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連芳洲推說有點兒累想要歇一歇,這種詭異的情形才算了結。
方晴忙命人領連芳洲和阿簡下去歇息。阿簡依舊在外院客房,連芳洲在內宅。
崔紹溪目光閃了閃,想着等會兒尋連芳洲說話,卻被蘇景和硬拉着去書房有事相商。
崔紹溪心中輕輕一哼,轉念一想明日到了秀苑再說也不遲,橫豎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反正,誰也阻止不了自己
他們就算定親了又怎麼樣這不是還沒有成親嗎就算成親了,也還可以和離他不在乎只要是她,他就不在乎
目光沉沉的盯着阿簡和連芳洲離開的背影,崔紹溪心中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屋子裏的方晴長長吐了口氣,真的好累並且她開始懷疑,這主意真的能行嗎
方晴輕輕嘆了一聲,眉頭蹙了蹙,敏之比她想像的,用情更深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無論對他,還是對芳洲。
出了院子,連芳洲便讓李媽稍候,她要與阿簡一旁說幾句話。
「真是對不起,我連累你了」連芳洲心中甚是愧疚。
「別這麼說,」阿簡握住了她的手,緊了緊,沉聲道:「芳洲,什麼都別想,你要記住咱們現在的關係,不然一旦叫人看出什麼來,可就白費功夫了」
那姓崔的實在太可惡,阿簡心中一怒,情不自禁的有點兒假戲真做起來了。
連芳洲一怔,眼中掠過一抹不自然,卻是輕輕點了點頭,微笑道:「嗯,我知道了」
她心中莫名的鬆了口氣,突然有點瘋狂的想道:這兩三天,我便當做一場夢,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只按着我的心來做,又有何不可
夢醒的時候,再說吧
她輕輕顫了顫,抬起頭看向阿簡,柔聲笑道:「你去歇着吧,晚飯時咱們一塊兒過去。」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可是似乎又不一樣了。這雙含情脈脈的眼睛,這樣嫵媚嬌羞的神情,以及俏臉上這樣的張揚的容光煥發,是之前那一刻所沒有的
阿簡一時有點兒發傻,也有點兒挪不開眼睛。
「快去吧」連芳洲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臉上一熱,咬了咬唇嗔他道。
「啊」阿簡猛的回神,有點兒訕訕的笑了笑,點頭道:「嗯,那我先去了」
其實他想說,他一點也不累,一點也不想去歇息,只想這麼站在她的面前,再看看她再同她說幾句話。
阿簡戀戀不捨的跟着領路的小丫頭往外院走去,連芳洲沖李媽笑笑,前往客房。
「簡公子對連姑娘真正是情深意重呢連姑娘好福氣」李媽不由笑着打趣道。
連芳洲臉上一紅,笑道:「李媽說笑了」
李媽忙笑道:「哎喲,老奴可沒有說笑,是說真的老奴在少爺和少夫人跟前伺候了這麼些年,哪兒有不知簡公子那眼神那神情,跟我家少爺看少夫人是一樣的」
「李媽」連芳洲更覺不好意思。
李媽見她羞得臉都紅了,整個人看起來卻比往日更多了幾分容光煥發的鮮艷,一時有些挪不開眼,不由暗暗贊一聲「好樣貌」,又笑道:「這是好事兒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等連姑娘你到了老奴的歲數就明白了,身邊有個知冷知熱心裏有你的夫君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
連芳洲一怔,目光有些黯然,輕輕一笑。
李媽見她害羞,便也不再打趣她,送她到了客房,吩咐小丫頭好生伺候着,便回去向方晴復命了。
客房中,連芳洲躺在床榻上,睜眼閉眼腦子裏都是一樣的一團糟,阿簡的身影與李媽的話不停的重現,攪得她翻來覆去,哪裏睡的着
心裏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她甚至有點恨這樣的自己,明知不該,怎麼可以
書房中,崔紹溪一進去便氣沖沖的坐下,沒好氣白了蘇景和一眼道:「你還是我表哥嗎」
「這話稀奇」蘇景和笑嘻嘻的,道:「你娘和我爹是親兄妹,我是我爹的兒子,你是你娘的兒子,你說我是不是你表哥」
「表哥」對他的胡攪蠻纏,崔紹溪顯然十分不滿。
「你還想怎樣」蘇景和嘆道:「敏之,算了吧你也看見了,人家都已經訂親很快就要成親了,你難不成硬要拆散人家」
「不可以嗎」崔紹溪嗤之以鼻,道:「這種事表哥你又不是沒做過」
「胡說」蘇景和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你少冤枉人我是這麼沒品的人嗎」
這是暗示他是個沒品的人了崔紹溪的臉黑了黑,便道:「哪有冤枉那年姓柳的那小娘子和她家表哥不是嗎」
「根本不一樣」蘇景和有點心虛,仍是說道:「那小娘們自己嫌她家表哥窮,上趕着小爺,小爺見她還有幾分姿色逢場作戲罷了,不過花幾個銀子的事兒芳洲雖然也愛錢,可她是嫌貧愛富的人嗎」
蘇景和問得理直氣壯,心裏忍不住暗暗擦汗。有光輝歷史的人傷不起啊
崔紹溪驕傲的道:「芳洲當然不是她,」他的目光又溫柔下來,唇角不覺也帶上了笑意:「她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這人沒救了
話說,人家姓連,跟你半文錢關係都沒有,你驕傲個什麼
「敏之,你怎麼這麼糊塗呢,你年紀也不小了,做事不能太衝動」蘇景和又語重心長的勸道:「芳洲跟你真的不合適的她心裏有的是阿簡,並不是你,你今日又不是沒看到」
崔紹溪不吭聲,漂亮的桃花眼半眯着,就這麼打量着蘇景和,一動不動。
蘇景和被他看得有點兒發毛,摸了摸鼻子沒好氣道:「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崔紹溪「嗤」的一笑收回目光,淡淡道:「表哥,芳洲心裏有沒有阿簡她跟那個阿簡是怎麼回事兒我心裏有數表哥,莫非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嗎我看起來很傻嗎」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蘇景和強作鎮定,心裏默默的哀嚎:媳婦兒,這法子貌似行不通啊他好像察覺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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