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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在關外的某一個隱秘樹林裏,兩撥人悄悄地見面了。一方是商人打扮,一方卻是匈奴打扮。
說話的是匈奴打扮的男人,他看着手裏的東西,很是不解。
「這是書。」
「我當然知道這是書,可我們是來打劫你們的,你給我一本書幹什麼?」匈奴男子疑惑道。
「這是將軍的命令,匈奴帳下是不是有一群古怪的士兵?」那商人問道。
「這也是我正要告訴你的,確實如此,他們是從沙漠那邊過來的,被頭曼收留了,所以在為頭曼賣命,他們很厲害,回去告訴將軍小心吃虧。」原來這匈奴也是秦人,只是在匈奴中臥底。
「已經吃虧了,所以現在將軍想要解決掉他們,這本書就是關鍵。這本書記錄的東西你回去看看,會明白的。」商人說道,然後開始脫衣服。
既然是搶劫,那麼自然就要徹底一些,基本上每一次接頭,他們都要將貨物財物衣物全部送給這位在匈奴中臥底的男子。
那男子點點頭,他自然知道怎麼處理,他回去會找個秦國奴隸看這些書。其實他認識小篆,可是作為臥底他的設定就是匈奴人雖然會說蹩腳的秦話,但不會小篆。
接頭完畢,匈奴帶着東西調頭去到草原,很快就消失在地坪線。而那群在冷風中凋零的商人也得到了軍隊的接應,連大秦軍隊也不知道他們其實在接頭,見商人的樣子立刻對匈奴罵了起來。
這位匈奴間諜的名字叫做『黑檀』,是匈奴部落的一個小頭領。又一次的滿載而歸,頭曼頭領自然對黑檀喜愛有加,分了一部分財富給黑檀,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了。
而黑檀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回到自己的營地找來秦國抓來的讀書人,讓他讀書給他聽。
蘇青就是這個倒霉蛋,他本來是邊關城鎮的一個縣吏,可惜幾年前被抓了過來,就做了奴隸一直到現在,蘇青是幾經轉手前段時間才落到黑檀手裏的。
在蘇青心裏黑檀還算比較好的,至少只是讓他管管賬,而不會讓他乾重活,讓他重新有了讀書人的感覺。
「《大航海》?」蘇青心說這是什麼?好像是書冊,可是又不是竹簡又不是錦帛,都沒見過這種材料。
「我看那商人似乎很喜歡讀這東西,應該很有意思,你讀來給我聽聽。」黑檀說道。
蘇青點頭,他是認為黑檀不認識字的,也不懷疑,開始進行自己的工作。
很快兩人都沉浸在了書中世界,這本書是寶典,也是天方夜譚。至少蘇青根本不相信大海另一邊還有什麼大陸,要有也是仙山,怎麼可能是一個被原始人佔據的地方。沒有仙人只有奴隸,這種事情違背老祖宗對海外的設定啊。
只是聽了一會兒,黑檀還是抓不住這書和古怪部隊的關係,聽到天色都黑了。黑檀讓蘇青停一下,他拿過書本快速都翻越了一下,終於看到了一張圖畫。上面的人穿着和古怪部隊差不多的盔甲:「直接念這裏吧。」
圖案上是羅馬士兵,當然這些古怪士兵並不是羅馬人。準確來說他們是馬其頓人的後代,他們的先輩早年和亞歷山大大帝一起遠征印度,後來亞歷山大大帝死了,他打下的疆域分裂成為了多個國家,而留在印度邊上的就是塞琉古帝國。
這些古怪士兵其實就是塞琉古帝國安排在印度殖民地的部隊,可是印度反撲,這支部隊寡不敵眾不得不逃離印度,一直向東越過了山脈和沙漠。
不過馬其頓也好羅馬也好都屬於希臘文明圈,所以武裝裝備都差不多。只是現在羅馬主要是方盾,而塞琉古還是圓盾,差異還是很明顯的。
黑檀聽完終於知道該怎麼辦了,他讓蘇青下去,就準備休息了。第二天,蘇青繼續讀書,雖然他還是覺得書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越讀就越動搖。
花了兩天,讀了個七七八八,黑檀終於決定去找克里昂了。克里昂就是這支塞琉古軍隊的首領,現在因為報恩而為頭曼戰鬥。
黑檀見過克里昂,知道他已經學會了匈奴話,所以開門見山。
克里昂和他的軍隊有自己的營地,雖然不大,不過很整潔,他們是職業軍隊,和匈奴還要客串強盜不同。
對於黑檀的造訪,克里昂並不知道他的目的,他們雖然見過,不過他們從來沒有交流過。在克里昂心裏,黑檀是個可怕的人,總是喜歡搶劫,還喜歡剝下敵人的衣服羞辱他們。
「這就是你們吧。」黑檀將書里『羅馬士兵』的圖案展現給克里昂看。
克里昂立刻就呆住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這裏看到地中海士兵的圖畫呢?雖然地中海距離塞琉古還很遠,不過沒有沙漠沒有雪山。地中海到塞琉古,塞琉古到匈奴,兩段路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分。
「你們難道就是羅馬人?」黑檀繼續問道。
「你知道羅馬?」羅馬是音譯的,所以克里昂立刻激動了,羅馬可是馬其頓的敵人,不過現在聽到敵人的名字,克里昂也很高興。
「當然知道,這本書里都記載了,我可是花了兩天才讓我的奴隸讀完的。這簡直太有意思了,原來我們可以坐船繞過印度達到羅馬,不可思議,只需要幾個月就可以來回。」
「你還知道印度?都是這本書里記載的?」克里昂聽到印度徹底不淡定了,他們就是被印度那群刁民趕到這裏的啊。
「當然,書里都記錄了,他們還說印度有一個孔雀王朝很厲害,不弱於大秦。」黑檀說道:「看來你們真的是從那裏來的。」
「我並不是羅馬人,我是塞琉古人,不過確實是一個地方。」克里昂說道:「這裏真的記錄了羅馬的事情,還說可以從海上去到羅馬?」
「沒錯,書里說世界就是一個大澡盆,所有陸地都泡在海水裏,所有的海都是通的。」黑檀說道:「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秦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這是有感而發,真心實意,黑檀雖然是真秦人,可也沒想到秦國會有艦隊去到那麼遠的地方。
克里昂卻又呆住了,他自己是回家無路,沒想到匈奴的敵人竟然已經從海上無限接近了他的家園。那如果自己也坐船,先去羅馬,然後回塞琉古,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一旦有了這個念頭,克里昂就忍不住渾身顫抖。但秦國是匈奴的敵人,自己現在幫匈奴,根本不可能得到秦國的幫助,想到這裏克里昂如被潑了一頭冷水,瞬間冷靜了下來。
黑檀一直和在觀察,然後繼續說道:「書上還說會建城牆的羅馬人已經到了大秦,這一次大秦修長城很有可能就會來,或許你們可以見見,如果把羅馬人抓來的話,你們或許可以聊聊。」
克里昂沒有反應,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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