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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妍卿並不會讓這嬰兒的屍體在自己的空間裏待很久,那會讓她覺得難受,這是一件小生命,她無法做不到淡然。若不是為了唐貴妃和四皇子,百里妍卿也不會把嬰兒的屍體給藏進了空間裏。
眼下的這一幕,她空間裏的嬰兒是不是皇太孫已經不重要了,瑞郡王和崔太后有着很大的野心,瑞郡王用一個剛出生的庶子來陰夏惠帝,也陰着唐貴妃。
若是沒有百里妍卿,這可是一箭三雕,即可以把唐貴妃和四皇子打下深淵,又打擊了夏惠帝還有尉遲氏。
沒了皇太孫,沒有四皇子,十皇子廢,七皇子有他國的血脈,那夏惠帝這一支只能算是絕嗣了。
這樣一來,支持着瑞郡王的人就更多了,這事情一出,怎麼都會對瑞郡王有利。
可惜百里妍卿註定壞了他們的事情,看着那閉目的小嬰兒,百里妍卿心中很難受,這嬰兒的最後一口氣是給悶死在浴涌里的。
這個時候,昏沉沉的天,悶雷聲聲乍響,傾盆的大雨潑了下來。
此時百里妍卿的動作很快,她並不把嬰兒放到別的宮裏,甚至崔太后的宮中,她也不放,而是放到了夏惠帝的寢宮的浴池裏。
這滿宮搜着嬰兒,最終在夏惠帝的浴池裏發現了死去的嬰兒。
這對夏惠帝來說是奇恥大辱的,夏惠帝親中承認了皇太孫,可是現在一個死的,一個活的,卻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的,都分不清。
第二日一早。夏惠帝病倒了,沒有上早朝。
太子妃尉遲氏終於去了,夏惠帝為她和皇太孫舉行了隆重的葬禮,不管那是不是皇太孫。但目前,夏惠帝也只能這麼做了。
至於那活着的嬰兒,只有長大了,才能看出是真正的容貌,或者生為皇家的兒子,分辯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那活下來的嬰兒則被夏惠帝取名為夏睻,也記在太子妃的名下,可卻放置在容淑儀的流華宮中。而容淑儀晉一級,成為了容妃,撫養着這個才出世的孩子。
想起了這一日的事情。不說是百里妍卿,便是唐貴妃和四皇子都心驚肉跳的,在唐貴妃和四皇子知道暗中有貴人幫着他們的時候,心中一喜想到的會不會是唐家舊部的支持。
只是暗夜無法給出他們準確的說法,因為暗夜也同樣聯繫不上唐家軍。而當初在朝中與唐家有牽扯的,都讓夏惠帝給除的除,貶的貶了。
自那一晚的血腥之事後,百里妍卿只覺得自己渾身的不適,向來不念經拜佛的她藉以求子之名到了京郊的白馬寺里,燒香拜佛,送那死去的嬰兒一程。希望他來世投胎到一個好人家裏。
「卿兒,可是哪裏不舒服,我讓人進宮傳太醫過來看看。」嚴聿衡看着精神不濟的百里妍卿,不由地關心問道。
百里妍卿輕搖了搖頭,心裏是不舒服,堵着一口鬱氣。無法散去,可是卻又不能對着嚴聿衡傾祈着。
百里妍卿知道自己有很多的秘密,可是她卻不打算說出來,看着嚴聿衡關心的眼,只得悶悶道:「許是夏天吧。胸口總是悶悶的。」
嚴聿衡一聽,便把百里妍卿抱到懷裏,手撫着百里妍卿的胸口上輕撫着。
百里妍卿輕拍開了他的手,知道嚴聿衡是關心她,但那手放的位置不對,百里妍卿雖然沒有心情想着風花雪月的事情,可總是覺得怪異的。
「我去躺躺就好了。」百里妍卿動動身子,便想進去再睡。
這幾天來,她一閉上雙目,總是會想到那嬰兒青紫的臉,讓百里妍卿一次次從夢中驚醒來。
嚴聿衡拉着百里妍卿的手,也起了身,看着百里妍卿有些蒼白的面容,便道:「我陪你躺一會吧。」
「嗯」百里妍卿點了點頭,很順從地窩在嚴聿衡的懷裏,嚴聿衡當下把起了百里妍卿便放在了榻上,自己也躺了下去,把百里妍卿抱在懷裏,輕哄着:「卿兒晚上沒睡好吧,是我不好,晚上也不能陪你。」
嚴聿衡的話裏帶着歉意,百里妍卿輕搖了搖頭,整個人往嚴聿衡的懷裏縮了縮,好像這樣會讓自己更加的溫暖和安心一些。
她睡不好覺,那宮中的夏惠帝更睡不好覺了,特別是那嬰兒是她放在了夏惠帝的浴池裏的,百里妍卿當時就是想隔應着夏惠帝。
聽聞夏惠帝把那浴池都填了,這連着幾日,夏惠帝一直病着,後|宮的事情交由唐貴妃打理,前朝的事情則是由着四皇子和七皇子共同的處理着。
而此時病着的夏惠帝則成了孤家寡人了,除了因宮務之事,讓唐貴妃經常伴在身邊,也沒有讓後|宮的其他妃子到身邊來侍疾。
便是現在的衛常在和怡淑媛還有近來的七皇子生母敬妃,夏惠帝也沒有讓她們過來侍疾,或者伴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除了唐貴妃,夏惠帝的身邊反而沒人了,而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夏惠帝打擊很大,整個人都有些萎縮了似的。
唐貴妃看着夏惠帝這般,雖然有些解氣,但更多的嘆氣和警覺,只要四皇子沒有登上皇位,唐貴妃都不敢放鬆了。
有了唐貴妃盡心盡力的服侍,夏惠帝整個人好了一些,這個時候看着唐貴妃的目光也緩和了些,不像以前那般的猜忌了。
可是四皇子還是沒有被封為太子,上頭的沈皇后還活着,唐貴妃也沒有再晉一級成為皇貴妃的可能。
越到這個時候,唐貴妃就越小心,她很怕夏惠帝和沈皇后對她出手了。現在夏惠帝自然不會對四皇子怎麼樣,但唐貴妃就怕夏惠帝和沈皇后聯手除掉她。
百里妍卿自那一日後,還是經常進宮見唐貴妃,甚至唐貴妃也會經常找她來聊天。嚴聿衡伴在宮中,又經常被夏惠帝叫去,甚至是夜不歸宿的。
百里妍卿不是沒有怨言,但上一次出事之後,夏惠帝就更加的把嚴聿衡放在身邊了,甚至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放過,所以百里妍卿幾乎是天天獨守空房的。
而且晚上睡覺不安,身邊的蓆子也是涼的,那個時候很想有個人安慰一下自己,或者陪在自己的身邊。
雖然有唐媽媽和春苗在,可百里妍卿知道那不一樣的,心中另一半的位置給了嚴聿衡之後,便是誰也代替不了了。
即便唐媽媽和春苗陪在她的身邊,但有時候,她也想嚴聿衡能陪陪她,可是夏惠帝卻不放人,百里妍卿一點也不開心。
誠然,嚴聿衡的位置誰也代替不了,而唐媽媽和春苗在她心中的位置,也一樣是無人可取代的。
唐貴妃也知道夏惠帝如今對嚴聿衡的重用,所以便經常招着百里妍卿進宮,對夏惠帝讓百里妍卿夫妻倆經常分離,唐貴妃也是頗有微詞的。可那是帝王,而嚴聿衡是在工作,還能如何,夏惠帝是大老闆,他要如何,你就是有委屈也得受了。
也幸好,夏惠帝病了幾個月,身體慢慢的好了,便又開始上了朝議事。
可在這個時候,大夏國南邊暴發了戰事,信使來報西沙島大量的海盜入侵大夏國。
朝中譁然,西沙島原是一個無人島,在華夏大陸五分天下之時,被劃入了大夏國的版圖,那裏是個苦寒之地,自然很少人在西沙島生存着。
在大夏國的眼裏,那是一個無人島,寸草不生,且也是大夏國罪犯的流放之地,流放到那裏的人很少能活下來的,可見那裏的環境多麼的苦寒,氣候多麼的惡劣。
現在突然聽信報,西沙島有海盜入侵大夏國南邊,大夏國朝中上下怎麼能不吃你驚了。
「朱雀,西沙島在大夏國的南部,離珈南國也不算很遠吧。」百里妍卿不經意地問道。
朱雀點了點頭,「是的門主,比起京城來說,西沙島確實離珈南國近一些,西沙島的位靠近西夏國,而珈南國的位置則靠近南夏國。」
「查查這批海盜的來歷。」不聲不響地冒出來,百里妍卿覺得她很有必要去查查這批海盜,她可是記得在珈南國還有個二王子是她的表哥的。
百里妍卿沒有見過這個表哥,調查回來的消息,也並不多,這個表哥是個宅人,很少出門的那種,所以很難探到他的消息。
百里妍卿一直查着唐家軍的下落,現在突然冒出了一群海盜,再加上又離着珈南國也算很遠,讓百里妍卿不得不多想。
甚至猜測着這群海盜若是潛藏多年的唐家軍,那是否與她的表哥有聯繫。
他們一直查着唐家軍的消息,可都是在陸地上查着,其它的島嶼也有讓人關注過,但也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他們都忽略了西沙島了。
要說來,西沙島的另一面也就是蓬萊島了,只不過蓬萊島的地勢更遠一些,便是站在海邊也看不到。
西沙島,流犯之地,也是整個華夏大陸所認為的污穢之地。
唐家軍有可能藏在那裏麼,要不然,這整個華夏大陸那麼大,又是五國天下,唐家軍只能藏在大夏國的地盤上,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