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很快被集結了起來,鍾義信站在這些士兵面前,這些士兵都用無比虔誠的眼光望着他,望向他們最信任的指揮官,就算是指揮官做出什麼錯誤的決定,他們也會跟着錯到底,至死無悔,對他們來說,忠誠即榮耀。
鍾義信望着這些士兵,心情難以平靜,五個月前,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五個月後,他就有了那麼多可以同生共死的弟兄,「經過這次戰爭,他們有多少人能回來呢?唉!」鍾義信心想。
「兄弟們!小鬼子侵佔我們的家園,殺害我們的同胞!我們應不應該打他們?你們有沒有信心打敗他們?!」
「有!」
「你們……回來的時候,我不希望……看見你們少了……任何一個人,你們的戰友,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明白!」
「走吧!送將士!」
「等等!指揮官!等等!我也要出征!我要報仇!不報這個仇我誓不罷休!」鍾宇通突然跑了出來,對着鍾義信大叫道,「我要上戰場!不上戰場我是不會罷休的!」
「不是要你們看着他的嗎?怎麼讓他跑出來了?」鍾義信眉頭一皺,「快把他送回去,下次別讓他跑出來了,老子這次一定要懲罰他個夠,軟禁他個半年!叫他下次還犯這樣的錯誤!」
自從上一次山谷大戰後,鍾宇通就一直被鍾義信關在了禁閉室里,一直沒有機會出來,這次趁着守衛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來,他是一名戰士,心中充滿對戰鬥的渴望,並且,要打的是小鬼子,還要把這些小鬼子的人頭割下來來祭奠那些為他犧牲的人們。
「放開!我看誰敢抓我!」鍾宇通掙脫了衛兵的臂膀,「指揮官!讓我去吧!兄弟在前線殺敵,拋頭顱,灑熱血,而我整天待在禁閉室里,什麼都不能幹。一想到這,我就十分痛恨自己,所以我一定要上戰場殺敵!你不讓我做部隊指揮官,可以。但是請你一定要讓我上戰場,我是一名戰士,是一名軍人,軍人馬革裹屍便是最高榮譽,無謂死不死,我也要為這個國家奮鬥!」
「去去去!在這瞎嚷嚷什麼?萬一你上戰場,又連累了其他人怎麼辦?這可不比以前,現在可能是大面積陣地戰,你要面對的是一大波敵人,稍微不留意都有可能全軍覆沒,所以絕對不能讓你上戰場!」鍾義信說,「你回去禁閉室好好呆着!不呆個半年我是不會放你出來的!」
「既然這樣,說多了也無用了,指揮官,算我懇求你,讓我上戰場吧!」說着,跪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這是幹什麼?我們要有骨氣!」鍾義信說,「你越是這樣,我就越不讓你去!當一個部隊指揮官是需要理性的,士兵也是需要理性的,等你什麼時候學會了用理性去思考問題,我就會讓你上戰場!」鍾義信用不屑的眼光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的男人,雖然他知道,這個男人遭受了很多打擊,但是,他不想讓這個男人再繼續這樣遭受打擊,所以,他只能這樣。
「好!指揮官!你不讓我去……」鍾宇通欲言又止,默默的轉身離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鍾義信嘆了一口氣,雖然早上的太陽顯得很有生氣,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但是,陽光照在剛剛離去的那個男人身上,卻沒有一絲生機勃勃的意思,反而多了幾分頹廢,他的背影是多那麼的落寞。鍾義信往剛才的那個男人跪的地方望去,土地濕潤了。
「鍾宇通……」鍾義信喃喃道,但欲言又止。
…………
「為什麼?!」鍾宇通用力捶打着牆面,來發泄內心的悲傷,「戰友們!我沒有用,我不能幫你們報仇!」
說着說着,用來捶打牆面的手更加用力了。
「指揮官!對不起了!我又要走了!這次我不會再勞煩你來找我了,至於我們什麼時候能相見呢?待屠盡倭寇之時,便是你我相見之日!」鍾宇通留下了一張紙條,放在桌上。接着他便打開了門。
「嘿!你出來幹什麼?又想溜走嗎?別……」看門的士兵還沒把話說完,就被鍾宇通給敲暈了,他拿起兩個士兵手上的槍,並且把他們身上的子彈都給拿了出來。
「兄弟!對不住!但是為了能上戰場,只能這樣了,我也是被逼無奈的!想你們也不會怪我吧!」鍾宇通說,「如果你們怪我的話,那我回來以後……如果我能回來的話,我就給你們道歉,給你們賠禮,如果我回不來的話,那我就下輩子再還你們,我們下輩子應該還能見到的,因為我這輩子欠你們!」說完,就把身形埋藏在黑夜之中,離開了基地。
…………
東北軍司令部
「我實在是不忍心離開東北,但是委員長卻讓我不抵抗,軍令如山!我不得不從!我張學良在此承諾,如果哪一天要打回東北,我絕對第一個上前線!」張學良說。
「少帥,我們也不怪你,要怪都是******的錯!憑什麼要我們離開東北?他只是想要我們東北軍剿滅紅軍而已!」一名軍官說。
「我知道******打的什麼心思,但是如果我不聽的話,他就可以用幾十種理由來撤掉我的職位,我不得不從啊!」
「那就讓他撤吧!反正我們才是東北王,就算他把我們給撤了,我們照樣可以在東北活的好好的!」
「好了!不要再說了!遵從命令吧!」
「少帥!」
話還沒說完,張學良就離開了司令部。
「唉!這一次離開東北,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回來!也可能一生都回不來了吧?」張學良暗自喃喃道。不過他沒說錯,在原本的時空中,他真的是一輩子都沒回來。但是在這個時空中,有了紅警基地車這隻蝴蝶,歷史會多很多變數,張學良能不能回東北,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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