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沒有絲毫的聲音,房間裏,安靜的,仿佛只有兩顆心在跳動,頻率漸漸的變的一致。
「你們到底夠了沒有!老娘還沒死那!!」就在兩個人,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時候,仿佛沉寂了很久的死火山又重新噴發,一個壓抑着無數怒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兩個,秀恩愛秀夠了沒有,你這混蛋!」東方曦月跺着腳,憤憤的看着步識君抱着唐雨洛秀恩愛。
「咦,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步識君微微一愣,他沒有注意到對方進來。
唐雨洛的眼中閃過一抹怨念,該死的女人,你過來攪什麼局?不過,現在小哥哥在這裏,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小哥哥,還是不要理她好了。」唐雨洛稍微起身,一雙眼睛從步識君的肩頭冒了出來,看的東方曦月頓時語塞了一下。
「曦月,有事嗎?」步識君問道,他對於東方曦月依舊還是有些沒有想起來,所以語氣里並沒有太多的親切感。
「這個給你,這是我奶奶手下的一個大夫弄出來的,據說對你的傷很有好處。」東方曦月此時穿着一身白色的夾襖,還有下身的襦裙。頭上一根步搖,讓她看着有了幾分女子的嫵媚,沖淡了幾分英氣。
「這個味道,是八味凝神?」唐雨洛鼻子動了動,很快就聞到了藥物的味道,畢竟她可是唐門最強的製毒師,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混個屁啊。
東方曦月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的問道:「你竟然知道?」
「這麼明顯的味道,只要是懂醫藥的基本都能聞得出來。」唐雨洛在步識君的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然後伸出小手,對着東方曦月說道:「辛苦你了,把要給我吧,想必你家的大人也該和你說過,這個藥,是要用處子的涎水作為藥引的吧。你這東西,直接就告訴我你家那個不着調的大夫是誰了。平唐安,最近有沒有被人砍死啊。」
步識君表示,你們太會玩了,我這在山裏躲了這麼久的人,已經完全跟不上你們的時代了。話說涎水,那東西就是口水吧,你這直接說用嘴餵不就完事了?還你妹的藥引啊,有點節操沒,都被作者吃了吧。
「唔。」東方曦月的臉立刻就紅了,她是標準的瓜子臉,兩條眉毛顯得英氣十足,此刻一臉紅,反倒是添了幾分嫵媚的顏色。
滄州,地下暗室。
「李儒溪,你不該來這裏。」姓花的少年依舊還在和自己下着棋,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可是我還是來了,我不得不來。」李儒溪背後跟着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你更不該,帶她來。你不來,我還能幫你,可是你來了,我就只能看着了。」姓花的少年沒有回頭,但是卻仿佛一切事情都在掌握之中。那女子是姓上官的。
「如玉,我知道你有能力幫我,但是我此去,必死。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照看她。」李儒溪把上官藝從自己背後拉了出來,上官藝此刻臉色蒼白,眼圈有些發黑,不復初時艷麗。
花如玉依舊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不幫!」
「你。」李儒溪仿佛沒有料到對方會這樣回答,被對方的兩個字,如同抽空了全身的精力,最後只能吐出了一個字,然後,轉身,離開。
上官藝如同木偶,被牽着,一步一步的離開。
花如玉手裏的棋子被按進了棋盤,棋子是黑白兩色的玉石,棋盤是百鍛的精鐵。但是那玉石被花如玉硬生生的按進了棋盤裏,整整齊齊,完好無損!
「我,沒辦法幫你,路是自己走的,如果你最開始就開口,我可以幫你擋住五層的對手,如果你的病之前開口,我可以幫你擋住三層的對手,但是此刻,我幫不到你了。」如同自言自語,花如玉有如同在解釋給自己聽,棋子一枚一枚落下,空曠的密室里,只有他落子的聲音。
清脆,而帶着幾分悲涼。
「來人,傳令下去,如果李儒溪死了,那個女人,我保了。誰敢動手,就殺了。」花如玉不是一個喜歡給人幫忙的人,但是他更不是一個喜歡讓朋友走的不安心的人。他不答應,是因為他,不想讓李儒溪覺得欠了他的人情!
朋友最忌諱的,就是欠人情,君子之交淡然如水,摻雜了其他東西,就容易變質。所以,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欠人情,欠得多了,就還不起了。這和欠錢還不同,欠的錢再多,終究還有還完的一天,但是欠的人情,怕是不到死,都不夠。
「李儒溪,讓我看看,讓我好好看看,你李儒溪,到底能不能從這絕境中走出來。身中劇毒,內力百不存一,家傳武功遺失,只能學一些稍微過得去的江湖散功。空負一身算計,但是卻已經沒有能夠施展的勢力,內憂,外患,還有最親密的朋友的出賣,你,如何翻盤?」花如玉一點一點的訴說着,手裏的棋子下的很慢,仿佛在等着什麼。
「憐花寶鑑,那東西,沒用啊。王憐花雖然傳得神乎其神,但是卻終究是已經死了的人。憐花寶鑑在神妙,也不過是一本破書而已。天下武功不知凡幾,天下兵器,鋒銳者,亦不在少數,暗器機簧精妙者,頑童亦可殺煉神。但是這些,都只是虛假的,真正強的,永遠是人。」花如玉面前的棋盤上已經擺了不知道多少的棋子,密密麻麻,看不出來究竟有什麼玄妙。
「當初,李家先祖,名動江湖,名器譜排名第三,但是他的刀卻連普通的唐門暗器都不如。大冶的鐵匠,花上半個時辰,就能隨隨便便弄出幾十把的東西,卻能夠力壓無數巔峰的武器,精妙絕倫的青魔手,能夠打出槍芒的霸王槍,等等等等,諸多寶器都無法與之比擬。強的,真的是刀?」花如玉自言自語,但是語氣里卻帶着諸多鄙夷,仿佛對那些人,很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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