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卻不高興的撐着腦袋問:「那怎麼辦?乾等着嗎?」
唐心無奈垂眸,除了乾等,她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麼,饒是冥界的夜鶯,君邪已經派出了不少,如今連付啟良也安排人手四處尋找子晴她們的下落,若是再找不到,怕是,凶多吉少……
抱着這樣的心態,唐心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表面的憂心忡忡掩飾不了內心的緊張和驚濤駭浪。即便朝陽不提,一顆心早已飛躍千里,昨晚刻意修書一封送於婉婉,希望她能幫忙尋找失蹤的子晴和秦鍾月。
她這個樣子也是令朝陽放心不下,將唐心送出冥宮後,朝陽便提着裙子跑去閻羅殿找玄冥,希望玄冥在這件事上能出出主意,幫唐心儘快尋找劉子晴和秦鍾月的下落。
然而那時,還有其他人做着同樣的事,後世的人們在天星手記《命中書》中發現了這樣一段描述——「那時從唐心和朝陽的談話中得知劉子晴和秦鍾月有難一事之後,我頭一個想到的人便是海藍。
她做事從來莽撞不顧後果,秦鍾月又是秦嘯天的妹妹,當年我們費了不少心思、用盡全力才從那場戰禍中救下的秦鍾月,斷不能在這時候有事。海藍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救她,定然也會惹出不少麻煩,有了不少前車之鑑,我可再不敢相信她會靜悄悄的做事了!」
不管那天發生了什麼,唐心在傍晚時分見到了被護衛軍找回的劉子晴和秦鍾月。劉子晴是怎樣的情況,唐心並不知道,被付啟良帶到她眼前的只有秦鍾月一人。
那時秦鍾月滿臉淚花,幾近崩潰,唐心心裏一百個不確定,唯恐子晴出了事。好在在她還未問出口時,踏着冷風而來的君邪便佇在門外道:「誰被慕容馨的鬼術反噬了?」
誒?等等!如果是被阿馨的鬼術反噬,是不是證明出事的不是子晴,還是企圖傷害她們的人?!
唐心激動的看向秦鍾月,希望她能告訴她失蹤的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秦鍾月只是哭,哭得撕心裂肺,直到後來丁玲遞上了一張錦帕,秦鍾月方才抱着丁玲失聲大喊起來:「上次害了你,這次害了晴姨!我沒臉活着回來!唯一該死的人是我!」
「說什麼傻話呢?什麼該死了?」丁玲無奈抬眸看了唐心一眼,「這孩子是嚇傻了才會胡言亂語,還是先讓她去休息吧。」
唐心若有所思的點頭,仔細一想秦鍾月這是話裏有話,不禁好奇的朝君邪所在的方向看去,不料他也用同樣尋思的眼神看着自己,在丁玲扶着秦鍾月起身之時,唐心便忍不住好奇的問:「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那樣,難道和秦懷盈有關?和躲在呂嬈、戚嫣然背後的幕後主使有關?」
丁玲點點頭,顯然看法一致:「她們說子晴的情況看起來比我上次要好,沒受什麼傷,只是鬼術消耗太大、魂魄不穩,我想應該是慕容馨出的手……」
看來慕容馨寄居在劉子晴體內這件事已不是什麼秘密,只是阿馨會用鬼咒對付什麼人?是像之前那樣用鬼咒困住對手,還是給對手下了絕殺的詛咒?
「能從她口中問出事情經過嗎?」
唐心擔憂的問,只求丁玲能給個肯定的回答,但丁玲此事卻是搖頭:「鬼術之力仍與對手做着搏鬥,周悅正在幫忙。理智的回答是聽不到了,不過順序顛倒、聽起來沒什麼邏輯的話倒是能問出不少。而且,都是慕容馨的聲音……」
「子晴呢?」
丁玲搖頭,依舊錶示不知:「看起來像是慕容馨佔據了主導。」
以往,君邪很少旁聽她們之間的對話,沒想到這一次在唐心皺眉聽完丁玲的敘述後,君邪依舊站在門口一語不發。她好奇的走了過去,緊張的盯着君邪的眼睛問:「這樣的情況正常嗎?」
君邪皺眉,眸光斜視:「本尊留這樣一個威脅在身邊千百年算正常嗎?」
「可阿馨和子晴從來沒有做過危及幽冥神宮的事,不是嗎?」
「惹出來的麻煩也不少了。」說完這話,君邪便負手而去。走到一半發現唐心沒有跟上,便又回眸道,「不去看看情況?」
唐心連忙疾步跟上,狐疑的眼眸一轉。按常理說君邪不會對此事上心,沒想到他居然打算陪她一起過去……
唐心忍不住心中疑惑問:「是不是又驚動九重天了?」
君邪輕輕一笑,依舊是輕蔑的口吻:「你怎麼不問哪次沒有驚動他們?」
饒是他語氣不好,大手也攬過她纖瘦的肩膀輕撫着,待走到偏殿門口,還未來得及進去看清情況,禁閉的沉紅色大門內就傳出了細碎的話語聲,不清不楚的說着:「她在那裏!是她出現了!一定要捉住她!捉住她!」
和丁玲說的一樣,傳出的的確是慕容馨的聲音,可唐心想不明白鬼術之力怎麼會弄成這樣,分明是在胡言亂語。乍一聽,還以為是陷入了夢魘。可仔細一想,或許阿馨說的是與之交手的對象,便連忙推門而入。
除了周悅之外,還有不少幽冥女使守在劉子晴身旁,場面看起來有些混亂,被黑色鬼術圍在地瓷中間的劉子晴面色蒼白,極力掙扎,似乎正與什麼人交着手。
唯一沒有參與其中的陳安安見君邪和唐心到來,立即走到了門口,向他們交待此刻的情況:「周悅正在問話,問出了不少事,說是劉子晴和秦姑娘在回來的路上撞見了秦懷盈的遊魂,一路追蹤到綠洲秦懷盈的魂魄便再次消失。子晴擔心這秦懷盈再次被幕後主使所控,又會做出什麼危及幽冥神宮的事來便繼續追蹤,原本已經將秦姑娘送回,哪知秦姑娘反倒被秦懷盈所擒,以此作為要挾將子晴誘入了幻境……」
「後來呢?入了幻境後就立即交手了嗎?」
在唐心的追問下,陳安安搖搖頭:「後來的事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