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後的發展是,秦崢莫名其妙的陪林望月,在這喬裝戲院裏演了八場戲!而且每一次演完都會被喬老頭罵的狗血淋頭。
而林望月的身體狀態也是越來越好,那化力散的後遺症也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甚至最後的那兩場,林望月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但是依舊很配合喬老頭的,把那兩場戲給演了。
至於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就不是秦崢能夠明白的了。
而他自己則是有其他的事情要糾結,因為念念終於從那凱旋酒的酒勁里清醒過來了,於是他就開始糾結,要不要讓念念使用幻象陣來探探林望月的記憶。
秦崢權衡再三,最終決定嘗試一下,可是當他帶着念念跑去林望月跟前的時候,卻對上了她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表情。
「千變獸?」林望月看着秦崢腰帶後,偷偷露出腦袋的白色某物,一眼便認了出來。
秦崢有些尷尬地用手指戳了戳念念,把它的腦袋戳了回去,這還沒開始呢,就被發現了。
「幻象陣?」林望月又接着問。
「恩。」秦崢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道,「終究還有些事情想要知道。」
林望月抿了抿唇,轉身就走,一路朝着喬裝戲院的後門走去,而秦崢就在她的身後一路跟着,然後她倏地停步,秦崢差點就撞在了她的身上。
只見林望月伸出了一隻手,對秦崢冷冷地說道,「我的東西。」
秦崢愣了愣,這才想起來,她的千尺母尺還在他手裏,於是他從懷裏掏出了那把巨大的扇子。
林望月看着秦崢從衣服里拿出比他人還大的千尺,也有些驚訝,不過並沒有多問,而是接過扇子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
林望月將千尺重新系在了背上,看了看秦崢的眼睛道,「天要變了,在做這件事的不是我一個人,我只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那個人而已。」
說完這句話,林望月便不再開口,深深看了秦崢一眼後,轉身離開,整個人瞬間化作了一道清風,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無論是什麼原因,殺人總是不好。」秦崢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見,但是這短短時間的相處下來,他發現,林望月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壞……
總算結束了這一天奇葩的歷程,秦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開始往遠東客棧趕,路上順道還買了不少的宵夜,包括他最喜歡的四喜丸子和某人喜歡的雞腿,待到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秦崢走到門前才覺得自己有些失策了,這麼晚,她怕是已經睡了,這夜宵買了,難道是要讓他一個人吃?
誰知他還沒推門,門就從裏面自個兒打開了,林希羽俏生生地站在那裏,雖然面具遮擋了她的表情,但是依舊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驚喜。
「你總算回來了。」林希羽長長的出了口氣,秦崢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把她給擔心壞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秦崢的語氣里,不自覺得帶上了些責備,「曾聽縹緲峰的丁姑娘說,睡得少,會老的快些。」
「呀!」林希羽驚恐地輕叫了聲,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輕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先去睡了,地鋪我已經給你鋪好了。」
說着,她轉身就要回床,而秦崢這時才注意到地上鋪的整整齊齊的被褥,有些意外地道,「你知道我要回來?」
「不知道呀。」林希羽搖了搖頭道,「只是想着,萬一要回來呢,我就先準備好了,反正我也沒啥事兒做。」
說着,她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已經開始蹬鞋子了。
「等等。」秦崢看她的動作這般快,連忙說道,「不忙睡,真要老,也不急在這一回兩回的,我給你帶了夜宵,吃了再睡吧。」
林希羽有些猶疑不定地說道,「睡前吃東西,可是容易漲肉的。」
「正好我最近瘦了些。」秦崢順口就把話回了回去,一說出來才想起來,他現在說話的對象不是林希羽,而這個胖瘦的故事,是不屬於常青的。
於是兩個人的動作都是一僵,還是秦崢反應過來先道,「瘦了,所以我正好多吃些。」
念念也高興地跳上了桌子,迫不及待地幫秦崢打開各種油紙袋,興奮地直叫道,「我吃我吃,我沒有身材,我不怕胖。」
林希羽也旋即反應過來道,「真要長胖,也不在這一回兩回,正好有些餓了。」
然後她便走到了桌邊開始翻看着各個袋子道,「買了這麼多?」
秦崢一邊不經意把雞腿往她的手邊推了推,一邊道,「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就都買了些。」
「對了,這段時間,有收穫麼?」林希羽問的,自然就是夜女之事。
秦崢放下手裏的筷子,想了想道,「常姑娘,羽兒她……有什麼姐妹麼?」
「姐妹?」林希羽頭也不抬,很快便回答道,「沒有啊。」
沒有?這下秦崢就有些疑惑了,若不是林希羽的孿生姐妹,倆人又如何會長得如此相似?上一次他看到兩人相似,還是風鈴兒和她的娘親彩娘,難不成林望月和林希羽不是姐妹關係,是母女?
不過這種想法僅僅只出現了一秒,就被他給否決了,林望月的年紀看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
「怎麼了?」似乎發現了秦崢的糾結,林希羽疑惑地看着他問道。
「是這樣的,我看到夜女的臉了,和羽兒她……長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林希羽顯然也很震驚,尾音因為震驚也拉高了不少。
「要是非要說有哪裏不一樣,可能就眼神有些區別,其它,一模一樣。」秦崢對於林希羽的模樣再也清楚不過了,他絕對不會看錯的。
「你確定?」
「十分確定。」
於是,林希羽放下了手裏的雞腿,也開始糾結起來,姐妹?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呢。
就算是她的父親林蕭山,在這段失蹤的時間裏又在外面生了一個,因為母親的不同,也不可能生個一模一樣的出來,而且若真是這段時期生的孩子,年齡應該不超過十歲才對。
而她的母親,據爺爺和她說,在生她出來的時候就因為難產去世了,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那這夜女,又是怎麼回事呢?
「常姑娘。」這時秦崢,又想起了一個問題,不由得問道,「你可知羽兒的名字,有什麼含義麼?」
「哦,這個我知道。」林希羽點了點頭,這個她當然知道,「林希羽,希是希望,羽是羽毛,希羽,便是希望她可以像羽毛一樣純潔和自由。」
「那你……有聽過林望月這個名字麼?」
林希羽身體一僵,用有些不可思議地目光看向了秦崢道,「你的意思是,夜女姓林?」
「嗯。」秦崢眼看林希羽似乎也沒有什麼頭緒,於是轉向了下一個話題說道,「有關殺人這件事,她說這件事並不是她一個人在做,她只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那個人罷了。」
「這好像是個很關鍵的線索。」林希羽終於啃完了雞腿,開始翻找起其他的油紙袋來。
「嗯。」秦崢一邊用牙籤般粗細的小竹竿插四喜丸子,一邊點頭說道,「她的意思應該就是,她所在的組織可能在大規模的進行殺人這件事,這事兒只要在府衙那裏查一查,應該就能清楚了。」
「意思就是說……」林希羽似乎明白了什麼,驚訝道,「其實這個組織在暗地裏殺了更多的人,同時讓夜女在明處殺人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有可能,明日我們可以讓神機營的人幫我們查一查這件事。」若真像他們猜測的一般,那這件事所代表的含義就很驚人了,夜女殺了這麼多人,那麼他們在暗地裏殺的人一定更多,可是,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呢?
「對了,說起神機營,我想起來了,你不在的時候,薛四和方圓一起來過一次找你。」
「哦?他們怎麼說?」
「說他們暫時弄丟了夜女的蹤跡,具體的消息,可能還要你在等一陣。」
「哈哈。」林希羽的話,讓秦崢想起那夜的突圍,想像着他和林望月離開後,方圓他們灰頭土臉的模樣,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還笑,他們心裏此時,還不知道有多鬱悶呢。」
「……」
就在他們談話的這個當口,遠東客棧外,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一棵樹下,遠遠地看着客棧的方向。
不一會兒,又是一道黑影在叢林中閃電般急竄,不一會兒就落在了高挑身影的邊上,黑影匍匐在地上,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不一會,這獵豹竟然站了起來,化作了人形並開口道,「這麼晚找我來,有什麼事麼?」
高挑的身影轉過身,臉蛋迎向那銀色的月光,那張白皙絕美的臉龐正是林望月,只聽她道,「我不想再做你們聲東擊西的那面鼓了,你們另外找人吧。」
男人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愣了一會兒才沉聲道,「這件事,你做是最合適的了。」
「呵呵。」林望月了冷笑了聲道,「適不適合和我有何關?我不想做便不做了,你與老祖這般說便是,要殺要剮,隨便他了。」
說着,林望月一個轉身,化作了一道清風,消失在了男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