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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秦沐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非常的熟悉,當初秦沐要求小升跟着他的時候,就承諾過,將會好好的超度他,按理來說,他的靈魂應該早就過了輪迴,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裏?
那就是小升的父親,是小升一次次想要保住性命的男人。
秦沐還記得,那老人的一句「活着太痛苦了,讓我解脫吧」,是說的合唱的心酸和無奈。
縱使他不是小升生命中的那個人,但這輩子畢竟是小升的父親,他愛不愛小升?這是無疑的,自然愛,但是這種愛,在繁複的病痛中承受不起,最終,他選擇了離開。
無奈的離開,秦沐答應過小升會用最好的方式,送那個人離開,當日秦沐也確實超度了,可為何對方還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現在的老人家的靈魂顯得異常的虛弱,仿佛隨時都可能消散,在他的背後,還有四道碗口粗細的鎖鏈,那鎖鏈牢牢的嵌在老人家的鎖骨裏面,長長的垂在地上,尾端像是被什麼東西斬斷了一樣。
小升已經同那人抱頭痛哭,老人家剛一出來的時候,眼神呆滯,而看到小升的時候,目光才有了意思靈動,像是沙漠裏的清泉。
原先的老人家是做掌柜的,秦沐還記得當初為他超度的時候,老人家還沒有像現在一樣的呆滯,怎地就變成了這幅摸樣?他身上的鎖鏈,很明顯的,是什麼東西束縛所致。
那鎖鏈秦沐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什麼,只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你從哪裏弄到這魂魄的?」秦沐蹲在地上,與白三琰平視着說道。
白三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沐,他的嘴角甚至還帶着一抹嘲諷的笑,讓秦沐頗為不爽,只聽得這個王八蛋優哉游哉的說了一句:「從你屋子附近。」
這句話一出口,秦沐就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什麼東西給頂上了,周圍小升的哭泣聲音也戛然而止,像是陡然之間關了的cd一樣。
秦沐青筋直冒,怒火中燒的說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白三琰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是看到秦沐這幅暴怒的模樣很是愜意,若不是雙手雙腳都被束縛着,這廝鐵定會擺出一副讓他自己最舒服,讓秦沐最生氣的姿勢來,懶洋洋的嘲諷秦沐。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只是你自己,不要以為別人同樣做不到。」白三琰淡淡的說着,語氣傲然。
這話的潛在意思就是,我白三琰這麼有能耐的人跟你秦沐這廢柴怎麼能比。
秦沐氣得吐血,但是只覺得被背後那雙眼睛盯得渾身都不能動彈。
「不……不可能。」秦沐的額頭上已經生出冷汗,身後的眼神要是能夠殺人,秦沐感覺自己已經死了好幾百遍了:「那是我超度的!親自超度的!」
「你根本沒有超度!」白三琰說的一句話讓整個氣氛都凝重起來,接着這廝和顏悅色的說道:「你難道忘了?隨便超度人是要為他負責人的,若對方是個大善人都還好,可若對方是個大惡人,超讀者就要承擔一切,這一切,是用你自己的功德來換,或者用你的福祿壽來換,你,捨不得!」
秦沐覺得,背後的那雙眼睛,已經有種冒火的趨勢。
他生了冷汗,將那間已經打濕了血水,顏色怪異,半濕半乾的羽絨服的拉鏈拉下來些許,可這似乎遠遠不夠。
此時秦沐被身後那雙眼睛盯得渾身都不自在,將拉鏈拉下來之後,還是覺得難受,乾脆將衣服脫掉。
或許是衣服的質量不行,秦沐的拉鏈到了最後居然卡住了,一來二去的總也拉不開,反而越來越熱,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反而叫人懷疑是不是白三琰說的確有其事。
因為秦沐現在的表情,實在是太令人懷疑了。
紅蓮暗暗着急,她知道秦沐一定沒有說謊,只是現在秦沐的表情和表現,太容易讓人將事情想歪,而那白三琰,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都綁成個粽子了,還不忘記挑撥離間。
「你心虛了……」白三琰的語氣飄渺得仿佛聽不見。
「滾你大爺的,老子怎麼可能心虛,人是我超度的,縱使他有天大的罪過,老子的功德都賠得起,老子伺候得起!」秦沐讓白三琰這麼一說,徹底憤怒了,秦大官人這性格類似於天秤座,受不了半點委屈和冤枉,一點就燃。
白三琰面對秦沐的咒罵,那是一點都不害怕,相反笑得那叫一個開心,一字一句的繼續說道:「秦沐,你激動什麼?啊……對了,讓我踩一下,你激動的原因,是因為我說的都對,我說的就是事實,是一個你一直不肯面對,不肯告訴你身後的那位少女的事實,對不對?」
秦沐最受不得冤枉,吐沫星子噴了白三琰一臉:「少特麼的含血噴人,老子卻是超度了的……」秦沐感覺到身後那股米光的寒冷,連忙說道,不由得帶着驚怒,這白三琰,是吃果果的離間啊,要是讓他成功了,得不償失啊。
「有誰看見了?」面對秦沐的激動,對方一點都不激動,淡淡的反問道。
秦沐呼吸一窒,因為他在超度的時候,是避開了所有的人,老爺子的情況比較特殊,就算有人超度,都不能保證以後不會受苦,所以秦沐在超度的時候,是割地賠款了不少條件給白叔,才做成的。
「地府的人看見了。」秦沐挺直了腰杆,想到了白叔,瞬間有了希望。這話一出口,感覺來自於身後小升的目光瞬間平和了一些,秦沐也鬆了口氣,不過,很顯然的,他低估了對面的白三琰。
「呵……地府的人還看見我超度了呢,」白三琰冷嘲熱諷的來了一句:「誰不知道歷來的巫祝都跟地府的關係最好,地府當然幫着你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秦沐怒極,正要開口,卻聽得白三琰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道:「你這麼憤怒的是為了什麼?你這麼憤怒,是因為你心虛,是因為你不願意去承認……你憤怒,是因為你不敢面對,是不是?」
「尼瑪……」秦沐怒了,一開始就應該把這廝的嘴巴也封上的。省的他在那裏亂說,挑撥離間。
然而秦沐剛說了這麼兩個字,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低頭一看,腰上所緊緊的環繞的,正是小升的藤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