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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厲鬼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玩意,只是那黃毛一手偷襲玩的天衣無縫,若不是秦沐早就對他那仇恨的雙眼有所警惕,也斷然不會發現那夥計手上的木牌。
那種木牌是一種很特殊的木料所制,大抵算得上是槐樹,可又是嫁接的,只有行內的人才懂得如何去栽培,被稱為靈槐樹。在其中還添加了一種名為蜜藍的花的汁液,這種汁液呈淡藍色,有很好的通靈效果,用它畫符,成功的概率比硃砂還高,極為難得。
這樣的木牌名字就叫做封鬼木牌,與先前秦沐所得的封住鬼將的石頭還是有很大的區別,鬼將屬於比厲鬼更高一類的存在,只是收斂了身上的戾氣,顯得沒有那麼兇悍。況且這鬼將還是那半臉人滋養出來的,遠沒有真正的鬼將來的兇殘,甚至比不得一般的紅光厲鬼,就好比野貓和家貓的區別。
黃毛的厲鬼擋在身前,周圍的人立馬散去了好大一塊,有厲鬼護身,就是在壯漢讓秦沐救起來之後,都顯得有恃無恐。
「怎麼地?武鬥你已經輸了。還想打?」黃毛梗着脖子叫道。
壯漢不發一言,突然身上亮起渾厚的黃光,人影一閃,就是站在旁邊的秦沐都沒看清,只覺得耳畔一陣風颳過,那壯漢竟然一瞬間出現在黃毛的面前,穿過那紅光厲鬼的時候,隱約還聽得那厲鬼慘叫了一聲,像是被什麼東西打着了一樣。
壯漢手中突然多了一串佛珠,鼻尖就貼着對方的鼻尖。
黃毛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對方會來的這樣快,腦子有些短路,問道:「干……幹什麼……」
「干你老母!」那壯漢笑了笑,雙拳突然出手,一個羅漢抱月,那黃毛便如炮彈似的飛出,再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掉了下來,口吐鮮血的倒在地上,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手腳習慣性的抽搐了幾下,便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周圍的不少人有些變色,秦沐猜的沒錯,這壯漢確實是修煉的武僧之類的功法,只是不知是否出師少林,當年的武僧,不僅朝廷聞風喪膽,很少有人知道,武僧還是除魔衛道的一把好手,只是在用於除魔之時,功法過於霸道傷及自身,幾乎是那種以傷換傷的打法,導致武僧短命者居多。
比如剛剛那壯漢穿過紅光女鬼的時候,明顯的,紅光女鬼的身形都要消減了幾分,一來是因武僧全身渾厚的金光,那應該是金剛伏魔圈,有防禦作用且對鬼魂的傷害極大,所消耗的卻是主人的體力和精力。
所以歷史到現在,所有的武僧都人高馬大,一身的肌肉虬結,看上去非常的結實。
秦沐看得出,那壯漢還是有分寸的留了手的,若不然,黃毛估計這麼一撞,就得斷氣,從秦沐這邊看來,黃毛只是暫時的昏迷過去而已。
這種人間兇器,讓周圍的人很識趣的後退好幾步,只留下秦沐和壯漢在人群中間,那壯漢瞅着黃毛不動,轉過身來,淡淡的看着秦沐,中間隔着的紅光厲鬼,淒聲哀叫,只覺得一道紅光閃過,直直的撲向黃毛手中的木牌,竟是不戰而逃。
這麼慫包的厲鬼,難怪會叫人用木牌封印,一看見厲害的就跑的比兔子還快。
壯漢盯着秦沐好半晌,就在秦沐都莫名其妙的時候,那壯漢突然雙手合十,佛號一聲:「小僧釋然,敢問施主名謂。」
釋然,倒是個好名字,秦沐想,少林一脈至今多為釋字輩,這也算好的了,天下和尚之多,釋字輩已經到了取名的極限,尤其兩個字的,難聽者大有人在,取個難聽的法號,估計念經的時候心裏都有膈應,一次秦沐在銀行開戶,就看得旁邊那老和尚的身份證上就寫得釋奶。
後來聽說衍生出三個字的法號,這取名才算是不那麼難。
「秦沐。」
壯漢點點頭,手中的佛珠閃着淡淡的光。走向秦沐,到跟前時,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恕貧僧直言,您身上有一股貧僧極為熟悉的味道。」
秦沐笑了笑,沒有說話。那和尚沒有惡意,只是這話讓他有些不大明白。
遠遠的站在人群後的幾人,聽得這名字,詫異的看了秦沐一眼。
別墅的大門再次開啟,此時一輛加長的林肯駛了進來,引起人群的注意,竊竊私語。
「你看,那車好高級,比我們所有人的迎接的車都好呢。」
「屁,那車也就是長點,可實用性真不咋地,你說,遇見小彎道,這車怎麼拐彎。」
「你懂個毛,怕是這裏面坐着什麼大人物,這次林先生還真是大手筆,一瞬間便邀了這麼多同行一起,你說他女兒到底中的什麼蠱,有必要那麼誇張麼?」
這些聲音,直到那車子上下來一個身着灰色長袍的老道士,才止了下來。
那道士帶着芙蓉冠,身上的長袍一絲不染,袖口和領口還用金線繡着花紋,胸口以金線和銀線繡着一個小篆體的月字,除了手上拿着一個紫金拂塵,竟是空無一物,跟秦沐手上的大包小包呈鮮明對比。
林港生從車子上的另一端下來,屁顛屁顛的跟在那道士之後,顯得頗為狗腿,那模樣跟之前秦沐跟在紅蓮身後的模樣頗為相似。
「爾等烏合之眾,也配讓林先生興師動眾?」這道士朝着人群走了過來,看了一眼伏在地上沒了知覺的黃毛,淡淡的說道。
這話算不算全場挑釁,這道士哪個廟裏面蹦躂出來的,竟然有這樣的膽子,話音剛落,有幾道不善的目光連忙鎖定了道士,只見那道士隨意的一揮拂塵,空氣中便帶着淡淡的波動,那是靈波,唯有修為高深者才能隨意放出。
只是一個動作,令那幾道關注的目光變得捉摸不定。
林港生狗腿的跟在身後,眼神閃爍的看了眼人群,畢竟這些奇人異士,都是他親自請了過來,如今卻被新請來的道長這樣說,頗有幾分丟臉,辯解道:「道長,這都是我一個個搜尋過來的高人,也不見得有多差吧?」
「哼,既有了這些高人,你邀請我幹嘛?」道士毫不客氣的說道,說着便抬腳朝後面走去,林港生連忙攔住,好說歹說,那道士才肯留了下來。
人群中的暴脾氣看不下去了,只聽得有人說了句:「道長既然這樣厲害,何不現場除了林先生的女兒身上的蠱,讓我等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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