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火燒火燎的辣痛着,仿佛被一團火焰包圍着燃燒着,她嚶嚶的哭泣着,好半響,才總算找回了清明。
連芳洲冷冷道:「你可心服了」
可馨咬咬唇,哭道:「婢子服了」
「服了就好,」連芳洲嘲諷一笑,道:「你要是不服本夫人就打到你服」
可馨:「」
連芳洲又冷哼道:「方才那二十記耳光,打的是你對本夫人出言不遜不分尊卑上下不顧朝廷體統現在,我們再來算算今晚上的賬」
可馨悚然一驚,如墜冰窖瞬間涼透。
一時間也顧不得哭,猛的抬頭顫聲道:「夫人」
連芳洲冷冰冰道:「有膽子做便有膽子承擔後果,就算沒膽子承擔,我也不許你竟敢如此算計侯爺,本夫人若輕饒了你,保不齊日後有那同你一般眼空心大的有樣學樣念在你是皇上所賞,本夫人就給你留幾分體面,就不必等明天行刑叫人圍觀了林大娘,給我拖出去,堵上嘴,就在這院子裏頭結結實實的打上三十板子,明日攆莊子上去」
林大娘穩穩的答應一聲「是」,一努嘴使個眼色給那兩名粗壯婦人。
那兩名婦人面無表情便上來要拿可馨。
可馨挨了這二十巴掌心裏還在暗暗的委屈着呢,原本以為這就算完了,誰知道竟然還有三十大板在等着
想起連芳洲之前說的一頓板子打殘廢,更是驚得渾身冰冷,當下也顧不得兩邊高高腫起的臉頰辣的疼痛,拼命掙扎着叫道:「夫人夫人婢子有話說婢子有話說」
她因為臉頰高腫嘴也受了傷,說起話來嘴裏頭含含糊糊,連接叫了好幾遍連芳洲才聽清了,命那兩名婦人退下,淡淡道:「說說看。」
「是芙雅」可馨或許沒有聽過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句話,到了這個時候做起來卻是熟練,急忙忙道:「夫人,今晚的事都是芙雅攛掇婢子的不然,婢子哪裏想得出這樣的主意夫人,婢子所言句句屬實啊」
「還有這事」連芳洲詫異,心裏卻樂了:好啊,越來越熱鬧了正好一併解決了,省得她家男人總抱怨,一抱怨便求安慰
「是,是」可馨連連點頭,緊張的看着連芳洲,舉起手含糊道:「婢子可發誓。」
「這倒不必,」連芳洲一笑,道:「只需把芙雅叫來一問便知」立刻吩咐紅玉帶個小丫鬟去叫人。
可馨行事的時候芙雅其實就躲在暗處看着,若是可馨這一招行得通了,那麼侯爺納一個是納,兩個也是納,她要成事兒也就容易得多。
因此,她雖沒有親身上陣,當時心裏卻比可馨還要緊張。
看到李賦發怒呵斥,一腳踹開了可馨,芙雅心頭一驚,不敢久待,悄悄的便回了菱葉居。
她有心想要打聽正院那邊是否有動靜有什麼動靜,無奈沒有理由卻不敢過去,只得在房間裏坐立不寧煩躁了一陣,勉強上床躺下。
睡不着是肯定的了。
然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到有小丫頭敲門,說是夫人命她立刻過去一趟。
芙雅心中一跳,手腳差點兒沒痙攣起來:可馨剛出了事兒,夫人這邊就喊她過去,若說兩者之間沒有關係,她自己都不信
芙雅便為難的笑道:「這位姐姐,我已經睡下了,夫人說了是要緊事嗎要不,明兒一早我再給夫人請安去」
「囉嗦」紅玉的聲音乍然響起,冷冷道:「夫人有請,你快些起來便是了,哪裏這麼多話若手腳不利索,不若我們進去服侍」
芙雅暗氣,卻不敢拿紅玉怎樣,只得忍氣吞聲陪笑道了聲:「既是如此就來」忙忙下床穿衣。
一邊穿,心裏一邊細細的想。
來到連芳洲這邊暖閣里,看到跪在地上狼狽不堪雙頰紅腫的可馨,芙雅不由暗自心驚,勉強上前給連芳洲見了禮,陪笑道:「不知夫人深夜召見有何要緊事」
連芳洲一笑,淡淡道:「是有點兒事,紅玉,你說」
紅玉答應一聲,便快言快語的說了。
不等紅玉說完,芙雅頓時急得大叫冤屈:「夫人明鑑,婢子即便再怎麼樣,也不能出這樣荒唐的主意呀可馨她是信口開河冤枉婢子,請夫人為婢子做主啊」
可馨頓時氣得臉上更紅了幾分,叫道:「姐姐,你怎能如此明明是你出的主意,還說倘若我得了侯爺的寵不要忘了照拂提攜你一二,你怎麼能推得一乾二淨呢」
「妹妹」芙雅輕輕一嘆,說道:「不錯,我是說過若你得了侯爺寵愛別忘了照拂我這個姐姐,可是這跟你今晚做下的荒唐事兒有何聯繫,你怎能攀咬我呢」
可馨氣道:「明明是你跟我說,說夫人梳這樣的髮髻很好看,肯定是侯爺喜歡夫人才梳的。」
芙雅又點頭,越發的鎮定從容:「不錯,我是贊過夫人的髮髻很好看,侯爺待夫人情深,自然是喜歡的」
可馨呆了呆,方才察覺到幾許不對。心下越急,就越亂,恨恨道:「你還說侯爺眼裏只有夫人,除非我們誰也長得跟夫人一樣,不然想要得侯爺青眼可不容易。又說除非侯爺喝醉了,只怕才會看得上旁人兩眼,你」
可馨這時候才猛然明白,芙雅根本就是一句句繞着彎子的引誘她蠱惑她,牽着她的鼻子走
她又驚又怒,顫聲道:「你坑我芙雅你這賤人竟然坑我」
「你胡說什麼呀,妹妹」芙雅一臉的不可思議和受傷,嘆道:「妹妹,你做出這樣事來,還要來攀咬我,我,我夫人,想必可馨妹妹也是一時糊塗罷了,求夫人開恩,饒她一饒吧」
芙雅此時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知道可馨是沒法子將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的,便越發的從容,索性還為可馨求起情來了。
她卻不知,她這副樣子連芳洲更加鄙視看不上。
雖然她摘得一乾二淨,可是誰也不是傻子,她那些話仔細着聽的確沒有什麼不妥,可分明句句都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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