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開了,老夫人對木青歌的怒氣倒是消了一大半。想着商祺睿對木青歌的態度,又把剩下的一點怒氣也忍了下去。
想到秦媽媽生死未卜,兇手是誰也沒什麼線索,老夫人心裏也煩亂得很。知道秦媽媽把什麼都告訴了木青歌,對這件事情,老夫人現在倒是也只有和木青歌才能說幾句話了。
「那你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怎麼回事?」老夫人被木青歌的態度所影響,暫時忘記了她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不自覺想要問問她的想法。
「我感覺,那些人大概是想兵分兩路,一邊對秦媽媽下手,一邊對我下手。」木青歌沉吟了一下,認真的道,「而現在,想要同時殺害我和秦媽媽的,大約也只有因為那件事了。誰不希望這件事情泄露出去,誰就有嫌疑。」
老夫人當然知道「那件事」是什麼事情,臉色白了一下。沒錯,木靈的身世如果泄露出去,對木家影響是極不好的。尤其是木靈和木顯易的事情,更是可能會令木家受到重創。所以,從木家的聲譽來說,其實老夫人不能不承認,她心裏也動過那樣的念頭。所以,木青歌算是說中了她的心事。但是她很清楚,今天晚上的事情,卻不是她授意的。
「那你說說,誰有嫌疑?」老夫人乾脆直接問木青歌。
「現在看來,有嫌疑的人證據都不足。不過我想,要是他真的鐵了心要殺了我和秦媽媽,就不會就此罷手,所以,只要再等等,就不愁抓不到他的把柄。」木青歌心裏的確想過。這件事可能就是老夫人或者木奇授意的,但是看老夫人的表現,卻像是不知情的。
如果除去老夫人和木奇。自然是木顯易和木靈的嫌疑最大。所以木青歌也沒把話說的太清楚,畢竟老夫人在木家的權威現在還是不可挑戰的。她得給彼此留下餘地。
老夫人心裏有太多的事情,對木青歌也沒有過多的為難。最後還是讓木青歌將秦媽媽接回去照顧了。
看着這才正月十五,院子裏就多了兩個重傷病員,木青歌都不由自主的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帶着霉運了。
「小姐,您今天也累了,又受了驚嚇,快去休息吧,奴婢來守着就好。」蘇木安頓好茯苓。過來看着木青歌守在秦媽媽的床邊發呆,忙柔聲勸道。
有蘇木在就是好,院子裏的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了。
「你坐下來吧,幫我分析分析。」木青歌讓蘇木坐下來,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秦媽媽和木靈木顯易的事情都講了,想聽聽蘇木的意見。
一直就知道蘇木是個聰慧的女子,很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再加上蘇木這陣子一直沒在木家,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問題,往往能夠一針見血。
看到自己離開這麼久。木青歌還是對自己如此信任,這樣重要*的事情,一點都沒有保留的全告訴自己了。蘇木感動的眼眶都紅了。也就倍加仔細的分析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小姐,奴婢有個地方覺得很奇怪。如果晚上那個蒙面人是想要小姐的命,那她利用假的奴婢把小姐騙過去以後,就該直接動手的。可是,按小姐說來,那蒙面人卻是一直沒有動手的意思,更多的感覺像是在拖延時間。直到最後小姐非要離開,那蒙面人才動了殺念。」蘇木聽了木青歌的敘述,卻沒有對秦媽媽的事情提出看法。反而提醒木青歌那蒙面人的做法有些不對勁。…
木青歌一愣,也想起來那蒙面人的特別。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些細節。」木青歌嘴角微揚,「那蒙面人知道我是木家十五小姐倒也不奇怪。可他對我說話,字裏行間都透出不自主的敬意。而且,他一直蒙着面,說話的聲音也有刻意壓低一些。如此看來,他不僅認識我,還急有可能就是木家的人。」
「啊?」聽了木青歌的論斷,蘇木一驚,隨即又釋然,「小姐這樣的猜測,很有道理。如果蒙面人是木家的人,那麼他背後的主子,自然也是木家的人了。老夫人說,看到殺秦媽媽的兇手逃往外院。可是,家丁們搜了那麼久卻什麼也沒搜出來,這說明要麼那兇手也是木家的,要麼木家有他的內應。」
「也有可能,兇手是木家的,木家也有他的內應,他才能消失的如此乾淨。」木青歌感覺自己快要抓到事情的真相了,卻又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如果兇手是木家的人,老夫人也不知情的話,那就只可能是木顯易或者木奇了。
「蘇木,明天你去見見李梓他們,告訴他們在京城多待些日子,我空了去請他們吃飯。」木青歌忽然轉了話題,在蘇木一臉茫然的表情後,道,「順便把秦媽媽重傷不治的消息放出去。」
「重傷不治?」蘇木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小姐是希望侯夫人得到這個消息?」
侯夫人就是木靈,她的夫家姓侯。木青歌點頭,她得確認一下,木靈到底知不知情。這也是為了秦媽媽好,如果真的是木靈下的手,秦媽媽只怕真的會死不瞑目的。木青歌想要查清楚,她也希望木靈並不知情。
蘇木也想明白了,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第二天,經過老夫人刻意的壓制,元宵節晚上的事情就這麼被壓了下去。至少,在明面上,是沒人敢議論了。木青歌讓蘇木準備了一些禮物,去送給李歡他們。她自己則獨自去見了木奇。
木奇平時除了木文翰,一般很少見木青歌他們這些小輩。聽到木青歌來找自己,倒是有些意外,但還是見了她。
「給祖父請安。」木青歌看到木奇簡樸的書房,倒是有些詫異。這是她第一次進木奇的書房,原本以為該是低調奢華的,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簡樸。
「好了,起來吧。」木奇並沒有心情寒暄,「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