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聽了就也不堅持了,左右家裏頭人廚藝好的不少,也不是說她不親自動手大家就吃不到好的了,否則這麼大的一個酒樓開着,若是都指着她一個人的話,就是速度再快的,也必然是要累得夠嗆的了。
眾人見她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全都樂呵呵地攆着她往出走,說若是累了就去後院歇一歇,總之是別在這兒耽誤他們做飯。
七夕無奈地往後瞧着:「別推啊,我這就走,可你們也得讓我再洗了手的啊。」
剛才倒是洗過了,可是那有有什麼用呢,可是她這手欠啊,再說原本就是在廚房裏頭,看見什麼都要碰一下,手也算是白洗了。
雲容這才過來拉着她去洗了手,然後簡直就像是在看着她一般,等她洗完了之後就趕忙又推着她出去了。
七夕被弄得直忍不住笑,這若是不知道的,還當她是在廚房裏頭搗亂的,豈不知她是真的在幫忙的好嗎?
不過也知道大傢伙兒都是心疼她,怕她累着了,自然要領了這份心意,是以就由着她們推着出去了。
隨後見廚房裏頭忙着,前頭客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小夥計們也在忙着收拾桌椅,都弄利索了吃過飯歇着會兒,這晚上可還是會有一波客人多的時候的。
但是顯然這會兒酒樓裏頭所有人都覺得她今兒個累了,是以不只是廚房裏頭不叫她伸手,就是出來想幫着收拾桌子他們都拒絕了。
七夕站着看了一會兒,見實在是插不上手,就笑呵呵地往後院走去了。
原本是想着去跟蔣朝和趙天慈說說話,待會兒這倆也是要留下一起吃飯的,只是走到後院瞅了瞅,就往西廂房走去了。
如今不是休沐日,敬文等人自然都在學堂裏頭沒回來,往常西廂房這樣的情況下就只是住着小石頭和曉白兩個人,這幾天因為家裏來了親戚。自然就有了旁人來住。
只是這會兒不是在正房陪着張氏湯氏說話,就是在前頭幫着準備自家人吃的午飯,是以西廂房這會兒依舊還是只有兩個孩子在念書。
這倆孩子自然是懂事兒的,看到家裏頭極為忙。也都是想要幫着幹活兒的,但是一來他們年紀小,就是想要幫忙也幹不了什麼,再說家裏頭也不缺那個人手,二來也都知道倆孩子念書很是用功。準備過了年要考試進學堂的,是以就都趕着他們倆,不叫去前頭跟着忙活。
而七夕這會兒過來,也是想着因為最近忙着,已經是有些日子沒有關注兩個弟弟的功課了,哥哥們回來自然會指點他們,但是一來好久才回來一次,加上最近家裏忙,能靜心指點他們的時候也不多。
二來兩個孩子終究年紀還小,就算是極為懂事知道自個兒用功。可是若是有了疑問一直存着等過得十天半月再來解答,於讀書上來說是極為不好的。
是以七夕有空的時候就會過來問問,這會兒想着反正也是閒着,再說也馬上要吃飯了,並不算是打擾兩個弟弟念書,就想着過來問問。
她學問多好談不上,可是給兩個剛剛開始念書的弟弟講一講還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才會沒有過去東廂房,反正蔣朝趙天慈兩個在她家跟在自個兒家一般熟悉,也不需要她時時陪着,有什麼話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說就是了。
只是等七夕輕輕推開了門。進了兩個弟弟念書的屋子,原本以為瞧見的會是兩個孩子心無旁騖念書的情景,哪想到卻見到兩個小傢伙兒皺着小臉坐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可是叫七夕覺得頗為稀奇了,不只是說瞧見兩個弟弟沒有念書偷懶。而是說這倆孩子才多大,再說一天也就只是念書,做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莫不是,真的是讀書的時候遇到什麼難解之處了?若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可是來得及時了。
想到此,七夕笑眯了眼睛。看兩個小傢伙兒還沉浸在憂愁中沒有發覺她的到來,就故意輕輕咳嗽了一聲。
然後七夕就窘了,原本是怕嚇到兩個孩子,所以故意聲音放得輕了一些,豈料就是太輕了,或者說是兩個孩子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太入神了,是以竟然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七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會兒也就不想着再悄悄提醒之類的了,直接走過去兩個弟弟腦門上一人敲了一下,故意打趣道:「想什麼呢,還以為你們倆在這兒乖乖念書,感情是在偷懶啊,連我進來了都沒發現……」
自然知道兩個孩子不是偷懶的,甚至可以說兩個孩子着實是太勤快了,之前好多次,若不是雲朵七夕怕他們太累了時不時就叫他們出去轉轉,這倆孩子小小年紀當真是待得住的。
而這會兒七夕這故意打趣的話,加上上手就來的動作,可算是讓兩個弟弟注意到了,全都一起回過神來,看向不知道何時冒出來的七夕。
瞧着兩個弟弟一邊傻笑着開口叫人一邊伸手揉着額頭,七夕自顧自在他們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他們面前的書翻了翻,一邊問道:「剛才你們倆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是念書哪裏有不解了嗎?」
這算是很尋常的問話了,因為敬文幾個不能總是在家,也因為七夕這個姐姐懂得好像格外多一些,所以給兩個弟弟講學的事兒通常都是她來做,時日久了兩方都習慣了。
所以像是這樣的問話,若是不加上前頭那句問為什麼在走神的,其實算是每次來給講學的開場白了。
而七夕問完了之後都沒有抬頭去看他們,而是認真瞧着書上的內容,因為以往也是兩個弟弟念書遇到不解之處才會尋了她來解惑,所以她習慣性認為大概正好看到這裏遇到不懂的,是以就直接看書了。
豈料問完了之後沒有聽到回答,原本還以為他們這是在想着如何發問,畢竟尋常也都是這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