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他為我打造的戰場,我便陪他戰到最後。」
他萬萬沒有料到天星會說出這話,也萬萬沒有料到天星在背對着眾人說出此話時,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舒心笑意。可最終,打算追出來繼續追問天星的朝陽和海藍都被玄冥攔住,玄光訝然的看着大哥緩緩跟在天星身後,望着她的背影輕聲說道:「跟吾去魔窟,吾有一事,事關天父,必須同你言明。」
終於,天星再次頓住了腳步,可她和玄冥離去的身影極快,玄光費了好大力氣才追上,趕在魔窟大門關上之前,跟了進去,漸漸意識到天星神女的實力不容小覷,也是在此時,他看見他大哥玄冥以魔君夜墨之身,極為隱忍的望着天星道:「吾成佛那年,天父臨近天人五衰,曾居於佛殿之內同佛祖下棋,佛祖問他三皇除他之外,冥皇與大帝皆有後代,天父可覺遺憾,你可知,天父當時作何回答?」
聞言,天星不禁無奈一笑:「這樣的謊話他曾說過千遍萬遍,我懂的,你不說也知道他一定會說……」
「你不懂。」夜墨沉聲打斷她的話,依舊緊盯着天星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下去,「天父告訴佛祖,他有上古龍神一族作為傳人留守天宮足以,此生無需再涉紅塵,更無須有什麼血脈後人。」
當夜墨說出這話時,玄光意外的看着天星微微蹙起了眉頭,追問下去:「他……沒有提到我?」
「沒有,但佛祖問了。」
像是揭露了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夜墨原本就十分深沉的聲音變得越發低沉,甚至帶着幾分難以言說的沉重,緩緩告訴天星:「佛祖問他,天星呢?天星不算是他的傳人嗎?天父那時笑了,沒有看向佛祖,反而看向了佛祖身旁的那盞青燈,說出了一句令吾萬分震驚的話。」
夜墨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在天星詫異的眸光下緩緩揚起了右手,幻化出了當時的情景。
畫面中,是雲煙繚繞的絕塵佛殿,天父一襲白袍居於殿內,一頭墨發已因天人五衰變得蒼白,卻在佛祖問及天星時,抬起袖袍掩住嘴角不由自主浮現出的溫和笑意,輕咳幾聲,似自言自語般柔聲說着:「她不是吾之傳人,而是,吾之命……」
話音剛落,畫面戛然而止,隨風飄散,除了震驚的玄光目瞪口呆的看着天星臉上露出的淺笑之外,更讓他訝異的是,天星竟在此時笑着捂上了自己的眼睛:「我不能哭,每次我想哭的時候,他就會捂上我的眼睛不讓我哭,後來,我便習慣了不哭……可是,他到底還是承認了此事,早在我從護鼎中釋放無憂的那一刻起,我便知他不止一次抹去了我的記憶,恐怕他那時也萬萬沒有想到,無憂在見到我時,問出的第一句話便是我是不是蒹葭……天父居然沒有告訴她,這世上根本不曾有過什麼蒹葭,蒹葭不過是他為了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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