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不到鬥氣就不能預判,這就是智力的極限,雖然吃了藥方,但上弦叄依舊沒有能掌握通透的世界。他的速度、攻擊力、防禦力都提升了,卻依舊不能進入天才的領域。
反而是炭治郎有天賦,又有一個自學成才的父親,所以掌握了武者的最高境界。
繼國緣一也很高興,難得見到一個這麼年輕又這麼有天賦的少年:「他或許可以超越我。」繼國緣一的所有成就都是在二十五歲之前完成的,之後雖然自己實力在提升,但也是在鞏固二十五歲前的成果。
而炭治郎才十五歲,已經掌握了通透世界,剩下十年裏只要再隨便發明什麼技巧,那就有可能超越繼國緣一。
「我開創的道路,他已經走到了底,接下來就要去走出自己的道路了。」繼國緣一很高興。
不過能不能超越繼國緣一得看炭治郎能不能活下去,雖然通透世界勉強讓他和上弦叄在預判上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但其他的素質依舊遠遠不如。
預判到了敵人的動作不等於能擋住,發現了敵人的破綻不等於打中。
所以這依舊是一場苦戰。
炎柱和水柱已經被上弦叄逼到了極限,在炭治郎的幫助下才有了一息的休息機會,但只能稍微調整一下呼吸,他們就要繼續參加戰鬥,因為他們都看得出炭治郎現在的情況還不足以獨自面對敵人。
炭治郎也知道,現在他的身體正在承受超乎尋常的痛苦,雖然說是關閉一切多餘的器官,可人的身體上除了闌尾還有哪一個器官是多餘的呢?每一個器官都是生命的保障,關閉任何一個器官,身體都會受到巨大壓力,更不要說為了戰鬥關閉與戰鬥無關的器官了。
還沒有完全掌握通透世界,所以只能強行進入,時間越長對身體的傷害越厲害。
此時炭治郎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好像是一支深入敵後的孤軍,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努力地揮砍,去想辦法戰勝敵人。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是自由意志在閃光,炭治郎絕對不會停下自己的攻擊。
經歷最開始的震動之後,上弦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他雖然不能預判炭治郎的動作,但敵人其實並不是很強,雖然對方的動作很快,但攻擊力不足根本砍不斷自己的脖子。
「愚蠢啊,你這樣的狀態能維持多久呢?」普通人不可能這麼強,所以上弦叄懷疑炭治郎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是斑紋?」炎柱和水柱都看到了炭治郎額頭出現了斑紋。
封閉了多餘的器官,心臟壓力升高,散熱能力卻減少了,所以現在炭治郎的心跳加速,體溫升高,這些都是斑紋產生的前提條件。
之前他們集訓就是為了產生斑紋,可惜時透無一郎的描述能力並不是很強,大家也並不能完全理解斑紋產生的原理。現在可以現場了解一下了,炭治郎就是他們的老師。
現在炭治郎很痛苦,但確實做出了榜樣。
會呼吸的劍客都知道所謂呼吸其實就是特殊的吐納法,但每個人吐納時都會有細微的差距,所以導致了日之呼吸傳下來卻有不同的屬性,可謂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用一個比喻來說,把呼吸的吐納動作當做是製造木車輪,任何的木輪製作者都知道車輪有幾個組成部分,但當把他們的車輪裝在同一根的車軸上的時候,卻不是每一個車輪都能運轉得很流暢。
最有經驗的老師傅雖然可以把製造車輪的步驟教給弟子,但讓車輪運轉流暢的經驗卻是很難用語言來傳遞。
所以說是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繼國緣一可以把吐納的動作要領都傳授給武士,可是日之呼吸的精髓卻實在是難以傳授,不過天才還是天才,最後他發明了神之舞,就等於製造了直尺和圓規,以後車輪和車軸的口徑就有參照了。就算是新手上場,也不至於會讓車軸和車輪太過生澀,而且如果這個新手有天賦的話,就能憑藉直尺和圓規很快追上老師傅幾十年的經驗。
炭治郎就是這樣拿着直尺和圓規在做車輪,所以以最快的速度追趕繼國緣一。
炎柱和水柱沒有拿到直尺和圓規,只能依葫蘆畫瓢,希望能進入和炭治郎相同的狀態,以此覺醒斑紋。
如果有三個波紋戰士的話,這場戰鬥還有希望!
「就和做菜一樣,同樣的配方在不同的廚師手裏做出來卻有不同的味道。」杜蘭說道:「同樣的斑紋戰士也肯定是有不同的,就算同樣心跳加速和高溫,但他們的能提升多少卻不會相同。」
「只要提升就足夠了,這場戰鬥人類獲勝的希望很大。」繼國緣一非常看好炭治郎:「不知道炭治郎能不能和我一樣撐過二十五歲。」
這個時候戰場上的兩位柱確實也不在乎能提升多少,能提升就行了,想辦法讓心跳加速,想辦法讓體溫升高,雖然很難受,但他們確實感受到了身體的不一樣。
呼吸還在繼續,然後他們發現他們的日輪刀都變黑了,這也是斑紋戰士的一大特點。
能行!
轟!
兩人來支援炭治郎了,再不來炭治郎就要死了,現在他的意識已經到消失的邊緣了,要不是從小就會吃苦,他根本撐不到同伴覺醒斑紋。
刀來,上弦叄的手臂被斬斷了。
不過這不算什麼,只是斷手而已:「你們這些弱者啊,根本不知道面對的是誰。」上弦叄右手又長出來了,恢復能力極強。
咻咻,兩人一鬼的動作已經超出了肉眼的捕捉,他們都在預判和反預判,戰鬥不但考驗體力而且還很燒腦。
最終看的就是誰的動作更快,上弦叄有絕對的自信,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朝着超凡的境界進化,越是戰鬥這個感覺越是清晰,當然這代表他越來越脫離人的概念。
他最寶貴的記憶會變得越發模糊,最終徹底倒向動物性。
咬緊牙關,炎柱和水柱宛如兩極施展完全不同的攻擊,火焰的熾烈,激流的剛烈,兩者交替不斷給鬼造成傷害。
但鬼的恢復力太強了,就算對他造成傷害也無所謂。
所以還是要砍頭,兩個柱對視一眼,決定拖住鬼給炭治郎製造砍頭的機會。他們相信炭治郎一定會繼續戰鬥的,哪怕他的意識都喪失了也不會停下來。他們都對炭治郎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任,他們相信只要他們製造出一瞬間的破綻,炭治郎就一定能砍斷敵人的腦袋。
惡鬼朝着動物性靠攏,而獵鬼者就要朝着社會性靠攏,利用同伴之間的信任和羈絆,無條件地把生命託付給同伴,把勝利的希望寄托在同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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