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名字司青淵,宗門....」
「地彈....」
「地彈...」
「地彈什麼來着?」
那管理見淵兒已經進了競技場,拿着一塊玉簡正要把宗門也記進去,卻因為宗門名字有些難記竟是忘了...
「算了,反正這種小宗門少記一個也無所謂。」
將玉簡收回,那管理便真的不管了,把目光移至競技場。
...
......
進入了競技場,一道光罩將其與世隔絕,耳根頓時是清淨下來了。
「呼,不小心撞進來了,我連這兒的規則還沒理清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賺到靈石。」
想到已經遠離那個前輩,淵兒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看了看對面,有上百個身強體壯跟自己一般年紀的少年,密集地站着,堆疊在一起閒聊着,見自己突然上來,都用不友善的目光看向自己。
「這是怎麼了...」
淵兒感覺自己似是成了這群人目光的焦點,額頭上不禁冒起了冷汗,這是他第一次上場規模這麼大的決鬥,心中的緊張自然是不用說,現在還沒開始決鬥,便被一群人用狼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說不怕那是假的。
艱難地吞了口口水,表情有些僵硬,下意識朝他們禮貌地鞠了個躬...
「哎,那個小子朝我們彎腰了哎,那麼快就認輸了?」
「哼,臨陣怯場,只有練氣期的修為不說,看他那副瘦弱的模樣,上來也只是丟臉。」
「小子,好言相勸一句,這個競技場可是靠肉搏的,不是煉體修士都不敢上的,你確定不是來錯了地方?」
此言一出,眾人都鬨笑起來,各種嘲諷之語層出不窮。
「這...我相信我爹教我的拳法。」
淵兒表情有些尷尬,撓着頭苦澀笑道,這種被同齡人嘲笑的感覺真心不好受。他並沒有怪這些笑自己的人,爹曾跟自己說過,真正讓他們變成這樣的並不是他們自己,而是這個世界,所以,哪怕你懲罰了眼前之人,這樣的人在這世界上是無法完全消失的。
看着那一張張笑臉,淵兒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想起了爺爺曾經說過的某句話...
「對於錯誤的同類,我也相信這世界上一定有方法可以去拯救他們,但我沒有這樣的方法,對於錯誤的同類,為了產生更少的錯誤,我只能將其抹殺....」
「啊!」
淵兒沒想到自己心中突然忽產生這樣的念頭,嚇得大叫了一聲。
先不說自己不可能去殺人,再說這只不是一場比賽而已,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為了賺靈石才來到這個地方,充其量更多的人來這就是為了挑戰自己的,要知道煉體修士修煉可是極為辛苦,相比那些打坐修煉的修士還要艱難太多,說殺就把人殺掉,別人的努力就此白費,實在是太不負責了,至少我是這樣想的,淵兒心中暗自想到。
「?」
那邊的人不知道這個瘦弱的少年為何突然大叫了一聲,那群都是露出了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以為這傢伙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好了,眼下這場比賽的競技人也到了差不多,已經差不多可以宣佈開始了...」
先前讓淵兒進來的那個管理這個競技場的修士忽的出現在競技場中央,洪亮的聲音大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謹記於心。
「規則我想大家都已經聽膩了,也不打算細講,簡而言之,只要前十,你最少都有三萬靈石,輸了,那你全身的靈力就是我們行劍宗的了,是輸是贏,就靠各位道友自個兒的本事了,好了,決鬥開....」
「等一下。」
一個嬌嫩的聲音忽的自場下傳來。
「恩?」
那管理沒想到自己的話被人打斷,愣了下,把目光投向了場下某處...
「哥哥,你一定要加油哦,他們竟然敢笑你,要打扁他們。」
靈兒兩隻拳頭亂揮,擺了個誇張的鼓勵姿勢...
「額...」
不僅是淵兒,就連在場的全部人都無語了。
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竟跑到無靈屋搗亂。
話說光罩不是還在嗎?我怎麼聽的到靈兒在說話,淵兒忽的把目光移靈兒的旁邊,那個前輩正站在旁邊,或者說,那位前輩已經把靈兒和小白帶到了競技場一處無人的空地處,此時的他正以剛見到時那副一聲不吭的姿態站在那兒,似是在等着自己決鬥結束...
「......」
淵兒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位前輩不會又是想說遇上了個『前途無量』之人,打算好好教導自己一番吧...
若是慢慢打吧,眼看離回宗門的時間不夠了,若是打快些吧,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短暫寧靜又是要消失了,淵兒苦笑一聲,現在的自己可謂是進退兩難啊!
那管理也是看到了那個前輩,向他示意一番,見他點頭後,轉身看向眾參加決鬥的修士,大喊道:
「決鬥,開始。」
話音一落,原本喧譁的競技場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紛紛奔了開來,儘管不能使用靈力,但沒有一個人是用肉眼能看得清,更沒有一個人的速度是稱得上慢的,巨大的競技場上,時不時出現一道道殘影,有的交接在一起,有的則是交錯又是分開,沒過多久,一聲聲拳腳碰撞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競技場。
「唔,都好厲害...」
淵兒目瞪口呆地盯着一個人都看不到的競技場,嘴巴大的能塞下一顆雞蛋,若不用神識的話,用肉眼還真的很難捕捉到他們,有幾個速度已經比自己還快了,若不是因為自己的神識強大,恐怕看都看不清他們。
「看來要練成這種地步,煉體的修士沒少吃苦頭呢!」
淵兒想起自己當初在明月宗被爺爺訓練追小白練速度的場景,以前的自己為了提高自己的速度可是沒少吃苦頭,現在的速度已經不慢了,沒想到竟有人比自己還快,那他們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咻。」
也許自己一直站在這裏一動不動的原因,很快便被十來道身影盯上了,若非能用神識,自己就真的瞬間被幹掉了。
淵兒屈膝保持微蹲着的姿態,穩穩地站在地上,雙手呈大開大合狀,神識盯着那些越來越近的人,將太極拳準備姿勢完全施展開來。
雖然爺爺教了自己九套拳法,但自己真正常用的拳法也只有太極拳而已,正因為自己對武器不熟,只會拳法,他才選擇無武器競技場,比起有武器的競技場勝算大多了。話說那九套拳法自己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深深地記在腦海,若哪天自己真的想用了,倒還是隨時都可以用的。
那衝來的幾個煉體修士看到他擺了一副這樣的姿勢,自然是心生疑惑,不過卻不影響他們前進速度的絲毫,在他們看來,這只不過是那傢伙手足無措下胡亂弄了的一個姿勢而已。一個練氣修士輕笑了聲,腳下用力一蹬,很快便近淵兒的身前,堅硬的拳頭往淵兒面門砸去...
淵兒神識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到來,手上的動作也已擺好,緩緩反手一擋,將他攻勢極快的拳頭生生地截了下來,那個煉體修士的身影也是頓時暴露了。截住那拳的手往外一推,身體也是慢慢朝外一壓,將其拳上的力度卸到自己勉強可以控制的大小,同時另一隻手按向了那煉體修士手臂中間的肘窩,待其手臂曲折,截住那拳的手又是加了一道力,那人的拳竟是一個曲折,在淵兒動作的引導下朝自己的胸口打去...
「嘭。」
一聲巨響響徹了競技場,眾煉體修士的注意力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去了,一臉疑惑地看向淵兒這邊,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攻擊淵兒的煉體修士更沒什麼好下場,在淵兒借力反力之下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自淵兒所在的一角飛到了競技場近中央的位置,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
突然被淵兒這麼一弄,那些沖向淵兒的煉體修士驚住了,動作都停了下來,彼此對望一眼,眼中竟是不相信的神色,畢竟對面只不過是個只有練氣期修為的小修士,這兒的人大部分都是金丹修為的,他的神識怎麼可能捕捉得了比他高一階修士的動作,這是他們怎麼都不願相信的。
一定是巧合,剛才之所以能打中,一定是巧合,每個人心中都是這樣想的。
見淵兒站在對面一動不動,根本沒有想要反擊的想法,他們更加認同自己剛才的推測。不再多想,紛紛除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精壯的肌肉,默契地分開,自四面八方猛地衝上前去,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剛上場的那位練氣期修士。即便剛才的事情是真的,他們也要抹除一切的可能,將其自競技場徹底除去。
見自己剛才力氣好像用大了,淵兒正要抱歉之時,卻發現那群原本停下來的人又是沖了上來,而且還是自四面八方無空隙地朝自己衝來,神經頓時緊繃起來,站穩身體,腦袋急速地思考着接下來的攻擊計劃。
着急之下,攻擊人的順序計劃也是很快便被思考出來,見那群人離自己已經極近了,淵兒動了...
第一個目標是......
左邊那個離自己最近的煉體修士...
淵兒右手往裏一收,緊接着左手慢慢地伸了出去,很順利地纏住了那人的手,往下用力一拉,待其失去重心後,右邊的兩個人已經臨近了,淵兒的一隻腳穩穩定在地上,帶住左邊之人,另一隻腳在地上劃了半個圓,左右手合力一推,又是一招借力反力將手中那人扔了出去,重重地砸中了右邊的兩人,一同飛了出去...
這太極拳看起來雖慢,實際上一點都不慢,從捉住左邊之人到把右邊之人扔出這兩個動作時間間隔連一息都不到,眼下還有前後衝來的人沒有解決,而且他們的拳離自己的頭和後腦勺最近的距離也只有一拳之隔,與自己剛才的計劃有點偏差,根本就無法逐個解決...
借着右邊多出的空隙,淵兒靈機一動,腳尖踮起,千鈞一髮之際側身往右一閃,雙手緊緊捉住了那兩隻手,腦袋往後仰去,身體再次側嚮往同一方向一偏,有一個旋轉出現了,只不過這次畫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圓....
看住方位,兩個煉體修士被自己借力交換了位置,甩了出去...
「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