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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南被甩到一旁,相對於和尚救下秦沐的溫柔,對待於南可就粗暴多了,金剛伏魔圈不僅彈飛了薩滿,也同樣讓於南被擠在角落裏,但是這貨始終是傻笑着的,被救了很開心。
「秦沐,你果然還是想着我的。」於南這話說得極為肉麻,聽得秦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倫巴已經讓秦沐同和尚揍得跟個豬頭似的,根本起不來,外面的村民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場,而年邁的薩滿倒在地上,渾身抖如篩子,秦沐緩緩的走過去,這貨嚇得連連後退,直到撞在門框上都不知。
「帶我去槐樹那。」秦沐淡淡的說道。
「你……你改變主意了?」那薩滿似乎是喜出望外,秦沐摸摸鼻頭,世界上二貨怎麼就那麼多,明顯劣勢的情況下,他都能喜出望外的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剛剛被金剛伏魔圈彈開的時候,撞到了腦袋?
金剛伏魔圈出了破邪之外,還有護主的作用,因此在和尚受到傷害的時候,會導致對方的反彈,讓和尚徹底擺脫薩滿的控制。
秦沐沒有搭腔,只見那薩滿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秦沐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對方還是個老頭子呢,他這麼欺負一個老頭,而且那孩子還是間接的因為他而變成這個樣子,這算不算他不尊老愛幼?
年邁的薩滿滿面紅光的將秦沐引到槐樹邊,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短小的匕首遞給秦沐,目光深遠的說道:「說起來,孩子出事,跟你是脫不開關係的,若你是個有良知的人,就應該這樣救下孩子,我們會好好安葬你的。」
什麼叫做一個有良知的人?秦沐氣樂了,這村子到底有多封閉和未開化?秦沐若真是那樣做了,才叫一個傻子呢,一個通靈者,處理被上身之後的後遺症,這是每個通靈者都得心應手的事情,縱使不能徹底緩解什麼,也能讓對方的處境好過些,因為不少通靈者,都是以自己的身體能過陰,請的鬼的時間長,來區分修為的高低的。
秦沐雙手接過那匕首,一臉虔誠的模樣,薩滿滿意的點了點頭,晃動一腦袋的羽毛,十分愜意的樣子,可惜接下來他便說不出話來,因為秦沐抓着他的匕首,一把扎在那槐樹的身上。
槐樹立馬流出鮮紅色的如同人類一般的鮮血,在薩滿錯愕的眼神中,秦沐開口吟唱起了巫歌,合着巫歌輕輕的打着節拍的,正是他手中的匕首,每打一次節拍,秦沐的匕首就再一次扎在槐樹的同一個地方。
鮮血不斷的從那槐樹的傷口裏流淌出來,槐樹渾身發抖,樹冠抖得一陣陣的發出簌簌的聲音,不少樹葉從樹冠上掉落下來。
秦沐嘴裏所唱的正是恢復巫歌,他每在樹上扎一下所留下的傷口,都瞬間被口裏的恢復巫歌所治癒,而下一道傷口再次出現在同樣的地方,如此反覆,那槐樹只覺得被秦沐扎的地方仿佛早已就不是他的了,那種疼痛痛徹心扉,還沒等秦沐唱完,便告饒起來。
「上師饒命,上師饒命吶!」樹冠發出巨大的抖動的聲音,樹葉嘩啦啦的往下掉,一張類似於人類的臉出現在槐樹的樹幹上,流淌着眼淚,眉頭緊鎖。
薩滿大驚,連同村民都是不知所措,站在那裏都是無語。
別說他們了,就是和尚也驚呆了,這是他見到的除開小升的另外一個植物系的妖怪,而且還不能夠幻化成人形,瞅着老槐樹滿臉皺紋的臉,和尚嫌惡極了,就是這老妖怪說是要喝秦沐的心頭血,簡直痴心妄想。
秦沐這邊卻不為所動,他似乎是一種機械式的活動,唯一的區別在於在聽得槐樹這樣叫喊之後,秦沐乾脆連巫歌都懶得唱,直直的用匕首捅着樹幹,甚至將樹幹上的樹皮挑起,用手生生的撕下一大塊。
人靠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樹,靠着就是外面的一張皮為他輸送養分,然而直接讓秦沐扯下了一大塊,疼得渾身發抖,嘴裏也是不停的叫喊着,作為一個根本動不了的妖怪,槐樹委屈極了,他不過是看在秦沐似乎很是美味的樣子,適逢那薩滿正在招魂,就上身騙他能治好那小孩,起了貪念而已,沒想到竟然惹上這麼一個煞星。
「饒命啊!上仙饒命啊!」直到槐樹的稱呼從「上師」升級到了「上仙」,秦沐這才一臉暗爽的收了手,笑眯眯的說道:「還要不要心頭血?」
看着對方露出如同惡魔般的笑容,那槐樹渾身發抖,連聲說道:「不要,不要了!」
「真可惜。」秦沐的臉上竟然露出惋惜的神色:「難得慷慨一回呢。」
老槐樹錯愕的看着秦沐,只恨自己不能動,要不然狠狠的扇自己兩個耳刮子,不過植物系的妖怪都很單純這句話確實說的沒錯,若是樹洞底下的黃鼠狼,根本不會相信秦沐的話,這不,在秦沐可勁兒折磨老槐樹的時候,愣是連屁都沒放。
明明秦沐都已經感應到它在裏面了,愣是守着不出來,任由那老槐樹驚得如篩子一般,秦沐笑了笑,隨意的瞄了一眼樹洞,道:「哎呀呀,這裏還有一隻肥肥的黃鼠狼呢,不知道好不好吃。」
於南和和尚站在門口,見秦沐這麼快就取得了上風簡直不可思議,只是聽得秦沐這樣說,和尚因為不殺生倒是沒什麼,而於南則是兩眼放光:「哪呢,哪呢?」
空氣中微微一顫動,一道尖細尖細的聲音自空氣中響起:「人類,我敬你是一方修士,可你也別太得寸進尺!」
「喲,」秦沐樂了:「究竟是我得寸進尺,還是某些不自量力的,痴心妄想?」
「我不懂你說什麼,但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真心想對我不利,我也不是軟柿子,任你捏圓捏扁!」尖細聲音說到這裏,陡然間抬高聲音,顯得有些疾言厲色,最後一句話甚至還帶着沙啞。
「倒是個有骨氣的妖怪呢,可若不是你挑唆槐樹,他會想到心頭血麼?」秦沐淡淡的說道,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戰火的味道,半晌,那個尖細聲音都沒有再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