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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發聲音的還是周煊,他保持着一根眉毛上挑,一根眉毛微皺的表情,赤果果的鄙視毫無保留地寫在臉上。筆神閣 bishenge.com在他看來,所謂後現代社會提倡情商高於智商都是因為智商不夠所以才需要情商來補,就像武力不夠的人才需要智謀破局一樣,如果有壓倒性的優勢誰還會去動這個腦筋?直接一隻手指碾死便是。所以在周煊眼中,任似非等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周煊周身都散發着看不起人的氣壓,在空氣中一絲絲化為莫名的壓力撲向任似非。
接受到這樣的信息任似非也有些不高興,因為自己也不一定非要周煊出手幫忙不可。
「我有一策,談不上有把握,只是好過現在就放棄投降。」努力忽略身上不符合邏輯的沉重感,任似非儘量保持沉穩地說道。
「說說看。」兩儀深雪馬上出來接話,還不甚清楚周煊是何許人也,所以對他對着任似非的態度也不好當場發作,畢竟他的位置是在白心墨和余梓言兩人的中間,一個佔用了都主主位的人一定有什麼花頭。所以她選擇假裝沒有看見這個人和他的態度,一面接着任似非的話。
余梓言和白心墨同時對任似非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前一天她們已經事前商討過是可行的。
「只要我們拿出看上去比他們的更厲害的武器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任似非說着又不自覺的伸手,想要去推眼鏡,當然又撲了個空。
姬無憂坐在任似非旁邊,那雙紅色的剪眸就沒有離開過任似非的臉超過須臾,只是靜靜的並沒有一點要發表意見的意思。
在開始之前,任似非刻意用深沉的目光回試對面帶着輕蔑眼神看着自己的周煊。
「首先,按照當天的流程安排,一開始的武器展示上,我們可以拿造型看上去比較厲害的道具去展示,然後在演示環節利用特效製造出應該有的效果。這樣一般人看到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其實任似非想說這樣在本土人看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反正他們都沒有見過,不過因為姬無憂也是本土人士,任似非很護短的選擇了比較平等的說法。
「簡而言之就是弄虛作假,試試看能不能糊弄過去咯?」羽夜白對任似非的印象本來還是挺好的,不然也不會想抓着她做自己的駙馬,沒想到這人原來是個那麼沒下限的人。
「胡鬧,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閉嘴。」羽夜清在一旁低聲喝斥道,心裏想的是:『妹妹啊,你這個不分場合就說大實話的毛病什麼時候可以改改啊,不然哪天引發了國際戰爭都未可知。』
「額,曦公主(羽夜白的封號)如果一定要選擇這種表達方式也可以。」任似非坦白承認了,作為一個情商較高的人,她下意識的選擇用婉轉一點的方式表達她的意思,也不代表她不想坦白承認。
「繼續說。」白心墨瞪了羽夜白一眼,警告的意味溢於言表。
姬無憂這下聽了不爽快了,牽過任似非的手,在上面拍了拍,溫柔的對她說道,「說吧。」肢體語言充滿了對她的支持和認同。前一天晚上任似非和她說計劃時很多細節之處她都不能想像,但是總體的思路她還是能夠理解的。沒想到平日裏一副正人君子樣子的任似非也會對她說:『兵不厭詐,不管怎麼過關,只要結果是理想的,那麼就是自己實力的體現,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智商情商稅,蠢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當然這是不夠的,如果可以,還是希望能找到一個方法挑撥烯國和朱純羽的關係,徹底切斷他們的技術供應鏈最好。」任似非將交握的食指鬆開又重新握了握,繼續說道,「這個其實也不難做到,只要讓烯國太子覺得朱純羽設計的武器在其他國家人眼中一無是處,在場面上的威力也沒有我們的大便可。」
「聽皇姑姑說這次烯國的武器可是相當有威力的,我們到什麼地方去找能看上去比他們那什麼導彈威力還要大的武器?」羽夜清是個實誠人,聽完當下問道。
「這個會由余都主的人馬解決,各位只要記得在那天看到什麼都不要驚訝便可,只要不露出震驚害怕的表情反而一副……有些輕蔑,好像他們的東西都是司空見慣的東西便可以了。」任似非說道,又想想還是應該解釋清楚,「當日我們在目標地埋下火藥,可以將整個山頭炸平的劑量,會比他們的導彈威力打上兩三倍,配上已經開始製作的只能飛行一段距離的道具模型,只要當中銜接的時間點理想看上去就會像是真的一樣。」這種事情對常年混跡於娛樂圈的任似非和白心墨來說簡直就是親車熟路信手拈來的把戲了。
周煊沒想到任似非會提出這樣的計劃,心中對她的看法有了些改觀。
「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他們早晚會發現的,到時候我們還是一樣要面對他們的攻擊。」兩儀深雪抿着唇說道。
「不,現在我們最需要的是時間,只要能爭取到一定的時日,這些武器我們也是有能力做出來的。」余梓言說道,瞥了一眼身邊坐着的周煊。
據余梓言的情報消息,其實發展派的軍庫裏面應該存放着一定量的先進武器,只是多次地暗示下周煊依舊沒有想要將它們拿出來的意思。而主和派的人一直認為將這些東西製造出來放在那裏本身就是很危險的事情,好比你身上常年帶着一把刀,指不定什麼時候一時衝動就會拿出來在別人身上試試。所以主和派的庫房裏面最多也只有一些槍械以備不時之需使用,因為就算是聖都內戰也不可能會用到導彈這樣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
「不,就算我們能生產出更加厲害的武器也不能阻止一個帝王擴張疆土的野心,想當年烯國不是一樣在聖都的眼皮子底下攻打了翼國還差點就成功了麼?」任似非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所以?」羽夜白又插話問道。
「所以還是應該從根本上告知他們兩國,戰爭不是未來的方向,經濟和發展才是,合作共贏更好。」白心墨冷冷說,神情有着翼國大長公主的風采。
「是的,所以我們應該趁着這次的機會讓他們充分認識到戰爭的殘酷性。從根本上面打消他們總是想要挑起戰亂的想法,讓他們知道手上的武器對人能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任似非接着說道。
姬無憂看着任似非和白心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覺得自己的修養都要被磨光了。
「據我所知,其實嵐國本無心戰爭,他們之所以走上了武力強國的道路也是被烯國常年在他們邊境上面的動作逼迫的。」兩儀深雪在這個時候解釋道,「我倒是覺得其實嵐國這次將武器帶來展示的目的更加傾向於自保。」這兩天兩儀深雪也對嵐國進行了調查,結果倒是比預期中的好上很多,希望手下人的報告屬實。
「那麼你想怎麼做?」一直沒有再開口的周煊開口了,語氣里還是帶着一絲看戲似的玩味。
「好言相勸什麼的一定不適合現在的情況,所以還是以暴制暴吧。我們三國其中一定要有一個國家在這次展示些不太人道的武器,那樣的視覺效果應該是令人終身難忘的。」任似非垂下眼說道。
她曾經在一次網頁瀏覽中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世界戰爭禁用武器在人身上造成的傷口圖片,那種怵目驚心的實體感受是成千上萬張和平主義宣傳海報加起來都不能比的。所以任似非對於引導別人有着一種特別的看法,——如果要一個人不要去做某件事情,一定要讓那人設身處地地做參與到這件事情另一個對立面的角色中,這樣才能讓人感同身受,才會激發起本能中最原始的戰慄。
「所以我要……」之後任似非又進行了一連串的說明。
「不行,這個你怎麼沒有告訴我?」白心墨跳了起來,「這樣做你心能安麼?」那可是臭名昭著的白磷彈,「況且你在這個世界能在一時間找到代替白磷的材料嗎?」她太了解任似非了,心裏難受,她竟然要為了芮國做到如此,真的很符合她的個性——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到位。
任似非對上白心墨的視線,「這也是為了希望保持和平的在做各位所制定的計劃。」
「不行,我反對。」白心墨斬釘截鐵,她最懂任似非是什麼樣的人了,最後一定是她自己躲在沒有人的角落裏面哭。
「這是芮國的事情,暗皇殿下想必以什麼身份反對都不合適吧?」姬無憂終於最後忍無可忍地開口嗆聲道。
白心墨也不怕,「憑我是任似非的朋友。」是的,做不成愛人,但是朋友的身份任似非總不好否定吧。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死死黏住對方的,因為內力已經到了一定境界,兩人同時釋放出來的威壓相交仿佛可以將周遭的空間扭曲。
姬無憂儘量告訴自己不要當着眾人的面發作,所以兩人只是靜靜對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