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凌天倒是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多年的訓練,讓他的神經一直處於一種特別的警惕之下,所以當他身體中的血液還沒有恢復到正常的狀態下,他卻是已經先清醒了。
「我這是在哪裏?」凌天睜開眼睛,那刺目的燈光,一時之間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但是身邊的柔軟觸感,卻是時刻在提醒着他,他不是一個人。
「小颯!」眨巴了幾下眼睛,凌天終於看清楚自己身邊的蜷縮的身體的主人到底是誰了。
「小颯!」忙坐了起來,身體一動之間,凌天不由得疼得直咧嘴,接着凌天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在出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然後他是強撐着回到家的,才一進門,就暈倒了。
可是現在,為什麼景颯會倒在自己的身邊呢?
心頭的所有疑問在凌天看到景颯那血白的手臂上,刺着的紅色的輸液器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變得無比的溫柔,而且又充滿了心疼,這個丫頭啊,居然用她自己的血,來救自己。
而且景颯自己卻因為給自己輸血過多而暈倒了,話說,如果自己不醒來的話,那麼景颯還不得因為給自己輸血過多而亡啊。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
然後凌天忙拔下景颯手臂上的輸液器,並且用大指指在景颯手臂上的針眼兒按了一小會兒。
一縷鮮紅的血液從輸液器中,滴了出來,正好落在景颯那白嫩的手臂上,於是一白,一紅,兩相交映下,倒是顯得那麼的美麗,那麼的奪目。
看着景颯那張煞白的小臉,凌天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他咬着牙,一把就將景颯的身子抱了起來。
抱在懷裏的這一刻,凌天才發現,景颯的身子居然是這麼的軟,這麼的輕,輕得,讓他都以為,這個丫頭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好好地吃飯啊。
等到景颯醒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看了看那熟悉的房間,心頭倒是有些疑惑,話說自己怎麼會突然間回到房間裏了呢,話說,她不是應該正在給凌天輸血嗎?
一想到凌天,景颯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中,哪裏來的一股力量,居然一把掀起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接着,她的眼前就是一黑。
「啊!」突如其來的虛弱感,讓景颯一陣的眩暈。
「小颯,你醒了!」而這個時候,房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凌天驚喜的聲音傳了進來,但是接着凌天就發現,景颯不太對勁了:「小颯你怎麼了?」
「哦,沒事兒,就是有些頭暈!」景颯的手撫着額頭,緩了一會兒,這才睜開眼睛盾着凌天:「你,你受了很重的傷,怎麼不好好了休息啊?」
「你失血過多了,我剛給你煮了一碗紅棗蓮子羮,來快點趁熱喝了,這可是補血的啊!」凌天說着,便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你啊,給我輸血,自己居然暈了,你知道不知道啊,如果不是我正好醒過來的話,那身灰以你恐怕就會成為,一個好心給別人輸血的人,但是卻把自己給輸死的人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你居然缺那麼多的血啊!」景颯低低地道。
「小傻瓜啊,我雖然失血不少,但是你只要給我輸一部份血兒,那麼我自然就會甦醒的過來的,你根本不用為了救我,而讓你自己處於危險吧!」凌天的聲音帶着幾他寵溺的責怪。
「可是,可是,你是凌天啊,而且你身上的傷口又那麼多,那麼深,而且每一條傷口都在流血,我不能讓你死,既然你缺血,那麼我有,我可以把我的血都給你!」景颯與凌天對視着,一想到當自己看到凌天時間的那種情景,她的心裏就是一陣的後怕:「當時你身上的所有的傷口都是流血,你知道不知道,我當時好害怕,我怕你不會再醒過來,所以,我要救你,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好!」
凌天一直沒有作聲,只是靜靜地聽着景颯的聲音,到了最後,景颯的聲音都已經帶出來了幾分的哽咽,而且少女的眼角處,也有着淚光的閃動。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拼命地救我啊?」凌天突然間問道。
「……」話說,這個問題,景颯還真的沒有想過,所以當聽到凌天如此問,她倒是怔住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知道,我不能讓你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死!」景颯怔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看到你那個樣子,我這裏很疼!」
說着,景颯抬起手,在自己的心口指了一下。
凌天認真地看着景颯那張蒼白的小臉,突然間,他猛地用那隻沒有端着碗的手,將景颯攬到懷裏。
「啊,你的傷口會疼的?!」景颯低呼出聲。
凌天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個笑意,這個小颯啊,在這種時候,居然還在關心自己疼不疼。
低下頭,在景颯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然後凌天這才將景颯放開。
倒是沒有想到,剛才自己的舉動,卻是讓景颯的那張小臉,變得紅撲撲的。
「好了,快點將這碗紅棗蓮子羮喝了好不好啊?」
「嗯!」自凌天放開自己之後,景颯便一直低着頭,雙手不安地糾結着,現在的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不是一般的快啊。
凌天含笑,將手中的碗,交到了景颯的手中,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然後這才走出了景颯的房間。
只是當把門關好之後,凌天臉上的笑容卻已經完全地斂去了,看來,有些事情,自己必須在做一個了斷了,為了自己,也為了裏面的那個女孩。
緊緊地握了一下自己的拳頭,凌天下定了決心,既然自己的身體內流着她的血,那麼自己就有責任,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接着凌天邁開步子,便走出了別墅,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