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天已經大亮,一看時間,都7點了。
這時,所有人都止住了淚水,取而代之的是燦爛的笑容。
林之學感激地握着我的手說:「小兄弟,真是多謝你了。」
我一聽這稱呼有點兒亂,林明叫我小兄弟,林之學是他二叔,也叫我小兄弟,這有點兒不太妥,趕緊說道:「我就不客氣地叫您聲林叔,您看怎麼樣?」
「行,那我就托個大,認了你這個賢侄,今後凡是有什麼事兒的,直管來找我們。或者找小明,小月,再等子朋好了之後,找他也一樣的。總之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但凡有所請,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林之學說的情真意切,我聽得出來,是真的。
這時,過來一個中年婦女,看起來像是林子朋的媽媽,說道:「他爹,早餐準備好了,還是請這位恩人用早飯吧。」
「對對!你看我這一激動把這事給忘了,你們累了一晚上,肯定是又困又餓。走,我們先去吃早飯,之後再稍微休息一下。」
早飯很是豐盛,比在我們學校吃得好多了,再加上我又折騰了一晚上,竟然吃了平時的兩倍還多點兒。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實在是餓壞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說什麼見外話呢,折騰一晚上不餓才怪呢。你看小明他吃得比你更多。」說着,林之學朝邊上的林明看了一眼。
我一看,可不是嘛。他是吃了個三人份兒的。
飯後,我們都去休息,林家人輪流守着林子朋。等到上午12點的時候,我才悠悠地醒了過來。
「小——哦,不賢侄醒了啊,快洗把臉來吃午飯吧。」我一聽,這又要吃飯?好像才剛吃過飯吧。等一看表,才知道已經12點了。
午飯過後,我說道:「林叔,林明,我想我要回去了,學校裏面還有事兒,再說了我還得上課呢。」
「哦,賢侄你上高中吧,現在高几啊?」
「馬上高三了。」
「哦,那跟子朋同一年級,等他醒了我一定讓他去當面謝謝你這個救命恩人。」
「林叔客氣了,這對我來說是舉手之勞,其實主要是小黑的功勞。」我摸了摸懷裏的小黑說道:「我真得回去了,只是得麻煩你們送下我,順便把這車給弄回去。這個我不會開車。」
林明上前一步說道:「二叔,我去送,路熟。」
這時,另一個男的走了過來,說道:「我是林明他爸,也托大叫你一聲賢侄。這是十萬塊錢,算是一點兒心意,你也買些補品好好學習。」
說着,他便遞來一張卡。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弄的,說實話我家裏是需要這些錢,可是我想了想,還是沒要。
因為聽他的語氣,我能感覺到一種拿錢走人,我們再無關係的意味兒。我心裏不爽,我難道是衝着你們的錢來的?
說實話,有了我這樣的與鬼怪打交道的能力,我想弄點兒錢還不容易嗎?只是我一直不屑於去那樣做罷了。
「林叔,這錢您還是收回去吧。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也是在為自己積德,做好事兒。您的心意我領了!」說着,我抱着小黑便走了出去。
這時,他們家的大黃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棚子裏放了出來,被栓在樹上竟然朝我不停地叫。因為林明他爸的事兒,我本來就有點惱火,一拍小黑示意它去。
沒有人看到我拍小黑動作。他們只看到小黑「嗖」地一下就從我懷裏跳了下去,而且跳出老遠,兩三下便到了狗邊上,一口便咬了下去。
只一下,那狗便沒了聲息。小黑把那狗給咬死之後,馬上就要下嘴吃,我一看趕緊叫道:「小黑,回來!」小黑聽到我叫,趕緊乖乖地跑了回來,嘴裏還有殘留着一點那隻狗的血跡和皮毛。
我也不管它,說道:「對不起,小黑還不太適應,有點兒魯莽,沒想到竟然把你們家的狗給咬死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輕輕地摸着小黑地腦袋,心裏一個勁兒地夸它幹得好。
娘的,要不是看林明、林月、林之學都還可以,我才懶得理你們。撐,有錢了不起嗎?
相互客套地道別後,林明開着車把我送回了學校。一路上我沒怎麼跟他說話,他開始還找個話頭,後來見我不說,也便不再說話了。
到了縣城後,天已經黑了。
林明說道:「兄弟,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我爸那樣做不對,我替他道歉。但他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要表示謝意,只不過他這人太直了點兒,不會拐彎,讓兄弟你誤會了。」
沒想到他看着塊頭大,又有個大鬍子,心裏面卻是這麼細膩。
咬死了他二叔的狗,現在他又來道歉,心想那就算了吧,畢竟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於是說道:「沒事兒,我知道你爸也是好意,可能是我理解錯了。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哦,對了,天都黑了,今晚就別走了,明天你再搭車回去。」我又對他說道。
他說:「恩,也只好這樣了。」
接着,我們去餐館炒了幾個小菜,他點了一瓶高度的二鍋頭。
「你也整點兒?」他問我。
我想了想,反正在家的時候也跟叔伯他們喝,只是在學校從來不喝。但林明還算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我還是比較喜歡他的。於是說道:「行,那就整點兒。」
一瓶酒有一斤,我喝了大概三兩,他喝了六兩。到底他是經常喝,他沒事兒,我都已經有點兒暈乎了,不過還頂得住,不至於醉。
帶他找到酒店後,我正要走。他說:「兄弟,有事兒的話打我家裏電話或者我二叔家的電話。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救了我弟弟的命,那就是救了我的命。」
說完,遞給我一張紙,上面寫着兩個電話,一個座機號,一個手機號。
那時候手機還是個稀罕物,俗稱大哥大。
我一看這傢伙家裏看來是有點兒錢的,難怪他爸會是那樣一幅德性,估計真是被錢給慣壞了吧。
而我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看到那個女警正在門口等着。
這個時候還來找我,而且還找得到,難道有啥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