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牽扯不清,買了後患無窮還不夠麻煩的,到時候退都退不掉倘若在這鋪子裏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比如鬧出過人命見過血光等,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什麼客源。
連芳洲還是有點兒忌諱這個的。
「連姑娘大可放心」劉甲不禁又撫掌呵呵的笑了起來,又笑又嘆:「連姑娘,你可真是個細緻人說句實話,我老劉活了大半輩子,打過交道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真正的,還沒見過姑娘這般小小年紀如此心裏有成算的這鋪子先前是做皮貨生意的,因主家不是本地人有急事回家鄉以後不來了這才發賣,姑娘放心,要真是不明不白或者沾了什麼忌諱的鋪子只要經過我的手售賣,我是必定會跟主顧說清楚的不然將來出了問題跑來找我,我可是逃不掉的」
說的三人都笑了。
「行,」連芳洲便很笑着點點頭:「那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明日我便過來付錢拿房契」
「行」短短不過半個時辰便又談成了一筆相當不錯的生意,劉甲的心情相當的好,笑眯眯點頭道:「既這麼着連姑娘便回去吧,明兒我就專程在家中等候連姑娘,房契是早就準備好的」
連芳洲笑着答應,彼此道別。
回到大房村,差不多是夜幕降臨的時候了,三姑奶奶和連澤等見二人回來了都很開心,一家子說說笑笑的準備做晚飯。
連芳洲在廚房裏給三姑奶奶幫忙,想着阿簡,唇角時不時不覺的輕輕翹起,俏麗的臉上平添幾許往日不曾見的柔光。
她自己不覺得,整天除了做飯就東家竄西家跑最愛打聽八卦的三姑奶奶早已朝她臉上瞧了好幾回。
連芳洲終於在無意中一抬眼的時候對上三姑奶奶那賊兮兮的打量的目光,不覺一怔,詫異道:「三姑奶奶,你做什麼用那樣的眼光看我我有什麼不對嗎」
三姑奶奶兩隻手隨意在圍裙上擦了擦,索性大大方方的湊近連芳洲呵呵笑道:「不是不對,是不對勁我說芳洲,你這次去雙流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呀」
關於入股秀苑的事情,連家除了她就只有連澤知道,其他人並不知道,三姑奶奶也就只當她是尋常的探親。
「沒有啊好好的你怎麼會這麼問呢」連芳洲有點好笑的道。
「我說,」三姑奶奶沖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你就別騙我了瞧你這雙眼睛,都能滴得出水來,還有臉上這笑,嘖嘖,哎喲,分明就是呵呵,你表姐是不是給你介紹哪家公子相親了去」
「你胡說什麼呀」連芳洲驚得手上打着的一碗雞蛋漿差點掉地上,定定神正色道:「三姑奶奶,這話可不能亂說」
「瞧你急的,還說沒有」三姑奶奶明顯不信,又笑眯眯道:「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對方多大年紀了相貌好不好家境還可以吧你表姐總不會給你介紹個窮酸」
「三姑奶奶」連芳洲忍無可忍打斷了她,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道:「你真的誤會了其實,其實吧,是因為表姐答應我,咱們家的棉花下來之後倘若賣不出去她們蘇家全部都要了,我聽了這話心裏開心,止不住的樂,你可想哪兒去了」
「這是真的」三姑奶奶頓時把那點帶了桃色的八卦之心拋到了九霄雲外,眼睛一亮又驚又喜的問道。
隨着棉花收穫的季節越來越近,三姑奶奶因為好奇也去地里瞧了一回,可她怎麼瞧都瞧不出來這玩意兒最後能長成有用的東西,沒少替連芳洲操心。
連芳洲也就聽着,懶得跟她解釋。反正到了最後結果出來了,根本用不着解釋
所以,聽到蘇家給了這樣的承諾,三姑奶奶怎能不樂
「當然是真的」連芳洲見狀暗暗鬆了口氣,同時也有點好笑,又正色道:「這事兒你先不要跟別人說」
「我知道我知道這種事兒怎麼能跟別人說呢」三姑奶奶立即樂呵呵的答應了,嘰嘰咕咕的念叨着什麼。
哎,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了
原來是這麼大的一件好事,難怪這丫頭樂呵成這樣呢
三姑奶奶終於恍然大悟的真相了。
連芳洲暗鬆一口氣。
可惜這口氣松的有點早。
一家子吃晚飯的時候,阿簡那目光不自覺的總往連芳洲飄,眉眼之間那神色,當真連個鬼都騙不了
連芳洲暗暗氣惱,趁着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忽然抬眸狠狠瞪了阿簡一眼。阿簡一滯,這才猛然回神,沖她抱歉的笑笑,迅速撤回目光。
卻不想這瞪的一眼卻清清楚楚的落在了連芳清的眼中,連芳清眨眨眼睛,困惑的看看姐姐,又看看阿簡哥哥,歪着腦袋思索了片刻,不懂。
她好奇心向來很強,絕不肯含糊過去的。
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轉,覺得問姐姐不靠譜,於是迅速往阿簡旁邊湊了湊,悄聲問道:「阿簡哥哥,你是不是惹我姐姐不高興啦」
連芳洲嘴裏一口飯差點沒噴出去
三姑奶奶連澤連澈也都停下了筷子,幾道目光齊刷刷的朝阿簡盯過去。
沒辦法,誰叫小丫頭這壓低的聲音其實一點兒也不低呢
阿簡苦笑了笑,下意識就要朝連芳洲看去好在硬生生的忍住了。其實他看她的時候很小心的,絕不會被人發現,結果她卻自己捅了簍子,不過也不能怪她,女兒家便是平日裏再強在這種事上總是嬌羞些
同理,再沉默寡言穩重冷靜的男子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面前總會有那麼幾分控制不住
連芳清見眾人如此,忍不住縮了縮,忙解釋道:「我,我剛才看見姐姐瞪了阿簡哥哥一眼所以才問的嘛姐姐,你不要怪阿簡哥哥好不好也不要生他的氣嘛,阿簡哥哥最好啦」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姐姐也很好」
連芳洲有想吐血的衝動,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再瞪阿簡一眼。
阿簡笑得十分的輕鬆自然,向連芳清微笑道:「你看錯了小丫頭,你姐姐好好的怎麼會瞪我呢她應該是有事要同我說吧」所以才「看」了我一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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