時,冷君池是第二個趕來的,他見禾汀只穿着簡單款式的黑色泳衣,可是身材卻一覽無餘。
他臉色陰沉,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了禾汀的身上。
禾汀有些涼的身子微微一暖,接着冷君池又拿起一旁的浴巾蒙在了容兒的頭頂。
容兒扯下浴巾裹在身上,有了冷君池,她的膽子就更大了,「冷大哥,她是自己跌倒的。」
冷君池沉聲道,「先別說話。」
容兒乖乖的閉上嘴巴,但是她知道冷君池是站在禾汀這邊的。
黎晨抱着快要昏厥的馮若曦走出溫泉池,其他的人也終於趕到。
步俊瑜身為醫生立刻查看馮若曦的傷勢,他用浴巾裹着馮若曦的頭,安慰道:「沒什麼大問題,別擔心,先抱出去給她上藥吧。」
黎晨點點頭,抱着馮若曦就去了四樓的休息室。
而他臨走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禾汀一眼。
步俊瑜看着禾汀,見她身上還披着冷君池寬大的西裝外套,「怎麼回事?」
禾汀沒有說話,這就是普通男人和冷君池的區別。
別人在這種情況下會先探明情況再分別是非,可是冷君池卻是無條件的信任自己。
她沒有說話,轉身對冷君池道,「我先去換衣服。」
「我陪你。」冷君池低聲道。
禾汀和冷君池回到了房間換衣服,禾汀讓冷君池出去等,可是他卻執意要在房間裏。
禾汀拗不過他,轉身抱着衣服去了衛生間。
五分鐘後,禾汀穿着白色的襯衣和黑色牛仔褲從裏面走了出來,她拿着干毛巾擦着自己的濕漉漉的頭髮。
而冷君池卻已經準備好吹風機在等她。
禾汀心中有些暖意,她卻依舊面無表情,「你不去關心一下馮若曦的傷勢嗎?」
冷君池沒有說話,他拉過禾汀坐到床上,然後細心的給她吹着頭髮,沉聲道:「禾汀,我的心裏有我的標杆,我知道誰對我是重要的,更知道你是無辜的。」
這麼卑劣的手段,禾汀絕對不會用的。
倘若馮若曦真的得罪了禾汀,又怎麼會只是磕破腦袋。
更或者,就算禾汀真的對馮若曦動手又如何,他對禾汀的喜歡不會改變一絲一毫。
禾汀感覺冷君池的大手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短髮,痒痒的,卻非常舒服。
「萬一真的是我做的呢?」禾汀明知故問。
冷君池停下手裏的吹風機,微微彎腰,邪魅一笑,「沒關係,你覺得不夠,可以更加用力的去蹂躪她,萬事有我給你撐着。」
禾汀淡淡一笑,冷君池真的是太過分了,虧得馮若曦還以為這樣可以讓他回心轉意呢。
不過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她心裏有了異樣的想法。
冷君池見禾汀有些心不在焉,他微微彎身,輕聲問道:「你又在想什麼?」
禾汀回神,淡然道,「沒想什麼,對了,上次那個賬本你查到了什麼?」
冷君池見禾汀提起此事,他也正好想要和她說一說,他沉然道:「我也正想告訴你呢,上次拿來的那份電子賬本很有問題,我發現顧洵挪用公款,並不只是單單用作其他事情,還有很多買了m國的債券和其他公司的一些股份,顯然是給自己留了後路了。」
禾汀微微頷首,沉聲道:「那你覺得禾雲如對這些事情知道多少?」
冷君池沉吟片刻,鳳眸凜然,「她全然不知。」
禾汀卻搖搖頭,「她什麼都知道,別忘了當初就是她把我弄進隔離山的。」
冷君池還是第一次聽到禾汀說起過去,他雖然知道禾汀與禾雲如有很大的仇恨,卻沒有想到讓禾汀失去五年自由的人,會是她。
一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女人,其實堪比蛇蠍。
他撫在禾汀頭上的手,動作更加輕柔,甚至有些許疼惜之意。
然,禾汀受慣了別人的冷漠,冷君池突然的溫柔讓她有些不自在。
禾汀隨手撥掉了冷君池的手,淡然道:「頭髮幹了,不用了。」
冷君池關掉吹風機,沒有說話。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冷君池邁步過去開門,卻見容兒一臉沉鬱之色。
「你這是怎麼了?」冷君池微微蹙眉。
容兒氣鼓鼓的走了進來,她雙手叉腰,怒道,「那個馮若曦太賤了,一直在和別人說是我們欺負了她,真是太壞了。」
禾汀施施然的從床上站起身來,她語氣冰冷,「是嗎,既然她那麼喜歡被欺負,我們就去看看。」
「算了吧,姐姐,那種人和她說話都覺得髒了自己的嘴。」容兒還不想讓馮若曦的話玷污了禾汀的耳朵。
果然是個演戲的,演得就跟真的似得,好像她們真的要謀害她一樣。
禾汀沒有說話,她徑直朝着門外走去。
冷君池也跟着出去,容兒自己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思,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還沒有到休息室里,禾汀就聽見馮若曦在裏面哭哭啼啼的訴苦。
禾汀一走進去,整間休息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馮若曦剛剛說到一半話也瞬間咽了回去,不敢說出來。
只因禾汀的眼神太過冰冷銳利,那漠然的一眼,竟然讓她從心底翻湧一股寒意。
黎晨對馮若曦自然是偏袒的,他看着禾汀就有氣,厲聲道,「你居然還敢來。」
禾汀幽冷一笑,「我為何不敢?」
黎晨瞥見來到禾汀身後的冷君池,肅然道:「君池,我需要一個解釋。」
冷君池魅惑眾生的臉上露出冰冷的笑意,他拉着禾汀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雙腿交疊,動作無限慵懶卻又透着一股霸氣。
「解釋就是我,我的女人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冷君池非常不屑的說道。
黎晨的臉色一暗,有些人的臉上卻露出幾分訕笑。
說來黎晨也真是色迷心竅,當時溫泉池裏就三個人,他卻完全聽信馮若曦一人所言。
看着是對馮若曦寵愛有加,疼惜不已,可是細細想來,他根本就是沒腦子。
可是,黎晨真的是這種人嗎,眾人也在紛紛猜測着。
「君池,你……」馮若曦顯然沒有想到冷君池會這麼說,她紅着眼眶,她的頭上還包紮着厚厚的繃帶,看起來可憐楚楚,像極了被風雨摧殘的小白花。
冷君池鳳眸微挑,「當時就你們三個人在,禾汀和容兒還什麼都沒說呢,什麼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不是嗎?」
言外之意,她根本就是惡人先告狀。
馮若曦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尷尬之色,她咬着泛白的唇瓣,不甘心道,「君池,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呢,我對她們沒有惡意的。」
說着,她眼眶裏的淚水又快要溢出來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容兒,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她出聲道,「我說阿姨,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卻誣賴別人,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你們傷了人居然還這麼囂張。」黎晨怒道。
容兒也是惱火不已,「我囂張?知不知道我要是真想廢了這個女人,根本不用自己動手。」
她好歹也是混過了黑道的,害怕了一個小小的明星不成。
此話一出,立刻招來其他人的好奇,這個小不點到底是誰?
雷翰無奈的搖搖頭,一時三刻不看好,這個丫頭又在胡鬧了,難道她已經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了?
雷翰走到容兒的身邊,用手指彈着她的腦袋,「別胡鬧了。」
「我才沒有!」容兒氣鼓鼓的說着。
「黎晨,你心疼若曦無可厚非,可是正如君池所說,單憑若曦一人所言你就給人家禾汀定罪未免也太武斷了。」梁少凡算是這裏面年輕最大的,發生了這種事情,他自然要站出來主持大局。
而且,他也不可能得罪冷君池。
貴公子俱樂部是他的,這次還要與冷氏集團合作,他自然是有心偏袒了。
更何況,馮若曦和冷君池的過去,也算不得什麼。
說到底,與冷君池有真正過去的是馮若曦的姐姐馮晴瑤,馮若曦在這裏拿着曾經的感情做文章也太讓人看不過去了。
黎晨眼神有些冷意,他冷哼道,「梁少凡,你這是什麼意思?」
「黎晨,你冷靜下。」朱一航用手輕輕按住黎晨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動怒。
而朱一航的心裏也感覺有些奇怪,黎晨不是這麼不冷靜的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一直不說話的禾汀,微微側首,用最為冷漠陰鷙的目光看着馮若曦。
她冷聲道,「馮若曦,我是什麼人你最好去打聽一下,我要是想要殺你,那麼你的屍體早就涼透了。」
馮若曦微微一怔。
禾汀冷冷一笑,她拔出腰包里的一把手術刀,直接飛出。
刀刃划過馮若曦的髮絲,插入牆上。
她的動作很快,近乎轉瞬之間就完成了。
馮若曦呆若木雞,她耳邊的幾縷長發被手術刀削掉了,輕輕的落在地板上。
眾人皆被禾汀一氣呵成的動作看呆,誰也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一旁的步俊瑜這才明白,為何禾汀的腰間都會有一個小小的腰包,而且從不離身。
原來那裏是她慣用的武器。
以手術刀做武器,真是讓人打開眼界。
馮若曦嚇得不敢說話,戰戰兢兢的躲在黎晨的身手,她紅着眼眶,一臉的惶恐。
禾汀冷哼道,「廢物。」
說完,她直接離去。
冷君池也跟着起身,他看了一眼梁少凡,「這次的合作洽談先到這裏吧,我想我不喜歡和合不來的人公事,少凡你的好心怕是要白費了。」
梁少凡見好好的一個合作居然被馮若曦給攪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輪實力財力,沒有人可以比得過冷氏。
這次的合作唯有冷氏參與才能完成。
「君池,你別太着急,一切慢慢來吧。」梁少凡微微一嘆,還想着試圖挽回。
冷君池沒有說話,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轉身離去。
接着展堯與雷翰等人也相繼離去,畢竟他們是冷君池那邊的,留在這裏也着實沒意思。
禾汀回到房間休息,此時已經晚上十點鐘,通往港口的渡輪已經停了。
想回去也沒有辦法,她才想着換了睡衣休息,卻沒有想到門傳來咔嚓的聲音,接着冷君池優哉游哉的走了進來。
禾汀臉色微微一沉,「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冷君池拿着手裏的房卡,笑嘻嘻道:「沒有啊,服務台那邊就給了我這個房卡,可能是他們覺得情侶之間睡在一起沒什麼吧。」
禾汀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誰跟你是情侶?!」
冷君池卻用手指了指禾汀,又指了指自己,俊美的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鳳眸閃亮如星。
禾汀暗暗咬牙,「滾出去!」
冷君池卻一臉的委屈,「你讓我滾去哪裏?」
「任何地方。」禾汀才懶得管他去哪裏,她只是不想和他共處一室。
冷君池將房卡放到玄關柜子上,他換了拖鞋,一邊解開西裝的紐扣,一邊笑道,「整棟俱樂部的房間都滿了,我沒有地方可去,而且我們又不是……沒睡過。」
沒睡過?
禾汀冷眸微眯,她看着冷君池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而後又在扯松領帶,正當他要解開襯衣的紐扣的時候,她低聲吼道:「住手!」
該死的!
冷君池笑容狷狂,他走了兩步來到禾汀的身邊,「禾汀,我只是在脫我自己的衣服,你幹嘛這麼激動?」
禾汀快要抓狂,她沉聲道,「你再敢脫我就對你不客氣!」
冷君池依舊笑的燦爛,鳳眸猶如綴滿星河,他的靠近帶着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還混着淡淡的古龍水的氣味。
在這種近乎曖昧的情境下,讓人有些心猿意馬了。
禾汀的心緒不知不覺有些亂,她抬起冷眸望向冷君池,卻險些淪陷在冷君池深邃的雙眸中。
禾汀微微蹙眉,她對自己有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有些惱火。
冷君池卻還依舊笑若桃花,他解開領口的扣子,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也是有些疲倦了,但是看見禾汀,就是忍不住的想要調戲她。
雖然這是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險,可是卻非常的有意思。
冷君池坐在床邊,他雙手撐在身體兩側,身子微微往後仰去,笑道:「對了,今天你的身材出乎意料的……」
冷君池的話還沒有說完,禾汀就一把將他按在了床上,將他身子一翻,一手抓過他的手臂,壓在他的後背上。
禾汀騎在冷君池的身上,怒道:「閉嘴,不然我就廢了你!」
冷君池偏過頭,「禾汀,你居然喜歡這種,太讓我意外了。」
「你!」禾汀簡直快要氣瘋了,她手裏什麼東西都沒有,最後她咬咬牙,俯身一口咬在了冷君池的右肩上。
冷君池疼得倒地一口涼氣,卻沒有叫嚷什麼。
雖然他沒有吱聲卻不代表,他就默默承受。
他趁禾汀不備,一個翻身將禾汀壓在了身下,雙手快速的攢住禾汀的手腕,笑道:「禾汀,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弱。」
他溫熱的鼻息不停的撲在禾汀的臉上,狂野霸氣。
他將自己的俊臉緩緩靠近,直到兩個人的鼻尖快要相處才停下來。
他喜歡這麼近距離的看着禾汀,禾汀的五官着實精緻,甚至連毛孔和茸毛都是完美的。
禾汀語氣幽幽,「你會死的很慘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冷君池不緊不慢的說道,而他的手居然變得不安分起來,一點一點的撩撥着禾汀的絲質睡衣。
禾汀心裏也有些後悔,不該買了這套黑色蕾絲的吊帶和短褲。
奈何,服裝店裏沒有其餘的款式,這一款胸口稍稍不慎,就會走光。
她冷眸一凜,左腿膝蓋彎起,朝着冷君池的雙腿間頂去。
冷君池邪魅的笑容更加深刻幾分,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倒在禾汀的身側,躲過了攻擊,他笑呵呵道,「太晚了,睡吧。」
說着,他居然閉上了眼睛,呼吸越來越平緩。
禾汀想要哄他,可是他又像上次那樣耍無賴,她卻束手無策。
禾汀心中有些鬱結,她站起身來,雙手抱臂站在床邊。
望着冷君池完美的俊美,看他的睡顏居然天真的像是一個孩子,她居然有些不忍心了。
可惡!
禾汀氣自己怎麼就是對冷君池狠不下心去!
越想越惱火,她絕對出去喝點東西,減減壓。
可是在她披上浴袍準備出門的時候,卻還是將被子蓋到了冷君池的身上。
然後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俱樂部到了深夜非常的安靜,可是一樓的服務台卻還有人。
禾汀要了一杯冰啤酒,坐在大廳最角落的位置,默默的喝着。
她安靜如畫,卻非常的吸引人。
步俊瑜也是睡不着,他下來想要要一杯牛奶,看見禾汀在喝酒,也點了一杯然後來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不介意吧?」步俊瑜笑着問道。
禾汀冷眸微斜,清冷道,「你已經坐下來了,這麼問還有意思嗎?」
步俊瑜朗朗一笑,他喝着冰啤酒,一股涼意清透心脾,感覺似乎還不錯。
他想起今天的事情,感覺禾汀似乎對自己有些誤會,解釋道:「今天的事情,我是相信你的。」
禾汀沒說話,她捧着酒杯,一點一點的喝着,似乎並沒有聽進去。
步俊瑜見禾汀是在放空,而且也沒有多少的心思在聽自己說話,他也安靜了下來。
陪着禾汀靜靜的喝着酒。
良久,禾汀已經喝掉大半的啤酒,她微微抬頭,對步俊瑜說道,「步俊瑜,希望你不要對我產生任何的情感,我這個輕賤慣了,受不了別人對我好。」
步俊瑜總覺得禾汀的話看似是在解釋,其實隱隱中卻透着其他的意思。
「禾汀,你真的喜歡冷君池嗎?」步俊瑜有些不死心,他今日是瞧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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