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跟白鷺出雲分別站在梅花樁的兩端,彼此遙望。
梅花樁的規矩,誰先掉下梅花樁者為輸。
白鷺出雲長發飄飄,手執銀針,立在最高那根梅花樁之上,宛若女神一般居高臨下地看着另外一個,流光自從站上木樁之後,便開始擺弄自己的裝備,裙擺綁腿,將袖子捲起,背負的長槍跟她這身外觀不搭,開場氣勢上已經輸了白鷺出雲。
未知皺眉。
這是他特地為了今天而製作的裝備,因為是結婚,服飾設計比平時鐵騎女玩家的爍爍盔甲要飄逸,柔和,也比平時流光穿的要隆重。
而今,上了梅花樁卻成了流光的軟肋。
下裙覆過鞋子,跳躍根本看不到木樁,稍有不慎踩到裙擺引發慘案,使用長槍又有長袖揮舞阻擋視線。
不知道流光會不會梅花樁。
玉素是奶媽門派,這不代表她們沒有攻擊技能,相對其他門派而言要少罷了,隨着等級的增長,玉素能學習到的技能成橫向發展,不再限於救人,也能下毒。
流光的處境讓人擔憂,見她神情安之若素,要相信她。
【密聊】【未知】悄悄地對你說:流光,你換回進來前的裝備,這樣會好些。
誰知流光一口拒絕他的好意:「不啊,這套裝備挺好穿的,不需要換下來,你看關鍵活動的地方我都束起來了。」
所以才顯得不倫不類啊。
其他觀眾看完流光最終的裝束,滿腦黑線。
白鷺出云:「請。」
「買流光勝的賠率1:1。5,白鷺出雲賠率1:5,下注要趁早,買定離手。」銀狐的司徒可訣不知從哪裏搬來桌椅,擺在廊檐下開賭局。
先是若雪攜言壬,笑盈盈地在寫有流光名字那邊押了1000金,「傻了才買白鷺出雲,我押流光。」
「我跟淺笑一時押流光。」
監視知天下的繁華一季過去同樣押了1000金,回來還順道問知天下:「你也要玩一發麼?」
知天下搖頭。
「我押白鷺出雲。」紀耽左右看看。沒發現艾琳娜,把錢押在白鷺出雲身上。
「流光。」500金丟到流光那邊,紀耽慌張抬頭看,艾琳娜面無表情。押了注轉身就走。
紀耽握緊拳頭,望着艾琳娜背影。
司徒可訣揚開摺扇,饒有興趣看着紀耽。
銀狐跟他們同盟年華未央參與賭局的押流光,相思成灰的絕大部分人都押在白鷺出雲身上。司徒可訣看了一眼賭局,舉起喇叭。對流光喊道:「流光,好多人押白鷺出雲,你趕緊贏,贏得的部分我們三七分,我七你三哈。」
「滾!」流光笑罵。
就在此時,白鷺出雲出手!
銀針千發,細如牛毛,銀針帶着銳意朝流光奔襲。
眼看就要被紮成一隻刺蝟,流光不在猶豫,竟然往後一躍!
「噗嗤!」人群里不知誰發出一身笑聲。
流光身後再無梅花樁。她這一躍無疑是自行認輸。
然而,銀針快要刺入她身體時,她揮舞長槍,以長槍為點,借力兀然拔起,出了銀針的攻擊範圍,白鷺出雲緊接變招,而她再快也沒有流光的快,流光第二步落在她發出銀針,便如流星趕月。對白鷺出雲發起衝鋒!
她來得太快了。
一陣風拂過,白鷺出雲在她晃眼時身體已經做出動作,跳到最近的一根梅花樁,灑出藥粉。
「她是猴子嗎!鐵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靈活了?!」
只見流光落到白鷺出雲的原來站着的位置。好像跑步拐彎,沒有絲毫阻滯,撲向白鷺出雲。
場上衣袂翻飛,好像兩隻絕艷的蝴蝶起舞。
然而只有白鷺出雲才知道,她是贏不了流光了。
她被流光逼得滿場逃竄。
玉素身法好,他們的技能大多數卻需要讀條。流光並沒有留給她一個讀技能的時間,木樁與木樁停留的時間非常短暫,她必須在落腳時就得想好下三步的方向,試圖在三步內找到一個契機,發出技能。
她才不會給白鷺出雲的機會。
鐵騎的地圖確實是大開大合,他們更擅長平原作戰,想的一點都沒錯。可流光從小平衡就好,梅花樁閉着眼睛都能從頭到尾走完,跟若雪過招不在少數……雖然總是慘敗,她打不過若雪而已,對於依賴站樁攻擊的白鷺出雲難道還打不過麼。
經過前幾輪的試探,她心裏大致有譜。
保持現在老鷹捉小雞的架勢就好,不用逼的太近,更不用主動攻擊,偶而佯攻,讓白鷺出雲露出破綻,自行掉下木樁即可。
再飛了兩三輪,白鷺出雲香汗淋漓,胸膛起伏,她站在一根較低矮的梅花樁,男玩家一飽眼福。
「你在耍我!敢不敢堂堂正正的來一場!」
她面露疑惑:「我一直都很認真,我們現在就不是堂堂正正當着所有人的面嗎?」
「你!」
「你看,站樁輸出的時間我也給你了,你不好好珍惜怪我咯。」說罷,長槍直刺白鷺出雲的面門!
當長槍槍頭對準自己面門時,白鷺出雲心悸,不自禁後退半步。
踩空。
「小心!」
其他人大喊。
如墜雲端,跌坐在地面時,她還沒回過神來,怔怔地看着上面——只見流光在半空後翻滾,落在白鷺出雲最後站的木樁上,沒有因為慣性也沖了出來。
她站在高處看下來,那神情,是勝利者看失敗的人的蔑視。
刺眼極了。
白鷺出雲撇開眼不想再看。
相思成灰的成員迎上去噓寒問暖,「白鷺你沒事,摔傷沒?」
天知道,這裏是遊戲,從高處摔下來最不濟就是摔死,像流光站的位置距離地面不到5公分的高度,連血都摔不掉。
白鷺出雲看向未知,未知大步走向流光,把某個跳下來的人抱了個滿懷:「下次我給你做一套專門打架的,不會像今天這樣費事了。」
「好啊。」
勝負既定,願賭服輸,司徒可決賺了一筆小錢,私下給流光三成。
白鷺出雲沒有面子再留在這裏,藉口說還有事就離開了禮堂,沒有繼續參加未知流光在雲來酒家的宴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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