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一直走,從向下的緩坡走到開始逐漸向上的緩坡,因為系統地圖的存在,秦崢現在十分確定,他們已經不在海底了,而是來到了地底。
背離了林希羽他們的所在,一直往大本營的方向前進。
甚至不知道何時,那一直圍繞在身邊的海水也因為地勢的逐漸增高而退去了,他們來到了一個異常潮濕的洞穴,地上還依稀可以見到人的腳印。
腳印很纖瘦,說明它們的主人身材小巧,應該是個女人。
腳印的方向有來有回,這說明它們的主人來和去,走到都是同一條路,要是這些腳印屬於王沁,那麼她應該已經離開這裏了。
這樣的認知,讓秦崢稍許有些遺憾,不過既然已經來到這裏了,那索性不如進去一探究竟。
洞穴很潮濕,走在其中,腳底有些粘稠,空氣里瀰漫着一股鹹濕的味道。
突然,秦崢的腳步一頓,後面的風鈴兒一個沒剎住,直接撞在了秦崢的身上。
「呀。」風鈴兒輕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剛才她的額頭直接就撞在了秦崢的腦袋上。
秦崢趕忙回身問道,「沒事吧。」
剛才那一下可是撞的不輕,他的後腦勺也是隱隱作痛。
「沒事,剛才走神了。」原來風鈴兒看着秦崢的背影,不知不覺地思維就飄去了他處,想着和他獨處的時光,所以才會毫無防備地撞上去,她怕秦崢會問起她在想什麼,於是她趕緊轉移話題道,「怎麼突然就停下來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說着,她四顧望着,除了潮濕的洞壁,什麼都沒有。
「在這。」秦崢向後退了一步,低頭,將手裏的永夜之光放低了些,目光轉到了地上,原來他剛才走着走着,突然在粘稠的泥地里,踩到塊硬物。
在這裏,他認為需要關注所有可能的不尋常,於是他當即就停下了腳步,只見他腳移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顏色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小塊,不過這個小塊很小,而它的灰色和棕色的泥色又十分接近,若不是秦崢的永夜之光的亮度足夠,還真不一定能看出區別。
「這是……」風鈴兒也看到了那不同尋常的一抹灰色,從材料上看,似乎像是木板,於是她猜測道,「是箱子?」
「可能吧。」秦崢用鞋子將灰色部分的面積又略微擴大了一些,因此沾了不少泥土在犀牛之心上,隨着映入眼帘的部分越來越大,風鈴兒的猜測也慢慢地得到了證實,果然是一個木板箱子。
秦崢又花了點時間,用碎玉劍將箱子撬了出來,箱子不大,橫豎也就不超過三十厘,高度也就只有半個手掌這般高,箱子看起來破爛不堪,但是想來在這般潮濕的環境,箱子竟然沒有爛完,那說明也並不是特別久遠的東西。
看到箱子,正常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打開,秦崢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因為是在這地方找到的箱子,所以秦崢留了個心眼,和風鈴兒站起來後退了一步,然後遠遠地用碎玉劍挑開了箱子。
箱子一打開,就是一捧灰飛了出來,伴隨着濃厚的灰霧,當中還夾雜着些許淡綠色的毒粉,果然有機關,那應該會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待到那灰塵和毒粉漸漸散落,秦崢和風鈴兒才走近箱子一觀,只是這一眼,便讓他們陷入了極度的震驚,這箱子裏裝的,竟然是……
……
此時此刻,位於中央大本營中的某處,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屋內,雖是深夜,但屋中未有點燭,一個身材頗為妖嬈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站在房間的正中。
此時房中還有一個人,是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幽幽的綠光,他的視線在女人的身上來回地掃着,嘴角掛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上頭要的東西呢?」
女人皺着眉,似乎很不滿男人的那種眼神,她語氣冰冷地回道,「沒有找到。」
男人的臉色微變,終於不再關注女人的身材,而是大聲道,「怎麼可能,所有的地方都排查了,只剩下這最後一個地方了,而且當時主件確實是在這裏的老分部遺失的。」
女人翻了個白眼道,「總之這裏我里里外外找了個通透,並沒有找到你們所說的東西,既然沒有,那就是你們在其他地方排查錯了唄,當時在這裏遺失,也不代表東西就在這裏。」
男人走近一步,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緊盯着女人道,「姓梁的,這事多重要,你我心裏都再也清楚不過,你可知再排查一遍,組織里又要花多少時間?你可確定,主件,真的不在這裏?」
男人走近一步,女人便嫌惡地往後退了一步,冷言道,「你這人煩不煩?我說沒有,那就是沒有,要是你不相信,你自己去找一遍好了。」
「呵呵,要是我可以再找一個你們族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幫我再進去看一次,但是可憐蟲,你們族可不就剩你一個了?」男人聳了聳肩,對女人的話不以為意,反而一句話戳到了女人的軟肋,讓女人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無比。
「可憐啊可憐啊,註定只能在黑暗中存活的種族,又如何能活得長久?梁沁,別讓我查出來你有問題,否則,你們族可就要這麼滅絕咯,哈哈哈哈哈。」
男人狂笑着往房間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步伐頓了頓,再次調笑着說道,「陸哥讓我給你帶聲好,說甚是想你,讓你別忘了你們之間的約定,哈哈哈。」
這回男人總算是說爽了,回頭又看了女人幾眼,推開門,身子驟然伏在了地上,然後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獵豹一般竄了出去,眨眼間便消失了蹤跡。
而這個被叫做梁沁的女人,在他離開後,也終於鬆了口氣,鬆開了自己緊握着的拳頭,然後踏着夜色再次出門。
現在,該是將那個箱子,取回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