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沒有通電,用的還是煤油燈。
李明竟譚思明放到床上,點上房間裏的煤油燈,坐在床邊守着。
此時,譚思明身上的熱度又退了一些,羅三德塗抹的藥還是蠻有效果的。
但是,譚思明依舊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
一夜,李明都沒有合眼,就這樣守着兒子,期許着能有奇蹟發生。
但是,除了下了一夜的雨,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生。
次日,天還沒亮,耄耋老者和那個跟譚思明差不多的二子便起來做早課。
他們的早課跟廟裏和尚的早課不一樣,並非誦讀經文,而是在院子裏做着各種古怪的動作。
有些像瑜伽,但並不是瑜伽。
應該是他們巫神宗獨有的一套修行法門吧!
做完早課,耄耋老者開始生活做早飯,沒有半點要為譚思明驗資的打算。
李明不敢打攪,只能靜靜的等着。
那老者既然答應了給譚思明驗資,就絕不會食言,估計是時辰未到吧。
等了半個小時,二子突然來敲門,稚嫩道:「我家師傅讓我喊你們去吃早飯。」
「小師傅,這就來。」李明客氣道。
只見李明抱起譚思明,跟着二子走向廚房。
二子看着李明懷中的譚思明,不由問道:「他怎麼了?」
李明微微一愣,還是說道:「生病了。」
「真可惜,不然就可以和我玩了。」兒子一臉可惜道。
「等他好了陪你玩。」李明說道。
「真的?」二子一怔。
「真的。」李明認真說道。
「一言為定!」二子也認真地說道。
李明笑笑,應了聲,並未放在心上。
進了廚房,老者剛將煮好的粥盛好,有些致歉道:「山里,沒什麼好吃的,將就喝口大白粥。」
「客氣了。」李明回道。
這老者除了涉及宗門之事,脾氣會變得有些古怪,其他都還好!
吃過早飯,老者帶着李明他們來到正殿!
說是正殿,不過是一間稍微寬敞點的屋子,裏面擺放着案台,上面有焚香爐,案台後面掛有畫像,也不知拜的是哪路神仙,反正李明是不認識。
只見老者走到案台前,取出幾支香,點上之後,便聽到老者嘴裏念念有詞的不知道說的什麼,
想來應該是告知先祖的一些話罷了。
其他宗門也有這樣的儀式,名為開壇!
老者用當地話說了一遍,便是轉身對李明說道:「把孩子留下,你出去候着。」
李明有些猶豫,但還是依照老者的話做了。
李明出了門,二子便將門隨手關上。
李明心系兒子,以李明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釋放出意識探查屋內的情況,但是李明並未這樣做,生怕冒犯了老者!
李明焦急的在門外候着,坐立難安。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正殿的大門打開了,只見二子走了出來,說道:「我家師傅讓你進去。」
李明急步走進正殿,緊張地問道:「前輩,怎麼樣了?」
「恐怕……」老者微微遲疑。
「恐怕什麼?」李明心頭一陣緊張,有種不祥之感。
「想要納你兒入門牆,恐怕你還得幫我做件事。」老者說道。
「前輩儘管吩咐,只要能救我兒,晚輩定是萬死不辭!」李明的急忙說道。
「不用萬死,只需要你幫我取一件東西。」老者說道。
「取何物?在哪裏?我這就去!」李明迫不及待的說道。
「不用着急,眼下將你兒喚醒才是才為緊要,其他事隨後再說。對了,你兒一旦拜入門牆,就得留在此處學藝,學成才許下山。」老者提醒道。
「晚輩明白。」李明應道。
隨後,老者讓李明將譚思明抱回房中,他自己則去另一間草藥殿取了些東西。
說是草藥殿,其實不過是間小屋子,略比廚房大一些。
門上了鎖,但那鎖能有什麼用?
別說李明這樣的高手,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壯漢都能一腳踹開。
草藥殿裏存放着一些藥草,都是老者在山中挖回來的,並不是什麼稀罕物。
只見老者將草藥搗碎,再加上一些黑色不知名的汁液,攪拌均勻便好。
老者端着滿滿一盤子黑色藥水進來,走到床邊,說道:「把孩子的衣服全部脫了。」
李明當即將譚思明身上的衣服脫掉。
只見老者拿起一條乾淨毛巾,沾上黑色液體,塗抹在譚思明身上。
不一會兒,譚思明全身上下便被塗抹的漆黑一片,包括臉蛋!
乍一看,像從墨水池裏撈出來的一樣!
塗抹好黑色液體,老者叮囑道:「待會,我讓你加藥,你便用濕毛巾沾一些滴到我手上,明白嗎?」
「明白。」李明應道。
接着,便是看到老者捲起袖口,將雙手浸泡在黑色液體中。
浸泡了有一刻鐘,老者抽出手,將雙手往譚思明身上一貼,隨即搓揉起來!
老者一雙手也被黑色液體浸泡的漆黑,這一搓揉,藥效開始揮發。
一縷縷黑色看得見黑色氣體從老者手中揮發出。
不一會兒,老者手背上的黑色液體便揮發的差不多。
只聞老者喝道:「加藥!」
李明急忙取出濕毛巾,擠了一些黑色液體滴到老者手背上。
「再加!」老者喝道。
李明又加了些許,老者的手才再次變得漆黑。
李明不知道這黑色液體是什麼藥,又有什麼效果,但這黑色液體入手冰涼,想來應該是用來驅除兒子身上的熱度的。
轉眼,一盆黑色液體用盡。
老者和譚思明身上的黑色液體也都揮發乾淨,恢復原有的膚色。
只見老者摸了摸譚思明的腦門,暗舒了口氣,說道:「藥效還算不錯,溫度又降了一些,再塗抹個三天應該就能醒來。等醒來之後,便行拜師禮,入門牆。」
李明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感謝道:「多謝前輩。」
「不用謝我,是他自己有這個資質與緣分。」老者說道,隨即又道:「你跟我過來,我有事差你。」
「是。」李明應道,隨即跟着老者出了房間。
片刻,老者帶着李明來到寒酸的草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