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去哪兒?」裴千行看着導航系統,「油箱倒還挺滿的,夠飛一段距離。」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越南某島上,居然離大陸沿岸並不遠。
史東指着屏幕:「啊啊啊。」
裴千行瞄了一眼:「廣西?如果我們飛越南的話更快一些,也更方便一些,落地就能各走各的,像我們這樣的人回國會很麻煩的。我連護照都沒了,真是麻煩,我會被查的。」
&啊啊!」史東堅持。
裴千行不耐煩:「你別啊了,不能說就別說了。你確定去廣西?說不定一下飛機就被人抓了,你沒有能說服我的理由,我是不會回去的。」
&唔唔!」史東一再堅持。
裴千行無可奈何:「那好吧,就聽你一回。」
飛機調整方向,飛往大陸。
天已經完全黑了,很難看清飛機外面有什麼,但在裴千行看來,與白天無異,他的眼睛已能完全適應黑暗。
&於能回家了,我都快哭了。」鄧柒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他一邊啃着一塊巧克力一邊感嘆,機艙里都是他的聲音,「我要先去洗個澡,然後好好吃一頓,這幾天總是吃半生不熟的烤肉,還沒有調味料,我都快吐了!啊,以後再也不出去旅遊了,就專心宅家!然後我要專心更文,斷更這麼久我的讀者肯定都跑光了,真是太傷心了!你們不知道,現在的讀者都是朝三暮四的,見你不更新,馬上就不愛你了!怎麼辦,你們說我每天更個幾萬能挽回讀者的心嗎?」
雖然他十分聒噪,但大家都縱容地由他嘮叨,能聽他唧唧歪歪說一大堆,證明都還活着,這未免不是一種幸福。
田樂心細心地照顧老人,他用布沾了點水,仔細地替他擦乾淨臉,然後又給他喝了點水。中途老人清醒了一會,他抓緊時間餵他吃了點易於吞咽的東西。
史東回頭看了一眼:「唔唔唔?」他怎麼樣?
&太好,他的身體本來就虛,經不起折磨。」田樂心說。
老人年紀大了,之前被囚禁時生活狀況也很糟糕,後來又被遺棄幾天,身體出於極度虛弱的狀態,如果調理不好,極有可能喪命。
裴千行也在看老人,他對鄧柒說的「他們的人」十分在意,史東又為什麼拼了命不要也要把他救出來?他究竟是誰?跟路德維希還有安迪口中的紅日計劃有什麼關係?
史東:「唔唔。」好好照顧他。
田樂心道:「我會盡力的,你放心吧。」
&史東滿意地坐好。
裴千行斜睨了他一眼,嚴重懷疑幽靈狼在裝啞,就是為了讓自己沒法盤問,反正等下了飛機,大家各奔東西,他帶人一走,想問都問不到了。
算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什麼狗屁的紅日計劃都見鬼去吧,反正活着走出來了,以後該怎樣還是怎樣,不去多想了!就是路德維希那邊有點麻煩,害一次不成,會不會再有什麼花招?
倒是這身奇怪的力量,以後幹活將會如魚得水,算是因禍得福嗎?
休從飛機前方飛過,它的飛行速度比直升飛機還快,總是自己飛得老遠,然後又不耐煩地回來繞着飛機轉圈催促,就像個頑皮的孩子。它的體型比前一天又大上許多,基本沒法站在裴千行肩膀上了,這生長速度實在驚人,也許再過不了多久,就能長成巨龍。
對了,休那麼醒目,怎麼才能把它帶來帶去呢?裴千行發愁。
但他很快想起一件更為重要的事。
安迪在臨死前,不僅僅對他說了飛機的事。
龍有神力,你要小心。
安迪抓着他的衣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這句話。
龍有神力。什麼神力?噴火嗎?
你要小心。小心誰?怎么小心?
可惜沒有辦法問太多,安迪就死了。
他究竟要表達什麼呢?裴千行陷入沉思。
飛機逐漸接近目的地。
裴千行開始呼叫地面請求進入領空,可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太對勁啊。」裴千行眉頭緊鎖。
&史東睜開一條睡眼。
&們快要到了,我喊了半天,但是沒有人理我。」裴千行檢查了一下通訊設備,沒有發現異常。
&史東在設備上按來按去,無線電沒有任何反應。
後座的鄧柒探過頭來:「什麼意思?是我們直接飛進去會被炮彈打下來嗎?」
裴千行和史東同時橫了他一眼,鄧柒縮了回去。
直升飛機飛入領空,無線電頻道里靜悄悄的,還有什麼聲音都沒有。一個國家對於其領空有絕對的主權,怎麼可能任由一架飛機進入而不詢問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啊!
裴千行的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舒緩的面部肌肉又緊繃了起來。
史東同樣是表情嚴肅,但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已經能看見陸地了,還是沒能聯絡到地面。他們打算先落地再說,裴千行又飛了一會,考慮到各種因素,最後選擇降落的是一個離城市不遠的農村。
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平地落下,他們一一走下飛機,放眼望去,一片漆黑,連一線燈光都沒有。
即使現在已是深夜,但也不至於會黑成這樣,仿佛有無盡的黑暗將這個村莊吞噬,眾人心頭被陰翳籠罩。
好不容易逃出了島,為什麼那種亡命感還是揮之不去呢?
&感覺不太好。」鄧柒說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們先隨便找戶人家問問吧,就說是迷路的驢友。」裴千行道。
鄧柒看看幾人破破爛爛的衣服,剛下的直升飛機,天上飛的休,蹲在田樂心懷裏的滾滾,史東肩上藤蔓編織的背包,還有扶着的半昏迷老人,這行驢友一定是史上最奇葩的驢友。
他們慢慢地走向最近的一戶人家。
這是一幢兩層的小樓,樓前一個小院子,門口放着些掃帚,釘耙等物,看上去極為普通,唯一古怪的是院子的門敞開着。
這裏的治安好到夜不閉戶了?大半夜的院門就這麼開着?
幾人心存疑慮,敲了敲院門。
&人嗎?對不起打擾了,有沒有人能幫幫忙?」
裴千行的話喊出去,隱隱帶着回聲,空曠得瘮人,連空氣似乎都是凝固的。
沒有人回答他,裴千行提高音量又喊了幾句,但是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去看看。」裴千行先行走進院子。
院子裏也十分普通,院子一角種了幾棵果樹,樹邊堆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雜物,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農戶的家。院子的另一邊蓋着一個雞窩,但是雞窩裏空的。
他們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最後他們站在院中,看見小樓的大門也是開着的,屋子裏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見,好像一個怪獸張着它黑洞洞的大嘴,等着獵物自己走進去。
&什麼沒有人?這家是空戶嗎?」鄧柒不安地說。
這話說出來都覺得有問題,如果是空戶,也應該是大門緊鎖的,怎麼可能院門房門都開着?更重要的是,院子裏里外外都很乾淨,不像是長期沒人居住的樣子。
裴千行盯着黑漆漆的屋子看了半天,掏出手電筒打開:「我們進去看看。」
黑暗中只有手電筒的電光照出唯一的光明,就連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了烏雲背後。
&的要進去嗎?」鄧柒半扛着老人,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緊張的,額頭上滿是汗水。他心裏沒有說出來的半句話是:簡直就跟鬼屋一樣,說不定整個村子就是**。
田樂心也十分害怕,緊緊地抱着滾滾,本來熟睡的滾滾都被他勒醒了,不舒服地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說實話,裴千行心裏也十分沒底,到現在為止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