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我可以進來嗎?」是莊夫人。
莊夫人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她明明知道木青歌和商祺睿有話要說,還在這個時候來打擾,那必定是很嚴重的事情。
顧不得商祺睿還沒回答問題,木青歌忙請莊夫人進了屋子。
屋子裏似乎還留着尷尬的味道,莊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商祺睿一眼,才對木青歌道:「青歌,我,對不起你……」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木青歌心裏咯噔一下,手不自覺的捏緊了被子。
「蘇木姑娘,她,失蹤了……」莊夫人艱難的開口。
「失蹤?」木青歌嚇壞了,「怎麼會失蹤?什麼時候的事情?具體情況是怎樣?你別急,慢慢講清楚。」
她叫莊夫人慢慢講清楚,自己卻急匆匆的問個不停,顯然是心裏已經亂了。
「已經有五天了……那天我過來的時候,才知道你暈過去了,所以沒能告訴你……」
莊夫人五天前來過,但是木青歌昏過去了,她知道商祺睿大概是不會把一個婢女放在心上的,也不適合大張旗鼓的去尋找,所以也沒告訴商祺睿。本來以為,憑着莊府的能力,應該能找到蘇木的,誰知道這一找便找了五天,卻還是毫無音訊。
「五天!」木青歌頭一昏,差點自床上摔下來。
「自你們搬來別院,莊府外面一直有許多人在暗中打探消息。蘇木姑娘心細,堅持每天都要出門一趟,有時去買吃的,有時去抓藥。前面兩天都沒有問題,雖然有人跟蹤,但跟蹤之人都沒有為難蘇木姑娘的意思。第三天的時候,蘇木姑娘說出去抓藥,卻一直沒回來。我們派了人去找,卻沒有查到什麼音訊。藥鋪的夥計說,蘇木姑娘根本沒去藥鋪,倒是有幾個小販曾看到蘇木姑娘和幾個男人說話,但也沒有特別留意她最後去了哪裏,那幾個男人他們也說沒見過,像是外地人。這些天,我們幾乎將蕪城翻了個底朝天,卻再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莊夫人也覺得有些頭疼,她家不過是商賈之家,大多數的事情,用錢財都可以解決。可遇到木青歌商祺睿之後,發生了這麼多大事,都是錢財解決不了的,這讓莊夫人覺得很無力。
木青歌很認真的聽了莊夫人的話,她卻什麼有用的信息都分辨不出來。一直在說,蘇木是個聰慧的女子,一點不比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差。可現在,就是因為她聰慧,才會留在莊家,才最終害了她,這實在叫木青歌接受不了。自穿越過來,特別是在落玉寺那艱難的半年,她們三人幾乎就是相依為命,木青歌從未把蘇木和茯苓當做下人看待。木青歌不太習慣表達自己的感情,對蘇木和茯苓雖然信任,卻也談不上多熱絡。現在,蘇木失蹤了,她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再表達自己對她的喜愛了。
「我要去找她。」木青歌從床上跳下來,朝着門外跑去。
「等等。」商祺睿看木青歌如此衝動,慌忙也跟着跳下床,抓住她的手。
木青歌一怔,看到商祺睿因為腿傷,站立不穩,幾乎要摔倒才反應過來。
雖然蘇木可以說是因為商祺睿才出事的,但是木青歌還是沒有辦法遷怒於商祺睿。與她清楚,其說是商祺睿害了蘇木,不如說是她木青歌害了蘇木。
「殿下,您的傷勢還很嚴重,先上床躺着吧。」木青歌將商祺睿扶上床,稍稍冷靜了一點。
「青歌,我知道,你和那兩個丫頭感情深厚,但是你不要自亂陣腳。相信我,蘇木還活着。」商祺睿拽着木青歌的衣袖,認真的道。
木青歌眼睛一亮,如果商祺睿是重生的,那他自然知道蘇木的人生,他說蘇木還活着那肯定就活着了。
木青歌太過高興,卻沒注意到商祺睿話音剛落,就皺了皺眉頭。
沒錯,他是重生的,所以知道上輩子的蘇木不會這麼早死。可是,上輩子的蘇木,卻是被木青歌害死的。
有些煩惱的擺擺頭,商祺睿決定暫時不去想那些。畢竟因為自己的重生,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而木青歌,似乎也不是上輩子的那個木青歌了。
「殿下,您怎麼知道蘇木姑娘還活着?」剛才被木青歌的反應嚇到的莊夫人這才回過神來,不解為何商祺睿如此肯定。
「所謂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們想想,蘇木不過是個下人,她手裏既沒有掌握什麼重要的訊息,也沒有特別的仇家。如果有人抓了蘇木,無非一個用處,拿來要挾青歌。可是,蘇木失蹤這麼久了,沒有人到府上說要見青歌吧?這就說明,至少,蘇木不是落在了那幫人的手裏。還有,如果蘇木已經不幸出事了,他們犯不着隱瞞一個下人的死,你們翻遍了蕪城,肯定已經找到蘇木的屍體了,但你們什麼都沒找到。所以,根據這些情況來看,蘇木肯定還活着,只是,可能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暫時躲了起來。」商祺睿沒辦法說出上輩子的事情,再說上輩子也沒有蕪城這一段,只能就目前的形勢來分析。
「殿下分析的很有道理,這麼看來,蘇木姑娘,至少應該還活着。」莊夫人稍稍鬆了一口氣,也是為了安慰木青歌,再次確認了商祺睿的觀點。
木青歌這時候也冷靜多了,她不知道商祺睿到底是不是確定蘇木沒事。但是,蘇木是個忠心的丫頭,如果沒有特別為難的事情,她不可能這麼多天不出現。也就是說,即便蘇木還活着,也遇到了極大的麻煩,等着他們去解救。
「不過,蘇木肯定也是遇到麻煩了。」商祺睿像是木青歌肚子裏的蛔蟲,「我們現在還是需要去尋找她的下落。」
商祺睿叫了丁墨知墨來,吩咐他們安排人手,去打探蘇木的下落,並且要特別留意最近幾天進出蕪城的外地人。
茯苓聽說蘇木失蹤,立刻就忍不住了:「當初就該我留在莊府的……」
她和蘇木一起長大,但是蘇木比她心細沉穩,更多的時候像個姐姐般照顧茯苓。所以,在茯苓的心裏,蘇木的分量很重。
紀軍醫忙一把將茯苓拉出去:「你這麼嚷嚷,是想讓你家小姐更愧疚嗎?」
茯苓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不敢多說,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
紀軍醫只能無奈的嘆氣,怎麼就這麼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