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妙可犯不着專程來醫院給江鸞添堵,所以不管她是想讓他們注意什麼,總是帶着善意的。
墨清玄離開江鸞的病房之後,直接給簡炫打了個電話。
現在簡炫走到哪裏沈凌就跟到哪裏,被虐的死去活來,偏偏又甩不掉,也不知道是真的甩不掉還是痛並快樂着。
簡炫剛接通電話,墨清玄也不多廢話,直接讓他把電話給了沈凌。
「沈凌,巫術裏面有沒有死而復生這種能力?」
剛聽到那邊簡炫把手機交給沈凌,墨清玄就問道。
沈凌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怯生,雖然對陌生人談不上親近,卻也不會過度排斥,不然簡炫第一次見面也不會被損成那樣了,雖然沈凌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沒有。」
墨清玄大概也是沾了簡炫楚歡他們的光,所以雖然他回來沒兩天,和沈凌也沒什麼直接接觸,沈凌對他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聽到沈凌的答案,墨清玄放下心來,既然這個可能排除了,那應該就是別的事情了,他讓人去注意一下那個劉大夫就行了。
伍妙可既然沒有直接說,想必也是真的不想說,或者有什麼顧慮,他們直接去查就好了。
「行,那就這樣。謝謝。」
墨清玄也不多廢話,隨口道了一聲謝就把電話掛斷了。
只是這個時候他不知道,一個錯誤的問題得到一個錯誤的答案,讓他後面繞了很大的彎路。
*****
因為是順產,所以江鸞在醫院住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出院了。
孩子的乳名就叫朵朵,大家也沒告訴江鸞這個名字是墨清玄取的,全都推到了墨晉修身上。
作為長輩,楚歡和白鴿關係又特別好,江博又是為救墨晉修才死的,所以墨晉修取名字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江鸞也沒有任何理由反對。
出院當天,幾乎所有人都到了江家。
因為在醫院的時候,墨清玄以江鸞產子之後身體虛弱為由,禁止探視,好不容易等她們母女出院,大家自然都要來看看的。
說來也奇怪,別家小孩不到滿月那張臉形狀總不太對稱,沒有長出睫毛的眼皮也是肥嘟嘟的裹着眼睛,算不上丑,卻也絕對說不上好看,最多攤上一個可愛的形容詞。
可是,朵朵卻長得快,出生才一周,一張如同花蕾一般的小臉卻已經完全舒展開來,單薄的眼皮隱隱已經有點雙眼皮的痕跡,紛嫩的櫻唇濕漉漉的,一張一合格外好看。
「這孩子真好看。」
參加完墨清苒婚禮還沒走的顏洛橙半蹲在嬰兒床旁邊,輕輕把朵朵從搖籃里抱出來,臉上帶着欣喜。
「是啊,頭一回見剛一周的小孩長得這麼周正的。」
白謹也滿眼羨慕的守在一邊,就想着顏洛橙什麼時候抱累了換自己抱抱。
「行了,別羨慕了。你們自己的孩子眼看着也到了結婚的年齡,讓他們生一個也不會太差。」
楚歡也是開心,從顏洛橙手裏把孩子接過來,仔細辨認孩子眉眼五官,瞅着哪裏都有阿玄的影子。
「你是有孫子的人了,還來和我們搶。」
白謹沖她哼了一聲,眼裏卻是戲謔。
你就得意吧,明明是你親孫女,卻還要裝作沒關係的樣子,你就慢慢心塞吧。
楚歡也不鬱悶,反正是自己的孫女,別人也拿不去,等鸞兒恢復記憶,直接給這孩子戶口辦到自己家才好。
只希望阿玄動作快一點了。
江鸞靠坐在床頭,見雖然人多,卻一片和諧,也忍不住淺笑起來。
其實她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白鴿和楚歡幾乎是強制性的讓她躺床上休息,說是怕她累着了。
好容易大家都抱過朵朵過了癮才依依不捨的散去,默契的把空間留給江鸞和墨清玄。
墨清玄把朵朵抱起來俯身輕輕貼了一下她的小臉,朵朵卻咧開了嘴,雖然還笑不出聲,沒牙的樣子笑起來卻頗有感染力。
墨清玄也忍不住被她逗得露出了一個笑容,才抱着她坐在江鸞床頭,眉眼柔和,聲音清潤溫雅。
「剛才結果已經出來了,表面看那個劉大夫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只是曾經接觸過幾家媒體,似乎上次惠康的事件,和他也是有些關係的。」
江鸞皺眉,搞不明白那個劉大夫這樣做圖的是什麼。他和墨家有什麼深仇大恨?
墨清玄前幾天剛問了沈凌關於巫術是否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問題之後,就把沈凌的答案告訴了江鸞,所以江鸞也就放下了石禹山可能復活這樣荒謬的想法。
看江鸞皺着眉頭,墨清玄舉起手臂把朵朵放在她懷裏,等她伸手抱住才放手,柔聲安慰道:
「你也別太憂心,或許伍妙可能是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和媒體有接觸,才讓我們小心的。我以後注意他一下就好了。」
江鸞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敵人束手束腳,他們調查起來自然困難重重,只能等對方有所動作,他們出擊才會有勝算。
「鸞兒,你還打算回警察局上班嗎?」
墨清玄盯着江鸞和她懷裏的孩子看了一會兒,目光溫柔和暖,清貴俊雅,讓人移不開視線。
「當然是要回的。說起來自從我回來之後就很少上班了。」
江鸞扯扯嘴角,調整了一下手上的姿勢,讓朵朵躺的更舒服一點:「局長居然也沒開除我,我還真是走運。」
墨清玄也扯了下嘴角,這哪裏是她走運?每次曠工總有理由,李連斌也不是特別不近人情不是?
「現在孩子生下來了,你還怎麼上班?」
墨清玄指指打了個呵欠又睡了過去的女兒,皺眉問道。
「等她半歲之後吧,到時候可以適當吃一點奶粉,我也不用天天守着她了。」
江鸞裝作沒聽懂他的意思,歪頭認真的想了一下才回到。
墨清玄無話可說了,只是從江鸞手裏把朵朵接過來,起身放到搖籃里:「你睡一會兒吧,別太累着了。」
「嗯。」
江鸞點頭,果然掀開被子,身體一縱滑進被子裏,閉上眼睛就要睡覺。
今天出院本來就有點精神不濟,一大群人又在這裏看小孩,她這會兒確實累了。
墨清玄見她說睡就睡,愣了一下,走過去幫她把被子拉展,才出去了。
*****
在a市的某個地方,一名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臉上帶着獰笑,狠狠的把手裏一個帶着八卦圖案的銅鏡拍進一張線條複雜的有些發黃的錦布上。
「墨晉修,你害死了我兒子,又讓我的孫子和我對着幹。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讓你全家都死!」
那中年男子說完,用一根木刺刺破中指,將一滴血彈在那銅鏡上,落在銅鏡上面的血珠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之後便隱沒進銅鏡里,銅鏡整體散發着淡淡的光暈,在錦布上自從轉動起來。
轉了一會兒,銅鏡停下來,落在一個方位,讓那中年男子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
「他們倒是好命!」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把東西收起來,面色也很是難看。
「義博,你在做什麼?」
帶着一抹驚奇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中年男子眼鏡後面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森冷的寒光,很快又恢復平靜,看起來像是一個性情溫和的平常男人一般。
「沒什麼,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他聲音溫和淡漠,又帶着幾分懦弱,給人一種他懼怕面前女人的感覺。
女人卻升起警惕之心,眉毛一豎,伸出手去:「你藏得什麼東西,拿給我看看。」
這女人在家裏想來也是橫慣了,男人的面子是半點也不給,全然不知危險正朝自己降臨。
「沒什麼,只是一些病人的檔案。」
中年男人把東西背在身後,卻一點要拿出來給女人看的意思也沒有。
女人顯然認為自己的權威遭到了挑釁,妝容精緻的臉上揚起怒意,撲上來就要去奪:「病人的檔案不能讓我看的嗎?」
中年男子隨手一推,就把女人推的趔趄幾步,猛地後退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女人似乎想不到丈夫會對自己動手,愣了一下,怒吼着就撲了過去:「劉義博,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嗎?如果沒有我,你現在連大街上的一條狗都不如,現在你能耐了,你事業有成了,就敢跟我動手了是不是?」
「不知好歹的東西!」
那中年男子眸子裏閃過一絲陰毒,單手伸出,輕而易舉的就掐住女人的脖子,微微用力,女人就失去了知覺。
中年男子像丟垃圾一樣隨手丟開女人,嫌棄的把手在一旁的窗簾上擦了擦,轉身離開,並順手把門鎖上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