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怪鳥手中的嬰兒「啪嗒」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並且四分五裂,兩隻胳膊都掉落了下來,手肘上的肉已經裂開,那是活生生的摔裂的。
這嬰兒的身體先前一直泡在血水當中,又是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本來味道也就奇怪,更是強行附體,就連秦沐之前與這小傢伙握手的時候,都輕拿輕放,生怕將小傢伙給握壞了。此番怪鳥這麼一丟,那嬰兒的身上便裂了,趴在地上,發出悽慘的哭聲。
「哭什麼!」怪鳥九個頭齊鳴一聲,一爪子踩在嬰兒的身上,活生生的踩斷了那嬰兒的腦袋,嬰兒的哭聲一停,隨後再次響起,更勝從前。
怪鳥乾脆踩爆了嬰兒的腦袋。
紫紅色的小腦袋如同豆腐一般,被那怪鳥的勾爪所捏爛,嬰兒的眼睛從那勾爪的指縫中,同那些紫紅色的爛肉一併,擠了出來,掉在地上,從地上死死的盯着上面的怪鳥,一股濃烈的黑氣從那嬰兒的身體裏迸發出來,一個面帶戚色,嚎啕大哭的嬰兒從那身體裏飄了出來。
整個房間的嬰靈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死死的盯住中央的九頭鳥,一股宛若實質的怨氣,在房間周圍的嬰靈中,逐漸彌散開來,與那深淵怨氣竟然能分庭抗禮,在房間內爭奪着地盤。
那怪鳥一不做二不休,其中一個腦袋沖天尖叫一聲,巨大的翅膀伸展開來,朝半空中嬰兒的靈魂籠罩過去。
秦沐也堪堪出手,判官筆化作一道利劍,朝着那怪鳥的羽翼就射了過去,那怪鳥其中一個腦袋,噴出狂風,吹得秦沐不得不眯起眼睛。
可這絲毫不影響判官筆的速度,依舊筆直的朝着那怪鳥射了過去,那怪鳥暫且不去理會小嬰兒逃逸出來的嬰靈,連忙躲開。
怪鳥惱羞成怒,另外一個腦袋噴出熊熊火蛇,噴涌開來,朝着秦沐所在處蔓延過去。
那火蛇迅速的纏上秦沐,卻被死死的擋在他身前的十公分處,不得近身分毫,一個淡淡的、閃着金色光芒的罩子將秦沐上上下下籠罩個嚴嚴實實,那是固若金湯,近乎完美的防禦。
秦沐想起曾經無臉人說過這鬼車噴出來的可是三味真火,本想着固若金湯很可能防禦不住,卻沒想到會完美的攔截下來,看來對方也不是全部力量都放在了這裏。
那東西有九個分身,這也想必只是九分之一,況且這貨也應該損失掉了不少分身,遠沒有那次在冥河處遇見的厲害,若這東西噴出的真的是三味真火的話,以秦沐現在的能力,所製造出來的固若金湯,怎麼可能完全防禦下來。
這點自知之明,秦沐還是有的。
「怎麼,惱羞成怒了?」秦沐笑着來了一句,躲過狂風,九頭鳥還想發動攻擊的時候,只見剛剛奔過去的判官筆在空中拐了個彎,再次朝着九頭鳥飛奔下來,只聽得「噗嗤」一聲,那判官筆在九頭鳥的身上洞穿,來了個透心涼。
九頭鳥九個頭齊鳴,發出悲慘的一聲尖叫。暗黑色的血液,從它胸口的小洞裏汩汩流出,滴落到地上,整個房間的的嬰靈爆發出齊齊的一聲歡呼。
「你若是跟他們沒有關係,為何所有的嬰兒看見你受傷,都如此高興?鬼魂是不會說謊的。」秦沐在手中仔細擦拭着判官筆,判官筆是驅邪之物,這身上,若是弄上穢物,那可就是罪過了。
聽着那九頭鳥的叫喊,秦沐很是愜意,「曾經有本古書上描寫,有鳥晝飛夜藏,蓋鬼神類,衣毛為飛鳥,脫衣為女人。今時小兒之衣不欲夜露者,為此物愛,以血點其衣為志,即取小兒也。謂之鬼車。」
秦沐說完,陡然間想起了那回魂魄從冥河回來,突然在夢中夢見的陳年往事,實質上在那個時候,夢境就已經提醒過秦沐,抱養。
他是由重華所抱養的,而那些嬰兒,亦是喜愛人類小孩的鬼車所抱養的,而鬼車,正是同秦沐一個房間的烈揚。
只是那個時候,秦沐從沒想過,在鎖魂淵那種地方,竟然會有鬼車的存在,也從來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聯繫在一起,總以為只不過是巧合。
想到這裏,秦沐嘆了口氣,好在現在已經明朗,便悠悠然的看着一臉驚慌失措,胸口還在淌着血的怪鳥道:「若不是剛剛靈光一閃,我是斷不會想到這個,鬼車,喜愛在小孩子的衣服上面,留下血滴作為標誌,而後抱養人類的小孩。」
「可據我所知,你這樣一個在鎖魂淵呆了許久的,那深淵怨氣已經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你,使你凶性大發,改變了許多,就好像剛才一樣,你明明可以安撫孩子,以安撫的手段讓他停止哭泣,可是暴躁的你,採用的辦法則是殺戮。」秦沐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可藏在袖口中的右手,已經緊緊的握着,青筋暴露,說明已是憤怒到極點。
「跟着你的,是成千上萬快要化成凶靈的惡靈,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們嗎?」秦·沐環視着眾位嬰靈,忍不住反問一句。
「是,那些孩子是我抱養的,也是我殺的,可你們不是經常說孝道麼?我是他們的父母,難道讓他們聽話的權力都沒有?」那鬼車頗為暴躁,此時越如同悲天憫人一般,蹲下來,看着地上那個讓它一腳踩得身首異處的嬰兒屍體。
那鬼車軟了聲音,語氣如同一位真正的母親,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殘忍至極:「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閉嘴而已。」
秦沐的臉色頓時黑得能滴出水來。
「人類的孩子,你一個扁毛畜生怎麼可能生的出來,將人類的孩子當做你自己的孩子,並且還肆意殺害,你當真該死!」秦沐說出這麼一句,雙手迅速的結了個印。
那鬼車只覺得胸口上的傷,陡然間變得很疼很疼,仿佛是什麼東西一直在傷口上灼燒一般,那滋味疼得鬼車恨不得倒在地上打滾,可是它不能,因為秦沐在。
秦沐是它的敵人,因着秦沐在,所以它不能倒下,極好面子而又暴躁的鬼車,倔強得不肯挪動一步,可秦沐自己也能感覺的出來,那道傷口,已經開始腐爛了。
判官筆是有克制邪物的功效,由判官筆貫穿而過的傷口,根本就不可能癒合,再加上秦沐的那個手印,一時間傷口強勢的潰散開來,疼得那九頭鳥兒的幾個腦袋都聾拉了下來。
「你……你不能殺我……你忘了……忘了這身體……是誰?」那鬼車故技重施,即便是疼得不行,還要硬撐着,斷斷續續的說出與上次附體在烈揚身上的時候同樣的話,它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對烈揚還是有幾分好感的,況且,秦沐是個心軟之人。
秦沐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對了,烈揚,他把這事兒完全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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