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醫生們滿臉震驚,而站在涼亭里的校花薛傲菡,則滿眼興奮地看着圍繞着涼亭慢跑的爺爺,心中的歡喜如同陽光一般掛在臉上,顯得越發嬌俏青春。
這讓陳浩不由得微笑,畢竟無論是誰,能夠見到薛傲菡笑得這麼開心,都無疑是一件美事。
「太神奇了!這簡直就像做夢。」曾經說陳浩豬腦袋的吳安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湊到了陳浩的身前,滿眼驚喜的望着薛老爺子,對陳浩說道:「老弟,你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陳浩瞧了他一眼,道:「你之前不是說我豬腦袋嗎?」
吳安國嘿嘿一笑:「那是老哥哥和你開玩笑的,老弟雖然深藏不漏,但舉手投足之間英氣十足,能夠有這樣的回春之術,雖然嚇人,卻也是預料之中。」
陳浩不由得無語,這個吳安國醫術的水平到底怎麼樣不好說,但這見風使舵的本事到是十足,原本還滿臉鄙視,羞與陳浩為伍,現在一見薛老爺子的健步如飛,就立刻過來攀交情,這臉皮的厚度,相信一般人比不了。
心情激盪的江博榮也走了過來,來到陳浩的身旁,一把抓住了陳浩的手,說道:「陳浩,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我代表華夏醫學會,天京分會,正式向你發出邀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抽出時間來主持一期關於氣脈的學術研討會。」
站在陳浩一旁的吳安國立刻說道:「什麼研討會?想學就明說好了,反正我估計除了陳浩老弟,也沒有別人知道,這個會在哪開,我報名。」
陳浩立刻無語了。
這氣血二字由來已久,根本就不是幾句話能夠講清楚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想到坐在會議室里,給一群頭髮花白的老頭子們講這些基礎的東西,陳浩立刻就沒了興趣,所以婉拒道:「很抱歉,近期我比較忙,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考慮。」
其他早已經圍了過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豎着耳朵聽的人,不由得亂了起來。
因為他們都清楚,作為醫生,能夠收到醫學會的邀請,去主持的研討會,這簡直就是所有醫生心中的夢想,也是作為醫療工作者的無上榮光,尤其是陳浩還這樣年輕,這樣的資歷無疑會令他向太陽一樣耀眼。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天降美事,竟然被陳浩毫不遲疑的拒絕了。
這無疑令在場的人一片譁然。
尤其是吳安國,不知道是出於示好的心裏,還是試圖彌補他在陳浩眼裏的形象,一聽陳浩拒絕,他立刻就急了:「我說老弟,成名要趁早,所以你得明白,江老師邀請你去,是給你機會,光是這份資歷,就足以令在場的這些人羨慕嫉妒恨了,你怎麼能不去呢?」
陳浩尷尬地笑了笑,吳安國的意思他懂,真到天京分會去主持研討會,那是必然會認識很多德高望重的醫學界前輩,對他日後在醫學界的發展有着無比的好處。
但氣脈學哪裏是那麼容易學的?更何況,醫術乃是陳浩的立身根本,所以他根本就不會教給別人,自然是不會去的。
「如果將來有合適的機會,我會考慮。」陳浩堅定不變地說道。
吳安國不由得惋惜:「老弟,你這腦袋怎麼不開竅呢,這是多好的機會,多少人一輩子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就這麼放過,還真是個豬腦袋。」
陳浩笑了笑。
這時一個年紀看起來大概在四十五六歲左右,個子很高的中年人,開口說道:「陳醫生果然氣度不凡,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才知道,老人家常說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點都不假。」
另外一個年紀同他差不多的醫生,則感嘆道:「前途無量啊,沒想到陳醫生這麼年輕,就已經醫術如此超群,相信將來一定會在醫學界留下濃重的一筆。」
握着陳浩的手,一直觀察陳浩表情的江博榮嘆息道:「陳浩,我知道我剛才的請求,的確有些冒昧了,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改變主意。」
說着,江博榮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來,恭恭敬敬地遞給陳浩,說道:「如果將來有時間,請一定考慮我的邀請,因為這不僅僅涉及到個人,氣脈的發現,甚至有可能會改變人類醫學的進程。」
陳浩笑了笑,接過了江博榮的名片,心中卻不由得有些唏噓,因為氣脈的發現,以及在醫學中的應用,在他前一世的時候,幾乎大部分的醫生都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轉生之後,在這方面,竟然成了空白。
想來,應該是和轉世出現的偏差有關。
「如果有機會,我會的。」陳浩禮貌的回答道。
江博榮嘆息,而這時,其他的醫生們也已經擠了上來,紛紛拿出名片,像不要錢似的塞給陳浩,盛情難卻的陳浩一一收下,這時才發現,站在涼亭里的薛傲菡,正開心地望着他。
見被圍在人群之中的陳浩看她,薛傲菡更是做了個鬼臉,笑得很甜,一時間,陳浩不由得看的有些呆了。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身為一個男人,哪怕仍是少年,在面對薛傲菡這樣的嬌俏美女時,也會由心地喜愛。
只是身旁這些問題多多的醫生們,卻令陳浩有些焦頭爛額。
不過好在,這時似乎已經慢跑得盡興的薛老爺子停下了腳步,醫生們立刻開始轉移目標,一邊檢查薛老爺子的腿,一邊稱讚陳浩的醫術,其中一些直白的讚美,令陳浩聽了都覺得有些臉紅。
這與之前來到這裏,根本無人搭理的情況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就在這時,一直悶不做聲的黃少剛,檢查完薛老爺子的腿,突然出聲說道:「好啊,我終於明白了,你們這分明就是串通一氣欺騙我,薛老先生的腿根本就沒病,你們是在一起演雙簧。」
所有人都楞住了,目光中也多了幾分狐疑。
涼亭里的薛傲菡立刻急了,可還不等她說話,坐在涼亭里,任由醫生們檢查的薛老爺子突然猛地站起身來,怒聲說道:「放肆!姓黃的,把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薛家人,無論是人還是做事,都本本分分,設局糊弄你?你還不夠這個資格!」
「對啊,人家手握北海重工,那是多大的家業,想搞誰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嘿嘿,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就是,還真好意思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眾人議論紛紛,黃少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面對面帶怒意的薛老爺子,黃少剛卻不敢再放狠話,因為他心裏也清楚,以薛家的實力和地位,是根本不可能在這事上做手腳的。
「姓黃的,你之前曾與陳浩打賭,這件事情,我看在眼裏,記在心上。」薛老爺子不怒自威地說道:「我平生最恨背信棄義的人,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如果有人違約,我決不客氣!」
涼亭周圍的人立刻熱鬧了起來,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擠滿了笑意,等着看笑話。
黃少剛醫術不錯,還是北海醫院的主治醫生,所以平日裏,在這些醫學界的同仁面前沒少裝比,所以他們對目中無人的黃少剛壓根就沒多少好感,加上之前,他更是想要利用薛老爺子的腿,來逼陳浩磕頭叫爹。
沒想到,這才短短的一會,形勢就已經逆轉,如今看薛老爺子的意思,若黃少剛不依約拜師,只怕不用陳浩動手,薛家就饒不了他。
「認賭服輸,天經地義,更何況這氣脈學說,還真是巧妙,黃少剛,你要是真拜陳老弟為師,學到了這氣脈學,沒準將來前途無量啊。」吳安國半真半假的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起鬨,說什麼的都有,但大致內容卻是讓黃少剛拜師。
有兩個看熱鬧不閒事大的人,更是拿來了醫生席的茶。
「好,我黃少剛認賭服輸。」面色漲紅的黃少剛並不傻,他知道,如果今天他耍賴離去,不但會讓人笑話,薛家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加之,陳浩那關於氣脈的診治方法,那可是連醫學會都希望了解的神技啊,若是他自己動動心眼,沒準真的能從陳浩那裏學到也不定。
所以從一旁的人手中接過茶盞黃少剛,噗通一聲跪在了陳浩的面前,雙手將茶舉過頭頂,說道:「請師傅收下弟子。」
在場的人十分安靜的看着,心情卻變得有些複雜,在古醫學界,師徒傳承很重要,一旦黃少剛拜了師,如果他向陳浩提出學習氣脈診斷方法,若是陳浩不教,那可以是會被所有古醫學同仁鄙視的。
所以一旦陳浩收下黃少剛,那就必然要傳授黃少剛醫術。
這樣一來的話,對於黃少剛來說,雖然面子上看起來不太好看,但實際上,他才是真正的得利者,要知道,陳浩可是連醫學會的邀請都推掉了,所以想學氣脈診斷,拜師才是唯一的機會。
這無疑令在場的某些醫生,有了頂替黃少剛的想法。
這時,陳浩伸出了手,看樣子是去拿黃少剛手中的茶盞。
黃少剛眼中暴起了一抹得意,心中暗想着,等老子學會了氣脈診斷,看老子怎麼玩死你。
可就在這時,陳浩的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微笑,揮手將黃少剛的茶盞打翻在地,朗聲道:「我不收垃圾。」
原本有些羨慕嫉妒緊張的眾人不由得爆笑出聲。
滿臉尷尬的黃少剛起身,連一句狠話都沒敢說,一聲不響地低頭離去。
周圍的醫生們越發的開心,爭相恐後地與陳浩攀談,其中不乏馬屁高手,將陳浩拍得飄飄欲仙,看得一旁的薛傲菡,笑得花枝亂顫。
這時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的女管家,請在場的所有人乘車去市里吃慶功宴,吳安國,江博榮,和其他的幾個醫生熱情地圍着陳浩,說要與他不醉不休。
可這時,腿傷以好地薛老爺子卻攔住了陳浩說道:「小陳,慶功宴你就不要去了,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陳浩有些為難地看着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的吳安國和江博榮說道:「老爺子,你看看他們,這盛情難卻……」
沒想到薛老爺子笑了,他說道:「留下來的話,可是小菡下廚,她的手藝可是一點都不比那些大廚差哦。」
薛傲菡下廚?陳浩的眼睛立刻亮了。
原本只是靜靜地跟在一旁的薛傲菡,見陳浩滿眼驚喜地看着她,不由得滿面嬌羞地說道:「爺爺,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陳浩笑了,對一旁的吳安國和江博榮說道:「兩位看到了,再見,我這邊的確盛情難卻,再見,再見。」
說罷,陳浩立刻扭身跟在薛傲菡的身後,進了薛家的大門,只留下江博榮和吳安國兩個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