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你究竟是誰?」秦沐擦掉嘴角的鮮血,掩下心中的震驚,感受着手中那張人皮符上所傳來的火焰的跳動,秦沐對那黑袍人身後的房間更加感興趣了。
「是誰?」那人聞言哈哈大笑,笑聲中雖然是充滿無奈,但也十分刺耳,仿佛還夾雜着某種音攻,秦沐聽得頭昏腦脹,口中驟然爆發出音爆進行打斷,然而沒想到的是對方卻該大笑為尖嘯,秦沐一個音爆沒出來就被那人憋了回去,氣血上涌再次口吐鮮血。
「你……」秦沐那個氣呀,三番兩次讓對方打斷,饒是再好的脾氣也得發火,判官筆放到嘴裏一舔,沾染着秦沐鮮血的筆力,以自身靈力為輔,開始於半空中開始畫符,一氣呵成。
「打斷他。」黑袍人一驚,對着一旁兀自療傷的女孩小茹說道:「不能讓他畫完。」
秦沐怒極攻心所畫出來的符哪有那麼容易打斷的,再者小茹讓黑袍人呼來喝去,本身就有種牴觸的情緒在裏面,面對不情不願起身撲過來的小茹,秦沐騰出一隻腳就踹飛在一旁。
「沒用!」黑袍人啐了一口,咬牙扔出五張黑色符咒,只是這次的符咒跟以往不一樣,此次的五張黑色符咒被丟出去以後並沒有當即就對秦沐動手,而是穩穩噹噹的停在半空中。
秦沐依舊畫的是喚雷符,因為重華說過,雷能夠破解世間一切黑暗。
當秦沐將符咒畫完,只見整個地下三層的燈閃了閃,一道胳膊粗細的雷電在半空中逐漸成型,眼看着就要衝着黑袍人的頭頂劈了下去。
因着混合了秦沐的鮮血,此次的喚雷符極有功效,在完成之時就烏雲遍佈,雷電交加,秦沐是給對方憋屈壞了,一次便下了狠勁。
五張黑色的符咒與秦沐的那張喚雷符所召喚的雷電碰撞在一起,竟然旗鼓相當,五個面色痛苦的人類的靈魂,從五張符咒裏面冒出來,死死的擋住秦沐的攻擊,雷電確實可以衝破黑暗,但是當黑暗過多的時候,就成了一種消耗戰。
五個人類靈魂看上去非常痛苦,每當他們與雷電接觸一次,身影便消弱一一分,在將那雷電之威力抵擋完畢之後,五隻靈魂已經透明得幾乎看不見,臉上皆是一種解脫的笑容,在秦沐目瞪口呆的過程中徹底消失。
「你……你居然干下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你實在是……該死!」秦沐很少動這樣大的怒,在看見五隻靈魂消耗掉所有魂力消失的時候,秦沐再也按捺不住怒氣了,他真後悔沒有準備充分而來,否則定要用陰陽鼎煉化對方的骨!
「天理不容?」黑袍人像是聽見了什麼十分可笑的事情一樣:「老身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晚輩來插手。」
「為了你,損失了我五名鬼兵,你也該付出代價了。」黑袍人說着,緩緩的拉下面前的黑色長袍:「陪着那個小丫頭一起吧,你們兩個的靈魂相當美味,可以做成更好的鬼兵呢。」
黑色長袍下露出的是白髮蒼蒼的頭髮,梳成古代才有的髻,頭髮上還簪着髮簪,可怕得是她的臉,半邊臉傾城,如美如畫,膚若凝脂,而另外半邊臉則是森森白骨,空蕩蕩的眼眶中一顆紅色的東西詭異的跳動着,長袍拉開,秦沐清楚的看到,那人從脖子以下皆是這樣,半邊身子如二八少女,半邊身子白骨骷髏。
生得這樣詭異,卻還能活着,秦沐也是嚇呆了,跟着師父重華,他見過各種各樣的鬼魂,許是因為它們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未曾感到可怕,而眼前這位,卻只能讓他倒抽涼氣了。
說她是鬼魅也不為過,半臉的美女用那隻沒有肉的骨架子手摸了摸自己還有肉的臉頰,半邊臉笑靨如花:「美嗎?」
不等秦沐回答,那人兀自的說了下去:「他們都說我美,都想娶我為妻,我偏偏不,我喜歡的,只是一個窮小子,為了進京趕考,在我家做工的窮小子,我為了他和我爹爹鬧翻,一意孤行的想要嫁給他,卻最終害了他……我死後,在奈何橋上徘徊了三年,才知他轉世,追隨而來。」
「然而我始終不能與他一起,這一世,他是巫祝,天生除鬼殺妖,而我依舊是那個女鬼,我根本近不得他身,可是如今,我找到了讓我起死回生的方法,你看……這便是我當年的那副白骨,只要這上面的肉都填滿,我就能復活,我就能跟他在一起了。」
「開始的時候,我只是以女鬼的身份接近他,他竟然還記得我的事,他記得前世的所有的一切,他說他欠我一段情,我們在一起度過了很多美好的日子,我做他的侍靈,他教我巫歌,教我法術……我巫歌上的造詣,比你的還要高,那個時候,重華根本沒有你這個徒弟,若是我在,也不會讓他收你這麼個資質愚笨的徒弟的。」
「當我開始為自己前世的白骨填充.的時候,你的師父卻百般阻止,為什麼?我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而已,我有做錯什麼嗎?」
「我為他做了那麼多,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只是他再見面的兵戎相向,男人!男人是什麼?」那人轉過頭來,那紅色的跳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秦沐:「你說,男人該不該死?」
「該……該……」秦沐無意識的答道,手中的判官筆不可抑制的朝自己的喉嚨戳了過去,眼見着就要戳上,一隻青蔥一般兒的手突兀的從半空中伸出來,阻止了秦沐的自戕。
「這樣低級的幻術也能中的麼?真不明白日日與小狐狸呆在一起,連幻術的免疫力都沒有的麼?」隨着說話聲,秦沐的旁邊突然站着一位嬌俏的女子,身着黑色皮質短裙,隨着她的出現,整個三層的燈光開始搖曳不定,溫度驟降,趴在一旁的小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你怎麼來了?」來者正是黑珍珠,秦沐又驚又喜,喜的是又來了個幫手,這比不帶着陰陽鼎單打獨鬥要好多了。
這黑珍珠什麼時候出來,從什麼地方出來早就不受他控制了,以往一召喚就能出現,後來完全就是神出鬼沒,什麼時候出來散心要看她心情。很多時候秦沐是不喜歡黑珍珠出來攪合的,這丫頭不學無術,惹事兒的本領是一等一,而如今這丫頭一出現,秦沐恨不得抱上狠狠的親兩口。
「我要是來晚了,這會子你早就命喪黃泉了哼!」黑珍珠無不鄙視的說道,嫌棄的看了看站在面前的黑袍人,「就你這德行還所有人看見你就想娶你?你丫的不是發夢吧?」
黑袍人感受到黑珍珠身上所散發的比她還要純正的鬼氣,語氣間有些顫抖:「你……你究竟是誰?」
「哎喲呵!如今還有不認識我的鬼,你哪混的哈?」黑珍珠一擼袖子準備上去抽人,秦沐無奈捂臉,他身邊就沒個正常的麼,這黑珍珠真的是鬼差麼,怎麼一出來一副流氓樣?
黑袍人的身上不可抑制的顫抖着,看來是黑珍珠身上的鬼氣給她帶來的壓力,黑珍珠再怎麼不學無術,也好歹是人家閻王的女兒,這與生俱來的皇族氣質不是一般的鬼魂能夠比擬的。
「你是……鬼差?」看着黑珍珠腰間的那根棒子不是棒子,鈎子不是鈎子的東西,黑袍人突然明白過來,鬼叫一聲,聽得秦沐和黑珍珠不得不捂上耳朵,秦沐記得她說過,她巫歌的造詣比自己還要高,當即便死死的捂住黑珍珠的耳朵,心裏想的是要是這貨在自己這裏出事了,回頭閻王秋後算賬,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秦沐自己的耳朵被堵上,卻光顧着堵黑珍珠的耳朵了,當下被那尖嘯給刺激得耳朵流血,秦沐仗着自己也巫祝的傳人,對於巫歌有相應的抵抗能力,所以就直接硬抗,不過這感覺可真不怎麼好。
「你沒事吧?」黑珍珠被秦沐護了個嚴嚴實實,倒是沒什麼事兒,回頭看見秦沐耳朵的血嚇了一跳,在她的印象里,這孩子還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你怎麼那麼傻啊,自己的怎麼不堵上啊,那女人鬼叫鬼叫的那麼難聽。」
秦沐按捺住心中血氣的上涌,擺了擺手,朝黑袍人所在的地方看去,迎面而來的是三張黑色的符咒,而那黑袍人做完這些,便消失在原地。
「尼瑪啊,就這樣跑了?」黑珍珠比秦沐還要氣憤:「老娘還沒撒氣呢!」
感受着從那三張黑色符咒上傳來的波動,秦沐苦笑一聲:「有時間讓你撒氣的。」秦沐的話音剛落,只見那三張黑色符咒上面出現三個面目不同,頭戴三頂高帽的大臉鬼魂,臉足足有個澡盆那麼大,眼睛是綠色的,如同拳頭般大小的鬼眼,微微的跳動着,在看清走廊中的人之後,均面色猙獰的看着秦沐和黑珍珠,把他們兩人圍在中央。
「鬼將!」黑珍珠脫口而出,眼中的驚訝之色掩蓋不住:「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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