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妃應該含淚質問「好好的一個女兒留在布政使衙門後院如何會發生這等事」逼問得布政使夫婦無言以對不得不安撫王妃給靖南王府一個交代的嗎
怎麼她反倒還要去問王妃的不是
墨未見了她們的表情不由不屑嗤笑,心道靖南王兩口子真是笨到家了,不踩點子就敢動手如果他們了解布政使兩口子尤其是這位布政使夫人是個什麼脾性角色,絕對不敢用這種下三濫的計策
這種計策用在別人的身上或許屢試不爽,別人明明知道受了算計也不得不忍氣吞聲的認了,可惜啊,這位李夫人,可不是個喜歡忍氣吞聲的人
「李夫人好不霸道蠻橫」綠梅榆梅擋住了連芳洲,護着羞臊難當哭得有些恍惚的周倩,怒道:「我們郡主在你們府上發生這等事,李夫人不說給王府一個交代,倒要問起王妃來了,李夫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連芳洲瞟了她一眼,涼涼的道:「我的膽子一向來都挺大的,怎麼原來你們不知道啊也對如果你們知道了,就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我們府上一向來連丫頭爬床的事情都沒有過,更別說客人爬床了,偏你們來了就發生了,哎,你說說,我不該問靖南王妃,難道該問靖南王少跟我囉嗦春杏,給我備車,咱們這就上南海觀音廟去」
春杏不屑的瞟了周倩三人一眼,屈膝響亮的應了聲「是」,轉身便走。
綠梅榆梅相視一眼心頭一凜,沒想到連芳洲竟然是來真的情急之下,兩人也顧不得什麼,叫了聲「不許去」便閃身上前去阻攔春杏。
墨未見狀眼睛一閃,不由喝彩道:「好身法好功夫沒想到兩位姑娘居然還是個練家子」
連芳洲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冷笑,道:「我說呢,我這府上即便不說天衣無縫滴水不漏,也防備得鐵桶一般,你們怎麼就這麼容易搗了鬼原來如此啊我倒是小瞧了靖南王府了迎春盼夏,別給你們主子丟臉」
迎春盼夏久無用武之地早心頭痒痒,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哪兒還能客氣答應一聲立刻上前,跟綠梅榆梅動起手來。
她二人乃是北國帝後專門挑選出來給留郡王妃的,綠梅榆梅再厲害又如何能及得上她們片刻功夫就被二人打落在地,春杏一拍手,守在門口的丫鬟婆子涌了進來,將二人拿住捆了個結實。
綠梅榆梅掙扎着嚷嚷什麼「放開我」「住手」之類的,連芳洲連多瞧一眼都欠奉。
「李夫人你好得很」綠梅怒氣沖沖恨聲道:「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這麼對待我們姐妹的此刻拿我們容易,想要放的時候,就沒這麼容易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呢」連芳洲囂張的笑起來,嘲諷道:「還想讓我放了你們下輩子吧」
一揮手,眾丫鬟婆子便欲將她二人架出去。
「慢着」
不知什麼時候,沒有人注意的周倩已經不動聲色的退開了好幾步遠遠的離着眾人。
此刻,她手中正握着一支金釵,那尖利的一頭正對準她的咽喉,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刺破肌膚,鮮血迸射,香消玉殞。
「李夫人,」周倩白着臉,指節泛白的手強忍着顫抖,眼睛睜得大大的瞪着連芳洲說道:「李夫人不要把事情做絕」
周倩即便再糊塗,再神智混亂也知道,如果連芳洲真的捆着這兩個丫頭去見母妃多半她還會把自己也帶上,那麼丟臉的不但是自己,母妃和整個靖南王府都會沒了臉面
她絕不能以這種形式去見母妃絕對不行
連芳洲冷冷道:「把事情做絕這是你們吧我做了什麼順勢而為而已」
周倩咬咬牙,冷聲道:「之前的事情就當是誤會一場,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李夫人您和李大人並沒有損失什麼,如何」
連芳洲輕哼道:「誰說我們沒有損失什麼我們心裏頭噁心想起來就噁心這是會留下心理陰影的,這種影響沒準終其一生都沒法子消弭呢,郡主你說嚴重不嚴重」
周倩心中一顫,臉色更白了兩分。有心理陰影的是她,恐怕終其一生這種影響也沒法子消弭的也是她啊
「李夫人想要怎樣」周倩吸了口氣,強令自己鎮定下來。
「不怎麼樣,」連芳洲冷冷道:「我只想好好的跟靖南王妃說道說道,她是怎樣教導女兒調教奴婢的」
她不屑瞟了綠梅榆梅一眼:「兩個小小的奴婢,還敢出言不遜言語威脅,呵呵,靖南王府,果真威風得緊呢只可惜,這威風耍錯了地方了」
綠梅榆梅臉色灰敗,垂眸一言不發。
還能說什麼
不但是她們,只怕王爺和王妃都失算了誰能想得到,世上竟有如此蠻橫霸道絲毫不講理行事不講規則的人呢
本以為有靖南王府做靠山,李夫人對她們必定忌諱三分,打狗還需看主人呢不是嗎
而且,一開始的時候她對自己兩人的確是很客氣啊,一口一個姑娘姑娘的,還請兩人坐下,誰知,說翻臉就翻臉
周倩慘然一笑,道:「這麼說來,李夫人是必定不肯通融的了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與其被李夫人羞辱而死,還不如自己死了乾淨」
狠狠心,周倩手中的金釵往脖子一送,瞬間滲出血珠,在雪白的脖頸上慢慢綻開一朵血花,觸目驚心。
「郡主不要」
「郡主別做傻事啊」
綠梅和榆梅大驚失色急忙阻止。雖然仗着王爺信任重用,在這件事上由她二人做主,周倩縱然貴為郡主也不得不聽從她們的安排。
然而她畢竟是靖南王的親生嫡女,若有個閃失,靖南王是絕對不會饒過她二人的
李賦和墨未也不由微微變色,如果容安郡主真的死在布政使衙門,這卻是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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