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米小涵捏着自己的裙擺拋下警察局長長的台階,追上了展堯。
「你想幹什麼?」展堯覺得自己的耐性都快被這個女人磨光了。
「不管如何,告訴我那個把我打昏的女人是誰,你們一定知道!」米小涵追問道。
展堯想要如果糾纏戚嵐,那麼戚嵐一定會把米小涵推給自己,他才不要惹上這個大麻煩。
他快速鑽入自己的車子,律師緊隨其後,然後對司機說道,「立刻開車!」
司機不敢怠慢立刻開車離去,米小涵追着展堯的車子跑出了警察局的大門,卻還是沒有追上。
她氣喘吁吁的站在路邊,發誓一定要將那個叫戚嵐的女人找出來!
展堯望了望後面見米小涵沒有追上這才長舒一口氣。
律師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挪逾道,「堂堂的展先生也害怕一個女人?」
展堯臉色一暗,「她哪裏像是女人,簡直比禾汀還戚嵐!」
這就是他對米小涵的評價,再想想酒店裏還有個克里斯汀,他就更加的頭痛生平第一次他後悔成為了冷君池的好兄弟。
結果幫他還有他的女人收拾爛攤子。
他明明想着等到事情都解決了,好好找個女人戀愛的,結果全泡湯了。
★○
戚嵐見到小風的姨母,也就是陳婷的姐姐的時候,還以為是她死而復生。
除了言談舉止外,陳紫容貌氣質都和陳婷十分的相像。
若不是剛剛容兒給她科普了一下,她還以為陳婷和陳紫是雙胞胎,就連小風看到陳紫都是怔住,險些喊出了媽咪二字。
陳紫氣質出眾,沉穩大氣,「你們好。」
雷翰作為接洽人,也是同樣禮貌道,「陳紫小姐你好,我是雷翰,之前通過電話的。」
陳紫伸出染着深藍色指甲的手指,握了握雷翰的手,「謝謝你們對小風的照顧。」
說完,陳紫轉身看着站在蘭姨身邊的小風,年紀小小卻出落的分外俊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極了陳婷。
「小風,我是你的姨母,很高興認識你。」陳紫溫然一笑,對小風招了招手,讓人心中頓生好感,簡單而不造作。
小風倒是對陳紫一見如故,可能是因為她和陳婷太過想想的緣故。
「姨,姨母……」小風拖長了尾音,乖巧的叫道。
小風的一聲姨母將陳紫的心都叫軟了,她沒有結婚,也沒有親人,如果有了小風這個侄子,確實填補了她在親情上的缺失。
「乖,到姨母這裏來。」陳紫非常親切的對小風喊着,並且伸手招呼道,「讓姨母好好的看看你。」
小風對此卻有些猶豫不決,他抬頭看了看照顧了自己快要三個月的蘭姨,又看了看對自己像親姐姐一樣好的容兒,最後疑惑的目光落到了冷君池和戚嵐的身上。
雖然今天是小風第一次見到戚嵐,可是他對戚嵐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冷爸爸,可以嗎?」小風小心翼翼的問道。
冷君池覺得有些可笑,他淡淡一笑,「為什麼不可以,去吧,你姨母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至少他們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而且他也讓調查過了,陳紫在m國的生活條件非常好,而且至今單身,無兒無女的,養活一個小風自然不是問題。
小風微微頷首,他邁步朝着陳紫一步一步的走去。
陳紫滿懷期待的看着小風,眼神非常慈愛。
「姨母。」小風來到陳紫的面前,糯糯的叫道。
「小風!」陳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將小風軟軟的身子抱住,聲音有些沙啞,「乖,跟姨母回家,以後我們相依為命。」
「嗯。」小風被陳紫抱得太緊,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從陳紫的懷裏掏出腦袋,臉上有浮現出幸福的笑容。
「陳紫小姐,不如先隨我們回冷家別墅休息一下吧。」雷翰可沒有忘記這裏是機場,他們杵着也不是個事。
陳紫拉着小風軟軟的小手,站在眾人的面前,搖搖頭,「不用了,謝謝你們對小風的照顧,我不想多做停留,當初我妹妹執意留下來不隨我去m國,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現在這片土地,沒有我可留戀的了,我想帶着小風直接回去。」
雷翰他們都沒有勉強她。
「蘭姨,謝謝你,容兒姐姐也謝謝你,冷爸爸也謝謝你,希望你能早日康復。」小風非常貼心董事的說道。
他雖然才五歲,可是卻知道什麼叫做離別。
他的心裏雖然有些失落,可是卻知道這樣的離別只是暫時的,自己還會再回來,也會再見到他們。
而不像是和他的母親一樣,陰陽相隔,再也見不到了。
照顧小風最多的蘭姨和容兒最為不舍,戚嵐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什麼感覺,至少小風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是好事。
小小年紀何必去背負上一輩的痛苦,沒有必要。
「嗚嗚……」容兒咧嘴哭了出來,「小風,你可一定不要忘了你容兒姐姐啊。」
容兒失去過親妹妹,所以很多時候將對妹妹的思念延續到了小風的身上。
容兒一哭,小風也跟着難過,蘭姨看着也是心中發酸。
反而是幾個大人都非常的沉着冷靜,戚嵐揉揉額頭,有必要弄得像是生離死別嗎?
想他,就坐飛機去看,反正都在一個地球上,只要世界上還有飛機這種交通工具,根本不用發愁。
「戚嵐姐姐。」小風對戚嵐還是有些懼怕的,雖然戚嵐時而蹙眉,時而沉思,可是小風還是很喜歡她。
而且看樣子,冷君池對戚嵐也非常的好,就像是對他的禾媽媽那樣。
「幹嘛?」戚嵐的語氣和之前還是一模一樣。
可是小風一聽見戚嵐這種不耐煩的聲音,就想笑,因為她的語氣和神情像極了禾汀。
「也謝謝你,能夠代替禾媽媽照顧冷爸爸。」小風非常真心實意的說道。
戚嵐心中一頓,「小小年紀真是會說奉承話,嗯,我會的。」
雖然戚嵐的聲音還是那麼冷冷的,可是至少她答應了。
只有冷君池知道,戚嵐其實是有些害羞,她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分別吧,所以就用冷漠和不屑來掩飾着心底的不舍。
雷翰去給陳紫和小風辦理了登機手續,然後對陳紫說道,「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着急走,小風的東西我會讓人郵寄過去的。」
陳紫卻搖搖頭,「算了吧,我會給他買新的,他需要一個新的開始。等回到m國,我會給他換一個新的名字,讓他可以忘記過去,也不希望他再被別人打擾了。」
眾人一聽立刻就明白了陳紫的意思,她將小風接走以後,就是想斷了聯繫。
大家並沒有不悅,陳紫的考量也是正確的。
小風需要一個新的開始,可以過上新的生活。
他們都是深深陷入仇恨和陰謀中的人,遲早會傷害到他,不如就讓他遠離了這個圈子,不要在去打擾。
陳紫寵溺的揉了揉小風的腦袋,對眾人說道,「等他到了十八歲,想要去找他的父親或者你們,我都不會阻止。我只希望在他成長的過程中,像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子就夠了。」
眾人都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時,整個機場都迴蕩着工作人員甜美的聲音。
陳紫握着小風的手,和眾人告別,這是他們的最後一面了。
即便有不舍,也會隨着時間漸漸的流逝而煙消雲散的。
送走了小風,眾人帶着心中的落寞回到了冷家別墅。
冷君池安排蘭姨回到別墅里,這樣方便照顧自己的起居,也不必回m國。
蘭姨並不反對,看着冷君池雙目失明,她也很是心疼,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小少爺,心中自然是疼惜。
回去後,蘭姨立刻給眾人做飯。
容兒和戚嵐也都去了廚房幫忙,男人們則是都在客廳里說話。
當然所謂的男人也只有冷君池和雷翰,不過過了三十分鐘,展堯就回來了。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憤怒的眼神輕輕的掃了一眼大廳里閒閒喝茶的冷君池和雷翰,轉身就走入了歡聲笑語的廚房。
廚房裏,容兒和蘭姨有說有笑,戚嵐只是偶爾會打一句話,氣氛十分融洽。
「還你。」
展堯神出鬼沒,讓聊得正開心的容兒和蘭姨嚇了一跳。
戚嵐回首看着被展堯仍在餐桌上的鑰匙和手機,淡淡一笑,「怎麼樣?」
展堯憤憤然,他瞪着戚嵐,「這是謝謝你送我的大禮。」
「別客氣,你喜歡就好。」戚嵐氣死人不償命的笑道。
展堯捏了捏拳頭,冷哼一聲,回到了大廳里。
「堯,你怎麼了?」雷翰倒是萬分好奇,戚嵐到底讓展堯去做什麼了,怎麼回來變得灰頭土臉的,而且看誰都是沒好氣。
「冷君池,你的女人很過分!」展堯覺得戚嵐回這樣就是被冷君池寵的。
冷君池聳聳肩,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可是卻能夠感受到來自展堯那邊強大的怒火。
他笑容清俊優雅,「我的女人什麼時候不過分?」
展堯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他的胸口悶悶的,咬牙啟齒的說道,「冷君池,你的人性呢?」
冷君池伸出細長的食指搖了搖,大言不慚的說道,「對於在寵溺女人的時候,我的人性一直都是餵了狗的。」
「噗!」
雖然展堯的臉色愈發的沉鬱,雷翰卻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他是真心佩服冷君池,段數真是高明。
沒有人性不就是禽獸嘛,禽獸啊禽獸。
冷君池你太喜歡一語雙關了,都暴露了。
展堯不知道雷翰在笑什麼,可是也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他微微沉吟,對雷翰沉聲道,「笑什麼笑,人家那是在炫耀。」
雷翰連連搖頭,無奈道,「炫耀什麼,女人嘛,又不是沒碰過。」
展堯想要提醒他冷君池的意思是人家可是搞定了全世界最難辦的女人,而且甚為得意。
可是看見容兒捧着水果站在雷翰的身後,他就訕訕地閉上嘴巴。
然,轉念一想,自己鬥不過冷君池,一個雷翰他還怕了不成,就說道,「女人?話說得輕巧,你以為什么女人都讓你碰啊,容兒天天追着你屁股後面轉,你不也是沒得逞嗎?」
雷翰像是被展堯戳中了痛楚,他雖然喜歡容兒,也喜歡寵着她,可是容兒畢竟年紀太小。
他可沒有那種癖好。
可是為了裝出自己非常不在乎的樣子,雷翰冷笑道,「我只是不屑要而已,那乾巴巴的身子我沒興趣。」
展堯看着容兒臉色越來越暗,心中非常得意。
冷君池默不作聲,是因為他早就聽見有人從廚房走出了出來,既然半天沒有說話,猜來猜去也就只有容兒了。
冷君池的臉上也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他的這兩位好友也是欠女人收拾。
「好啊,雷翰,我沒嫌棄你比我大七歲,你居然嫌棄我發育不良,你怎麼不去死呢!」說着,容兒將手裏的水果盤朝着雷翰那張俊臉就扔了過去。
雷翰反應及時,立刻起身閃躲,結果水果盤就灑在了沙發上。
雷翰沒有想到容兒會偷聽,他斜了一眼展堯和冷君池,看着他們的臉上都露出小人得志的微笑,他的心中就大罵三字經。
真是交友不慎!
「那個容兒,我……」雷翰覺得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蒼白。
雷翰給展堯使眼色希望他替自己辯解,可是展堯卻裝作視而不見,而冷君池就是一個瞎子,什麼也看不見。
就在容兒凶神惡煞的靠近自己的時候,外面的門鈴聲卻解救了雷翰。
雷翰小心翼翼的避開容兒,「我去開門。」
容兒冷哼一聲,拿着工具將沙發收拾乾淨。
展堯走到冷君池的身邊低聲問道,「你還請了別人嗎?」
冷君池微微搖頭,「沒有。」
戚嵐的身份特殊,他並不像讓戚嵐被人察覺,所以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做客的。
屋外忽然傳來克里斯汀非常興奮的聲音,「展堯,我來啦!」
展堯只覺得頭痛欲裂,他現在看見女人就煩,可是對克里斯汀還要克制一下脾氣,不能像對米小涵那樣說發作就發作。
克里斯汀打扮的非常漂亮,身上穿着鵝黃色的小禮服短裙,配上她雪白的肌膚和黑色如綢緞般的長髮,非常的艷麗逼人。
她踩着高跟鞋跑着小碎步湊到展堯的身邊,笑容嬌媚,「我來啦,你有沒有想到,我在酒店裏可是等了你兩天了,你都不來陪我。」
展堯想要從克里斯汀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臂,誰知卻被抱得死死的,「你為什麼這麼無情啊,難道是我不夠漂亮嗎?」
容兒無奈的搖搖頭,克里斯汀這個女人真是膽大,這麼直白的追求男人,難道她不知道男人還是喜歡矜持一點的女人嗎?
戚嵐聞聲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雙手抱臂,眼神沉然。
倒是容兒忍不住的問道,「小公主,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家人,他們人呢?」
按照時間推算,他們昨天就已經到了,又怎麼會允許讓克里斯汀亂跑。
克里斯汀得意一笑,「我爸爸被我說服了,他讓我留在c國半年,讓我尋找真愛,我要追求展堯。」
戚嵐笑而不語,s國近三年裏財政都出現了巨大漏洞,他們一直想要靠婚姻外交謀得依靠。
f國財力也是雄厚,他們怎麼肯放棄。
想着,戚嵐的目光落到展堯的身上,珠寶世家出身,雖然名氣遠不如冷君池,可是她去了展堯遠在m國的家,據冷君池所說,那裏面的每一顆綠豆大小的鑽石都是價值連城。
展堯可以說是隱形富豪。
克里斯汀察覺到有一股不尋常的視線正在看着自己,她有些尷尬,一抬頭就看見戚嵐目光清冷,狐疑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戚嵐,你好。」克里斯汀只要一遇見戚嵐就變得規矩了很多。
相比這就是可怕的震懾力。
戚嵐微微頷首,「歡迎。」
克里斯汀感覺到戚嵐對自己的似乎沒有敵意,但是也談不上喜歡,但是她很識趣,知道這裏是誰的家,是誰做主。
「戚嵐,我今天晚上可以住在這裏嗎?」克里斯汀非常大膽的問道。
戚嵐恩哼了一聲,「可以,這裏不是我家,你不必問我。」
冷君池聞聲已經來到戚嵐的身邊,他勾住她的細腰,寵溺道,「這裏怎麼不是你的家了,別鬧。」
即便是失明,冷君池的眼眸里依舊溫柔如水,目光灼熱。
「你們真的是太恩愛了,展堯,我也想要。」克里斯汀是纏上了展堯了。
展堯無奈一嘆,斷然拒絕,「克里斯汀公主,我並不喜歡你,而且我有心上人了。」
為了逃避克里斯汀沒完沒了的糾纏,展堯只能說謊斷了她的念頭。
「怎麼可能,我昨天就讓我爸爸替我調查了,你一直是單身的,而且沒有不良嗜好,也不花心。」克里斯汀眼淚汪汪顯然無法接受。
其餘的人也都看着他們,這怎麼像是展堯是個負心漢呢?
「我昨天沒有不代表今天沒有。」展堯沉然道。
克里斯汀眼眶酸澀,委屈的不得了,「那好,你把你女朋友給我找來,我就死心!」
容兒興致濃厚,湊熱鬧的說道:「是呀,展大哥,我也想見見未來嫂嫂。」
戚嵐站在容兒的身後,她用手劈了容兒的腦袋,沉聲道,「別添亂!」
容兒捂着腦袋,自己哪裏說錯了嗎?
她也只是好奇而已。
她也確實不喜歡克里斯汀,對方總是帶着一些小公主的脾氣,可是左看右看克里斯汀就是痴情一些,現在這麼看反倒是覺得可愛。
戚嵐沒有說話,她也好奇展堯要怎麼原廠。
「那你,你等着。」說着,展堯邁步走進了廚房,他拿起戚嵐的手機,翻找着通話記錄,然後將電話撥了過去。
容兒記得那是戚嵐的手機,她想要揭穿,卻被戚嵐用手指戳中了麻穴。
這種穴位只會讓人全身過電一般酥麻和刺痛,但是有兩分鐘就是沒事。
容兒哎呀了一聲,雷翰擔心她立刻衝到了她的身邊,將她快要癱倒的身子抱近了懷中。
雖然只是一瞬之間,可是容兒卻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除了她和戚嵐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戚嵐斜了一眼欲哭無淚的容兒,對雷翰說道,「把她抱到房間吧,估計大姨媽來了情緒不穩定。」
雷翰微微蹙眉,「我怎麼記得還有一星期呢。」
容兒紅着臉,用眼神警告雷翰別瞎說。
「情緒不穩定就會這樣,估計不好好調理會提前到更年期的。」戚嵐冷冰冰的說道。
容兒哭喪着臉,這到底是她的姐姐嗎,這麼埋汰自己的妹妹很好玩兒嗎?
雷翰不懂這些,他信以為真,點點頭,「原來如此。」
說完,他抱着容兒走上了樓梯。
而在他們說話的空檔,展堯拿着手機站在廚房的窗戶前已經打完了電話,他微微一嘆,回到眾人面前。
「她一會兒就好,今天值班要先請假才能過來。」展堯非常認真的說道。
戚嵐眉頭一挑,「米小涵?」
展堯漠漠的看了她一眼,除了她還能有誰。
「蘭姨,多添一副碗筷吧,估計還會有客人來的。」冷君池這個一家之主非常好客的說道。
蘭姨被他們弄得有些頭昏,她點點頭,心裏卻嘀咕着,關係怎麼都這麼複雜啊。
戚嵐掙脫開冷君池的手臂,低聲道,「乖乖坐在沙發里不要亂動,我去去就來。」
「你要去幹嘛?」冷君池可是一時一刻都不想戚嵐離開自己半步。
「進廚房!」總不能讓蘭姨一個人忙活着,家裏又沒有多餘的傭人。
冷君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疏忽,家裏來了這麼多人,確實不能只有一個下人。
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稜角分明的下巴,神色認真道,「看來確實有必要再找兩個人來幫忙,屋子裏的打掃和花園的打理,都需要人手的。」
而且等將來他和戚嵐有了孩子,還需要保姆,看來他要趁早做打算了。
戚嵐看着展堯和克里斯汀就那麼僵持着,就對展堯提醒道,「展堯,拿出你的紳士風度,讓克里斯汀先坐下來吧。」
展堯這才意識到克里斯汀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
他薄涼一嘆,「坐吧,她估計還要等會兒才到。」
說着,他倒是做到了冷君池的身邊,隨手打開了遙控器。
克里斯汀自然也不會委屈自己,就坐在另一個沙發里歇歇腳,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女人,能夠把展堯迷住。
不管如何,她對自己的家世和樣貌都非常的有信心,任何的女人她都不放在眼中。
現在正是七點鐘,電視裏播送的全是新聞。
而讓戚嵐停住腳步的卻是一條關於霍家的。
不知何時,禾清居然已經成為霍氏集團的股東之一,而且在公司里佔有一席之地。
電視裏,她作為霍氏集團的發言人,穿着黑色的正裝站在媒體前落落大方,完全沒有在禾雲如面前那麼卑躬屈膝。
看來自己已經忽略禾家很久了。
不知道在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裏,禾家的各位可有曾想念過自己。
戚嵐的冷眸中不知何時,渲染出一片冷意。
她目光冰冷陰鷙,盯着電視裏的禾清看了半晌,嘴角卻蕩漾出一抹攝魂奪魄的冷笑。
禾雲如,你和那個神秘組織到底有什麼關係,她一定會查出來的。
到時候,她會讓禾雲如付出比之前更加慘烈的代價,這一次她會玩兒的更大,讓禾雲如摔得更慘!
想到這裏,戚嵐的冷眸里折射出蠢蠢欲動的火苗,想要將仇人一併燒死。
戚嵐走進廚房,幫着蘭姨一起整理晚餐,而其他人一直坐在外面閒聊。
「君池,沒想到戚嵐上廳堂下廚房都是一絕,看來以後你是有福氣了。」展堯看着戚嵐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一臉羨慕的說道。
「我也可以學做飯,以後就可以做給你吃了。」克里斯汀看着展堯一臉羨慕的模樣,不由得看看戚嵐,眸光里閃過一絲暗隱。
「你還是好好做你的公主吧。」展堯瞟了一眼克里斯汀,他可不想被這女人纏着一輩子。
冷君池嘴角一彎,隨後搖搖頭,「我的女人,唯一要做的就是被我寵着,其他的都是浮雲。」
「呵……」展堯不屑一笑,「你還真以為她是你的圈寵啊?」
「你有意見?她是女人我就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是男人我就是她唯一的女人,我們這叫做絕配。」冷君池說起戚嵐,不要臉的程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得了的。
展堯和雷翰聽到這話,直直嘔吐,克里斯汀和容兒趕緊幫他們拍拍後背。
就在這時,一把菜刀在廚房飛了過來,轉了幾圈,插進了檀木茶几上……
「冷君池,再有下一次我就讓你這輩子只能做女人!」戚嵐的低吼自廚房傳了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的門鈴響了起來。
展堯站起身來去開門,終於脫開了克里斯汀的纏鬧,而克里斯汀看着展堯去開門,眸光一閃,她倒要看看展堯的女朋友能夠有什麼資格跟她爭。
展堯打開房門,門口站着的是米小涵,她頭髮有點凌亂,看樣子是急匆匆趕來的,而且她還穿着一身警服。
展堯將米小涵請了進來,雷翰看着米小涵微微挑眉,「你是警察?」
米小涵點點頭,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沙發上。
而克里斯汀在第一眼看到米小涵時,雙眸就充滿了敵意。
一直在廚房忙碌的戚嵐,聽到了米小涵的聲音,擦擦手自廚房走了出來。
米小涵看到戚嵐,趕緊站起身來,微微欠身道:「對不起,那天給你添麻煩了。」
展堯本來還擔心米小涵會因為昨天的事對戚嵐糾纏不休,找他麻煩,現在看來,她只是專程來道謝的,而且態度精神上比那天要好很多。
戚嵐搖搖頭,「歉也道了,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再走吧。」
米小涵見戚嵐並不生自己的氣,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餓了,什麼時候開飯?」冷君池朝着戚嵐的方向回頭,一臉委屈撒嬌的說道。
戚嵐白了他一眼,他整天除了坐着就是坐着,也沒見他怎麼運動,消化系統怎麼那麼好?
「馬上就好了。」戚嵐沒好氣的轉身走進了廚房。
冷君池聽到他的話,嘴角一咧,他現在最幸福的事就是每天等着她來給他餵飯,而且只要是她做的,他都百吃不厭。
「昨天的對不起啦。」米小涵見戚嵐走進廚房,回頭有對展堯說了一句。
「我是因為被那些人關了幾天,所以精神不太正常,不過現在已經好了。」米小涵說道被關,眸光里還隱隱有一絲後怕。
展堯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安慰的一笑,「都請你來吃飯了,就說明沒人怪你啊。」
米小涵聽到他這話,嘴角一揚,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很快就和幾個人打成了一片,而克里斯汀卻依舊只是纏着展堯,別人怎麼樣她才不管,只要展堯注意到她就好了。
他們幾個人一起調侃逗趣,不一會兒戚嵐就端着菜走了過來。
「開飯了。」戚嵐朝着那群嘻嘻哈哈的人說道。
不知是不是被他們的氛圍給渲染了,她的嘴角今天異常的柔和。
其他幾個人聽到開飯了,都一起走到了桌子旁邊,找好了各自的位置,而沙發上只剩下了冷君池一人。
戚嵐撇了坐在桌子上的幾個人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就不能把冷君池也帶過來?無奈,她只有自己去扶冷君池了。
其他幾個人見戚嵐去扶冷君池,相覷一看,都在隱隱作笑。
冷君池見戚嵐過來扶自己,嘴角一揚,隨後臉色黑了下來,「以後你們我誰也不用,只顧着自己,不顧我。」
戚嵐黛眉一低,不用他們,那就是只用自己了?這傢伙是存心的呢還是存心的呢?
其他幾個人權當沒聽見,反正都知道冷君池見色忘友,也習慣了。
「小涵,你現在是什麼職位?」雷翰看這米小涵這身警服倒是霸氣,只是人長得不怎麼有威懾力,如果着警服穿在戚嵐身上,一定威懾十足!
米小涵聽到雷翰說的這話臉色立馬得意起來,「我現在已經從刑事調查科轉到了經濟犯罪調查科了。」
一聽就知道她是升官了。
雷翰點點頭,有點狐疑的看着她,「看樣子是很厲害。」不知道是不是真厲害,這是他心裏嘀咕的一句。
只有展堯和戚嵐知道她辦事有多糊塗。
不一會兒戚嵐和蘭姨就把今晚的晚餐全部上桌了,整整密密麻麻的一桌子菜。
「別忙了,坐下吃飯吧。」冷君池一直等着戚嵐坐過來,可是她忙裏忙外就是不坐。
戚嵐終於收拾完了一切,看到冷君池期盼的目光,便坐了下來。
一桌子的人圍在一起,好不熱鬧,又好不平靜。
「小涵,你說你調到了經濟犯罪調查科,那你是破了什麼大案子才能上調的?」克里斯汀一邊吃飯,一邊若無其事的問道。
米小涵被她這麼一問,手中的筷子明顯一頓,隨後笑道:「我只是一個新人,能上調只是領導給的一個機會,哪破了什麼大案子。」
米小涵倒是不介意她的話,只是覺得沒能破什麼案子是她自己不夠努力,而她也把這上調作為一個對自己的鼓勵,讓自己更加勤勉。
「該不會是憑藉關係吧?」克里斯汀半開玩笑地說道。
米小涵非常肯定的搖搖頭,「沒有啊,這是需要付出努力才行。」
戚嵐瞟了克里斯汀一眼,眸光寒冷,看來她是和米小涵槓上了。
而坐在克里斯汀和米小涵中間的展堯,同樣臉色深沉,對於克里斯汀的句句針對,他顯然也很不悅。
「那你家是做什麼的?有錢嗎?」克里斯汀說這話時是看着展堯的,意思是在說她很有錢,而她米小涵,配不上他。
「我家不算太有錢,不過家只要溫馨就好了,不需要那麼多冷冰冰的錢,就算再有錢,不能享受家人的溫暖我寧願不要錢。」米小涵一臉幸福的說道。
雖然她說這話只是出於神經大條,並不是有心的,但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覺得她這是打了克里斯汀的臉,只是她自己完全沒意識到。
克里斯汀聽到她這話,果然眸光,臉色,都暗了下來。
戚嵐看看二人之間的這氣氛,無奈的嘆息一聲,克里斯汀心思很重,很敏感,米小涵有意無意的說一句,她都會受不了。
而米小涵神經大條,就算克里斯汀明嘲諷,暗挑釁,她也只會用樂觀的態度去理解她的意思,再這麼下去,克里斯汀一定會被氣死。
「你那經濟犯罪調查科最近有沒有給你分配點事情干?」戚嵐看着吃飯的米小涵說道。
她打算幫克里斯汀解解圍,不是因為她好心,更不是因為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而是克里斯汀畢竟還是個公主。
「沒有,畢竟我也才剛到嘛,還在學習中。」米小涵看着戚嵐笑着說道,「不過最近科里正在忙這幾日的大型收購案,好像我也應該會參與。」
戚嵐點點頭,隨後不再說話,大型收購案?
她忽然想起了剛剛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禾清宣佈了霍氏在南部已經收購了另一片土地,而且準備興建商業區。
戚嵐有點懷疑,禾清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才得到的這塊地?這件事是不是和禾家也有點關係呢?
冷君池見戚嵐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由得魅惑一笑道:「不用想那麼多,有我給你撐腰,天高的海浪你也能自由疾馳。」
戚嵐瞪了他一眼,「你不吹能死?」
冷君池嘴角一揚道:「不在你面前吹能死。」
戚嵐默……
而展堯,雷翰和容兒也被他們二人的對話吸引了過去。
「戚嵐,男人在女人面前總喜歡裝得很強大,然後被打擊了以後,就會覺得自尊心受不了不再裝了,但是,君池是屬於那種被打擊了、非但不覺得受挫,反而更無恥的奇葩,你可要小心了。」雷翰難得看不下去,調侃了冷君池一通,不過卻是句句掏心挖肺。
戚嵐立馬同意的點點頭,而後撇了一眼冷君池嗤笑道:「聽見了沒,說你無恥。」
冷君池無所謂的聳聳肩,朝戚嵐邪魅一笑道:「我只會對你無恥,或者更無恥。」
「去死!」戚嵐一巴掌呼在了他頭上。
「壞了,金星燦燦,我暈……」冷君池說着一頭扎進了戚嵐的懷裏。
戚嵐摸摸額頭,強忍着把他扔出去的着怒火,有點怨自己,為什麼每次在他面前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容兒和米小涵看着他們甜蜜的樣子,都很羨慕,雖然他們不像正常情侶那樣你儂我儂,但是卻比任何情侶都讓人覺得甜蜜。
而克里斯汀同樣也看着冷君池和戚嵐,只是她心裏不是羨慕,而是想像,想像她和展堯也可以如此。
可惜就算展堯是冷君池,她怎麼也不是戚嵐。
一頓晚餐就在這樣的氣氛下結束了。
蘭姨收拾完碗筷離開了,戚嵐送走了雷翰和容兒,別墅里只剩下展堯和米小涵還沒離開。
「展堯,你送小涵回去吧,天色這麼晚了。」戚嵐看着展堯說道。
展堯凝視米小涵一眼,點點頭道:「好。」
而米小涵也沒拒絕,畢竟她被關了那麼久,現在有一點點怕黑,有個人送自己回去她當然樂意了。
而克里斯汀一聽戚嵐讓展堯送米小涵回去,臉色立馬變了,有點怪自己為什麼要住下來,但是她也沒好說什麼,只能那個眼巴巴的認了。
「展堯,你明天一定要來看我。」克里斯汀一臉可憐巴巴地說着,拉着展堯的胳膊,恨不得將整個身體掛上去。
「明天我看看有沒有事再決定,小涵還有點事要處理,我得趕緊送她回去,讓你戚嵐陪你好好聊聊吧。」展堯將克里斯汀推給戚嵐,掙開克里斯汀的手,拉起米小涵就離開了。
戚嵐看看展堯逃命死的往外走,不禁嘆了口氣,隨後睨視了一眼克里斯汀,「樓上有兩個空房,都打掃乾淨的,你隨便找一間就可以了。」
克里斯汀點點頭,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戚嵐她總覺得沒有底氣,似乎她可以看穿她的所有心思和想法。
戚嵐同樣點點頭,帶着冷君池走上了二樓。
戚嵐今晚住在別墅,她將冷君池領進房間,自己轉身就要走,卻被冷君池拉住。
「你真的忍心讓我獨守空房?」冷君池一臉不滿的說道。
戚嵐挑挑眉,冷聲道:「冷君池,你別太過分!」
「我沒有過分,你吃了我,就得對我負責,第一要付的責任就是不能讓我獨守空房。」冷君池撇着嘴,控訴着自己對戚嵐的不滿,把他吃得骨頭都不剩,居然還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怎麼可能?
戚嵐被他的幼稚逗樂了,嗤笑出聲。
「再說我又看不到,萬一想喝水,想去廁所,餓了,難受了,難不成你要讓我自己解決?萬一磕壞了,你……」
「夠了!」戚嵐真的受不了他無止境的絮絮叨叨碎碎念,隨後甩開他的手,躺在了不遠處的床上。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疑問她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才會被他煩的無可奈何……
冷君池得逞的一笑,隨後跳上了床,戚嵐則被他這一跳彈了好幾彈,只能用怒視的眼光瞪着他,可是他又看不見……
奇怪的是,冷君池今晚並沒有對她又是親又是抱的,而是躺在了她身邊,安靜的和她聊起了天。
「我知道了,你總是擔心自己的事情會出差錯,我答應你,在我沒恢復視力之前,一定不會總纏着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第一時間想到我。」冷君池牽着戚嵐的手,無比認真的說道。
雖然他的眼睛看不見,但是那雙比星辰還耀熠的眸子卻依舊牽繞着戚嵐的心。
戚嵐朝他無聲的點了點頭,隨後用唇語道:「就算沒什麼事情,我也會想想你,因為那樣我才會更有精力去做事。」
冷君池看她半天不說話,劍眉一皺,「你不會不答應吧?」
「現在我正好缺錢,我想到你了,你幫我呀?」戚嵐看着冷君池半玩笑道。
「我明天就轉給你。」冷君池心裏很高興,戚嵐是第一次開口跟自己要錢。
戚嵐只是一笑,沒有說話,她缺錢是真的,只是冷君池轉不轉給自己都不要緊,她也只是跟他開個玩笑。
夜深了,床上的二人相擁而眠,呼吸平穩。
第二天一早戚嵐就開車趕往了南部,自然少不了冷君池的一再叮囑,自然少不了被吃豆腐,不過她也好像都習慣了。
戚嵐正開着車,忽然手機短訊鈴聲響了。
戚嵐一看,居然是銀行發來的消息,上面顯示她的戶頭轉來了一億元。
戚嵐黛眉一挑,她知道是冷君池打過來的,可是沒想到居然打了這麼多,她放下手機,嘴角一揚,心裏的那抹感覺讓她覺得很溫暖。
——
戚嵐一路驅車回到南部,直接找到了尹寬,她有一件事需要尹寬去查。
戚嵐來到尹寬家裏,把尹寬叫了出來。
「你終於回來了。」尹寬走出別墅,就看到了倚在車子上的戚嵐。
戚嵐無奈的嘆了一兩口氣,隨後道:「這個車子就交給你了,你幫我去查查霍氏收購的南部的那塊地,承包給了哪家公司。」
尹寬看着豪車,一臉賊兮兮的看着戚嵐,「這就是跑腿費?」
戚嵐踹他一腳,「你的跑腿費也就值一個車軲轆。」
「是是,我馬上就去給您辦,您就等着吧。」尹寬朝戚嵐鞠了一躬道。
戚嵐咒罵了一句三字經,轉身離開了,這傢伙還是像以往一樣,沒正經加逗比,真想知道他這個性跟誰學的。
因為在戚嵐的扶持下,尹寬在南部也算有了名氣,僅僅四個小時,尹寬就查到了那家公司的地址,於是給戚嵐打了電話。
「喂,我查到了。」尹寬剛剛查到不久,現在人還窩在車裏沒下車呢。
「哪家公司?」電話里響起了戚嵐冷漠的聲音。
「就是一個離我們幫派不遠的一個小公司,什麼名氣也沒有。」尹寬有點無奈的說道。
查了四個小時,就是為了這個小公司,他總覺得有點浪費了,總覺得這件事情辦得不好。
而戚嵐卻很滿意的點點頭,「辛苦了。」隨後便掛了電話。
戚嵐掛了電話之後便陷入沉思,按理來說這家公司那么小,怎麼能吞得下霍氏集團這麼大的工程呢?莫非這家小公司還有什麼背景?
戚嵐嘴角一揚,隨便怎麼樣都好,反正這家公司在她的掌控範圍,要查出這個公司的幕後背景並不難。
這件事就先緩兩天,再有兩日就是她組織的聚會,到時候南部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參加,她必須先把這個聚會解決好,再解決其它事。
——
兩日後。
戚嵐將聚會設在了餐廳,這家餐廳在南部也算是有名,招待南部有頭有臉的人,面子上也算過得去。
各幫派的人,公司的老總,都按時來到了餐廳,而戚嵐已經早就在餐廳里等候他們了。
「大家都請坐,別客氣啊。」戚嵐看着陸續走進來的人露出一抹毫無意義的笑。
來人都是點點頭,順着餐桌位置坐了下來。
「今日邀請大家前來只是覺得都同處南部,指不定誰要用上誰,所以大家搞好關係,今晚這個宴會權當是我提供給大家一個交流的平台。」戚嵐說着毫無意義的開場白,這麼虛偽的話,她從來不多說,只是這種場合確實必須要說。
「那是當然了。」一個重力企業的老闆贊同的開口說道。
「我們平時很難聚在一起,今日也算是個機會嗎。」另一位地產老闆說道。
戚嵐看和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一直保持着應有的微笑。
良久之後。
「好了,下面我們先用餐吧。」戚嵐見他們都說得差不多了,便開口道,「服務員,上餐!」
服務員聽見呼叫,立馬端着戚嵐訂的餐走了上來,而在場的人看着服務員端上來的東西,三言兩語,指指點點,都不明白戚嵐是什麼意思。
只見服務員給他們一人上了一杯白開水,主食則是廉價的麵包,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這小氣程度……
「請問您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地產商臉色微變,他們很看重這次的聚會,卻沒想到戚嵐居然這麼對他們。
「是啊,戚嵐,你已經掌控了整個南部商業開發,怎麼就拿這些出來呢?」另一個人接着道。
「真是有點摳門了。」其他人陸續說道,雖然不敢直衝,卻也很是不滿。
「……」
他們都知道戚嵐背後有勢力,所以才來參加這次聚會,想分一杯羹,只是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戚嵐聽着他們的不滿,抱怨,一直等他們說完了,自己才開口。
「大家說完了吧?那我就來給大家解釋解釋。」戚嵐冷眼看着在坐的每個人。
「南部的商業開發我只是掌控了一部分,而真正能掌控南部商業開發的卻是霍氏開發的那片土地,如果那裏建設起來,我們真的只能喝白水吃麵包了。」戚嵐將霍氏到南部開發商業的事情說給了他們。
只見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交頭接耳。
「霍氏打算掌控整個南部?」一個老總問道。
戚嵐嘴角冷笑,「它不是想掌控,而是計劃,如果那塊地建設成功,到時候誰也阻止不了他們掌控南部的腳步。」
眾人點點頭,對戚嵐的話很是信服,在他們眼裏,戚嵐現在的勢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像,既然她還願意坐在這裏跟他們談,就說明她不會抹殺了他們,改為自己稱霸,但是如果換成是別人,就不一定了,所以只能聽戚嵐的。
「你說我們該怎麼做?」地產老闆問道,他不想冒着被抹殺的危險去接受另一個勢力的出現。
「是啊,你說說看。」
「有什麼辦法能阻止他們?」
戚嵐鳳眸一眯,扯出一抹笑意,「很簡單,你們都去購買木材水泥,然後轉手高價賣給那些開發商,事情就成了。」
戚嵐知道這些人也怕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事業被吞了,所以願意相信她的話,和她合作。
「這……」
「那些人又不是傻子,這裏的價格高了,他們可以從外地進啊。」
戚嵐一笑,看來這些人也不是傻的,也對,畢竟都是公司的老總。
「那我們就去攔路,去鬧,去挑事,你們難道覺得這麼多人還弄不了一個開發商嗎?」戚嵐朝眾人挑挑眉。
眾人聽到戚嵐這話相覷一看,都搖搖頭,不敢輕易答應,這說簡單點是商業利益的爭鬥,複雜了就是陰謀詭計的算計,他們誰也沒那個膽子冒險。
戚嵐點點頭,看他們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答案,她也沒打算他們會答應,只是心中不免嗤笑一聲,如果她不出手,霍氏真的掌控了南部,他們的下場一定也不好過吧?
「既然這樣,那我醜話可說在前頭,日後我發了財,大家可別紅眼。」戚嵐眸光內隱忍着一絲寒意,如鋒一般讓眾人低着頭。
「那好吧,這裏也只有開水麵包,大家還是回家去吃山珍海味吧。」戚嵐拿起外套率先走出了餐廳。
眾人都是搖搖頭,有人覺得可惜但是沒膽量答應,有的臉上是諷刺的表情,覺得戚嵐說的事根本不可能做到,隨後逐漸的都離開了餐廳。
而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戚嵐看看天色已經晚了,便徒步回到家裏。
回到家中她脫下外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總感覺筋骨酥酥麻麻的,像是快散架了一般,這感覺就像是和冷君池的那晚……
shit!戚嵐忍不住咒罵自己,性—欲怎麼這麼強……
隨後掏出了手機。
「喂,尹寬。」戚嵐坐在沙發上搭起了尹寬的電話。
「什麼事?」尹寬此時嘴裏不知含着什麼東西,模糊不清的打了一句。
戚嵐微微皺眉,隨後不悅道:「明天把南部的木材水泥都給我買了。」
尹寬一聽這話,差一點被嘴裏的飯菜給噎死,隨後大叫,「南部所有的木材水泥?」
「你能不能把你嘴裏的東西給我吞了再說話?」戚嵐冷聲道。
尹寬吞了嘴裏的食物,再次問道:「你說的是南部所有的木材水泥?」
「嗯。」戚嵐肯定的點點頭,疑惑這傢伙反應怎麼這麼大。
「老大,你是要蓋一座純木打造,純水泥包裹的王國嗎?」在確定沒聽錯後的尹寬,悲催的聲音響了起來。
「按照我說的辦,不然建造王國的就是別人了。」戚嵐眸色冰冷的說道。
「木質的王國現在不流行了,流行金錢帝國,就是冷君池那樣的帝王住的地方,你不是早就有了?」尹寬忍不住調侃道。
「讓你怎麼做就趕緊做,廢話怎麼那麼多?是不是想讓我多給你找點事做?」戚嵐聲音冰冷,沒想到尹寬這傢伙都敢調侃她,看來她平常還是太慈愛了。
尹寬聽到戚嵐的聲音,趕緊閉嘴的點點頭,「知道了。」
他忽然想到今天戚嵐讓他查的那家公司,知道她要斷了霍氏的路子,也就不再大驚小怪的,反正他就認準了一件事,跟着戚嵐有肉吃。
「嗯,明天我會打給你一個億。」戚嵐知道收購需要大量的錢,而冷君池給的錢正好派上用場,這也是她缺錢的原因。
戚嵐掛了電話後,便躺在了沙發上,累了一天了總算可以休息一會了。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戚嵐一看,是冷君池,於是接了起來,她知道就算她不接,他還是會一直一直打。
「你剛才跟誰打電話呢?是不是拋棄我,又找了別的女人?」冷君池怨婦般委屈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
「你說的是哪一個?我這裏的女人都能湊成一桌麻將了。」戚嵐嘴角噙笑的忍不住打擊他。
這傢伙現在學的整天跟個怨婦似得,不知道還以為她做了多對不起他的事。
「好吧,你白天那麼累,我允許你有多個女人。」冷君池忽然開明的說道,「不過,男人必須只有我一個。」
戚嵐剛剛還一怔,想他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了?不過下一句話,就讓她恨不得隔着電話呼了他,「冷君池!皮癢了是吧?」
電話那頭的冷君池嘿嘿一笑,「皮是癢了,不過得忍着,等你回來給我好好撓撓。」
「冷君池,我真希望有一天可以把你嘴欠這個病給治好。」戚嵐是真心希望這樣。
電話那邊的冷君池笑出了聲道:「你不就是醫生罵?嘴欠是病,能治好嗎?」
戚嵐白白眼,虧他自己還能知道自己嘴欠!
「是病,也能治,只要拿把繡花針把它縫了就行了。」戚嵐也只能想出這麼個辦法,因為嘴欠這病歷史上還真沒有解決的好辦法。
「我倒有一個辦法。」冷君池忽然開口道。
戚嵐黛眉一低,果真被他帶進去了,「什麼方法?」
「用你的嘴把它堵上。」冷君池邪魅的說道。
「滾!」
這傢伙從裏到外都是一個禽獸,外面禽獸,內心無恥!
戚嵐說也說不過他,不免得還是被佔便宜,於是直接掛了電話,雖然她經常被冷君池氣得呼呼的,但是心裏永遠都是甜的。
本來她還覺得心裏很多事,很累,可是冷君池的一個電話讓她頓時撥開雲霧,就算睡着了,臉上也掛着淺淺的笑意。
——
第二天尹寬便將南部的木材水泥一系列的全都購買了,而戚嵐帶着人在外面運送木材的必經之路設置了障礙,等着那些人的到來。
果然,那些工頭嫌南部木材太貴,於是要在外地購買,那些人卻在去的路上被戚嵐攔住了。
戚嵐截下那些人,冷言道:「話我只說一遍,外面的木材水泥我勸你們別買,買了也運不進來,運進來了也使用不了,你們只有一條路,購買南部的材料。」
帶頭的人看着戚嵐,雙眸憤恨,「你這是公然打劫!」
戚嵐冷笑的看着那人,雙眸清冷,「是,又怎麼樣?不受我的打劫,你就去買木材吧,開路!」戚嵐朝手下揮揮手。
帶頭的人看着戚嵐,身子被戚嵐的眼神盯着,如同被恐怖的獵豹盯着一般,渾身發寒,他知道戚嵐有說這句話的本事!
到時候如果他們真的不能將那些木材運送進來,不僅賠了那些買木材水泥的錢,就連工期也會延誤,這後果不堪設想。
久久的思量之下,他還是答應了,雖然不甘心,卻也沒辦法,「好吧,我答應你會在南部購買。」
戚嵐嘴角一揚,拍拍他的肩膀,「還好你會做明智的選擇,希望我們不會再碰面,你覺得呢?我們走。」
戚嵐帶着手下瀟瀟灑灑的離開了,而那些人也只能窩着氣返回了南部。
戚嵐的心情很好,錢,好幾倍的賺回來了……
離開後,戚嵐驅車來到了那家小公司門口,監視着裏面的一舉一動,結果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凌祁,而聽着門口那人稱呼他為工程師。
戚嵐看着凌祁,鳳眸一眯,雖然尹寬告訴過自己,這一次工地打聽到有一個年輕才俊的總工程師,也是唯一的工程師,但她沒想到這次工地的總工程師居然就是凌祁。
戚嵐不停的拿手指敲着方向盤,有些疑惑,凌祁不是一直都是學生化學的?怎麼會突然間做起了工程師?
戚嵐微微挑眉,發動起車子,駛回別墅。
回到別墅戚嵐拿出了尹寬給自己的資料,仔細一看這才明白。
原來凌祁是生化學和工程學並修,怪不得會做起了工程師,隨後戚嵐又想到,這件事看來是和禾家脫不了關係了。
怪不得禾家傲一直這麼重視他這個寶貝兒子,怪不得禾家傲一心想讓凌祁繼承禾氏的財產,原來凌祁還是有過人之處的。
晚上,冷君池給戚嵐發了一個信息,告訴她別忘了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個告訴他,而戚嵐沒有給他回信,心裏卻很感動,在自己忙時,還有一個人時刻掛念自己。
戚嵐讓尹寬去查凌祁的去向,尹寬查到明晚凌祁會去一個飯店應酬。
戚嵐嘴角一揚,看來是時候去會會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了。
凌祁跟着公司的幾個人還有一些地方官員去了飯店,但是凌祁臉上卻不是很高興。
他恃才傲物,瀟瀟灑灑的習慣了,並不喜歡這些應酬,只是身為這次工地的總工程師,才不得不來應酬。
他們一行人走進飯店,進了預定的包間,開始談論他們的事情。
而戚嵐此時也來到了飯店,只是她在門口溜達了一圈,故意耽擱一點時間。
畢竟總得讓人家先談談,等談到高潮緊要關頭的時候,她再出現,這樣比較妥當。
而凌祁所在的公司這一次是為了請那幾個官員吃飯,目的就是為了有官好辦事,事事行個方便。
「李總,還希望以後多多關照。」公司其中的一個人,拿起酒杯敬了那位李總一杯。
李總點點頭,錢已經給了,就差這一步了。
戚嵐看看胳膊上的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她斂神走進了飯店。
「麻煩問一下,凌祁在哪個房間?」戚嵐走到飯店裏面問櫃枱的服務員。
店員查了查,搖搖頭,「沒有找到這個名字。」
戚嵐點點頭,「那我自己我去找找。」說罷轉身走了進去。
戚嵐徑直朝二樓30房間走去,昨天尹寬已經查到了凌祁所在的房間,只不過是走走程序罷了,並沒有讓人覺得是來者不善。
戚嵐走進了30房間門口,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凌祁和房間裏的人看到戚嵐的出現都很是驚訝,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
戚嵐看着幾個人一路走來,嘴角仍舊噙笑,只是那笑意夾雜着令人發顫的寒冷。
「咱們很久沒見面了吧?」戚嵐看着凌祁冷笑道。
而凌祁卻是一臉不屑。
戚嵐隨後看向小公司的幾位領導,嘴角一揚,「還請多多關照,以後還權杖你們養活我這一大家子呢。」
她知道她上次攔截他們,逼迫他們選擇購買他們的木材的事,已經傳到了他們耳朵里,只不過礙於她的身份,他們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呵呵……」那幾個人也只是陪着一笑,也不能多說什麼。
凌祁冷笑的看着戚嵐道:「你發這種不義之財,早晚會遭報應的。」
「你們說,我發的是不義之財嗎?」戚嵐大方的坐在沙發上,回眸看看公司的那幾個人,甚是無辜的問道。
如果讓冷君池看到她這無辜的樣子,一定會將這些人噼里啪啦全乾掉,因為她那無辜的樣子逼真到了極致。
那公司的幾個人相覷一看,他們是哪邊都不敢得罪,一個是戚嵐,一個是凌祁,這會兒讓他們說『是』不行,說『不是』也不行。
「拿着這些錢,戚小姐,你就那麼心安理得,晚上睡得着嗎?」凌祁說話直來直去,不顧前後,這話卻也說得出口。
「怎麼會睡不着呢,這錢是我自己用雙手掙得,又不是靠別的換來的。」戚嵐睨視他一眼,神情不屑,帶着固有的冷漠
凌祁聽到這話臉色瞬間一變,看戚嵐的目光也陰森起來。
「怎麼是不是凌先生身邊有人掙了不乾淨的錢,你救看誰都不順眼啊?」戚嵐鳳眸一眯,有意無意的說道。
「你別以為仗着兩個臭錢就顯擺,你那錢有多骯髒你自己清楚!」凌祁被戚嵐氣的心中儘是怒火,徹底推倒了以往的冷靜。
「呵……」戚嵐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覺得供你培養成才的那些錢都很乾淨嗎?你知道那上面佔了多少人的血嗎?」
「這些不關我的事,我只知道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凌祁看着戚嵐不屑的說道。
「嘖嘖,好一句問心無愧,凌先生,同樣我一沒偷二沒搶,同樣問心無愧。」戚嵐對凌祁一笑,笑意儘是森然。
在座的幾個人看着他們對峙,都不敢說話,雖然有當官的人在,但是也得對戚嵐讓三分。
一時之間戚嵐和凌祁兩個之間水火不容。
凌祁心中頗為郁猝,他非常不喜歡戚嵐這種冷漠卻桀驁的女人,一雙細長的眸子裏充滿了怒意,恨恨的瞪着眼前這個端着紅酒杯,笑容清冷優雅的女人。
戚嵐不以為意,她譏諷一笑,望着在座的眾人,聲音不冷不熱,「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謝各位了,沒有你們我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裏發財呢,希望以後咱們還可以繼續合作。」
說完,戚嵐將高腳杯里猩紅的液體一飲而盡,輕悠悠的放下酒杯轉身離去,沒有半分留戀!
因為她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凌祁蹙眉,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來挑釁的!
「凌祁啊,你別在意,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坐在凌祁身邊的一個矮胖子出聲安慰着。
凌祁冷傲,骨子裏有一抹讓人頭疼的偏執。
他恃才傲物,是因為自己有本事,可是那個女人憑什麼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
一個女人,在社會上成為一個女混混,也好意思來揶揄他,真是可笑!
雖然凌祁安慰着自己不要去和戚嵐一般見識,可是心底還是非常生氣,望着戚嵐遠去的背影。
凌祁想也沒想的就追了上去。
其餘的人望着凌祁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些怔然。
人就這麼走了……
戚嵐剛剛踩了油門,還沒有開出酒店的院子,就被迎面而來的凌祁攔住了去路。
「我們談談。」凌祁的聲音有些冷有些硬。
戚嵐不慌不忙的將茶色的車窗搖下,她戴着黑色的墨鏡,巴掌大的小臉下是一張含着譏諷笑意的紅唇。
「何事?」戚嵐笑容清冷。
「你怎麼才能收手?」凌祁沉聲問道,他身上只穿着墨色的西裝,沒有繫着領帶,領口微微敞開,冰冷的寒氣席捲着他的全身,說話嘆息的時候,都有白色的霧氣從他的唇瓣里呼出。
「凌祁先生,我雖然是混混,可是我也是商人,我要的是錢,我幹嘛要收手?」戚嵐戲謔的看着凌祁,嘴角的輕蔑的笑容卻讓凌祁暴怒。
不過,戚嵐的話沒有錯。
「你堵住公路,哄抬物價,讓建造商業區的造價一下子抬高了百分之三十,你想掙錢可以,可是你提高了預算,那麼工人的工資就會下調,這嚴重……」凌祁居然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噗!」戚嵐嗤笑,「凌祁啊凌祁,和一個商人講情,你真的是太幼稚了,怎麼你爸爸沒有教你,商人都是無奸不商,而且只看錢不看情的麼?!」
戚嵐的話似乎戳到了凌祁的痛楚,他的臉色霎時變得有些難看。
「我沒有父親!」凌祁斷然道,細長的眼睛裏有恨意在涌動。
戚嵐淺唇微微一勾,看樣子凌祁對禾家傲似乎有些痛恨。
「凌祁先生的家事我沒有興趣過問,不過你若是想要讓我壓價,可以!讓你公司的老闆見我一面,親自跟我談!」戚嵐要的就是逼着那家小公司的總裁出面。
她想要知道這家公司,和霍家還有禾家是什麼關係。
凌祁望着戚嵐,沉默了半晌,他良久才道,「你和我談就夠了。」
「嘖嘖,凌祁先生的老闆到底是誰呢,居然這麼神秘,連我都不見,那我可就沒辦法了。」戚嵐唇角微微一彎,然後搖上車窗,驅車離去。
凌祁望着戚嵐遠去的黑色轎車,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捏住,忘記了疼痛。
——
戚嵐回到家裏,甩掉了禁錮在雙腳上的高跟鞋,踩着柔軟的地毯走向臥室。
她的手在握住臥室門上的把守的時候,動作有片刻的停滯,轉瞬之間,就恢復如常。
她一推開門,一個淡如雲煙的熟悉香氣就鑽入鼻尖。
「冷君池!」戚嵐猛地轉身對躲藏在門口想要偷襲自己的冷君池,一聲呵斥,「你折騰什麼!」
冷君池默默的站在她的背後,手臂還保持着想要從背後抱她的姿勢,他興致缺缺,居然被戚嵐揭穿。
「意外驚喜,不好嗎?」冷君池笑容明媚,他將伸出去的手臂收回,另一隻手摸到了戚嵐的肩膀,順着她纖細的手臂,握住了她軟若無骨的手。
「你答應過我,在我處理事情的時候,不會來煩我,還說要安心在b城治療眼睛。」這個男人怎麼如此言而不信!
冷君池就算看不見戚嵐,可是也能在腦海里想像她此時的模樣。
「對呀,你白天都在忙,晚上就沒事了,我只是來陪你睡覺的。」冷君池將戚嵐拉入自己的懷裏,然後將自己的腦袋埋入她的肩窩裏,貪婪的吮吸着她的香氣和溫暖。
戚嵐感覺冷君池的身子有些輕,這些日子他們過得都不太平,似乎原本是他們要對付別人的,可是一時之間好多事情鋪天蓋地而來,上次刺殺迪諾的事情讓她覺得有人在暗中操作。
戚嵐薄涼一嘆,「誰送你來的?」
「展堯,他為了躲開米小涵和克里斯汀所以非常心甘情願的送我來了。」冷君池聲音悶悶的,他扣在戚嵐細腰上的手漸漸變得不安分起來,在她的後背肆無忌憚的撫摸着。
「停!」戚嵐咬咬牙,雖然她和冷君池已經發生了關係,可是每一次冷君池的手隔着衣服拂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的時候,她的心中都在不停的顫慄着。
凹凸不平的傷痕,是戚嵐心中永遠的痛,更是奇恥大辱!
雖然她犧牲了身體的皮肉逃出生天,可是卻找不到關於神秘組織的蛛絲馬跡,追查陷入困境,其實她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急於找到那個神秘組織!
「戚嵐……禾汀……我想要……」冷君池真的是忍不住了,距離他們的第一次已經有一星期了,他真的快要瘋了。
見不到戚嵐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全是她的身影,甚至是她美麗的身體。
「冷君池,別逼我。」戚嵐無可奈何。
「我不在乎的,禾汀,你知道的。」冷君池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情慾,雖然有撒嬌的味道,可是聲音格外的誘惑人心。
就像是魔音敲擊着戚嵐的胸口,讓她的胸口裏晃蕩着冷君池有些傷心的聲音,讓她的心變得格外的柔軟。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軟肋就是冷君池了。
「好,就這一次,可是冷君池你要答應,等我的身體好了我們再……不然你不能碰我!」戚嵐終於還是妥協了。
得到了戚嵐的默許,冷君池自然是喜不自勝,他並沒有急急的去脫掉戚嵐的衣服,而是動作無比輕柔將她放倒在床上。
他抱住她,將她嬌軟的身軀壓在身下,憑藉着直覺,清淺而柔軟的唇瓣準確無誤的找到了戚嵐的額頭,然後輕輕的吻下。
「我愛你,寶貝。」冷君池的聲音渾厚深沉,且帶着濃濃的情意,他的話是那麼的性感。
他緩緩的向下吻去,在戚嵐的雙眸上留下了吻。
他的氣息灼熱,夾雜着強烈的雄性荷爾蒙,讓人意亂情迷。
戚嵐對於表達情愛向來都是無能為力,想要讓她在這麼動人的時刻說出一些柔軟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
冷君池卻覺得無所謂,他溫熱的手撫摸着戚嵐的臉,明知道是假的又如何,他愛的不過是這副假面下,那個眼神清冷絕漠,性情冰冷的女人。
戚嵐想想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欺人太甚,冷君池都看不見了,卻還讓他摸着一層假臉。
「等下。」戚嵐叫停,冷君池立刻乖乖收手,靜靜的等待着。
戚嵐用手摸着自己的耳背後面,然後輕輕的一撕,那張假的人皮面具就被她撕了下來,然後放到了床頭柜上。
她還是原來的樣子,巴掌大的小臉,一雙冷艷冰絕的眼眸,一張艷麗攝魂奪魄的紅唇。
冷君池知道戚嵐在做什麼,他嘴角微微一勾,笑着問道,「寶貝,不想玩變身遊戲了嗎?」
戚嵐冷冷一笑,「不,我要玩雙重身份。」
冷君池將她重新抱住,他的鼻尖抵着她的,低聲問道,「不是一直不想讓禾家的人發現嗎?」
「我今天見到了凌祁,我覺得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所以我必須回禾家調查。」她擔憂的是,禾家傲在得知自己死後,會想着要將之前的合約作廢,想要讓凌祁繼承禾家全部財產。
不過她並不打算捨棄戚嵐這個身份,這個身份對她來說有太多的助益了。
或許,她可以利用這個身份接近禾雲如和禾清,藉此來調查此事。
「那麼,你現在是誰?」冷君池魅惑的笑容,寬厚的手掌摩挲着她圓潤的臉頰,帶着不同以外的疼惜和寵溺。
「禾汀。」她笑着說道。
「寶貝,終於等到你了。」話音未落,冷君池的吻重重的落下,帶着強烈的掠奪和霸佔,宣示着他的主權。
他快速卻溫柔的扯去兩個裹在身上厚重的衣衫,他的手指每一次掠過她的身體,他都能夠感覺到她的顫抖。
冷君池心中更是疼惜,心中暗暗自責,讓她受到了那麼多的委屈。
而她,細長的藕臂勾住冷君池的脖頸,她羞赫,但是卻嘴上不饒人,「冷君池,不過是兩張臉,你以為是兩具不同的身體嗎,興奮個屁啊!」
冷君池笑容邪魅,他咬着禾汀的耳垂,舔舐,吮吸。
「對我來說,重要的是你這個人。」冷君池悶哼道。
冷君池將自己沒入禾汀細軟的身體中,去汲取她所有的美好,然後盡情的將他們二人燃燒着。
而窗外,銀裝素裹,冬景依舊。
——
禾汀全身酸痛卻無法入眠,恢復了本來的面容,原本的身份,她的心裏卻有一份空蕩蕩卻又欣慰的感覺。
冷君池沉穩的睡在自己的身畔,他的手臂佔有性的圈住她的細腰,將她扣在懷裏。
兩道劍眉黑而濃烈,眉宇間沁出一抹從未有過的平靜與祥和。
他睫毛如啞語,在昏黃的燈光下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陰影。
最讓她挪不開雙眸的還是他微微上前淺薄的唇瓣,這男人若是花心一點就是一個禍害了。
他這張臉時而張狂霸氣,時而溫順可愛,真是天使與惡魔的綜合體。
她輕輕的動了動,冷君池似乎睡得非常沉,她披上睡袍走到一旁的梳妝枱前從裏面拿出了避孕藥,然後塞入口中。
她既不喝水也不吞咽,而是任由着苦澀的藥漸漸在她的口中分解,如此她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轉天,禾汀一早就去洗漱,昨天劇烈運動過後,她全身都是黏糊糊的。
來到浴室脫掉睡袍,在她有些醜陋的肌膚上赫然綻放着朵朵梅花,從她精細的脖頸一直到胸口,還有小腹大腿內側……
該死的!
禾汀簡直要瘋!
幸虧現在是冬天,她可以穿上高領的毛衣或者系上圍巾,若是夏天這還得了!
禾汀憤憤然的洗漱完畢,她重新戴回面具,她必須利用戚嵐的身份先將凌祁那家公司的老闆調查出來,順便去見見多日不見的禾雲如和雲秀琴。
展堯來接冷君池,冷君池一臉的不舍。
「回去後好好吃藥,別耽誤了治療,你的眼睛再治不好,我就真的把眼球挖出來了,反正除了堵着那兩個窟窿也沒什麼用處。」禾汀惡狠狠的說道。
「別,裝飾一下還是很棒的,特別是配上我這張俊臉。」冷君池大言不慚的笑道。
禾汀瞥了他一眼,「趕緊滾!」
「唉,明明昨天你在床上不是這樣的……」冷君池時時不忘調戲禾汀一番。
禾汀拿起沙發上的靠枕扔了過去,怒道,「你給我閉嘴!」
冷君池被靠枕擋住了臉,他抱着靠枕,鳳眸中有霸道的暗芒掠過,可是語氣卻諾諾,「禾汀,有些時候男人雖然忍讓女人,可是總會從其他的地方補償回來,征服一個女人,有各種各樣的辦法!」
「滾!」
展堯原本正在屋外的樓道等候,忽然從屋子裏傳來禾汀的暴吼,然後冷君池就被趕了出去,砰地一聲,門被大力的關上了。
展堯嚇得連手裏的香煙都沒有點燃,他看着一臉無辜的冷君池,無奈的問道,「冷大總裁,你又幹什麼了?」
冷君池聳聳肩,他整理了一下被禾汀弄亂的衣衫,語氣平緩,「我什麼都沒幹。」
「你什麼都沒幹,屋子裏的女人亂發脾氣嗎?」展堯對禾汀很了解,她並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像你這種沒有家室的單身男人怎麼會懂。」冷君池挪余道。
展堯臉色微變,這個男人活該被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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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幾天萱萱碼字碼得太多了,導致有個地方寫錯了,已經修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