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這麼多年她能夠將方父哄得服服帖帖的緣故,她永遠知道當着方父與背着方父應該怎樣對付方晴。
可惜她運氣不好,這一套她會用,方晴比她更會用,所以從前在家的時候,她雖然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卻幾乎從來沒能在方晴身上討到什麼實質性的便宜,連方晴的親事她也半點奈何不得,都沒跟我說一聲非要出門,二門上的婆子攔着還挨了她的罵她還警告人家不許稟報我,若非那婆子曉得輕重猶豫一陣到底去跟我說了,我還不知她出了門呢可等我派人出門找的時候,哪裏知曉小慧去了哪兒您怎麼能怪我呢」
阮氏惱羞成怒,怒道:「反了你了,你還敢姐姐不知道,就算知道了能攔得住嗎若姐姐攔住了,只怕到時候你又要怪姐姐不懷好意吧」方耀忍不住冷聲道。
「你」
阮氏氣得倒仰,正要叫罵,方父喝道:「好了,你少說幾句這件事不能怪阿晴阿晴啊,你母親也是為你妹子急了,你別怪她」
方晴心裡冷笑,父親雖然不會像繼母那樣對她,但是他也從來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至少對她是如此。他從來沒有關心過她為她着想過,他只會對她諸多要求。
「我明白的」方晴柔聲點點頭,連「父親」兩個字都懶得叫了。
阮氏還要說什麼,蘇景和卻看不下去了,他握了握方晴的手以示安慰,狠狠瞪了阮氏一眼冷冷道:「行了別說那麼多廢話了晴兒是我蘇家的媳婦,用不着你管教,我蘇家的媳婦在雙流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縣令夫人面前也是有座位的,你出言辱她就是跟我們蘇家過不去嘿嘿,跟我們蘇家過不去,你確定你真的要這麼做那我們就走這爛攤子你們方家自己收拾」
阮氏臉色一白,連看也不敢看蘇景和一眼。
方父臉色也變了變,乾笑着道:「讓賢婿看笑話了,她婦道人家糊塗,賢婿別跟她一般見識呵呵,快坐快坐,這件事情還要請賢婿出面才行呢」
方父說着,頻頻給方晴使眼色,示意她幫着說幾句好話。
方晴卻似被阮氏嚇住了一樣,一直垂着頭,哪裏看得見方父的眼色
開玩笑,夫君幫她出頭,她難不成還要說夫君的不是
方父無奈,一邊在心裏埋怨方晴,一邊忙陪着笑臉說着好話安撫蘇景和。
蘇景和臉色這才緩了緩,不耐的哼了一聲,拉着方晴一塊坐下。
柳蓉極有眼色的忙命丫鬟奉茶。
這邊還沒開始說正事呢,方慧聽見蘇景和來了,哪裏還坐得住哭着從廂房裏一頭闖了進來,昨天晚上挨了方耀耳光的兩邊臉頰還有些紅腫,兩隻眼睛也紅腫得桃子一般,髮髻松松的挽着,穿着水紅繡花衣裳,腰肢束得細細的,衣帶半松,露出一抹蔥黃繡花的抹胸,哀哀哭着叫了聲「姐夫」便朝蘇景和撲來,嗚咽道:「你要給我做主呀」
方晴努力的忍了又忍,才忍住嘴角沒有翹起來。
方慧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想撲到蘇景和身上順便把衣裳扯扯露些地方給蘇景和來個「肌膚之親」好讓他負責嗎
不用問了,這種不要臉的無恥招數肯定是阮氏給她出的。
方慧顯然聽進去了,顧不得有父兄在場也要博這最後一把。
可她們也不想想,如果蘇景和負這個所謂的「責」,那真成了活王八了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願意當王八。
方耀看到她這個樣子,臉一下子「騰」的漲得通紅,絕望的扭頭一旁只當沒看見:他怎麼會有這麼無恥這麼不要臉的親妹
蘇景和滿臉的嫌惡,噁心得都要抓狂了,他毫不猶豫想也沒想的抬起腳,不等方慧撲到他身上,一腳便將她踹了出去。
方慧慘叫一聲跌倒在地,痛得臉色發白,努力的撐起半身,淚眼盈盈的看向蘇景和,不敢置信的哭道:「蘇少爺,我是方慧,我是方慧啊蘇少爺」
這一刺激,連姐夫也不叫了。
「慧兒」阮氏驚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忙衝上去扶了方慧起來,柳蓉見狀心中鄙視,卻也不得不滿臉關切的上前做樣子攙扶低聲安慰。
阮氏又驚又急,猛的扭頭瞪向方晴,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蘇景和無不厭惡的喝道:「方家的家教怎麼差勁到這個地步了眼睛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夫,竟然如此無禮行止不端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阮氏只得忍下要罵人的話,轉而安撫女兒。
方慧聽了這話又是傷心又是難過又是不甘,一把推開母親向着蘇景和哭道:「蘇少爺,求求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我,我願意與姐姐共事一夫,哪怕只在你身邊做個丫鬟也行啊蘇少爺,我是真心愛慕你啊姐姐,求求你幫我說說好話吧,你幫我說說好話吧」
阮氏立刻向方晴喝道:「阿晴你聽見沒有你妹妹都不計較名分大小了,你還有什麼好推脫的你若是個賢良的就不該阻着這樁美事將來,你也好有個膀臂自家姐妹不比那外三路來的女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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