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朴燦烈房裏的舒適大床上,兩人□□的身軀交纏着。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朴燦烈雖然疲倦,但很滿足,非常滿足。
凝視着懷中累得睡着的愛人,他愉悅地揚起唇角。
能得到她的回應,比他簽到全世界一半航權還更讓他高興。
他寵愛地親吻她的額,她低喃着將自己往他懷裏蹭了蹭,粉頰貼着他的強壯的胸膛,還微微一笑。
僅僅是這般微小的動作,才平息的欲望倏地又來報到。
朴燦烈無奈地苦笑,悄悄地鬆開些距離,他可不想讓懷中的寶貝累壞了。
再者,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馬上處理,他無法安心入睡。
朴燦烈小心翼翼地下床,裸身走到另一頭書桌前,拿起充着電的平板踱回床上。
他輕手輕腳地躺回去,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她夢囈地喊了聲他的名字,窩在他胸膛里挪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深深睡去。
朴燦烈着迷地看了她的睡顏,好一會兒才想起有事要辦。
他記得今天譚子會給他一份報告才對。
他在螢幕上寫指令,傳送給譚浩,很明白對方此刻仍醒着,並正在等待他的指示。
平板無聲的震動,表示譚浩的回覆,他看着畫面里的報告檔案,眉頭一寸寸揪緊。
手背上有眼珠紋身的惡徒,竟是前科累累的毒販──阿輝。
為什麼?他為何會對小羽下那麼重的毒手?
報告裏頭寫到,這件事背後另有主謀,因為在五年多前,阿輝仍只是小幫派里的小嘍囉,是事後當了藥頭才慢慢發跡,有了勢力。
既然如此,那麼找到他的人,就可以釐清整件事了。
朴燦烈填上關於醫生方面的線索,要譚子去查一查,收到回答後便關上pda。
小羽說的沒錯,這場意外是警告意味居多,如果她當時不沉默以對,那麼他們就沒有相聚的此刻了。
可除掉她,對方會有什麼好處?
「不對……不對……」從頭到尾,除了小羽受到傷害外,根本沒有人得到什麼好處。
若是要贖款,一開始就從他下手不是更好?
這麼看來,惡徒不是要錢,只是要小羽……要小羽做啥?
「我沒有接到威脅,只有柳家……」只有柳伯伯接到脅迫。
「難道是……」是因為他?
該死的!
原來全都是因為他,他們要小羽……自動離開他!?
可惡!就因為他們的目的是要小羽主動的離開他,所以才會謊稱她被□□。都是他,所以當時身為他的未婚妻的她,才會受到傷害……
要不是怕吵醒小羽,他還真想狠狠打自己一頓。
如果情況真是他想的那樣,那麼這次小羽再度回到他身邊,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會故計重施,他得要好好保護她才行。
懷中的人突然一顫,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摒退所有紛亂的思緒,此時此刻,他只想抱着他失而復得的珍寶,好好睡一覺。
一切的問題,都留到明天再處理……
趙依潼放下手中的報紙,表情苦澀,雙手微微顫抖着。
烈哥哥與柳姐姐訂婚的消息,斗大的刊登在首頁的頭條上,字字都將她的幻夢殘酷地打碎。
望着照片上看起來幸福洋溢的烈哥哥,趙依潼多希望自己是被他擁着的柳姐姐。
「早啊!潼潼小心肝,在看什麼那麼專心?」每天都會一起享用早餐,是趙傑為彌補常常不在趙依潼身邊,所訂的原則。
趙依潼深吸口氣,不肯抬頭看他,只將報紙遞給他。
「嗯,今天有什麼新聞?」趙傑臉色發白地瞪着頭條。「燦烈他……他竟然……」
趙依潼幽幽地輕嘆,難過的眼淚不自覺地滴落桌面。
「該死的朴燦烈,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家潼潼是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跛子?我不准!可惡!」
趙傑怒氣勃勃地將報紙揉成一團,憤恨不平地丟到地上。
「爸爸,你不要這樣,烈哥哥能幸福就夠了,我沒有關係的。」父親狂亂的怒氣又讓她不知所措。
「你沒關係,我有關係啊!」
氣得喪失理智的趙傑,直接朝着趙亦潼發飆。
「該死,真是該死,沒將你嫁進去,我還做什麼生意啊!?完蛋了,我完蛋了。」
雖然完全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麼,但憑他頭一次吼她,趙依潼就夠驚訝的。
「爸爸,公司出問題了嗎?沒關係的,就算沒有烈哥哥家的幫助,我們還是可以……」
「你懂什麼?要靠造船吃飯,就等着喝西北風吧!要不是我靠着台顧賣藥,你哪有這麼好的生活可過!?」
氣極了的趙傑,說完了才發現自己竟然說漏嘴,看着目瞪口呆的趙依潼,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胡說的,潼潼你聽聽就算了,我先去上班。」趙傑撫着太陽穴,表情凝重地走出餐廳。
他才一踏出餐廳,就抓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響了三聲,一個睡意正濃的男聲接起。
「餵?」
「去給我解決那個女人。」
「嗄?」
「五年前要你打得不成人形的那個女人,馬上去給我斃了她,聽見沒!?」
「喔!」
趙傑忿忿地掛了電話,坐進轎車,讓司機載着上班去,絲毫沒發現臉色蒼白的趙依潼在他身後,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