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盤算着,距離何進死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武威郡距離洛陽三千里,不能再拖延了,不然等到局勢一定,根本分不到半點羹,就催促馬騰速速點兵出發。
馬騰卻又遲疑道:「超兒,難道我們要放棄武威郡嗎?」
馬超一想,那可不是,一旦武威軍主力前往洛陽城,姑臧城裏剩餘老弱殘兵根本不是韓遂的對手,頃刻間就會被韓遂滅了。
武威郡是馬騰熬了二十年才好不容易擁有的第一份基業,他不想那麼早就丟掉,而對馬超而言,武威郡里有試驗田,裏面種植着大漢的希望,若是姑臧城被韓遂佔了,天知道,那個混蛋會怎麼對待那些作物,可這些作物現在都處於生長期,沒辦法移植到三千里外的洛陽城啊。
等那些作物成熟吧,董卓早就掌握了局勢,馬家就不能再火中取栗了。
無論如何,武威郡不可棄!
賈詡在一旁笑道:「主公,少主,不妨想想,什麼是韓遂最害怕失去的東西?如果我們拿到那個東西,韓遂投鼠忌器,必定不敢攻擊武威郡!」
「東西?」馬超愣住了,韓遂會有什麼害怕失去的東西呢?
賈詡捋了一下頜下長髯,笑道:「或者是最害怕失去的人?」
馬超訓練特戰衛隊,現在能夠對付的只有韓遂,畢竟董卓尚在兩千里外,袁紹、曹操在三千里外。他已經陸續派出多名特戰衛隊隊員混入金城郡打探消息,對韓遂、閻行、成公英的各種情況都做了詳細的調查。
聽賈詡這樣一說,馬超恍然想起:「現在對韓遂最重要最害怕失去的自然是閻行、成公英了,他們是韓遂的左膀右臂,可問題是,閻行是中期武尊,成公英是巔峰武宗、箭術高手,我們沒辦法將他們掌控起來啊。」
賈詡笑道:「少主,韓遂心機叵測,為人陰毒,不講仁義,雖然器重閻行、成公英,卻不過是把他們當成棋子使用,此二人並非是他最害怕失去的人,您就沒讓人調查一下他的家人?」
馬超聽賈詡這樣一說,忽然想起來了:「他兒子韓忠夭折,女兒韓雪現在是他唯一骨血,應該是他最害怕失去的。」
賈詡淡淡一笑:「那少主您還害怕什麼,只要韓雪在我們手裏,還怕韓遂攻打武威郡嗎?」
馬超的特戰衛隊已經擴編到了一百人,這一百人里,除了王飛之外,其他人都是有黑霧幻影天賦的,都適合做特種兵。
而馬超本人居然也把他前世的天賦帶過來了,他也有黑霧幻影天賦,隱遁起來,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
馬超帶着五名天賦最好的特戰隊員,換成韓遂軍的衣着,潛入金城郡郡治允吾城,又潛入太守府里。
馬超本來想要直接把韓雪綁走就算了,經過一個房間的時候,暮然聽到韓遂陰森的聲音:「我韓遂何必去洛陽仰人鼻息,不如趁馬家父子前往洛陽,武威郡空虛,一舉拿下武威,再逐步蠶食涼州,以後涼州就是我韓遂的了!」
隨後響起成公英的聲音:「主公英明,若是能在馬騰去洛陽的要道上埋伏下來,趁機將他們一舉殲滅,永絕後患,豈不是更好?」
韓遂大笑道:「如此甚好,以軍師之見,該埋伏在何處?」
成公英陰笑道:「主公,馬騰人馬此番前去京師,必定從鸇陰河經過,主公不妨命人截住鸇陰河上遊河水,再在一側埋伏,待馬騰過河,放水淹之,待馬騰人馬慌亂,再出兵截殺,如此可一舉殲滅馬騰軍。」
東漢時,雖然已經有了黃河的稱謂,但不太流行,世人還統稱為大河或河水,然後截段為名,黃灣三灘之間的那段黃河便名為鸇陰河,「鸇」是生活在韋精山中一種鷹屬猛禽,韋精山曾名鸇山,黃河流經韋精山之陰(西面),故名鸇陰河,鸇陰城、鸇陰口皆由此得名,此處控制河西與關中的交通要衝,為兵家所必爭,控制了鸇陰,即據有平涼郡,進可以圖安定、涇陽、隴西、長安,退可因河自守。
韓遂撫掌大笑:「妙計!妙計!速速行之!」
馬超在窗外聽得一頭冷汗,成公英這計毒辣,此時正值夏季,河水大漲,水淹之計極有可能奏效,到時候父親辛苦攢起來的三萬人馬可能全都要折在鸇陰河裏了。
他擦拭一下額頭的冷汗,向麾下特戰隊員示意,暫時撤退。
兩日後,馬超返回武威郡,跟馬騰、賈詡、龐德、馬岱商議,該如何應對韓遂的毒計。
馬騰、龐德、馬岱全都目視賈詡,尋求他的計策。
馬超也束手無策,看着賈詡:「軍師,計將安出?」
賈詡擼着頜下長髯,微微一笑:「鸇陰河可供過河的渡口距離金城郡允吾城將近兩百里,韓遂在那裏設下埋伏以待我們三萬大軍,他若求全勝,必定出動大部人馬,允吾城的防守必定空虛,我們可以……」
聽了賈詡的計策,眾人皆撫掌大笑。
五日後,韓遂領四萬大軍埋伏在鸇山上,遙看馬騰大軍旌旗密佈,鑼鼓喧天,浩浩蕩蕩,往鸇陰河而來。
韓遂彷佛已經看到馬騰大軍被洪水沖得四散奔逃的樣子,不禁仰天大笑:「馬壽成,你也有今天!」
成公英在旁陰笑道:「主公,滅了馬騰,再滅宋建,主公便能一統涼州,再徐圖關中,成就秦皇霸業!」
韓遂正洋洋得意間,卻見馬騰大軍在距離大河一里外就停住前進的腳步,安營紮寨起來。
「現在正值中午,正適合渡河,馬騰為何停下紮營?」韓遂一臉狐疑,問成公英:「軍師,會不會是馬騰識破了我們的水淹之計?」
成公英搖搖頭:「主公多慮了,如若馬騰識破水淹之計,必定急速後撤,畢竟一旦上游水下來,他的前軍也必定被洪水淹沒,許是他行軍多日,有些疲憊,便先安營紮寨,休息好了,明日一早必定渡河。」
韓遂相信了成公英的判斷,便傳令下去,按兵不動,等第二天早上,馬騰大軍過河時再行決堤。
等到第二天中午,馬騰大軍還是遲遲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