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立又氣又急,也惱了,怒道:「你快放開我我可沒把你怎麼了,你別血口噴人你這婆娘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連立心中急得不得了,萬一來人看見了如何說得清
喬氏聽了這話精神一振,冷冷一笑便朝他二人過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張嬸幾乎失控的聲音恰在這時在門口響起。
同時響起的,還有多人的抽氣聲和「啊」「呀」的驚叫聲。
連芳清哭着大聲叫着「三哥」奔了上去,抱着連澈大哭起來。
連立的身體一僵,眼前黑了黑,閉上了眼睛。到了這時候他才明白,他是怎樣被算計了
喬氏睜大了眼睛,也愣住了。
「連家大哥喬嫂子,芳清和澈兒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麼能把孩子打成這樣呢」張嬸氣得有點發抖。
被連芳清一路跑一路放聲大哭吸引而來的鄉親們也都紛紛嘆息議論,看向連立兩口子的目光帶着鄙視。
就算是嫉妒連芳洲一家過得好的,看到這么小兩個孩子被打成這樣,也沒有不覺可憐的。
喬氏頓時慌了,情急之下瞪張嬸叫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打人了哼,你不就是看到二房這幾個崽子有錢了上趕着巴結嗎」
「給我住口」連立喝住喬氏,忍了忍終是沒有動手。
眼下就算他給了喬氏耳光也沒有用了,因為眾人肯定會說他是做給人看
「喬嫂子,你能說點人話嗎」張嬸氣得叫道:「你問我哪隻眼睛看見,我告訴你,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你別告訴我這兩個孩子這身上的狼狽樣是自己弄的你別告訴我澈兒臉上的掌印是他自己打的你說我巴結他們我莫非從前待他們跟現在待他們不是一樣哼,不像有的人,還是至親骨肉呢,以前嫌棄人家幾個孩子是累贅裝聾作啞死活不肯伸手幫一把,如今看到人家興頭頭把日子過起來了,又眼紅想要插一手來給人家當家作主你們可真聰明吶就是不該把天底下的人都當做傻子」
眾人聽了這話議論聲越發大了,對着連立和喬氏指指點點。
連立胸口一陣一陣的翻騰,張嘴想要說什麼,眾人的議論指點根本令他沒有機會開口。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哎喲我說你們兩口子也太狠了吧,對這么小的孩子也能下手就算你們兩家已經分開另過了,可畢竟是至親骨肉啊就算不是至親骨肉也不能這樣吧,真叫人看不過眼了」一個婦人大聲嚷嚷的聲音傳了來,眾人轉臉看去,是張里正的妻子牛氏。
牛氏因為事張里正的媳婦,顧着身份,從來是看熱鬧,極少有出來攬事說話的,如今她肯說這話,代表的當然是張里正的意思。
於是,眾人的指責聲更大了。
喬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敢搶白張嬸,卻不敢搶白牛氏。何況是在她搶白了張嬸也沒佔着半點便宜的情況下。
「這事兒是我們做的不對,可是也是事出有因啊」連立嘆道:「牛嫂子說得對,都是至親骨肉,我們做長輩的怎麼可能會動手實在是這兩個孩子不懂事」
喬氏性急,可不耐煩連立一邊說一邊還不忘痛心疾首做表情神態,她嫌他太慢了,於是快嘴快舌的大聲搶着說道:「不錯,是這兩個小崽子先罵的我們我們做長輩的教訓教訓晚輩有什麼不行」
張嬸深恨喬氏先前說的那話,原本她一個外人即便要說合什麼也得有些顧忌的,此時卻完全不必顧忌了,當即冷笑道:「芳洲他們姐弟妹幾個都是懂事知禮的孩子,清兒和澈兒年紀雖小,也不見怎麼淘氣,好好的他們怎麼會罵你們倒要聽聽了你們說話也別說一半藏一半」
「就是這來龍去脈總得說個清楚吧」牛氏也大聲說道。
眾人一想,連芳洲姐弟妹四個還真是沒有什麼惡名,連芳洲即便大發威風了幾次,那也是有人欺上了門來不得已做的反抗便都七嘴八舌的附和着。
連澤和連芳清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拭乾淨淚,整了整頭髮和衣裳
只是那褶皺明顯的衣裳和並不整齊的頭髮,還有連澤左邊臉頰上那紅腫的掌印仍然彰顯着剛才發生的一切。
連澈吸了吸鼻子立刻便說道:「昨天晚上大伯父和大伯母來了我們家,說從今以後要兩家合一家照顧我們姐弟妹,說今天一早就要帶我姐和二哥去里正叔家裏讓里正叔做見證可是,讓大伯父大伯母照顧,我們實在是害怕會被,姐姐又不敢說什麼,怕外人說她不敬長輩不識好歹,愁得一晚上都沒睡覺,今日天沒亮就和二哥出門了,想先避一避好好的想一想,大伯父和大伯母來了沒見他們就發火了,大罵姐姐和二哥,我們聽不過去分辨了幾句,大伯母生氣了就動起手來」
這還真是喬氏能做出來的事兒
又有人點頭道:「怪道先前這連家大房兩口子眼巴巴的在外頭敲了半天門呢,原來是這樣」
「看人家日子過得好了就想兩家合一家,給人家當家作主,哎,想得真好」
「難怪把人家嚇得早早避開,誰敢要這樣的長輩照顧啊」
「就是,早先怎麼也沒說這話」
「得了,還不是看人家無父無母好欺負」
「說起來連家二房這幾個孩子也真可憐」
「不是這樣根本不是這樣」喬氏氣得大叫。
「不是這樣,大伯父大伯母來我們家做什麼」連澈立刻反問道。
喬氏頓時語塞。
眾人一看喬氏的神情便明了了。
連芳清更說道:「大伯母見姐姐和二哥不在家,還想搜我們家裏的銀票和地契呢可是經過上次的事姐姐在柜子上加了大鎖,她就把姐姐放在枕頭下荷包里的碎銀子搶走了」
「你胡說八道小丫頭你別血口噴人」喬氏尖叫起來。
「我哪兒有胡說,那荷包還在你的身上,你敢讓人搜查嗎」連芳清吸吸鼻子委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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