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紫禁城宮牆上再添新紅,全城四處上下的道路都成了死氣沉沉的停車場,只有些許車輛在默默的燃燒,地上染血的報紙定格在六月二十日端午節。北京淪陷了······
上海,颱風帶來的大雨一遍遍沖刷着城市沾染的血色,然後又一點點的被這顏色同化,流入地下水道,整個城市毫無例外的被紅流覆蓋,環球金融中心大樓被攔腰斬斷,斷裂處露出的鋼筋建材,像是一頭亂髮。
無數的城市以往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在短短三十個小時後徹底安靜下來,四處可見的殘酷景象,使他們變成了修羅煉獄,儘管還有少數倖存者行動在鋼鐵叢林之中,但是他們已經不是這裏的主人,須得學會如同曾經他們最看不起的生物老鼠一般,戰戰兢兢,偷偷摸摸的生存下去。
農村雖然人口密集度不及城市,可是這場變化並沒有法外施恩,不少喪屍變成了麥田守望者,他們在玉米地,高粱地里轉悠,在魚塘,稻田上晃蕩,一旦有人類或者動物經過必然會成為他們的腹中之物。荒山野地也有他們的身影,曾經的驢友,曾經的山民,曾經的野外工作者,成為了這些地方散落的「野怪」,只能說中國人口太多了,幾乎全國上下就算是在荒漠中都有喪屍的存在。
而在變異的喪屍和動物眼中,毫無疑問,還未變異的人類和其他動物成為了他們的獵物,他們無比渴望新鮮的血肉,這不僅能滿足他們瘋狂的飢餓感,更能緩解身體的乾涸,只有血肉能安撫他們的暴躁嗜血。
處於喪屍和人類中間的齊琪琪也是如此,她的體內無時無刻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在不斷榨取她的靈魂,每時每刻身體都傳來陣陣的躁動,讓她暴躁不安。災變後自從她發現自己對於吃人的渴望之後,她一直在努力克制這種**,沒過一分鐘這種饑渴的感覺便加重一分,使得她仿佛行走在一根細細的鋼絲繩上,而腳下是看不到底的深淵,稍有不慎她便要被體內噴薄而出的熱量徹底淹沒。
所以她必須時刻清醒,保持一份心力來控制住身體的慾念,這無疑對精神來說是巨大的消耗。但是她不想變成街頭那種眼中毫無神智的吃人怪物,她還想做一個人,作為一個人生存下去,她發現自己擁有了強大的力量,難以想像的速度,她還要憑這種變化保護弟弟回到老家,解救父母,她不能變成怪物!
齊琪琪並不能預料當徹底壓制不住那股悸動之後,面臨她的究竟是什麼。所以她不敢放棄對自己的控制,同時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她怕弟弟或者身邊人拿怪物的眼光來看待她。可是在看到預想中來接他們的船隻毫無蹤影,又誤會葉泉把他們二人當做了誘餌之後,她的憤怒開始慢慢吞沒的僅剩的理智,簡而言之她暴走了。
江城長江以南的部分有大一片陷於火海,猛烈的爆炸把原先的有名的技術開發區的建築統統夷為平地。
無數爆炸激起的石塊,變成了一枚枚小型炮彈,覆蓋了更為廣闊的範圍,石塊和其他被爆炸掀飛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撞入建築,街道,在四處激起煙塵,在爆炸中心半徑十幾里內大量建築設施受損,有些運氣不好的屍兄被殃及池魚,而葉泉他們眼前被磚塊打爆的屍兄就在此列。
葉泉發現眼前的女人越來越不對勁,她的眼睛閃耀着詭異的紅色死死的盯住自己,薄薄的朱唇里滴滴答答的流出口水,他大爺的這不是犯花痴病了吧,怎麼還用起嘴來了,她想咬自己,不對她想吃自己,先前這女人說吃人的話不是開玩笑啊,身邊一塊塊飛石呼嘯而過,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大坑,而這個女人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唯獨對自己流着口水。
難道她也和自己一樣,難怪有這麼變態的力量和速度,普通人完全不可能啊,就剛才踢向葉泉的高鞭腿,每一下起碼都有三百斤的力度,身法速度更是讓人無法反應。
「快走啊,發什麼愣,這女人真要吃人了。」葉泉見攔路虎屍兄被磚頭ko之後,急忙提醒旁邊發呆的兩人離開。至於這兩傢伙會不會運氣不好和屍兄一個下場,他就管不了了。
此刻齊琪琪腦子裏只想着吃這一件事,好餓啊,怎麼會這麼餓,一直都喜歡吃雞的她,看着葉泉仿佛看見了一隻在眼前活蹦亂跳的烤雞,實在太香了,為什麼它要跑,不要跑啊,不行要追上去,不吃到烤雞決不罷休,突然烤雞把雞翅放到了她眼前,啊,金黃色的雞翅,就讓我吃一口,吃一口。
齊琪琪圍着她的雞翅轉起了圈子,其實那是葉泉的手臂······,要是有點蘸料就更好了,她正這麼想着,雞翅在眼前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雞翅沒了,兩眼黑了。
吐了口唾沫,葉泉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女人是把自己當成大餐了吧,那口水都流了幾尺,我有這麼好吃?
算了不想這麼奇怪的問題,看着昏倒在自己懷裏的女人,葉泉嗅了嗅,這傢伙也很好吃啊。她和我算是同類吧,難道這同類之間也要互吃?喪屍和我們之間也算近似,可是喪屍要吃自己,而自己不想吃喪屍,這問題太特麼深奧了,葉泉不由得想問蒼天,咱到底是什麼品種。
也好在這女人發了瘋,沒了半點理智,才能抓住弱點,一記手刀把她干翻。不然看她的敏捷程度,自己還不一定能制服她。
本來葉泉並不像和這對姐弟組合扯上什麼關係,不過當意識到女人跟他有相似的情況時,他改變了主意,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狀況,這女人倒是個不錯的參照物。
扛起這女人,感受着肩膀處傳來的鬆軟,略微感受了一下,葉泉很不淡定,這···這···是傳說中的g罩杯······
「說說你和你姐姐的名字,職業。」逃脫升天回到拆遷區的葉泉在把女人放到自己床上灌了半瓶料酒之後就開始對齊然發問。
「你剛剛給我姐姐灌下的是什麼?」齊然正擔心自己的姐姐,眼前的男子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就兩人僅有的接觸而言倒也不像是什麼惡毒之輩,不過這個時候誰都不會對陌生人沒有一點防備。
「只是些料酒罷了,有些事情等你姐姐醒過來你自己問她吧。」
「你···,你到底想對她幹什麼。」齊然突然拔出了警用手槍,他想不出一個正常人為啥會對自己昏倒的姐姐灌酒,他一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其實這倒是難為葉泉了,沒有誰會想把自己想吃人的秘密透露出來,這樣在別人眼中自己只會成為怪物。料酒這個東西只在自己身上起了作用,換到齊琪琪的身上葉泉也沒有多少把握。
「你覺得呢,如果要害你們我就不用費那麼大勁打暈她再帶回來。」
「如果你是好色之徒呢,看上了我姐姐。」
「你覺得她比我身邊這位好很多嗎,還是我有非得到她的什麼理由,別忘了我們只是初次見面。」葉泉說着一把拉過李沐。
李沐當場就懵了,這男人到底是什麼想法,難道自己已經落入了魔爪?
就在眾人僵持之際······
「我要吃···雞翅,雞翅···,烤雞別跑···別跑」。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齊琪琪對雞翅不見了這件事還是念念不忘,嘴裏念念有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