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哼笑一聲,眼底帶着幾分嘲諷之色:「咱們府上的袁氏可是賢惠人,如今已經自請辭去庶妃之位了,可為爺排憂解難了呢!」
「蠢貨。」華娘冷笑一聲,她平生還見過這等蠢婦,好端端的庶妃不做,上杆子去當那下賤的侍妾。
「蠢不蠢難說,袁氏早先被爺厭棄了,如今不過是孤注一擲搏上一搏,若不然,就府里那些見高踩低的刁鑽奴才也夠她受的了。」嬌娘紅唇一撇,想起了她被傳失寵的那幾日,那時候王府上下,哪個又把她放在眼裏了。
華娘輕嘆一聲,豫親王府的水到底還得嬌娘自己淌過,她們不曾身處其中,又怎知裏面的深淺。
「你心裏有數便好,二娘子出殯那****若是不便出面就使同貴哪個來就是了,沒得為了她讓你難做。」華娘想着豫王府要進新人,到底是喜事一樁,不好讓白事衝撞了,免得授人話柄。
嬌娘淡淡一笑,隨着輕輕挑起的娥眉,一種震懾人心的氣勢頓顯:「我有什麼不便出面的,自己的姐姐沒了,難不成為了讓她王家高興,我連出殯那日都不能到場了?天大的笑話,莫說她王清然還沒進府,便是進了府她一個庶妃難不成還想讓我退讓三分。」
「哪個是為了王家,不過是怕你在豫王那不好交代罷了。」華娘輕笑一聲,見嬌娘說話間底氣十足,便知她說在豫親王過的好是不假,若不然,可不敢有這般底氣。
嬌娘瑩然一笑,摟着華娘的胳膊道:「沒什麼不好交代的,剛來的時候爺還給我用了他的車架,他若是介意,便不會這般做了。」
與華娘和五姨娘又說了一會子的話,嬌娘便回了府。
這折騰了一趟,身上便留了汗,回了墜玉閣就吩咐下人燒了水,仔細的沐浴一番,之後又讓同貴搗了些面乳汁敷面。
那面乳是用鮮嫩的小黃瓜汁調和了牛乳、珍珠粉、蛋清製作而成,均勻的敷在臉上後,在裹上一層柔軟的棉紗,每半炷香的時間就要重新拍上面乳汁,反覆多次,才可洗清。
嬌娘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眯着眼睛道:「這涼涼的面乳汁滲透進臉上當真是舒坦。」
同貴在嬌娘額上補了些面乳汁,笑道:「還是王嫂子想的主意,主子若是覺得這法子舒服,不妨賞了她去。」
嬌娘輕哼了一聲:「是該賞。」
「賞誰?」
戚望之的聲音響起,嬌娘愣了一下,隨即慌張,扯着同貴的衣角躲了起來,嗔聲道:「爺來了怎麼又不讓人通傳一聲,也好讓妾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