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府多年延續以來,第一次出現血腥,而且極為殘忍,沒有半分餘地。如果有,那就是!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且是幾何倍數!
「駕,駕,駕!」馬鞭無情的抽打在馬背上,一隊隊騎兵風馳電掣。
這些兵士,並不是守備軍隊,而是跟隨在穆博澤身邊的貼身親衛,他們是一群最精英的戰士,他們的信仰就是穆博澤。
這些人也是多年以來,穆博澤潛伏在大黎王朝培養的精銳、死士!
剛剛守備軍的隊長,派人去穆府通知,怎奈穆博澤不在府內,一眾親衛聽到後,頓時大怒,立即動身趕來這裏。
親衛騎兵的數量在三百左右,足足有三個大隊的兵力。
風羽一直提着穆鴻葉,身形不動如山,安靜的注視前方。
身後是風離抱着風雷。左邊,東方巍一杆鏽跡斑斑的方天戟緊緊攥在手心裏,右邊,白昊蒼玄鐵鎖鏈纏繞在手臂上,虎視眈眈。
不多時,那一隊隊親衛趕至,當看到現場的場面、看到穆鴻葉的樣子時,二話不說,便舉着刀劍齊上。
他們基本都配備斬馬長刀,碩長而鋒利,刀身出鞘,在太陽的映射下,散發着森然白光。
「殺!」親衛總隊長大喝,燦白色的真氣灌入斬馬.刀,斬出一個半圓,飆向前方。
風離把風雷背在肩膀上,露出一絲只有他自己才讀得懂的笑容。向前邁出幾步,右腳重重的踩在地面上。十米之內的地面略微顫動。
「呼!」
一個騎兵親衛衝過來,斬馬.刀直接取風離的脖頸,呼呼生風,招式狠辣刁鑽。風離眉毛都不曾皺一下,任斬馬.刀斬向脖頸,而他的拳頭也無情的揮出。
「鐺!」金屬交鳴聲由風離的脖頸間發出,斬馬.刀斷裂,騎兵不可置信,呆呆的看着斬馬.刀。
「喝啊!」風離爆喝,捨棄騎兵,一拳轟向騎兵的戰馬。
「聿聿!」
戰馬吃痛,仰頭長嘶。風離冷笑,擊在戰馬上的拳頭又一次向前一挺,寸勁爆發,馬蹄瞬間離地,一人一馬飛出去十幾米之距!
「噗通!」巨大的重物落地聲,驚住了好多圍觀者,以及一些衝鋒的騎兵親衛。
「賊子,膽敢抓將軍的公子,快快束手就擒,你們跑不了的!」騎兵總隊長怒喝。
「穆博澤的親衛?」風羽冷聲相對。
「將軍的名諱豈是你一介賤民隨便稱呼?快快束手!」
風羽嘴角一扯道:「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狗,我若是賤民,你又為何物?」
在風羽的印象里,父親沒有當着自己的面,說過一次平民百姓是賤民,同時父親作為護國大將軍,也沒有自我優越感。父親說的話最多的就是『我的實力還不足,還不至於保證大黎安危』。
這就是鐵骨錚錚的父親啊!
所以風羽與風離,風雷,從小到大,沒有辱罵過別人一次賤民。至於風雲....好像與風家的男兒不太一樣。
「穆府親衛者,殺!」最後,風羽提着穆鴻葉一步步向前,視所有兵士無堵。
「來呀孫子們,爺爺送你們上路!」白昊蒼怪笑,自我優越感極強,跟着這麼強勢的老大,怎麼不優越?
東方巍與風離不語,一切盡在鐵拳與兵器下。
「啊!」首當其衝的騎兵親衛們被東方巍用方天戟挑下了戰馬,躺在地上哀嚎。「哧!」一抹白光閃過,這個還想要發暗器的親衛,一命嗚呼。
「砰,砰!」風離背着一人,出拳毫無壓力,而且比平常與風羽對練時,發揮的水平更高。
「去你.媽的,二貨,敢偷襲老子?」白昊蒼聽到身後的呼嘯聲,鄙夷的說道,隨即一個後擺退踢中了戰馬的下顎,高大的戰馬吃疼,人立而起。
這足以證明白昊蒼的雙腿有多長。
白昊蒼趁機用玄鐵鎖鏈把前方那個騎兵給抽了下來,隨後甩動開來,附近三米之內無人敢近身。
全場只有風羽穩如泰山,步步前行,所有的騎兵親衛根本就進不了他周圍十米之距,全部被風離等三人擋在外面。
「啊啊啊!」悽慘的叫聲,高昂的戰馬嘶鳴聲,在風府大院前一浪高過一浪,遠遠圍觀的平民唏噓不已。
在溧陽城對穆家人出手,吃了神仙膽了嗎?
穆家家主自從成為護國大將軍之後,被很多人送了一句話,『吃人骨頭嚼着都香』。難道這幾個少年不知道?
即使這些少年武藝功法逆天,但是他們現在對付的是士兵,如果一會穆家主來了,他們跑得了嗎?那可是全大黎王朝最高級的武者啊,九階武王!
很多對穆博澤或者吃了穆家子嗣大虧的平民替風羽等人捏着汗,就怕穆博澤趕來截住這些少年。
果然...
「哈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一聲興奮的大笑中氣十足,在這片場地的上空迴蕩。
霎時,一個全身鎧甲的將軍出現在風府門前的上空,短短在虛空駐留幾息後,這個將軍便飛身直下,落在了一片小小的空地上。
「穆老狗?」風羽的臉上能滴出水滴,多年前的屈辱,壓抑,似乎要在一瞬間爆發。
穆柏澤穩住身形,對風羽手裏的穆鴻葉,連看他都不看一眼。
此刻,他的雙眼在冒着精光,就如一個飢漢看到滿桌的菜餚,一個色狼看見一個裸體的美少女一樣。
「過去這麼久了,以為我會多費點時間尋你,沒想到,你還真敢回來!不錯,不錯!」穆柏澤的話裏有話,另有所指。
「都給我退下!」穆柏澤一瞬不順的盯着風羽,吩咐道。
「可是家主,公子...」親衛總隊長提醒道。
「你這個總隊長是不是不想做了?」
「屬下知錯!」總隊長立即轉身,吩咐道:「全都退下,沒有將軍之命,不得妄動分毫!」
所有騎兵退下,穆柏澤滿意的點點頭道:「你要找我尋仇?」
風羽冷聲相對:「錯,是殺了你!」
「哈哈哈,好一個小娃娃,今天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讓你替你父親報仇。你在什麼地方傷了鴻飛,希望你還記得,我在那裏等你!」
穆柏澤的舉動別人看不出來,風羽怎麼不知道?這個老東西還記掛着自己身上的拜將台,他自己也肯定沒有到處宣揚。
他把風羽喊到他們穆家的私人產業,天麟山。老東西可好下手搶奪,堂而皇之!
而且誰也不會看見,那麼東西就歸他自己所有!多好的算計!
「你們與殿下匯合我去去就來!」風羽簡單的留下一句話,把半死不活的穆鴻葉扔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比剛才他折磨風雷更甚。
之後他便原地消失,先穆柏澤一步飛身而出。
「哈哈哈,有膽量,有氣魄!」穆柏澤爽快的大笑,轉瞬消失。期間,對於穆鴻葉的生死,他這個父親,沒有過問一句。
....
不多時,風羽便停在了穆家的產業,天麟山的那處私宅。記得兩年前,風羽還是武士的時候,一路上奔行,需要好久的時間。
然而現在,只是半柱香,他便來到了此地。實力差距,這一路奔程,顯露無疑。
剛一落地,風羽便冷酷的一笑,腳步踏出,輕喝一聲:「一步心神幻之百米結界!」
逆天七步訣,第一步心神幻大成,可以分好多支線。這結界便是其中一支,顧名思義,風羽所在之地方圓百米之內,成為一個幻境結界,也算是一種不成熟的微小領域。
凡是進入此地者,皆進入幻境,風羽要的不多,只要一息時間便足矣。
如果穆柏澤是皇者,風羽堅信,他能停頓半息時間。如果他是高階皇者,那麼風羽只能轉身就跑。兩年的磨練,風羽的心智已經成熟許多!
可穆柏澤是高階皇者嗎?
「嗖!」一道人影緊隨風羽其後衝來,還在天空之時,穆柏澤便驚訝佈滿臉龐。而風羽現在正背對着他,感知散開,隨時捕捉穆柏澤的動向。
「近了,近了!」風羽雙拳緊攥,精神高度集中。
「原來你現在是武...」驚訝的穆柏澤,後面半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話語便止住。
忽然風羽全身氣息暴漲,大喝一聲,「破天戟,現!」
一杆泛着紅光的鏽跡方天戟閃現在風羽的手中,猛然轉身,風羽狂吼道:「去!」
全身氣息迸發,破天戟嗡嗡作響,長鳴不已。「嗖!」破空聲迴蕩,一抹紅光乍現,向着穆柏澤的心口處刺穿而去。
然而精神為之一頓的穆柏澤,卻恰在此時甦醒,悚然一驚,迅速側身,可是為時已晚。
「哧!」方天戟偏離穆柏澤心臟部位幾公分,貫穿而過,帶着一道血跡繼續向前,直到轟碎後邊一顆巨樹時,行動才滯緩。
風羽滿意的一笑:「回來!」這一擊,他也沒打算幹掉這個老東西!
破天戟似有靈性一般,在半空轉了一圈,向着風羽的手心飛去。而穆柏澤卻有些呆了,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傷口,不敢相信。
「這一戟,是替我父親還的!老狗,拿命來!」
風羽青筋暴起,飛身接起破天戟,直直的向着穆柏澤刺去,暗含幾年的憤怒,怨恨,毫不留情。
回神的穆柏澤不但沒有怒火升騰,眼裏的狂喜更添幾分。自語道:「偽仙器白玉台,好像還是偽仙器的方天戟,兩年從武士一躍成為武王!你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忽然,穆柏澤的身前耀眼生輝,一根金裝鐧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握在手中。
「哈哈哈,這些都是我的!」穆柏澤狂笑不已,銀白的真氣罩形成一層淡淡的光暈,將他層層包裹。
金裝鐧斜挑向破天戟的戟尖。可是接下來卻異變突生,金裝鐧剛剛接觸到破天戟之時,只聽風羽默念道:「收!」
破天戟瞬間消失!
但凡暗含器靈的絕世寶器,滴血認主之後,便能自動隱藏在主人的丹田內,隨主心意所動。拜將台如此,破天戟也如此。
破天戟消失,金裝鐧失去重心,向着虛空挑去,風羽惡狠狠的一笑,拳頭緊攥,一根根青筋如虬龍般隆起。
「喝啊!」
「轟!」
一聲如龍吼的喝聲,風羽一拳擊到穆柏澤身前的真氣護罩上,轟聲炸響。
緊接着「咔咔咔!」
輕微的碎裂聲之後便是「喀嚓!」一聲碎響!
穆柏澤的真氣護罩粉碎,變成漫天光點。
「什麼,煉體者?真體!」穆柏澤這才第一次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