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啊,反正我又沒看到她!」古沁小嘴一嘟,眼睛看向常樂,眼珠滴溜溜一轉,「二小姐,我有個問題可不可以問你啊!」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機靈勁。
「什麼?」常樂一驚,警覺抬頭,這丫頭鬼點子太多,眼珠子一轉,就有鬼主意,真擔心這丫頭問出讓自己尷尬的問題。
「就是啊,我被劫持那天,我感覺有人一直抱着我去了醫院!那是你嗎?」古沁這幾天好好回想了那天的事,發現好多蹊蹺的事,她記得護士指責常樂錯誤的急救方式,也記得自己好像被醫生確定了死亡,可她現在活得好好的,渾身上下連個傷口都沒有。
但看那幾天的新聞,又確定她不算在夢,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古沁說着就站起身,想靠到常樂身旁,她剛剛站起,就聽院子裏傳來車鳴聲,古沁踮腳朝外看去,就見一輛藍白相間的警車駛進了常家大院,「哇,是警車啊,這麼快就來了!」
常樂看一下鐘錶,距離掛掉電話,不過才五分鐘,的確是蠻快的,看樣子陳怡芬本來就在常家大院附近。
眼看着陳怡芬下了車,常樂也不便繼續呆在別墅里,微微舒了一口氣,就走出別墅,出來迎接。
古沁似乎也忘記她剛剛的問題,蹦跳着,跟着常樂一起走向院外。
讓常樂感到意外的是,除了陳怡芬,另一名隨行警察,竟然是向華軒。
他已經康復了?
常樂心想着他恢復挺快啊,掐指一算,卻嚇了一大跳。距離向華軒出事竟然已經過去半年多了,日子過的這麼快。
「常小姐,很抱歉。我們又來打擾了!」陳怡芬朝常樂伸出手,禮貌說道。
「無礙。陳局,有什麼需要我出力的,儘管說就好!」常樂迎住陳怡芬的手。
此時,向華軒已經繞過車子,站在了陳怡芬身邊,他熱情地打招呼,「樂樂,好久不見!」他沒有伸手。而是熱情地張開了胳膊。
常樂微怔,沒有順着他的期望進行,只是伸出手,禮貌相應,向華軒錯愣一下,放下胳膊,尬尷地握住了常樂的手。
常樂抬眸看着向華軒,腦中漸漸模糊的他那位在泰坦星的大將父親的樣子慢慢清晰起來,濃眉,大眼。鐫刻般的輪廓,哎,還不到一年。她真正親人的樣子竟然模糊起來了。
「常小姐!常小姐!」見常樂陷入愣神,陳怡芬急切出聲。
「嗯~」常樂錯愣着晃過神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地笑笑,「陳局,向隊長,裏面請!」她指引着兩人朝房間走去。
常曉玲、白嵐放下手裏的工作,爭相要進屋幫忙招待,卻被耿叔出聲制止了。「這端茶倒水的事,還是我這個老頭子來做!」
他走到檐下。脫掉滿是泥巴的鞋子,換了一雙布鞋。進入別墅後,又換成了拖鞋,疾步走向茶水間,為客人準備茶水。
陳怡芬和向華軒坐到了剛剛古沁在的位置,常樂坐在另一側,陳怡芬打量一下別墅,一次又一次地發出讚美聲,雙方敷衍奉承客套十幾分鐘後,耿叔把茶水端來,陳怡芬也打開了話題。
「不瞞常小姐,今天我們來,是有事情需要跟常小姐核實一下的!」
核實?古沁的案件不是已經該做的已經做了嘛,還有什麼遺落嗎?常樂的眼睛掃在向華軒身上,莫不是要追查那天搶劫案的事?
常樂手臂搭在沙發臂上,驚愕詢問,「不知陳局,有什麼需要我常樂樂的?但說無妨!」
她的聲音帶着一點點沙啞,語氣里透着震驚。
一旁的向華軒暗暗吃了一驚,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常樂樂嗎?張揚、跋扈、驕傲不遜,這些曾經打在常樂身上的標籤,一個都沒了。
陳怡芬看向華軒微微張開嘴,立刻猜出了向華軒的這幅模樣的原因,但是她也沒有停在這,再次開口,說道,「不知道常小姐昨晚在哪?」
「昨晚?」這個時間點,好生奇怪啊,昨晚我可是老老實實在體育中心啊,常樂立刻明白,陳怡芬今天的出現與她猜想的所有事,沒有任何關係,「昨晚,我在體育中心啊,昨天是評選的最後一天,我們一直加班到今天凌晨!」
常樂一頓,「這也難怪,陳局公務繁忙,自然不會注意娛奧會了,因昨天是關鍵時刻,有部分媒體對我們做了24小時直播,陳局若想知道我昨天做了什麼,直接去看就可以了!」
陳怡芬淺笑,面露尬尷,她倒是真沒注意到常樂會有這麼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原來如此啊!」
「怎麼?出什麼事了,讓陳局這麼懷疑我?」常樂看着陳怡芬的臉,心頭暗暗陰沉,陳怡芬竟然在懷疑我,難不成屠霖真的是臥底,把我的某些秘密說了出去。
但常樂又一想,就算說出去又如何,向華軒頂替了自己所有的功力後不是升官加爵了嘛!
自己也不會有事的!
常樂靜思後,開了口,「不知道陳局問的昨晚到底是什麼時間,我昨晚九點左右可是出去上了一下廁所,上廁所這段時間,可是沒有監控的啊,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麼?」
五分鐘?陳怡芬心想從體育中心去大學城,最快也得十幾分鐘,而且還是得在路上沒人的情況下,「奧,是這樣的,想來你也應該聽說了,昨晚呢,一位住宿在帝海明珠的帝都客人,不行從樓上墜下來,卻被人一躍到空中救了起來!」
一躍而起?聽上去也沒什麼奇怪啊,消防梯,蜘蛛人,還有前不久那個吉尼斯紀錄,不都說明,人可以一下從地上到空中是很簡單的小事情啊?刑警會為了這等小事出門?
常樂疑惑看着陳怡芬。
陳怡芬立刻補充,「客人住的是二十六樓,那人是從地面蹦到二十六樓,拖住了墜樓者!」
「so?」二十六樓的確很高,從地面蹦起來然後救人,就因為這個就懷疑我?常樂翻個白眼。
等一下,她忽而又意識到不對,二十六樓?這個數字好熟悉,剛剛陳怡芬好像說,我應該知道,難不成,是羅夢夢?
「墜樓者正是進入過初賽的羅夢夢女士!前幾天你還專門因為舉報的事找她談過話?常小姐不會不記得了吧!」陳怡芬看出常樂眼神瞬間的變化,出聲逼急。
「羅夢夢?她怎麼會墜樓呢?」常樂故意出聲道,她眼前卻是躲在衣櫥里那一張張詭異陰森的面孔。
陳怡芬拿出紙筆,「這也是我們警方需要的答案,現如今她雖然身體無大礙,卻一直處在昏睡之中,不知做為曾跟她有時間單獨相處的幾個人,常小姐當時有沒有發現呢?」
「發現?與她墜樓有關的嗎?這個倒是沒有,不過……她當時表現的很激動,不,確切地說是癲狂!」常樂敲敲額頭,「奧,我們當時錄像了,陳局若是需要可以去娛奧會調取啊!」
她用手支着額頭,思忖着,難道真的是那幾個躲在衣櫥里的黑影所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下常樂對那突然從地上到空中接人的事感到了奇怪,這會不會太巧了?羅夢夢墜樓,然後就那麼湊巧被人接住!
「有錄影?」陳怡芬紀錄完畢,抬頭看着常樂,「因為被舉報的事做的錄影?」
常樂點點頭,「是的,當時就我一個人,怕發生意外!陳局若是需要,可以去調取啊,我可以把劉亞主席的電話發你!」
「啪啦」茶杯**在地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對不起,對不起!」耿叔連連道歉。
常樂站起身來,卻見原本在耿叔手裏的茶壺掉到地上,茶水濺起,淋在沙發上一片,也濺了耿叔一聲,卻見耿叔慌忙伸手撿拾。
「啊不,耿叔小心手!」常樂驚慌出聲,但為時已晚,跟你概述的手已經接觸到了玻璃,血立刻涌了出來。
「曉玲姐,古沁!」常樂連連招呼門外的人,聽到常樂的聲音,常曉玲等四人,齊刷刷地跑了進來,也顧不得腳上的泥巴,奔到耿叔面前,有為耿叔包紮傷口的,有打掃衛生的。
陳怡芬尷尬地看看正在忙碌的常家眾人,站起身來,「常小姐,那你先忙着!」她朝常樂微微鞠躬,回頭示意一下向華軒,便朝門外走去。
向華軒並沒有緊隨陳怡芬而去,他站在常樂面前,眉頭蹙在一起,「樂樂,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沒有啊!我還是我啊!」常樂目光一直關注着耿叔,聽到向華軒的聲音,猛然轉頭,淺淺出聲。
向華軒察覺到常樂的冷落,頓感無窮,他敷衍地說了幾句安慰耿叔的話,「耿叔,這玻璃碎了,怎麼能用手呢,小心啊!」
他眼光掃過忙碌的眾人,忽而意識到屠霖不在,「屠霖呢?」
他的聲音很淺,以至於常樂並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麼,不禁反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有,那樂樂,我先離開了!」向華軒皺緊眉頭,他輕輕拍一拍常樂的肩膀,隨後出了門口。
「曉松哥,隨我去送客!」看着古沁已經為耿叔包紮好了傷口,常樂出聲吩咐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