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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沐回過頭,只見一個神情肅穆的中年男醫生穿着白色的大褂,在袋口還別着一根塑料圓珠筆,他頭髮灰白,帶着的是很嚴謹的金邊眼鏡,滿臉的皺紋,整個人身上都充滿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當他緩步靠近的時候,秦沐很清楚的看見了於修腦門上的冷汗,那冷汗直接將頭上那頂藍色的一次性帽子給浸濕了。
「院……院長……」於南一臉冒汗的說了一句。
原來這廝就是囂張,秦沐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對方,在秦沐打量對方的時候,其實那校長也在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哼,」那人冷冰冰的哼了一句,那人將目光從秦沐身上移開,再也懶得看上一眼,但是這貨並沒有直接朝着秦沐開火,而是衝着站在一旁的於南吼道:「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菜市場?什麼人都能來到這裏嗎?什麼人都能來看病嗎?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啊?!於南,我一直看着你挺不錯,可是你……不要這麼拉低自己的下限,江湖騙子的話你也信?江湖騙子能治病還要科學幹什麼?對科學對工作你能不能有一個嚴謹的態度?」
尼瑪啊,這明顯的指桑罵槐,秦沐先前還聽得下去,而到了後面,那是根本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氣,忍不住說道:「院長,你怎麼就確定我沒有那個能力呢?」
「起死回生?」那人臉看都懶得看秦沐一眼:「你這不叫江湖騙子還叫什麼?你當你是誰?還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我做不到,但是,總得讓我看看病人吧。」秦沐懶得同他繼續糾纏,這麼吵下去,只能延誤的是小女孩兒的病情:「作為一個家屬的角度。」
「你?」院長這個時候才用餘光看了秦沐一眼。
「是是是……」於修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他和我是換命的兄弟,所以……能不能看一下……」
「現在還沒到探視的時間,於警察,這點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吧,一天只有下午的時候可以進行探視。」院長一看於修開始說話,態度就好了許多,至少語氣上已經沒有原先的劍拔弩張。
「但是……」於修還想說什麼,讓於南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院長,我們已經盡力了。」於南一臉羞愧的看着頭髮灰白的老院長,一臉難受:「你知道的,這是於修唯一的女兒,所以……所以……就讓這位試試吧……」
「有了病症難道你們都查不出什麼原因?」老院長差點一口氣兒上不來,經過於南這麼一提醒,大概也想起究竟是哪個病人,無力的揮了揮手:「是的,家屬的心情,我們要諒解,那就……讓他看看吧……」
老院長這態度轉變得很離奇,先前是義憤填膺的阻止秦沐進入病房,如今卻直接鬆了口。
秦沐正在蹊蹺之時,耳邊卻傳來了花無月的傳音:「秦大官人,你麻煩了,這老傢伙是想的萬一病人死了,會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你頭上呢,畢竟你是個野路子。」
秦沐一臉驚詫的看着花無月。
花無月那無所謂的聲音再度傳來:「別驚訝,我這麼高的精神力,去看懂一個普通人的心思,輕而易舉。」
「那你也能夠看懂我的意思了?」秦沐脫口而出,這句話沒頭沒尾,除了花無月,沒人聽得明白。
院長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秦沐身邊的兩個美艷的小護士,頓時目不轉睛。
花無月那是一腦門的黑線,沒好氣的看了秦沐一眼,「你忘了什麼是契約麼?」
秦沐恍然大悟。
於南早就準備好了消毒的衣服,只等秦沐穿上去隨他一起進入重症監護室觀看病人,於修也拿了一套,死死的攥在手裏。
於南卻說:「一次只能進去一個人。」完事一臉抱歉的看着於修。
於修無力的擺了擺手,「我遵從你們醫院的規定,可我也想看看,能不能就在門口偷偷的看一眼,就一眼。」
一向剛毅堅強的於修,在自家女兒的面前,那是一臉的憔悴,說話間不自覺的帶上了祈求的語氣,於南有些為難的看了院長一眼,本來這種事情,一般情況下都會通融的,但是現在院長在這裏,於南怎麼滴都不能直接點頭。
在於南看過來的時候,院長連目光都不肯跟他接觸,而是朝着天上望了望,淡淡的說道:「我去別的地方看一看,你們忙。」
看着院長邁腿離開,於南趕緊將於修攥着的消毒服給他套上,順便丟了一套給秦沐,秦沐則在小升和花無月的幫助下,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那套行頭套在身上,火急火燎的同於修和於南二人進入病房。
「哎……對,花無月,你穿上消毒服跟我進來。」秦沐走到門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花無月說道。
「啊?哦。」或許是沒有想到秦沐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叫她,花無月有一絲的錯愕,但還是秦沐從空中拋過來的消毒服。
「秦沐,別讓我難做,重症監護室一下子進入這麼多人,本身就是不被允許的,況且有你在不就得了麼,還叫她進來幹嗎?」於南一臉的不解,對於花無月,他完全覺得是個外人,因為畢竟沒見過。
「她是很重要的一環。」秦沐沒有搭理於南的意思:「我還想把勾陳和小升都帶進來呢,只帶她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秦沐忍不住加上一句。
「什麼?」於南反問一句,由於秦沐說話聲音實在太小,所以連他也沒有聽清楚秦沐剛剛說的是什麼。
秦沐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的等待花無月穿上衣服進來之後,沖花無月說道:「如果一會我吟唱完巫歌之後,那孩子有什麼異常的言語,就直接進行精神壓制,將她帶入深度睡眠當中,你做的到麼?」
秦沐這麼說的時候,眼睛都是亮亮的。
這是他最新想出來的法子,既然花無月能夠一瞬間將對方的心思洞悉,那麼以精神力來對對方進行壓制,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個沒問題。」花無月對於秦沐的話,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這個對她來說太容易了。
「好,那就好。」秦沐深吸一口氣,才走近重症監護室當中,這是他頭一回做沒有把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