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浪漫傳說 第139章都野

    目送都暻秀裸露的背影離開她的視線。水如淨知道，今天是都家五個兄弟定期聚會的日子。

    她以為他會一塊帶她出席，好將她介紹給他的兄弟們認識，但看來她是自作多情了。

    都暻秀根本沒有那種打算，他根本不打算讓她融人他的生活圈子裏。這樣也對，她只是一個替他生孩子的女人，少一個人認識她，將來的麻煩也可以少一點，水如淨自嘲地想。

    無心再繼續用餐，推開門，水如淨讓自己融入晨曦之中——什麼也不去想，不去思考。

    落雁深處

    這是一幢位在天母高級別墅區，佔地約五千坪的豪門巨宅。

    它是都家老大都野的住所，也是天獄門總部的所在地。

    它的原名是「落月深處」，是都野請國外很有名的建築設計師全程親畫設計的，甚至就連它的庭園造景也出自同一名建築師之手。

    但因為某一種理由，都野很任性地將之更名為「落雁深處」。

    此時此刻，他們五兄弟正聚集於主宅的東側的泳池畔——

    都暻秀身着泳褲，坐在泳池畔的涼椅上，頭頂有大洋傘遮去炙人的陽光。

    他的懷中抱着都行雲今年剛滿五歲的可愛女兒都伊欣，一大一小玩得正樂。

    「伊欣乖，叫二伯。」有別於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都暻秀朝女娃兒露出真誠的笑。

    「二伯。」女娃兒並撒嬌似的朝上都暻秀的右頰印了一個香吻。

    這一下子，都暻秀可樂翻了。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左頰，都伊欣馬上意會的照辦，又大方的送出一個香吻。

    「伊欣最乖了，二伯最愛你了。」朝女娃的臉上一陣猛親，都暻秀樂得哈哈大笑。

    而始終坐在一桌之隔，臉上架着墨鏡的都野，則只是靜靜地看着這一幕不發一語。

    「都暻秀，你又吃我女兒豆腐！」才從水中游完四百公尺上來，都行雲就看到令他火冒三丈的一幕。

    一把搶過都暻秀手中的女兒，都行雲寶貝似的護在懷裏。

    「幾個吻而已嘛！大驚小怪。」忽然失去懷中的軟玉溫香，都暻秀有點老大不高興。

    「幾個吻？」都行雲尖聲詢問，「那伊欣的初吻又是誰奪走的？」

    「當然……」本來很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小如蚊鳴，「就是我啦！」都暻秀自知理虧，但都行雲每見他一次就耳提面命一次，也令他有點火大了。

    「我怎麼會知道那是伊欣的初吻，我只是好心的想掉她嘴角旁殘留的雪糕而已……」

    這就是每次聚會必上演的一幕，都野笑着搖，不再去理會兩人的逗嘴。

    「如果你真那麼喜歡小孩，不會自己生一個。」氣都暻秀老是霸佔他和女兒相處的時光，都行雲反激回去。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被激得理智全消，都暻秀脫口而出自己的秘密。

    這一下子，不只都野專注地看着都暻秀，就連遠在另一端的都齊和都行易也全被都暻秀的吼叫聲給吸引過來。

    「嘟嘟，說實話了哦！我就不信外界的那些傳言，全是無中生有、空來風的謠傳。」都齊拍拍都暻秀的肩膀，笑着問：「你真的找女人替你生孩子啦？」

    「她是誰？我們認識嗎？」都行易又問。

    「你可別病急亂投醫，隨便路邊拉個女人來充數啊！」

    而都野的反應則只是皺緊了英挺的眉。

    「你們煩不煩啊！我隨便說說，你們就問一大堆，瞧你們緊張的。」還不到公開的時候，都暻秀決定抵死也絕對不承認。

    「真的嗎？」都暻秀的三個弟弟，異口同聲的問。

    打死他們，他們也不相信嘟嘟說的是真話。

    「我幹嘛要騙你們。」擺出一副我才不屑如此的表情，都暻秀企圖打退好奇心特強的三位。

    「我們每個人都知道你愛小孩，你……是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都齊死纏爛打的追問。

    「別吵了，小孩給我，你們去游泳。」由都行雲的懷中強硬又不失輕柔的抱過都伊欣，都暻秀擺出二哥的架子，命令着他們。

    見套不出什麼秘密來，三大男人決定聽從二哥的建議再回去游個二、三趟。

    臨走前，都行雲又不放心地回過頭來警告司丞：

    「都暻秀，不准你再吃我女兒的豆腐，知道嗎？」

    「知道了。」頭也沒抬的揮揮手，都暻秀專心逗着懷中的小女娃。

    始終沉默無語的都野，這時開口了：

    「都暻秀，告訴我實話。」語氣雖輕，但自有其權威、嚴厲的成分在。

    都暻秀暗地裏叫糟。

    當他們的大哥都野，連名帶姓的喊他們的名字而不是叫代號時，他們就該有被訓話的心理準備。

    「老大……」都暻秀掙扎着。

    說了，結果恐怕是很慘，但不說，結果一定很慘。

    「我要聽實話。」

    其實都野並不是一個古板、嚴厲的大哥，認真點來說他還比其他的兄弟瘋狂，追逐一個女人追了五年，由首爾追到伊斯王國，再由伊斯王國追到全世界的各個角落，他的舉動，也只能用「瘋狂」兩字來形容。

    但是，他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真正要的是什麼，而不是像其餘幾個年少輕狂的弟弟們，不懂得深思熟慮，而只是衝動行事。對於這四個弟弟們，他有他身為大哥的責任，就算他們已經成年了也一樣。這是他對臨終時的父母的承諾。

    「確有此事，對不對？」眼見都暻秀支吾其辭，都野乾脆地問。

    「對。」大丈夫敢作敢當，何況也只是生一個小孩嘛！他又不犯法。

    「真有這一個女人的存在？」這一次，都野的眉頭皺得厲害。

    「有。」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都暻秀是有問必答不敢隱瞞。

    「你真的上街隨便拉個女人回來替你生孩子？」都野微帶怒意地問。

    這個狂徒，他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那是以前啦！但現在這一個不是。」只是他一說出水如淨的身世背景，包管大哥心臟病發。但他不敢說，怕大哥真的砍了他的頭。

    「你到底找過幾個女人啦！」為什麼沒有人來向他報告這一件荒唐的事，殘和忍到底是在忙些什麼？

    殘和忍是都野的手下，「鬼使」東方殘和「神差」西門忍的簡稱。

    但是，都野忘了，殘和忍是在忙着他所交代的事，緝捕一個女人。

    「三個，每個為期二年，現在這一個到今天為止是一星期。」都暻秀老實招認。

    「一星期？你那個了人家了？」都野抱存着一絲希望的問。

    「嗯。」昨晚剛那個過，但都暻秀不敢說出來。

    「嘟嘟，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都野右手撫額，挫敗的問，他的一世英名全會毀在這四個弟弟的手上。

    「我只想要一個孩子。」見大哥不似方才般的嚴厲，都暻秀便知道，大哥準備放棄了。

    「一個孩子，你知道那需要背負多少的責任嗎？」

    「我明白，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恢復成以往精明幹練的形象，都暻秀把他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全向都司野吐露。

    「但願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懶得再管，都野放手讓都暻秀去做。

    「那個女孩是清白人家嗎？」

    「呃……是。」有片刻的遲疑，都暻秀掙扎着該不該說出水如淨的家世背景。

    如果大哥知道她是蔣老的外孫女，只怕會將他挫骨揚灰了吧；而又如果大哥知道他接下來的計劃，恐怕……

    「別瞞我任何事，否則後果你知道。」看出都暻秀的遲疑，都野沉聲警告着。

    「一切按照你所謂的契約進行，如果你亂來，欺侮了人家女孩，小心我找你算帳。」

    「只要時間一到，該給的我不會少。」

    「嗯。」率先步向屋子，都野開口邀約，早巳不將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進去喝杯酒吧！」

    「好啊！」都暻秀丞隨後跟上，兩個大男人共同牽着—個小女娃走進屋內。

    四季的交替十分快速，而戀人的日子過得更是特別快。

    —轉眼之間，都暻秀和水如淨同居的時光，也已經三個月過去了。

    都暻秀和水如淨的關係並沒有增進多少。

    只要一忙起事情來，都暻秀常常夜宿在外不回來，幾天幾夜也沒有他的一丁點消息。

    但只要一回來，又只是纏着水如淨溫存，二人之間真正談話的時間，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如同以往，都暻秀今晚又不見人影。

    自從三天前的早晨由離開之後，到今天晚上為止，她還沒有見過他的面。

    站在大廳的落地窗前，盯着窗外的庭園造景看，水如淨不得不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看來今晚都暻秀又不會現身了吧。

    「唉……」

    都暻秀一旋開門把進門，就聽見黑暗中傳來的嘆息聲。

    伸手扭亮大瞪，他看清落地窗旁的粉紫色身影。

    「已經這麼晚，你不去睡覺，竟然站在這裏嘆氣。」

    劉於突然出現的強光，水如淨有片刻的不適，直到那一陣熟悉的低沉嗓音傳來，她才知道她今晚沒有空等、沒有幻想，都暻秀真的回來了。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分不清是抱怨還是撒嬌的語氣，水如淨迎向都暻秀。

    看着向自己走來的身形，都暻秀訝異的察覺，她——看起來似乎又瘦了。

    下意識地，都暻秀脫口而出：「你都不吃飯的嗎？怎麼我每一次回來，就覺得你又更瘦了一點。」都暻秀不贊同的皺緊眉頭。

    「我沒有胃口。」水如淨欣喜的發現，都暻秀有注意到她，而不是只把她當成可有可無的人。

    「沒有胃口也要努力地吃一點，我可不希望抱着一把骨頭，那會讓我倒盡胃口。」

    都暻秀一邊說一邊走向樓梯，沒有如往常般的在大廳的酒吧旁小酌一杯。

    「你好像很忙？」看出都暻秀異於平常的舉動，水如淨開口詢問。

    一直走到了三樓的書房前，都暻秀才停下腳步，而水如淨則始終保持着三步之遙跟在他的後頭。

    「你只要把自己管好就行，少心我。」回過頭惡狠狠地說着，都暻秀動手推開書房的門。

    除了他的四個兄弟和妹妹都語，他不習慣接受別人的關心和追問。

    原本因看見心愛的人回來而開心的臉龐，卻被都暻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一句話，剎那間黯沉無光。

    「我只是……」雙手絞扭着睡衣的衣擺，水如淨囁嚅着為自己解釋。

    但活才說出口便看見都暻秀更顯得鐵青的臉色，水如淨只好把想說的話吞進肚子裏。

    她在心裏告誡自己，都暻秀丞不喜歡她追問他的事，都暻秀不喜歡別人過度的關注，她要自己牢牢記住，千萬不可再犯錯。

    以後，她對他的所有關心，她會全部小心翼翼的藏在心裏，不讓他知道，不表現出來。

    「我明白了。你忙你的事，我不再打擾你，我回房去休息。」不敢再多作停留，水如淨三步並成二步地走回自己位於二樓的房間。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交代行蹤，但話就這麼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

    「我明天出差，歸期不定。」

    說完話，都暻秀氣憤於自己的衝動，一書房便用力的甩上門，自己獨自生着悶氣。

    氣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軟心腸。也許，是水如淨離去時的孤寂背影吧，讓他心生不忍。

    乍然聽見都暻秀的話，水如淨急於離去的腳步僵在原地。

    她有一股回頭抱住他的衝動，但她還來不及轉身，背後已傳來摔門聲，這一聲，又讓她再跳動的心恢復死寂。

    不受控制的淚水迅速奪眶而出，水如淨這一次用跑的衝進房間，難過的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