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做夢嗎?」凌影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就連冰雷等人也是瞬間懵逼,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呼吸也仿佛停止了一般。
冷風,居然是華夏首長的兒子!
這消息未免也太震撼了一些。
尼爾森也是愣了許久,不過他早就猜到了一些,所以也不會像冰雷等人那樣還愣着反應不過來。
「在看到您的神情時我就已經猜到了,實在是想不到,冷風居然是龍首長您的兒子,命運很會捉弄人。」尼爾森淡淡的笑着,但笑容中卻充滿了恨意。
因為他知道,冷風的翅膀被夏輕語給砍掉了。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感覺不到冷風力量的存在,因為他已經失去了翅膀,不可能再有飛行的力量。
「是啊,真的很會捉弄人。」龍輝握着拳頭,臉上充滿了苦澀的笑容,心中充滿了對自己的恨。
「你們有誰可以告訴我他在哪,求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在哪裏……」夏輕語捂着臉,淚水不斷的從她的眼中湧出。
每次當她想起昨晚自己親手砍斷冷風翅膀的那個場景,她的心就如同被萬箭穿透一般,疼的無法呼吸。
「呵呵,你們掌控着華夏最高的權力,卻找不到冷風在哪?」尼爾森冷笑道。
他恨,但卻不能對他們做些什麼。
因為他們是冷風的父母,即使他們傷害了冷風,但冷風身上卻流着他們的血。
「我們只查到他前往了楚江市,卻無法找到他的位置,我們就想來他曾經住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龍輝無力的說道。
尼爾森低下頭,過了許久後才抬起,緩緩地說道:「冷風不會接受這份親情的,你們不知道他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而且你們還讓他失去了他的翅膀,如果你們現在出現在他的面前,和他說你們是他的父母。呵呵,你認為他會怎麼樣?」
「尊敬的華夏首長,尊敬的第一夫人。我是冷風的兄弟,我能猜到現在的他是有多痛苦,他甚至有可能會尋死,因為他失去了他的能力,而且這些是你們造成的。」
「我知道冷風在哪裏,我也會告訴你們。」
說着,尼爾森握起拳頭,但很快又鬆開,用着悲哀又無力的語氣說道:「但我求你們,不要再傷害他了,他已經失去了很多,很多很多……」
說完,尼爾森轉過身,望着冰雷和狼牙,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夏輕語捂着臉,靠在車上痛哭着,那哭聲悲哀又淒涼,她現在後悔的恨不得殺掉自己。
龍輝閉着眼睛,他沒有流淚,因為他是華夏首長,不能在別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只是,現在他每一下的呼吸都很艱難,雙拳也用力的握着,他很後悔,真的很後悔。
他親眼望着自己的兒子被圍攻,親眼望着自己的兒子被砍斷翅膀。
他害了自己兒子的一生,他有怎麼可能會不後悔!
尼爾森看着冰雷和狼牙,道:「不用我說,我想你們也知道冷風在哪裏。」
「在華夏,冷風只有一個人可以依靠。」冰雷吐了口氣,緩緩地說道:「雲在天。」
「真的要告訴他們嗎?」狼牙握着拳頭,語氣沉重的說道:「他們十八年沒有出現在冷風的生活中,結果一出現,就讓冷風失去了異能,他們真的有資格再去踏入冷風的生活嗎?」
「有沒有資格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這些就交給冷風來決定吧,畢竟慕詩云去世後,他一直都活得很累,他需要親情的陪伴。」尼爾森停頓了一會,然後苦笑着說道:「也許接下來,將會是冷風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間,我們能為他做些什麼?」
冷風有多看重自己的異能,他們都很清楚,所以現在冷風失去能力,接下來的日子真的將會是他人生中最難熬的時光。
冰雷等人都紛紛嘆了口氣,然後尼爾森轉過身,朝着龍輝說道:「龍首長,我會給你冷風的地址。希望……你們不要再傷害他了,真的不要。」
…………
夜晚漸漸地過去,當天空中出現一片魚肚白的時候,冷風被後背的劇痛驚醒,然後有些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因為後背的疼痛,他註定都無法再睡什麼好覺了。
冷風坐起身,用力的呼吸着,想要驅散一些背上的疼痛。
不過這些都是徒勞的,用力呼吸反而加大了後背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但突然,冷風發現了一件很驚人的事情。
因為他處於一個很陌生的房間中!
這個房間裝飾的很豪華,雖然不是金碧輝煌,但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高貴。
冷風感覺到,自己身處於一個很尊貴的地方,從這個房間就能看的出來。
他住過很多的豪華酒店,而且每次都是住總統套房。
但他感覺到,任何一個總統套房都無法與自己現在所身處的房間相比。
地上鋪着青藍色的地毯,地毯外顯露着的是棕色的地板,給人一種濃濃的高雅氣息。
房間很大,比半島酒店的總統套房還要大。
並且房間裏有一個巨大的吊燈,吊燈看上去就像是璀璨的鑽石一般,閃爍着明亮的光芒。
冷風有些發愣的掃視了一眼四周,心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知道自己在陌然的懷中昏睡了過去,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裏是什麼地方?」
冷風有些發愣的走下床,但後背的劇痛讓他一下子沒有力氣站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砰!」
身體和地面接觸,發出一聲悶響。
冷風的心中閃過一絲悲哀,然後用手撐着地面,掙扎着想要站起身。
不過他失敗了。
他發現自己根本提不起力氣,重傷帶來的後遺症正在侵襲着他,讓他暫時沒有力量控制自己的身體。
冷風用力的咬了咬牙,伸出手扶着床邊,然後靠着床站了起來。
一陣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吹起了窗戶的窗簾,吹過了冷風的身體,吹動了他的衣服。
冷風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着一套藍色的睡衣,這套睡衣看上去很華貴,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牌子。
這種睡衣有錢也不一定買的到。
「我到底在哪裏?」
冷風有些迷茫的掃視着四周,眼神沒有任何的色彩。
他很累,累的甚至快要站不穩。
這是重傷帶來的後遺症,再加上他的心態,這更讓他變的脆弱無比。
失去異能後,冷風的內心就如同蒙上了一層灰一般,沒有任何動力。
每一秒鐘,他都承受着身體和內心帶來的痛苦。
冷風扶着牆壁,艱難的朝着房門走去。每一步他都走的很艱難,就像是嬰兒學步一般。
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裏。他更想知道,陌然在哪,雲在天在哪。
這是一個度假別墅嗎?但云在天是不可能帶他來這種地方的。
或者是陌然帶他來的?這倒是有點可能。
冷風終於來到了房門前,伸手抓住門把手,緩緩地擰開。
現在的他即使是擰開門把手,也感覺到了無力。
他需要很長的時間去修養自己的身體,現在的他太過脆弱,身體裏沒有任何的力量。
推開房門後,冷風來到了房間外的走廊上。
望着空蕩蕩的走廊,冷風更加的好奇自己是在哪裏。
走廊並不是很長,但對於冷風來說卻很遙遠,因為他現在甚至有些看不清前方的事物。
他感覺到身體的虧空,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快三天沒吃東西了,只喝了少許的水。
走了兩步之後,冷風終於摔倒在地上。
這一次即使是藉助牆壁,他也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重傷的後遺症,後背的劇痛,再加上三天沒有吃過食物,他現在可以說是再次來到了生死的邊緣。
冷風無力的趴在地上,視野漸漸地模糊。他已經看不清前方有什麼,也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
他再次的昏了過去。
昏迷中,冷風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抱起,他甚至能聽到一些哭泣的聲音。
冷風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身處在一片草地中,仰頭望着天空。
但突然有一男一女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告訴他,他是他們的兒子。
…………
這個夢做的很離奇,冷風根本就看不清那對男女的樣子,但隱約能記起那個女的有着長長的頭髮,而且聲音很像一個人,但這個人是誰,冷風卻想不起來。
當冷風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被燈光給刺痛了雙眼。他連忙再次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直視那燈光。
緊接着,冷風能感覺到燈光變的微弱了下來,讓他的雙眼不再刺痛。
冷風再次睜開了眼睛,有些無力的望着天花板。
他發現自己又再次躺在了床上,身上蓋着一張柔軟的毛毯。
還有的就是……他發現自己的手掌另外一個手掌握着,而且還傳來陣陣的溫暖。
冷風下意識的往左邊望去,想要看清是誰握着自己的手。
「醒啦。」一個留着長發的女人正在注視着他,她的臉上掛滿了溫柔的笑容。
看到這個女人,冷風先是愣了三秒鐘,然後瞪圓了雙眼,整個人的呼吸變的急促起來。
「是你!」
冷風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用力的掙脫女人的手,然後往右邊一滾,直接滾到了床底下。
握着他手掌的,是夏輕語。
冷風到死,都不會忘記她。
因為就是她,砍斷了自己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