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軍以秘密結社的方法在海軍中普遍存在,雖然目前並沒有什麼大動作,但定期開會傳播新海軍的思想,已經讓很多年輕海軍轉化為預備軍。
克比上了一次課就欲罷不能,很多問題都得到了解答。
「鬥爭和賞罰,理論和實踐,真的宛如明燈。我們的敵人不只是海賊,也不只是海軍里的壞人,也包括自己的負面。說的一點也不錯,如果不和自己的負面做鬥爭,就算我們打敗了海賊和壞海軍,最後也只是重蹈覆轍,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我們必須和自己的負面鬥爭,才能正真做出改變。」克比很認同,但他也有些擔心地說道:「不過我們宣傳這些,海軍不會察覺麼?」
「可以肯定他們已經察覺,但他們不知道海軍內部多少人是新海軍,所以他們不動聲色,沒有直接對新海軍下手,而是對卡普中將下手。因為卡普中將是新海軍的精神圖騰,功績非凡卻淡泊名利,真正能控制自己的負面,很多新海軍都是以卡普中將為榜樣的。」
克比也覺得卡普中將確實是海軍中的另類:「那我們怎麼辦?」
「目前我們在等命令,或許我們要劫法場,當然也可能我們要先對抗海賊,坐看卡普中將被斬首。我也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
「不用着急,我們要相信新海軍。」麥迪說道。
克比只能無奈地點頭,然後說道:「我下次還能繼續上課麼?」
「歡迎。」
克比很高興,並沒有發現麥迪和別人聊天在討論他。
「這個克比還有待觀察,雖然是個好人,但不見得適應殘酷的鬥爭。」
麥迪也說道:「他確實有點天真,不過我還是很看好他的。」
「那你注意一點吧。」
克比知道了新海軍的存在,也是遵守新海軍的規則,努力和自己的負面做鬥爭,對自己狠。
另一邊路飛也在對自己發狠,以此覺醒霸氣。和艾斯切磋的時候,被打得很慘,但越是強敵越是能感悟霸氣的存在。
一個月時間轉瞬即逝,處刑台都已經搭好了。
海軍總部,卡普並沒有被關押在推進城,而是關押在總部的小房間裏。卡普並沒有逃跑,雖然他並不認為自己應該落得如此下場,但如果海軍真的要處死自己,那他會和羅傑一樣坦然赴死。
卡普並不怕死,他只希望自己的死會有價值,能讓更多海軍覺醒。
「卡普,不覺得可笑麼?最終你還是成為了犧牲品,你為海軍立下汗馬功勞,結果卻要被送上處刑台。」王路飛來給卡普送酒。
「這是斷頭飯?還算豐富。」卡普說道。
「我早就說過『天予不取反受其害』,你這麼多年得罪的人太多了。」
「我打擊的是海軍敗類。」卡普說道:「就算再來一次,我也會這麼做。」
「然而你打擊的只是海軍中最淺層的人渣,那些人渣的保護傘呢?你有沒有從海軍總部,甚至是從世界政府中拔除這些毒瘤?」王路飛問道。
「」卡普知道自己沒做到,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很多人渣只是白手套,是幫保護傘斂財的代言人。自己打倒了一批,還會有另一批,治標不治本。
王路飛知道卡普也是聰明人,不可能不知道黑暗的真相,只是沒能力解決,而不是他不想解決。就算他真的把世界政府一鍋端了,又能如何?還不是繼續用血統作為遊戲的規則?
「八百年前,通過刀山血海建立功績的人成為了天龍人,然後他們的子孫後代可以掌握特權。而沒有參與戰爭的人就沒有資格翻身,也沒有辦法翻身。現在如果有一場世界大戰,推翻了舊貴族,勝利者會成為新貴族,周而復始,大家為了爭奪天龍人的資格,每百年進行一場戰爭,這樣大家都能滿意。」王路飛說道:「天龍人是戰爭贏家的後代,我們這些人確實是比不上這些貴二代,也不可能成為貴二代,我們要學的是貴一代,打贏戰爭。」
「你想挑起戰爭麼?」
「有需求,就有戰爭。顯然現在就有需求,戰爭肯定會爆發。如果沒有需求,那最多就是恐怖襲擊,算不得戰爭。眼下有無數的草莽等着一場戰爭,想要成為貴一代,力量已經開始累積,最後會釋放出來。」王路飛說道:「你的死也會轉化為戰爭的柴薪,戰爭從未改變。」
「你認為換一批貴族就能改變麼?」
王路飛說道:「當然改變不了,戰爭只是一種流通的方法,是遊戲規則的一環,是遊戲的結果,而不是改變遊戲的辦法。只有大家一次次地進行戰爭,等大家都受不了了,才會妥協,才會思考除了戰爭之外的思路。在大家妥協之前,戰爭不但要打,而且要打得天昏地暗,這就是戰爭的意義。」
「戰爭會死很多人的。」卡普說道。
「但戰爭有贏家,贏家可以成為貴族。」王路飛說道:「雖然總有人說戰爭沒有贏家,但這顯然是錯的,天龍人的先祖就是戰爭的贏家,他們為太陽神牽過馬、執過鞭,當然他們掩蓋了自己出賣太陽神的歷史,不過這也很正常,誰願意給自己找個領導呢?」
卡普沒想到王路飛好像完全知道空白歷史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顯然王路飛並不安分,渴望戰爭。
「孩子,不要點燃整個世界。」
王路飛說道:「不是我要點燃世界,而是這個世界需要一個太陽神。」
當大家受苦的時候,大家就希望有一個國王帶領自己對抗敵人。等到打贏之後,贏家成為貴族,貴族就會幹掉國王。
就比如古希臘,議會制度正是在僭主的協助下完善,公民權也是在僭主的推動下下放。結果議會完善之後就對僭主進行清洗,誰想成為僭主誰就是敵人。
蘇格拉底的弟子成為了僭主,於是徒弟犯錯,老師受罰。直接把蘇格拉底投死。還有亞歷山大也是個僭主,於是他的老師亞里斯多德也要受罰,不過他沒學習蘇格拉底伏法,而是直接跑了。
明明議會制度都是僭主推動的,結果僭主卻被出賣了。
還有島國的武士,天皇發動武士對抗貴族,結果貴族被打壓了,武士上位直接架空天皇。
說到底還是國王沒有建立自己的體系,所以很容易就被架空或者推翻。皇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非與百姓共治天下,這是中原。在其他地方都是貴族和貴族共治天下,非與百姓共治天下。
國王沒有自己的體系,依靠貴族肯定會被幹掉。西方國王后來依靠宗教,結果就是出現了國王爭奪戰,宗教只有一個,但爭奪國王的家族有好幾個。
只有中原的皇帝是真正建立了體系,郡縣制、官山海、科舉制等等方案都是在廝殺中一點點探索出來的。之所以大家選擇皇帝,不是因為傻,而是沒有皇帝,就是貴族的強博弈,沒有對外擴張,百年內必然內戰。
貴族和貴族一次次地內戰,戰國、南北朝、安史之亂,五代十國,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因為有了這樣的記憶,最後貴族不得不妥協。
歷史中的亂世遠比盛世更有價值,因為盛世是因為累積的能量爆發,亂世則是累積能量的過程,會有大量的矛盾和衝突。
亂世把該做的事情做了,盛世自然會到來。如果亂世的時候什麼都不做,就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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