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訓練營里的少年少女們而言,游城十代這個傢伙完全就是一個異類。
大家都在忙着如何讓自己的實力更強的時候,都在辛辛苦苦地想着如何才能在這個套路橫行、兇險無比的黑暗決鬥世界生存下來的時候,只有這個游城十代,每天想着的都是如何讓決鬥如何的「好玩」。
嗯這樣可能有些不太貼切,因為能夠獲得巨大力量的決鬥怪獸在黑暗決鬥者之外的世界也的確就是一個遊戲,追求讓一個遊戲變得「好玩」並不是什麼過錯;但是所有人都很奇怪的是,這個游城十代是真的不知道決鬥怪獸的意義在哪裏嗎?這東西在這裏已經不是一場遊戲了,稍稍不慎就是萬丈深淵也說不準。
這就好比在世界一流的獵人學院裏,一群為了能掌握更強的狙擊技巧好在戰場上活下來並且殺敵立功的精英狙擊手之中突然混進來了一個滿嘴嚷嚷着「玩狙擊是為了找樂子」的軍宅這樣的傢伙怎麼看都活不過兩三集吧?
好吧,用狙擊手和軍宅來對比可能顯得有些不怎麼貼切——因為軍宅就算再外行至少也知道狙擊槍是什麼吧?知道這玩意兒是用來殺敵的不是用來玩的吧?而游城十代是真真切切地把大家都認為用來作戰的「決鬥怪獸」當成單純的遊戲在玩啊!
光玩不說,這幫子心裏覺得十代不像樣的學生們還都不能說十代什麼——因為他們當中就沒有個能打得過十代的額,不止打不過,還往往被十代兩三個回合就放倒。
是的,沒人打得過——你能想像一大群每天拼命練武的武林高手,被一個從不練武、只是憑藉着興趣使然看了幾本經卷、然後練了練自己的自創武功的文官給吊打了的情景嗎?
嗯好像寫《九陰真經》的那位前輩真的是這麼整的
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總之,所有「太一訓練營」里的其他學生都打不過這個他們認為在「過家家」的十代,所以他們也都覺得那句十代標誌性的「贏了,真是一場有趣的決鬥」是一句贏了之後用來婊他們的話
當然,沒人敢在十代面前把這種感受給說出來——黑暗決鬥者的世界裏強者為尊,儘管十代的心態非常幼稚,但是這傢伙那能開無雙的實力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作為太一訓練營的「主教練」,「太一」的老員工「藤本鞦韆」知道每週遊城十代都會遇見至少一次挑釁,而熱衷於決鬥的他從不拒絕任何的挑釁——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意所謂的「挑釁」,在他簡單的決鬥腦里這些來挑戰自己的哥哥姐姐們都是來和自己一起玩的「好人」。
就好比記憶中的今天,一個長腿金髮美少女剛剛才在和十代的決鬥中大敗,氣急攻心的她突然中暑,然後被一幫女教練給抬了出去。
十代在獲勝之後仍舊是比劃着他那標誌性的手勢,然後也不管被抬出去的少女聽不聽得到,說了一句:「贏了,真是一場有趣的決鬥!」
他好像完全沒有聽出來妹子在決鬥之前和他說好的:「如果我贏了你的話你就要和我交往」這句話的含義或者是說,就算十代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對他而言一個女孩子也絕對不會比一場精彩的決鬥有價值。
「又一個。」藤本鞦韆扶了扶自己右眼上的「奧利哈剛之眼」,看着被抬出去的妹子,隨後滿臉習以為常地將一張單子遞給了一旁的一個光頭教官,「那麼照舊,今天仍舊不要告訴他決鬥怪獸的真相。」
「遵命,長官。」光頭教官看了眼單子之後對藤本鞦韆說道。
不過,就算藤本鞦韆是一個瞎子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也能從他的語氣當中聽出他的不甘心。
「覺得自己的學生輸了,很不甘心?」藤本鞦韆對光頭教官說道:「我記得,那個孩子好像是你前女友的女兒?」
「是的,同時多蘿希也是我最在乎的學生,我在她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她是個非常努力的孩子,上次體檢的時候,負責體檢的醫生遞給了我一張體檢報告,上面寫着多蘿希的身體因為過度地苦練已經有一些隱疾了。」光頭教官感嘆道:「我真的無法想像一個這麼努力的孩子會在那個從不認真練習的游城十代手下毫無還手之力。」
「你的疑惑,所有的教練其實都有。所以說你並不需要過多在意,讓多蘿希多注意一下身體就行。其餘的訓練還是該怎麼做怎麼做,學生們的穩步前進就說明了這些訓練是有效果的。」
「有效果?藤本長官,您在跟我開玩笑嗎?刻苦學習還不如放養的游城十代什麼的」
「條條大路通羅馬,但有的人生在羅馬,而有的人一輩子都在去羅馬的路上。」藤本鞦韆老神在在地摸着輪椅的扶手說:「根據數據及世界平均水平來看,訓練營里的孩子其實進展非常迅速。只是你還有大多數長教官的思維應該轉變一下:不要總是跟那些怪物比。」
「」光頭教官低頭不語。
儘管不啟動「奧利哈剛之眼」藤本鞦韆就看不見外面的事物,但她還是可以從空氣之中感覺得到光頭教官心中那濃濃的不甘心,於是她笑了笑,隨後問道:「你從普通人到能操控決鬥精靈,練了多久?」
「六年。」
「太一的另一位幹部『凡人』只練習了兩年半;我靠着這『奧利哈剛之眼』只花了三個月;拉菲魯大人在一場船難之後覺醒,只經歷了一個晚上。」藤本鞦韆每說一個數字,光頭教官的呼吸就急促了一分:「而且我們其實都不能算什麼。據我所知最厲害的傢伙,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從無能力者進化到了近乎全知全能。」
「這這可能嗎?!這樣近乎於神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嗎?」
「當然是存在的,我不至於騙你;只不過算了,沒事。」
藤本鞦韆本想糾正對方話里的「人」這個詞,因為她知道黎政不是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正想吐槽說那傢伙不是人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什麼類似古神之眼的東西在盯着她,讓她渾身發毛,只得暫時先放棄。
《天阿降臨》
「這看樣子是我見識太少了。打攪了,藤本長官。」
「沒什麼,我總是很樂意提供幫助的。」藤本鞦韆揮了揮手,表示無所謂:「而且我想我也是時候跟你們說了,有關游城十代——他的確挺特殊的,需要做一個專題,因為他以前是」
咔嚓!
然而這段記憶放到這最關鍵的時候,卻突然戛然而止了。
「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整錯了,這個記憶文件不是十代的記憶,是藤本鞦韆小姐的」
這是十代聽到的第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向誰道着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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