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羽當即就要拔扇,她平生最討厭這些不務正業為非作歹之人,只是想到之前劉叔的話,便只能隔着車簾,怒瞪着外面的攔路匪。
陳浪和高飛燕的馬車也沒有傳出動靜,看來是準備等秦崢的意思了。
「噗」這時候,可可這丫頭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探出了一個頭道,「你這話說得好生有趣,這裏荒路未開,植被未長,你這是開的哪門子路,又種得哪門子樹?」
「哈哈。」林希羽也被可可的調侃逗笑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頓時就傳出了馬車。
人未出,聲先至,光聽聲音就知道這定是個絕代佳人,圍着車子的這群莽漢不由得齊齊吞了口口水。
秦崢一把把可可的身子扯了回來,自己則是掀開帘子往外一站,目光隨意地掃視了一圈。
乖乖!人還不少。
密密麻麻的人頭,約莫有數十人,實力參差不齊,領頭的大漢身周有股淡淡的雷光閃爍,竟也是個修為不低的練家子。
「屬性外放,武將六階上下。」林希羽壓低聲音,悄悄在車簾後將此話說與了秦崢。
秦崢目光再一掃,像領頭大漢這般有明顯的元素之力圍繞的人,大約有六、七個。
領頭大漢肩上扛着一把體形巨大的厚背九環刀,身上僅着一件大背心,敞着自己的大肚子,胸口上還有幾率黑色的毛髮,臉上蓄着茂密的絡腮鬍子,眉毛很粗,頭髮很卷,不修邊幅。
「哈哈,沒有路,我路費照收,沒有樹,你們樹錢也得給,這裏有我們虎威三十三兄弟,都為這裏的路和樹出了力,算上我們三十三份勞苦錢,你們給上我們一人十個銀幣,我們就放你過去。」
一人十個銀幣,三十三個人,其實也就三百三十個銀幣,折算一下,也就是四個金幣不到,說少確實不少,天魂學院不少學生,一個學期也就三十銀幣生活費,三百三十,那可以供給十一個人了。
不過他們記得劉叔的話,誰知道惹了這個虎威幫,後面還有沒有什麼獅威幫,龍威幫,於是秦崢轉身喚了一聲可可。
秦崢本意,是想讓可可把錢給他,因為他身上是沒錢的,誰知道可可靈巧的一鑽,然後直接一個翻身下了馬車,然後徑直就朝着那個領頭的大漢跑了過去。
秦崢本想阻攔,後來想到自己並不能保護可可一輩子,便由着她的性子去了。
那名領頭大漢也很是謹慎,招了招手讓身邊的人去可可的手裏拿錢,自己則是緊盯着秦崢不放,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一副木訥書生的模樣,但是這男人的目光,卻讓他的心裏暗暗的發着寒。
這是一種,在這混亂之地混跡很久才慢慢形成的直覺,曾經無數次救過他的命,所以說,雖然他對車裏那位女子的模樣也很感興趣,但是依舊只是討要了三百三十銀幣,並沒有再提更多的要求。
不過他不想多生事端,並不代表事情真的會像他想像的那樣順利發展。
只聽那位小姑娘一聲驚叫,然後她急急往後退了幾步,而他派去拿錢的人手裏已經拿到了銀幣,一臉志得意滿的表情,嘴角還掛着些許淫|盪的笑容。
這時,他的腦袋裏只剩下兩個字,「糟糕!」
幾乎時同時,一道黑影唰一下從他的眼前掠過,只聽「噗嗤」一聲,那黑影幾乎沒有半分停留,又從他眼前掠了回去,走的時候,還帶走了那個長得頗為可愛的小姑娘。
直到這時候,伴隨着銀幣紛紛落地的聲音,一道慘絕人寰的痛叫聲也想了起來。
只見剛才劫匪方派來的那人,他的一隻手已經落到了地上,而馬車上,秦崢肅然而立,一隻手環抱着可可,還有一隻手則是持着一把通體碧綠的長劍,劍尖上不斷地有血珠落下,滴滴答答,在荒地上滴了一片。
「劉叔,對不住了。」秦崢臉色冷然,看着眼前的這群劫匪,眼底竟是殺意,他不想多事,但不代表他怕事。
陳浪、高飛燕、林希羽陸續走出了馬車,剛才的那一幕,他們自然都看到了,那個人,竟然趁着可可給他錢的時候,極為猥瑣的在可可的小手上摸了一把,秦崢只是砍斷了他的一隻手,已經是極為客氣了。
這時候就看對方的態度了,對方戰,那他們便戰。
領頭的大漢此時也是滿心鬱結,哭笑不得,先不說對方是豐記車行的客人,光是那男人就給他帶來了無比危險的壓迫之感,本來就只有這個男人,現在這兩車裏又跑出來一個穿藍白長裙的絕色少女,若是平日,他肯定會被這種等級的姿色給迷的神魂顛倒,可是如今,他只感覺到了這位少女身上完全不下於那個男人的危險氣息,這兩個人,絕對都是高手。
從他個人出發,他是很不想挑起這場戰鬥的,就算他們可以贏,也絕對會付出很大的代價,贏了之後,還要面對豐家的質問,但是如今,由於對方先下手讓自己的人見了血,手裏的人已經開始躁動了,這種情況,他這個做老大的要是不做出點順他們心意的決定,不要說以後了,就現在都壓不住場子了。
他嘆了口氣,只希望,自己的預感是錯的,於是大聲說道,「這些人竟敢傷我虎威幫弟兄,果真是給臉不要臉,給命不要花,兄弟們,上,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說着,他第一個揮起了自己的厚背九環刀,氣沉丹田,一聲怒喝,一道道藍色的雷光在他的刀身上噼里啪啦地作着聲,然後,他雙腳猛地一踏,整個人就猶如離弦之箭,帶頭沖向了秦崢他們的車馬。
「殺!」然後,那虎威的三十三條莽漢,也揮舞着各自的武器,將隱忍的怒氣一下子點燃,密密麻麻的攻擊,幾乎是瞬間就招呼在了兩輛馬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